邱玉蟾轉身一看:這姑娘趴在地上,腿上插著一把匕首,流著血,而這姑娘的臉,似曾相識,邱玉蟾頓生好感。


    於是,邱玉蟾和墜兒、老王將這姑娘救迴袁崇煥的府邸。請來療傷的大夫匕首未傷及筋骨,無大礙,真乃大幸。


    然後,邱玉蟾聽著這受傷姑娘的深情自述:“我叫熏兒,從關內來,與父母疏散,遇金兵襲擊受傷。多謝邱姑娘相救。”


    邱玉蟾摸著她的額頭安慰她:“熏兒放心在府上療傷便是。對了,熏兒姑娘家中可有姊妹?”


    熏兒一愣,使勁搖頭:“沒有,熏兒乃家中獨女。”


    邱玉蟾有些失望:“養好傷後,去尋找失散的父母吧。”


    熏兒的傷好得很快,已經能像墜兒一樣活奔亂跳了。邱玉蟾見到了默默祝願:願你早日找到親人。


    袁崇煥對邱玉蟾救人一事很讚許,但見熏兒傷好了,便對玉蟾:“玉蟾,時局混亂,這個熏兒來曆不明,不得不防。而且她的傷也好了,你施碎銀給她,讓她自己去尋找親人吧。”


    “袁大人,玉蟾初次見到熏兒時就對她充滿好感,似曾相識,多留她幾日,讓她再好好調養,就當我們在行善積德。好嗎?”邱玉蟾求袁崇煥。


    “好吧,但你還是要防著她。”袁崇煥為了讓邱玉蟾開心,答應了她的請求。


    可是邱玉蟾想到墜兒的告狀:“邱姑娘,這熏兒似乎來路不正,心懷鬼胎。這幾日,墜兒見她時常外出托人寄信,還在袁大人麵前搔首弄姿,明明是有意勾引袁大人。”


    邱玉蟾覺得墜兒多想了:“不會吧。熏兒和你一樣,隻是個姑娘,不會有壞心思的。”


    一日,快傍晚了,隻見熏兒急匆匆來找邱玉蟾: “邱姑娘,方才熏兒遇到袁大人,大人,明日早上想吃四川泡菜。而府上隻有邱姑娘是四川人,想請邱姑娘明日一早為袁大人備好。”


    邱玉蟾覺得奇怪:袁大人怎麽不直接跟我呢?而且袁大人一向不喜歡泡菜的酸、鹹。怎麽突然變口味了,還是去看看袁大人,是否哪裏不舒服。


    熏兒已經看穿邱玉蟾的心思,笑容可掬地:“邱姑娘,袁大人今日甚是疲憊,已經睡下。”


    邱玉蟾也沒再想:“哦,那就算了,明日我備好泡菜就是。”迴房後,邱玉蟾想:幸好我平日裏自己做了一些泡菜放在壇子裏,要不,讓我明早端一碗泡菜還真端不出來呢。


    袁崇煥房裏,已是深夜。他躺在床上,卻莫名地難以入睡,隻覺一股熱流從腳底湧入大腦,全身都熱得難受。袁崇煥想:以前玉蟾身體要保持腳底暖和,頭腦清醒,方為常態,此話還真不假。現在頭腦熱得難受,全身也熱,也不知怎麽迴事,明日去請個大夫吧。


    太熱了,袁崇煥起身喝水,卻見到玉蟾,穿著薄透出現在自己麵前。袁崇煥的杯子掉在地上,隻覺五內血流湧動:“玉蟾!”


    “袁大人,今晚,讓玉蟾來伺候你!”罷,兩人開始寬衣、、、、、、


    次日一早,邱玉蟾端著一碗熱好的四川泡菜,一手推開袁崇煥的房門,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又猛然見到床上的袁崇煥與熏兒衣裳不整。


    袁崇煥完全不明白地穿上衣裳,問:“玉蟾,你這麽早端碗四川泡菜來做什麽?”卻見到身邊躺著的熏兒衣不蔽體。


    邱玉蟾完:“袁大人請用泡菜。”就心酸地跑出去了,獨自坐在槐樹下。袁崇煥也不管熏兒,跑出來跟著邱玉蟾。


    看著樹下呆滯的邱玉蟾,袁崇煥內疚地問:“玉蟾,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熏兒會在我的床上。”


    邱玉蟾極度難過,卻裝作大度:“袁大人,我隻是您的丫頭,您為何要跟我對不起呢?”


    “玉蟾,別氣話了。我知道你難過。”袁崇煥使勁搖著邱玉蟾。


    邱玉蟾無表情:“袁大人日日事務繁瑣,找個姑娘伺候是應該的。何必在乎民女的感受?”


    袁崇煥雖見邱玉蟾諷刺,還是很耐心:“玉蟾,我昨晚明明在熱得難受的時候看到了你,你還要服侍我。可早上起來,床邊躺著的卻是熏兒。你別難受,我趕她走。”


    “什麽?你看到的是我,所以、、、、、、袁大人,昨晚你有沒有令熏兒讓我為你準備四川泡菜?”邱玉蟾突然疑慮重重。


    “我沒讓她跟你準備泡菜啊。我不喜歡酸鹹。”袁崇煥也疑惑不解:“玉蟾你在什麽?”


    邱玉蟾覺得鼻孔癢得很,打了個噴嚏,想到什麽,趕緊轉頭:“袁大人,這麽你沒讓我送川菜,是熏兒在騙我,為什麽呢?剛才我在你房間聞到一股奇香,裏麵有淫羊藿的味道,是催情藥!熏兒是故意的。”


    袁崇煥也想到了:“難怪昨晚我以為她是你。可她騙我們做什麽?糟糕,現在她一人在我房間。”


    “趕緊迴去看看吧,袁大人。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邱玉蟾提醒。


    兩人話間看到墜兒,袁崇煥急忙問:“墜兒,你看到熏兒沒有?”


    墜兒連忙迴答:“哦,看到她換成軍裝急匆匆出去了。我問她,她是袁大人令她這麽做的。”


    “袁大人,你房裏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邱玉蟾問。


    “重要的東西基本都在軍營,”袁崇煥急得滿頭大汗迴答:“隻有,隻有我的令牌。”


    兩人連忙去房間看:被翻得亂七八糟。袁崇煥打開放令牌的抽屜:果然,令牌不見了。


    “偷了我的令牌,肯定是去軍營偷軍情機密,我得趕快去阻止這個奸細。”袁崇煥急匆匆話間,邱玉蟾已經幫他拿來了軍服,她也心急如焚:“袁大人,刻不容緩。”


    “謝謝你,玉蟾。”袁崇煥不甚感激。


    袁崇煥策馬直奔總兵府而去,邱玉蟾在門口焦急地等消息。


    下午,袁崇煥終於迴來了。


    邱玉蟾迫不及待地走過去牽馬問:“袁大人,熏兒是奸細嗎?抓住了沒有?你有沒有受傷?總兵府有沒有丟失什麽軍事要件?”


    袁崇煥看著邱玉蟾如此擔憂他,心裏樂不可支,栓好馬後對邱玉蟾:“邱玉蟾,我袁某人前世定有千樁善事,才換取今生你在我側。”


    邱玉蟾見袁崇煥心情很好,應該沒什麽大礙,便撒嬌地問:“袁大人別賣關子了,告訴玉蟾有沒有什麽損失吧。”


    袁崇煥這才轉而生怒:“這個熏兒身為漢人,竟然為金軍做奸細。設計分散你我的注意力,盜取令牌,混入總兵府,意圖盜取軍政機密。被我當場拿下,護衛搜出她身上的機密。幸好啊,什麽也沒丟。後來就審問她。問她泄露了多少信息給她的主人。”


    邱玉蟾心中不安,捏著自己的衣服:“袁大人,玉蟾慚愧,大意救了此人。”


    袁崇煥輕拍她的肩膀:“這是善意之舉,沒錯。以後遇事多留心。”


    邱玉蟾想來想去,要不要,還是了:“袁大人,熏兒住在府中時,經常出去托人寄信,不知有無泄露什麽機密?”


    袁崇煥一笑了事:“玉蟾,你傻啊。我們府邸有何機密可言。除了你曾經混入軍營。這對金軍來又不算機密。”


    “是啊,但願沒有意外。”邱玉蟾還是很不安地想著。


    在總兵府,很快,熏兒扛不住審訊和刑罰,袁崇煥嚴辭審問:“受何人指使?”


    受盡嚴刑的熏兒被五花大綁,氣息微弱:“袁大人,是範文程命我來寧遠,潛入袁大人府邸,伺機竊取機密。”


    袁崇煥略有所思:“你是漢人,為何替這個大明叛賊賣命?”


    熏兒迴答:“袁大人,範文程以我親姐姐煙兒的性命要挾我。為保姐姐無恙,熏兒隻得從命。”


    袁崇煥覺得熏兒可憐,但還得審:“你向範文程傳達了多少機密?”


    熏兒的聲音已近死亡:“袁大人請放心,熏兒隻將袁大人府中之人事傳信給範文程。軍政要事,熏兒無從知曉。”


    袁崇煥走過來,抽了她一巴掌:“不管你有何原因,奸細就是奸細。”


    熏兒沒反駁:“袁大人打得好,熏兒以不恥手段破壞袁大人與戀人邱姐姐之間的情意,還趁機潛入總兵府盜取機密。該死。”


    原來連熏兒看出來我喜歡玉蟾,而我卻從不肯向玉蟾表明心跡,玉蟾不知傷了多少次心?袁崇煥有些發愣,忘了自己在審訊。


    而熏兒還在:“熏兒既然是奸細,必定是將死之人,勞請袁大人向邱姐姐致歉,並將熏兒已死之消息,傳迴金兵首府沈陽。”


    袁崇煥調理情緒,厲聲問道:“為什麽?”


    熏兒解釋:“範文程命熏兒要麽傳送軍政機密,要麽死在寧遠,方可保我姐姐煙兒一命。袁大人,熏兒已全招供,還有一事請聽熏兒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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