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覺來到慎行的道房,見他正在修煉,不打擾,就等他修煉完再吧,不用等了。


    “慎覺師兄,無事不來,進來坐坐吧。我也從未見過跨越兩生兩世的慎覺師兄是什麽樣子。”慎行已感覺到慎覺的到來。


    慎覺坐在他前麵來,兩人對麵打坐,慎行攤開手,慎覺喝了一口清茶。


    “慎覺師兄的樣子和氣息都未變,就連對那個瞿酉酉的喜愛夜未變。”慎行一口道出。


    “慎行話總是那麽直白。不過做人做仙都要這樣才好,拐彎抹角就讓人厭煩了。”慎覺誇了慎行,以一個兄長的姿態。


    “哼。”慎行淺淡笑:“師兄現在就是在拐彎抹角,不如開門見山吧。師兄,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吧?何事呢?”


    “我想,慎行你可能猜得到,既然你是我的師弟,現在,又擔任了皇宮中的禦道。那麽,能否請你在皇宮裏保護照看楚貴妃,不受地府鬼怪的騷擾?”慎覺將茶杯放下,懇求地。


    慎行搖頭:“師兄,雖然我從來都被師父罵作是‘桀驁不馴’,甚至是‘爛泥扶不上牆’,可我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可以分辨地清的。這個瞿酉酉,是災星轉世,雖然她在人間從不作惡,且劫富濟貧,如今轉世,死於非命,又附在凡人身上,但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是,災星就是災星,不利於這個世間。我不殺她已不錯了,你別指望我去保護她。”


    果然話爽快,隻是讓慎覺心裏不爽,他辯駁:“慎行,你是明理之人,現在的楚貴妃,雖還是災星,但這並不是她的錯,何故要受到地府的接連捉拿?”


    慎行笑他傻:“師兄,她確實沒錯。可她讓你從一個眾仙嘖嘖稱讚的新生成為被眾仙唾罵的人,還不惜花費一生修行,跨越兩生,來尋找她。這就是她所帶來的錯。”


    “慎行,這是我自願的,與她無關。”慎覺口氣快了。


    “如果沒有她,你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所以,這就是她這個災星所帶來的痛苦。”慎行一言擊中要害,讓慎覺無以迴答。


    世間能辯贏慎覺的,也就是慎行這張利嘴了。


    慎覺熟知他的性子,知道勸不動他,就放棄了,轉而問他:“你來為你的弟子報仇一事,牽扯到楚心沫是嗎?”


    “是的。”慎行從不撒謊。


    “那好,我請求你,你徒弟周通乾的自盡,不是楚心沫害的,你不要將此事怪罪到她身上,這個,你知道嗎?”慎覺很少對慎行這樣低聲下氣,以前都是教訓他。


    慎行不掩飾自己心思:“我徒弟周通乾自盡,雖不是楚心沫害的,但因她而起。所以,楚心沫必須受到報應。”


    “你!”慎覺似乎是在忍著氣對慎行話,作為師兄的他,不允許師弟這麽不聽話:“慎行,你太不講道理了。你這樣是想讓我師兄弟割袍斷義嗎?”


    麵對著揮劍站起來的慎覺,慎行也站起,但他不生氣,而是歎氣:“這個轉世的瞿酉酉,仍然是個災星啊,弄得你我師兄弟在此吵鬧。不過,師兄,你放心,我的複仇,不會殺害任何人。我們不都曾學過,不可殺害凡人嗎?現在的韓雲端,在凡人楚心沫體內,我拿她無法,所以韓雲端或楚心沫不會有生死之憂。但是,這報應,是一定的。”最後一句特別堅定。


    慎覺也相信:“好,慎行,你從來一是一。隻要你不傷害她,若有其他的不善事,我來善後。但願你到做到。”


    師兄弟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慎覺給楚心沫的答複也是這樣:“你不會有生命之憂,放心吧。我了解慎行,他從不撒謊。他不但不會殺你,就連那個逼死周通乾的徐太後,他也不會殺害。”


    聽到這,楚心沫似乎有些開心,隻是她不懂:“如果慎行不殺我,那他又怎麽履行他為弟子報仇的諾言呢?奇怪,他到底會對我如何呢?”楚心沫草木皆兵,一轉身:“難道他想對我身邊的人不利,以此來報複我?”


    “不會的。楚心沫,你別想了,慎行他不會傷害無辜人。你現在安心坐下,休息好就是,別再想其他事。我隻怕,慎行出手的時候,會讓你措手不及。”慎覺這話明他也不知慎行會鬧出什麽事來。


    看慎覺初次焦躁的樣子,楚心沫想到:我什麽時候這麽信任慎覺,連生死安危都可以交給他?


    其實她早就信任了,隻是感覺地太慢了。


    躺下後,皇上來了。楚心沫也隻是些順心的話,讓他好好休息。她還是睡不著,起身,半躺著,手撐著臉頰,看著皇上這與慎覺一模一樣的臉,想到自己服用藥物,從**變成成年女子就是為了他,心裏覺得可笑至極:一開始是為了你,可是後來,完全是用來以貴妃的氣勢,管理後宮中的閑雜人等,對付後宮中欲行不軌之人。對你,我現在,到底是什麽感覺呢?皇上,我會不會與你續了這一生未盡的緣分呢?


    楚心沫撫摸著他的臉,看他笑意,是在夢中尋找韓雲端吧?我不能讓你的夢境空虛,在這有生之年,還是與你夢中相約吧。


    想著,韓雲端進入了皇上的夢境。


    這段日子,蘇蘇都在養胎,身體和心緒都不如從前,於是還是在楚心沫的貽福殿留宿的時間多了。


    但是,這種情況很快有所改變。


    被大鄭國馴服的三國之一曼西國的進貢來了,其中包括一美妙絕倫的公主,名曰“南希”,是敬獻給皇上做侍女的。


    為了表示對這些附屬國的看重,皇上和楚心沫帶領後宮,還有大臣在太昌宮前,迎接了曼西國的進貢,那麽這個南希公主就有機會在太昌宮前跳一段來自她們民族的舞蹈。


    她的服侍不算豔麗,但是色彩繁多,令人眼前一亮,發型也是她們的民族發型,許多條辮子隨著舞蹈繞來繞去。不知她編織這些辮子要花費多少時間。


    要緊的不在此,在於她的舞蹈,不同於中原大鄭國的大氣磅礴,而是優雅弧線,讓人感覺她似乎無骨,身體隨便怎麽繞彎都不會痛,雙眼總是向皇上拋送著一個接一個的媚眼。


    這可把皇上的目光給吸引過去了。在座的眾臣們也大加稱讚,曼西國真是有心了。


    而皇上身邊的侍女們見皇上如此癡迷,那麽對這個南希公主就沒有了好感,南希公主要等著各種欺負了。


    楚心沫倒是不急:皇上,這個南希,算是對你的一個考驗,對你的專情的一個考驗。


    還有一個不開心的人,她的不開心與侍女們不同,她就是看著皇上身邊的楚貴妃,兩人都平起平坐了,而自己卻要坐在一側。此人,就是徐太後。


    在這兩國互會的場合,她就想著這些事,可見她的心胸就隻有那麽狹隘。


    好了,南希的舞蹈結束了,並用流利的大鄭國語向皇上,貴妃,太後問好。皇上尤其歡喜,當場封她為“南希昭儀”,入住後宮西邊的“紫玉堂”。


    楚心沫想著:紫玉,那是美人早逝啊,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地方?想必這個南希,若能有福,終生伺候皇上,那她最高的封號也就是昭儀了。可憐這個異域美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皇上終日不忘南希的媚眼,和扭動著的腰身,還有她全身上下的一股異域風情。於是,紫玉堂就成了皇上每日來之處。


    楚心沫沒有那麽難過,隻是為蘇蘇難過:蘇蘇,你明明已是皇上最寵的女人了,卻還要受到來自各種女人的爭奪。但願你能經得起考驗和忍耐。皇上,他又那麽多女人,隻是想換換口味罷了。


    心沫在這段時間裏,常去看蘇蘇,看她有失望,那是對皇上的失望。而她,現在,喉嚨裏一直梗著一根刺,就是楚心沫會奪走三皇子,所以她又不喜楚心沫來和三皇子玩耍。因此楚心沫也無法安慰她。


    待到皇上有一日傍晚來到貽福殿,與楚心沫用餐。楚心沫觀他眼神,似乎有些疲勞,乏味的樣子,就猜出幾分:這個南希昭儀帶給皇上的新喜,已經用完了,她沒能再留住皇上的心了。


    “皇上,今日似乎很疲憊。不如用膳後去星河齋走走。皇上每每見到延廣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如孩童般,那所有的疲憊就自然消失了。”楚心沫要將皇上再引到蘇蘇旁邊:“帶著延廣在星河齋看星星,與他將些星鬥的故事,豈不妙哉?”


    “是啊。朕很久沒有見到延廣了,不知他長高了多少。感覺有一個月沒去星河齋看望蘇蘇了,不知她現在養胎如何?”皇上有糊塗了。


    楚心沫這下可舒心地笑了:“皇上記錯了,隻是在紫玉堂留宿了十天,就覺得有一個月沒有去蘇蘇的星河齋了,是否對蘇蘇感覺一日三秋呢?不過,南希昭儀的紫玉堂也可讓皇上舒心一夜。”


    “不,用膳完後去星河齋。”皇上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心沫為自己的預測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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