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端方知曉莫崇彥的癡心不改,不過也無意義,她轉迴去,向前走,背對莫崇彥,手向後:“崇彥哥,即使你能做到如此,又如何?你知道我對皇上此生不渝,有生之年,絕不會離開他的。請迴吧。”


    莫崇彥也知道這,但出乎韓雲端意料,他送來一把劍,遞到她麵前,半微笑:“雲端,你看,這把劍叫‘俱灰劍’,意思是讓敵人‘俱滅成灰’,我把他打成一對手鏈,送給你防身,禦敵。”


    韓雲端看著這把“俱灰劍”逐漸變成一對手鏈,望著莫崇彥,驚問:“防身?禦敵?我為何需要這個?黑白雙煞跟我過,讓我在凡間度過完這未盡的陽壽,就去地府接受輪迴或懲罰,為何現在你拿這個給我防身禦敵?”


    莫崇彥開始不安:“雲端,地府判官已就你違背地府規矩一事開展了討論。他們不敢將此事上報天庭,因為你的違禁,改變了天下人的命運,若算起來,地府也逃不了責任。所以,他們想要阻止你繼續呆在皇上身邊,那麽就有可能會派捕手來抓你去地府,我想,你有必要用得著這個。拿著吧,戴上。”


    韓雲端迷蒙地接過手鏈,但她很快清醒,意識:“崇彥哥,這‘俱灰劍’不是你所有吧?你如何得到的?”


    “不瞞你,是地府之物,輪轉王所有,是我偷來的。”莫崇彥無畏。


    可韓雲端不肯接受:“你為了我,去做這偷盜之事?崇彥哥,你在生時,也是儒家弟子,為何要這樣做呢?拿迴去,交還給輪轉王吧。向他認錯,否則他遲早發現,也不知你會有何後果。”韓雲端將手鏈放在莫崇彥手上。


    莫崇彥不苟一笑:“什麽儒家弟子?在地府,已不講這些了。雲端,你有危險,你不想離開皇上,這是你的防身之物,可暫且保你在皇上身邊,能保多久是多久。這是你的心願,還是接了吧。至於我,已不知違禁多少,早已是地府死罪,不必擔心。”


    “我不收。”韓雲端倔強起來,她不想欠莫崇彥太多。


    莫崇彥也來倔的,他眼神銳利直視著雲端:“你不收,那我就在貽福殿不走。”


    韓雲端無法:“好吧,崇彥哥,我隻能再欠你一次人情了。”她戴上了手鏈。


    莫崇彥轉身,無法流淚的他很想淚眼迷離:雲端,你是為了皇上才答應我,不希望我打擾你與皇上的恩愛是嗎?這個左丘比叡,前世修得什麽福?


    “我暫離開,雲端你要照顧好自己。這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都難。”莫崇彥欲走,韓雲端看不到他複雜的表情:嫉妒,祝願,不舍,都融在閉上的眼裏。


    可莫崇彥離開時,還聽到韓雲端的一聲清晰的“崇彥哥”,他止住腳步,不知下來會有什麽願詞,可他聽到的卻是“崇彥哥,俱灰劍化作的手鏈,對凡人會有害嗎”。


    原來問的是這個,她的凡人,是隻皇上吧,她還是為了左丘比睿。


    不過甘心為伊人生死的莫崇彥咽下了那濃烈的嫉妒,安定她的心:“雲端多想了,這是對付鬼神之物,於凡人無益無害。”


    “那,謝謝崇彥哥。”雲端想多幾句道謝,可莫崇彥總是來去匆匆。


    他不想多聽到雲端著她和皇上的戀情,那是在苦他的心。縱使儒學曾如何教他大度寬懷,也難以釋然這結髻。


    迴到楚心沫的身體裏,她似乎在顫栗:眼下要保蘇蘇的安全,還要麵對不知何時來的地域捕手,最重要的,我與皇上的那短暫戀情,能維持到最後嗎?


    這些,都成了楚心沫的累贅,不過她暢然,自解謎團:我想錯了,等待蘇蘇產子,在皇上身側母儀天下,那是件開心事,怎麽是累贅?享受著與皇上的短暫來日,那是多麽難得,又怎麽能是不安呢?隻有那不定而來的地域鬼魂,才是我該防備的。


    心沫暫且將全部心思放在了汀草軒,放在了蘇蘇身上,也不去向徐太後問安了,也不去東宸殿給皇上磨墨,陪他批閱奏章了。


    這讓皇上都羨慕:“心沫啊,你對蘇蘇的在意,可超過了對朕的好。這讓朕都介意了啊。”


    “皇上,有後宮佳麗,柔情似水,芳華如夢,何須心沫一丫頭?”楚心沫和皇上開始逗著樂了,一轉身,又看著蘇蘇的肚子。


    皇上輕捏她的耳朵,細心道:“鬼丫頭,你敢與朕嘴。可知什麽叫‘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那皇上就當好好取蘇蘇這一瓢弱水來飲,怎麽還心沫的不是?”楚心沫在皇上麵前一向沒大沒,轉而又去給蘇蘇揉腿,還一本正經地:“蘇蘇腳腫了,嬤嬤這是懷孕所致,待產子後就會恢複。不過啊,要多揉揉,以後才會恢複地更快。”


    蘇蘇對楚心沫的悉心照料實在不解,但還是要表示謝意,活潑的她有些受之不安:“蘇蘇隻是一選侍,在皇宮地位低下,怎受得起貴妃娘娘的親手揉腳呢?貴妃娘娘,還請休息吧。”


    心沫手一揮,大氣地:“蘇蘇以前不這麽話的,可不能因本宮是貴妃而心有不安,這樣會讓腹中之子也難安。蘇蘇,不管你是何地位,隻要皇上永遠寵愛你,那本宮就有職責保你和腹中之子的平安,知道嗎?”


    楚心沫對蘇蘇的這番話怎麽似姐姐,似母親,與她的不足十歲的年齡不相配啊。皇上都懵了:心沫怎麽一會一個樣?有時童真,有時謹慎思慮,有時女人,而近日,卻像母鳥照顧雛鳥般。


    更讓皇上奇怪的還在後麵。丫環七端來滋補湯,放下:“主子,這是貴妃娘娘特意令禦廚為你熬製的阿膠湯,裏麵配有‘紅棗,花生,桂花,蓮子’,寓意是‘早生貴子’。主子,七來喂你喝吧。”


    “等等,七,先盛一碗給本宮試飲。”心沫此刻比誰都謹慎,臉也如大人般防禦的縮進雙眉,睫毛的神色了。


    七按心沫的吩咐,盛了一碗給她。心沫細細喝著,那樣子,不像是在品嚐,而是在檢查。


    皇上就不懂了:“心沫,你這是在幹什麽呢?這阿膠湯是大補,你忘了你的身體不可補也不可涼了嗎?”


    心沫不理皇上,繼續檢測阿膠湯,一口一口喝下這一碗,然後就:“好了,蘇蘇,喝了這湯吧。”


    “是。”蘇蘇實在受之有愧,迴答都尷尬了。


    而七的話讓皇上震驚:“貴妃娘娘,這阿膠湯已照你的意思,用銀針試過毒了。你何必再喝一遍呢?”


    皇上大驚:“心沫,你這是在以身試毒嗎?要是真有毒,那可怎麽辦?”


    “皇上,你的對,若是真有毒,那豈不害了蘇蘇和她肚裏的三皇子?這銀針試毒並不能保全,萬一這盛湯的碗有毒,也試不出來啊。所以,心沫要保證蘇蘇的飲食都無毒,才可安心。至於皇上所的不可溫補涼補,都放一邊吧。”楚心沫不在乎地著,然後端著一碗湯給蘇蘇喝。


    蘇蘇看著皇上,看看蘇蘇,真不知該什麽:怎麽這樣的盛寵會讓自己覺得壓力呢?


    皇上不容許心沫有任何三長兩短,問道:“心沫,你一直是這樣嗎?”


    “皇上你別這樣兇,要是嚇著未出生的皇子怎麽辦?”心沫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氣了,坐下,下令:“心沫,你若擔心蘇蘇的飲食被人下毒,讓下人試毒便可,朕不準你再以身試毒了!你可聽見了?”


    心沫完全不聽,與皇上理論:“皇上,你可記得,身邊出現過幾次吃裏扒外的人?信得過嗎?”


    “心沫,你敢抗旨?”皇上對她擺出了君主的威嚴。


    可心沫在他心裏是有特權的:“皇上,心沫就抗旨了。”


    完,心沫像安慰孩子一樣對蘇蘇:“來,蘇蘇,喝下阿膠湯。本宮知道這湯膩,可是為了身子和寶寶,你要聽話,吃苦,以後寶寶在你麵前笑著,你就知這苦不算什麽了。”


    “貴妃娘娘總是這般親自給蘇蘇喂補湯,蘇蘇心裏覺得,勞煩貴妃了。”蘇蘇不知如何是好,更讓她不解:這個貴妃,竟能撞皇上,抗旨也沒事,好奇怪。


    心沫給蘇蘇喂湯,確實有些累,畢竟她沒有那麽高。看皇上在這裏,她就眼珠兒一轉,嘴一翹,滑頭地:“皇上,你看心沫確實有累。既然今日你來了,就你來給蘇蘇喂湯吧。這寶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開心地長地更健康。”


    皇上不是不想批評心沫,隻是不願她,就走過來。


    可蘇蘇急的要下床,她艱難地起身,在七的,半跪著:“皇上,蘇蘇何德何能,讓皇上來給蘇蘇喂湯呢?”


    “因為皇上愛你,愛這個皇子。”楚心沫看出蘇蘇的受寵若驚,就孩子氣地讓她安心,待她重新坐在床上時,就臉貼她的肚子:“太醫還有一個月就會有寶寶降生了,心沫都等不及了。我聽到他的響聲,他急著要出來呢。”


    蘇蘇看她略帶頑皮的樣子,心裏也舒坦些了,權當她是孩子不懂事吧。


    心沫覺得該把汀草軒留給皇上和蘇蘇了,感情才會更深。她跳著走出:“心沫出去走走,等下迴來,看蘇蘇是否聽話,喝完了阿膠湯,再陪蘇蘇散步,就不會覺得膩了。”


    看她那樣歡心,皇上和蘇蘇都想著“隨她去吧,孩子”。皇上看胖了的蘇蘇,多了一番女人風韻,不禁心生愛意,放下碗,凝視著她:“蘇蘇,朕也想嚐嚐這阿膠湯的味道。”


    “皇上讓七盛一碗吧。”蘇蘇甜蜜的笑,更引得皇上無法控製,吻住了她的嘴。


    蘇蘇推開他:“皇上,寶寶他不樂意,爹爹欺負娘親。”


    “朕就想知道這阿膠湯是何味道,他就不樂了。待朕將來好好教訓他。再讓朕舔一下,朕還沒完全嚐出這是何味道呢。”皇上吻著她。


    蘇蘇心裏好開心,肚裏有皇子,身邊有盛寵,曾想要的幸福都在眼前了,還有何不滿:“皇上,別鬧了。待蘇蘇生下寶寶,一定好好伺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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