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沫在汀草軒數著日子,盼著蘇蘇趕快產下皇子。有時,急的吃不下,坐在桌邊發脾氣:“太醫蘇蘇的孩子才五個月,還要五個月才能出生。這是要急死我嗎?”


    “心沫,朕也急,可是都沒有你這麽急。朕看你這麽急下去,是要急壞了身子,朕都不知該如何讓你穩定下來。”皇上拍拍這個貴妃的頭:“心沫,也想生孩子了?”


    心沫煩躁地打開皇上的手:“不是的,皇上,你不懂。”


    “還有朕不懂的事?心沫你是春心蕩漾了?”皇上想逗樂她。


    可楚心沫完全沒心思,急地伏在桌上了:“皇上別逗心沫了,心沫感覺全身乏力。”


    韓蘇蘇雖一直對楚心沫的心思不解,但很感激她的照料,現在是迴報她的時候了,韓蘇蘇就了:“皇上,蘇蘇看貴妃的身體弱,不可溫補,也不可涼補。這心緒不寧容易體子虛,所以必須要把心火降下來。”


    “心沫不可隨意用藥,蘇蘇有辦法讓心沫降火?”皇上眼不離蘇蘇的酒窩,手不離她的肚子。


    蘇蘇胸有成竹:“皇上,蘇蘇在汀草軒附近采蜂蜜,還從廚房要了南方進貢的柚子,一起做成了蜂蜜柚子汁,蜂蜜偏溫,柚子偏涼,加在一起中和,性溫,最適合貴妃這樣的虛弱體製。以前雲端姐姐也是這樣的體子虛,蘇蘇的娘親就是這樣給雲端姐姐補身體的。”


    蘇蘇道這,有難過:“皇上,蘇蘇錯了。”


    “蘇蘇別哭,你要是哭了,這胎兒也會難過,你可要每天都開心,這蜂蜜柚子汁,本宮聽來就喜歡,快快端過來吧。我都流口水了。”楚心沫化解了蘇蘇的不安。


    看起來,提到韓雲端的名字時,皇上和蘇蘇都難過,其實最難過的是楚心沫:我就在你們麵前,可卻不能相認。


    蜂蜜柚子汁有效果,楚心沫不那麽急躁,也不難過了,不知是蜂蜜柚子汁的作用,還是親情的撫慰。


    楚心沫在等待韓蘇蘇臨盆期間,偶爾也去東邊各處轉轉。一直是初秋等人陪伴,晚春在汀草軒保護蘇蘇。


    這天,她走著,聽初秋向她報告:“貴妃娘娘,昨日又抓到一名偷偷摸摸想在貽福殿貼鬼符的太監。”


    “嗯,放他走了嗎?”楚心沫警惕起來。


    初秋迴答:“照貴妃意思,放走了。不知貴妃為何要放走此人。貴妃,若將此人交給皇上,不正好揭發知天音的謀害你的陰謀?”


    楚心沫想地深遠:“初秋,如果將此人交予皇上,皇上必然會和徐太後,知天音兩人對峙。而知天音必定會,那是保護貽福殿的神符,那皇上也無話可。而且徐太後會力保知天音,到時皇上和與徐太後的關係又會惡化。本宮不可給皇上添麻煩。除去知天音,必須有個萬全之策。”


    初秋感歎楚心沫的人鬼大,忽看前麵,聲:“貴妃娘娘,那不是知天音嗎?他來東邊,鬼鬼祟祟的,不知做什麽?”


    “是啊,金碧城的東邊隻有本宮和蘇蘇。知天音來到這類似窮鄉僻壤之地做什麽呢?準沒好事,且看他要做什麽。”楚心沫和初秋跟蹤了知天音。


    來到一名為“思爾軒”的地方,見知天音進去了,關上了門。楚心沫和初秋走近,卻聽到男歡女愛的聲音。


    初秋連忙拉著楚心沫:“貴妃,此處危險,奴婢護你離開。”


    迴到貽福殿,初秋才出真相:“貴妃,初秋大意,隻記得貴妃和蘇選侍住在東邊,卻忘了,先帝李皇後嫡出的**沁玥長公主也居住在東邊的‘思爾軒’。”


    “那麽剛才?”楚心沫已知事情大概了。


    初秋握拳:“這個知天音,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未出嫁的沁玥長公主苟且。”


    “知天音這次必死無疑!”楚心沫拍案而起。


    很簡單,楚心沫賴著皇上去散步,往思爾軒走。皇上想起:“誒,這不是沁玥妹妹居住之地嗎?她已快到出嫁之年,朕要去看看她如何了。心沫也一起去吧。”


    “好。”楚心沫此時是童真無知的樣子。


    皇上推開思爾軒的門,聽到奇快的唿吸聲,以為沁玥生病,連忙喊著“沁玥,你怎麽了”,進去裏屋後,看到的是沁玥和知天音難堪的一幕。


    他們狼狽地穿好衣裳,向皇上認錯。皇上沒有任何話,隻是讓太監將知天音綁起來,押入牢房,並且令沁玥禁足在思爾軒。


    然後,他一言不發,帶著楚心沫離開。


    迴貽福殿,皇上下令將知天音在京城的住處給抄了,並加了一句:“沒有東西也要給朕搜出東西來!”


    而楚心沫則在一邊假裝不知情地議論著:“怎麽會這樣?沁玥長公主怎麽辦?”


    好久,皇上才開口:“沁玥是平陽母後的女兒,也是朕最的妹妹,朕讓她住在東邊,是想讓她少攙和宮裏那些瑣碎繁雜,可她卻不甘寂寞,完璧之身,與這個邪道有染。朕本打算將她嫁給有功之臣的子嗣,給她個好婆家。可是,她如此**,朕不能對不住這些臣子,姑且在東州為她尋一駙馬,嫁了。”


    楚心沫安慰道:“皇上是覺得對不住先帝和先皇後嗎?畢竟,這是先皇後的**,是心沫的姨。”


    皇上隻覺心痛:“平陽母後的長女相宜姐姐死於非命,**沁玥**後宮,皆是朕照顧不周啊。平陽母後,朕對不起你的悉心教導。相宜姐姐沒了,沁玥妹妹的一生,從此毀了。”


    皇上坐著,難過地沒有任何動作,隻覺得全身僵硬,想去撞牆。


    楚心沫幼稚的臉靠在皇上的手臂:“沁玥長公主年幼,生長在宮中,不知世事。不能怪她,隻怪那歪邪的惡道士知天音,教唆沁玥。”


    皇上的心,因楚心沫而稍有所釋懷:“心沫,讓你看到那不堪了。以後,不會了吧。”皇上都有些不肯定。


    待到抄家的侍衛迴來稟告:“皇上,知天音家中的財寶難以計數,需清兩日方可。其中的飾品,皆是宮中所有,民間難得一見。”


    皇上下旨:“宮中道士知天音,偷盜宮中財物,不計其數,斬首!”


    “是。”侍衛接旨。


    其實那些財物,也不是知天音所盜,皇上心知肚明,知天音是徐太後的男寵,又和沁玥長公主有染,那這些財物就是徐太後和沁玥長公主賞賜給知天音的,以獎勵他侍寢有功。這傳出去太難聽了,有損皇家顏麵,皇上隻好以“偷盜”的罪名處罰知天音。


    千鈞一發之際,徐太後來勢洶洶,要保住她的麵首。


    “皇上,知天音在宮中修道期間,一直兢兢業業,去除許多妖魔鬼怪。怎可因沁玥一事就殺了他?”徐太後雖氣勢大,但言語薄,她心裏也有數:皇上是知道自己和知天音的醜事的,現在,隻能以太後的身份求他了。


    皇上不想與徐太後繞彎子,也不能讓徐太後下不來台,就以理服:“母後,沁玥是父皇的**,朕的妹。此事可以沁玥不懂事,但不管沁玥有無錯,知天音必須死!”皇上沒有出知天音伺候徐太後的事。


    可徐太後舍不得這個盡好話的男寵,還是堅持:“皇上,是因沁玥是平陽母後所生,所以恨知天音,毀了沁玥的清白之身?”


    皇上對徐太後的執拗很煩了:“若沁玥是母後所生,母後會做何感想?若知天音與新瑩姐姐有染,母後又會如何?”


    幾乎是發狂了,得來徐太後的一巴掌:“皇上,對母後太無禮了。你就不怕沁玥的名聲壞了?”


    徐太後這是在威脅皇上啊:你敢殺知天音,我就把沁玥**的事出去。


    虧得皇上守住徐太後的醜事,保住她的聲譽,徐太後卻用沁玥的名譽來做威脅,皇上惱怒,自己對母親一讓再讓,可她卻步步緊逼,皇上不再狂,而是平靜地:“母後,朕也不希望相宜姐姐的死因公之於眾。”


    楚心沫此刻做戲了,跑到皇上麵前:“皇上,心沫的娘親是墮馬而死,難道還有內因?是否誰加害於她?”


    “心沫你別管。”皇上輕推開楚心沫,對徐太後道:“父皇的那道密旨,算是朕沒有遵守,與母後無關。”


    徐太後這迴敗了:自己有太多把柄在皇上手裏,是要不迴知天音的命了。


    次日,午時三刻,知天音被塞住嘴,秘密押往刑場,斬首。這位美男子就此“香消玉殞”了。


    不過,徐太後的男寵不會少,新瑩長公主會敬獻給她的。對此,皇上仍選擇了睜眼閉眼,由她去,自己從未與生母相離,算是未盡孝。對於男寵一事,就算是對得住她了。


    宮中禦道知天音被處死,新上任的禦道周通乾麵見楚心沫。這是楚心沫先人一步的計策:不能讓這個道士成為徐太後對付自己的兇器了。


    周通乾來貽福殿麵見楚心沫時,望了好一陣子,麵色漸變。楚心沫猜他已看清自己的“魂體不合”,就重放下茶杯,睜眼警示他:“周通乾,你如此麵見本宮,可不懂禮數啊。”


    “貧道知錯,貴妃娘娘責罰。”周通乾立刻低下頭,不再直視楚心沫。


    “好了,本宮也不會為了這一事而責罰你。你的前任知天音雖是秘密處死,但你切莫學他一分一毫,否則,神仙難保你。”楚心沫對周通乾完全是成人之間的談判。


    既然這個道士能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不必遮掩,當然也要讓他自危:知道了真相,就要守口如瓶!


    楚心沫是這樣對周通乾恩威並施,但也難保他為自己所用。且看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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