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情況下,皇上和心沫都無法再提供更好的證據來證明清白。依靠的隻能是皇上的權威,暫時保住心沫。


    而徐太後來硬的:“素妃斃命,剛出生的惜顏公主斷氣。這擺明了是有人陷害,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楚國夫人。即使皇上再無人證,但是,皇上的素妃和公主一夜之間殞命,所有嫌疑者,即使不是罪犯,通通斬首!”


    “不!母後,如果要楚國夫人是嫌疑者,甚至是兇手,而要將她斬首。那麽朕宣布,是朕的口諭讓她這麽做的。朕認為何倩姈性情桀驁,不安分守己,一心攀爬,不聽朕的命令,無法無天,不足以封為素妃,不配入住蔥鬱殿,所以令楚國夫人,要了她的命。”皇上的有些結巴,斷續,畢竟誰都知道這是謊言。


    但是皇上為了就楚心沫而出這樣的謊言,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徐太後不敢相信之餘,還有她的言辭:“好!皇上要處死素妃,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等她生下孩子之後。不過皇上等不及地要處死她,那就是素妃該死,誰也無話反駁皇上的命令。可是行駛此令者,該殺,不管有無皇上的命令!”


    皇上簡直無言以對了,徐太後這是要硬和自己硬扛到底了。現在怎麽辦?一邊是這輩子都離不開的心沫以及心沫帶來的夢中韓雲端,一邊是自己的母後以及母後身後的兩大權臣。


    皇上為了愛人,決定把江山放一放,但是,怎麽放?徐太後要殺心沫完全是泄恨,她多年以來對先帝的李皇後的恨,對相宜長公主的恨,現在全集中在心沫身上了。並不是,給徐太後讓步,給徐太後背後的權臣更大的權力就可保心沫一命。


    皇上緊急思慮中,心沫開口了:“不是我楚心沫做的事,就不可殺我!”


    楚心沫這是在保住自己的身體不死,為了不讓相宜長公主傷心,否則她會選擇在徐太後麵前讓一步,不讓皇上這麽為難。


    徐太後聽她這麽有骨氣,就怒氣一下子來了:“楚國夫人不但有殺害素妃的嫌疑,更是對哀家無禮,來人,立刻拖出去斬首,一刻不留!”


    “等等,誰敢?”皇上情急之下拔劍了。


    徐太後不怕皇上的權力,更不怕皇上會揮劍刺死自己這個生母。她對皇上話中有話地:“皇上,你一定要留住這個楚心沫嗎?”


    話中有話,言外之意就是:要江上還是女子?現在哀家作為安陽太後,可有聽政的權力。


    皇上沒有收迴劍,他不猶豫了:“放了心沫,其他的,朕都聽母後的。”


    心沫不依:“皇上,不可為了心沫而放棄任何事,否則,心沫枉費皇上一番厚愛。心沫今日枉死,但是會永遠記住皇上待心沫的好。皇上,收迴劍入鞘,待會,將心沫的遺體送迴給心沫的爹娘。就此永別!”


    “心沫,不可,你必須聽朕的命令,朕不讓你死,你就不可死!”皇上手握劍,走下台階,令心沫站住。


    但是楚心沫已想好:這個身體會保完全。現在是晚上,是我韓雲端現身的時候了。等出了這燭光閃耀的建安宮,我就從楚心沫的身體裏出來,進入徐太後的腦海裏,嚇得她發瘋,到時,她就會收迴指令。


    心沫打定了主意,皇上卻不願,追了出去:“心沫不可這樣做,朕不讓你死!”


    沒人敢動心沫。


    但又一奇怪出現,世昌宮的宮女來了,她叫夏蟬,是世昌宮裏伺候茶水酒水的宮女,平日與楚心沫少見。


    她像其他宮女一樣,梳雙丫髻,著灰白黑相間的衣裳。神色匆忙的她,走入建安宮正廳,跪下,一字不停地:“奴婢夏蟬見過皇上,太後。奴婢是來認罪的。皇上,太後,世昌宮前西側走廊的芝麻油是奴婢倒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體製衰弱的楚國夫人摔倒,讓她死去。而今適得其反,沒有能讓楚國夫人摔死,卻讓素妃因此無辜而亡。奴婢自認罪重,特來請死。”


    這真是給太後當頭一棒啊,這樣的事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還沒想好要怎樣對付這個來送死的宮女呢。


    在她眼裏,這個夏蟬,定是皇上為保住楚心沫而安排好的,她隻能這樣想,並問:“夏蟬,你無意害死了素妃,可以理解。但你為何要倒芝麻油摔死楚國夫人?你有什麽難處,出來給哀家聽。哀家饒你不死。”


    徐太後真是翻臉翻地快啊。眼前這個宮女無意中害死了懷有龍種的素妃,居然可以理解,還可饒她不死。可剛才,卻是不管怎樣,不惜與皇上弄僵母子關係,也要殺了楚心沫。徐太後,做得太絕了吧。


    夏蟬冷靜地出乎意料,她抬起頭麵對當今大鄭國的最高主宰者皇上和徐太後,一不慌:“太後,奴婢恨楚國夫人,是因為奴婢痛恨楚國夫人的母親——相宜長公主。所以,要殺了她的愛女來泄恨!”


    “相宜長公主為人親近和藹,為事善良真誠。你為何要恨相宜長公主?她有何事讓你這樣不顧性命地去殺害她的女兒楚國夫人?”皇上來不及問,手裏的劍還未放下,因為他心不靜不安,難以維持姿態。


    現在出現一個來承認罪責的人,眼看心沫就要洗刷罪名了,而事情又牽扯到相宜長公主,皇上心很亂,比朝事還亂:怎麽這陷入困境的都是自己所關心啊。


    夏蟬清晰道來:“皇上,奴婢家本是京城一釀酒作坊,就在相宜長公主府附近,奴婢的父親和長兄常送酒到相宜長公主府上去。先帝駕崩前一年,光臨相宜公主府上。奴婢的父親和兄長照例送酒水到。但是那一次出了意外,酒裏麵有毒,被驗了出來。奴婢的父兄再三明那是意外,可相宜長公主不依不饒,要奴婢的全家以命治罪,幸好先帝爺在場,網開一麵,沒有殺奴婢全家。可是相宜長公主還是要了我長兄的命來謝罪。奴婢決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所以你想殺害體弱的楚國夫人,為你長兄報仇?”徐太後放慢了語速,疑惑地問。


    夏蟬仍冷靜著:“是的,奴婢想用此法,讓相宜長公主知道失去至親之人的滋味。所以倒了芝麻油,想著,楚國夫人必定會一跤而亡。


    卻不想,反倒害了素妃娘娘,奴婢該死。求皇上,太後賜奴婢一死。”


    “夏蟬,你的這是什麽話?且不你的關於相宜長公主要你全家性命的話是真是假,即使相宜長公主這麽做了,那又有和錯。不管你家的酒毒是意外還是有心,相宜長公主都有權那麽做!你有何恨?你還將罪責轉移到不知世事的楚國夫人身上,你才是罪該萬死!”皇上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夏蟬本就意外,她這麽胡扯更讓自己奇怪,所以,皇上起話來有糊塗了,但不糊塗的是:心沫脫離了險境。


    “皇上,當恨難以釋然的時候,什麽也顧不了。對於一個不顧生死的人來,皇上也奈何不了奴婢!”夏蟬的話全是謊言,她卻的條理清晰,讓人不得不信。


    夏蟬完,就迅速去抓住旁邊楚心沫的手,然後另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楚心沫用手掰開她的手,但是掰不開,她很奇怪:為何夏蟬要掐死我,而我卻沒有感到她用力呢?她似乎隻做了個姿勢。


    皇上見狀,手中還沒入鞘的劍飛奔過去:“你不怕死,朕就賜你一死。”


    夏蟬倒地,她看了看安然無恙卻恐懼的楚心沫,寧靜地閉上了眼。


    隨著夏蟬的死,似乎真相大白,皇上也簡單結束了這一夜的審問:“母後可看清聽清了?這兇手在此,不止害死了素妃,還要當場掐死楚國夫人,朕這就處決了她。”


    人證物證俱在,而且沒有漏洞,徐太後也無言以對,隻能可惜,錯過了一次去除楚心沫的好機會。


    在徐太後看來:這個夏蟬,想要殺死楚心沫是好事。可是方才楚心沫已是最大的嫌疑者,要被處死了。夏蟬突然跑出來承認罪行幹什麽?她真是心裏對素妃有愧啊。不,難道她是給楚心沫罪?


    事已至此,夏蟬的遺體已被抬出宮外火化。徐太後無法再楚心沫是嫌疑者。


    素妃的死,就隨著夏蟬的認罪而結束了。


    可楚心沫和皇上心裏的陰影並未消除,迴到世昌宮的他們無心休息。皇上擯退了所有宮女,想讓心沫靜下來,安穩這一夜的風雲變幻。


    “心沫,現在什麽都不關你的事了,你隻須安心地睡就可了。”皇上摸著她冰涼的手,這脈搏都慢了,像是被嚇壞了。


    皇上想想也對:心沫雖能看懂文史書籍,並分析朝廷大事,但這樣要命的場合,作為一個女孩的心沫,能受得了嗎?


    楚心沫是心有疑慮,她並不怕,隻是在思考此事的怪異,她問:“皇上,你可有安排夏蟬來為我這不存在的罪?”


    “當時朕急昏了頭,差與母後鬧僵,沒有想到要誰去為你這不存在的罪名。而且,朕也不希望看到有人為此無辜而死,那樣豈不是給你加了罪孽?”皇上現在清靜了,腦子清醒了,很快想到事情的不對:“你這事有怪異?是啊,看似兇手已現行,可朕覺得,夏蟬如果真的是兇手,也不必出來當場殺你,她明知那樣會沒命,還要那麽做,是真的心裏又深仇大恨嗎?”


    “皇上,你看,夏蟬要掐死我時,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上留下兩行字。是反的,我印在紙上給你看。”心沫一直握緊的拳頭沒人注意到,現在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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