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雪擋在她倆前麵,“你要殺她們就先殺了我吧。”蕭十一郎輕蔑地笑道,“殺你們幾個弱女子太小瞧我了,我看你們都挺喜歡那小白臉的,那我就當著你們的麵殺了他,你們也就死了心,也就安心的給我當奴婢。”金燕子驚魂未定,她真正意識到那東瀛人的厲害,如果不是林貞兒及時撲到她,她恐怕就被蕭十一郎劈成兩半,天下還真有無形的殺人劍氣?她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夏沉雪見蕭十一郎身後稀稀疏疏的有十幾五行教弟子,不知道五行教其他人去那裏?“五行教都是你的了,你還跑到這裏幹嘛?”蕭十一郎說,“五行教讓我給燒了,它從此就成了江湖的曆史了,不會有人再提起它了。”夏沉雪驚異道,“你說什麽?我娘她……”

    “你娘?嘿嘿,哈哈,她一輩子都在貪婪日月星經的功夫,最終是一場空。她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地利用男人的欲望,還想利用我,可惜她還是死在我手裏,她和夏正飛一起去了地獄,不過淩子宵也陪她去了。他們都去了地獄了,你娘豔福不淺啊,到陰曹地府,還有兩個男人。不對,還有教主,應該是三個男人,為她繼續爭個你死我活。教中那些人不聽話的我統統都殺了,最可恨的是跟我出來的那些陽奉陰違的人,趁我不備逃走了,總有一天我把他們抓迴來,破心挖肺。”蕭十一郎連眼皮子都沒抬,說的輕描淡寫。卻讓夏沉雪她們感到毛骨悚然,心寒透底。

    夏沉雪沒想到他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你簡直是冷血動物,你總有一天不得好死。”蕭十一郎鬼森森地笑道,“好啊,我就等著這一天。我還沒死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看那小白臉真的沒在,那我就等他迴來。你們在這裏安營紮寨,不許讓他們跑了。”

    夏沉雪多一眼都不想看見他,她扶著林貞兒和金燕子走緊百花叢中,迴到石屋裏,替她倆包紮腿上的傷口。金燕子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怎麽辦呢?我們出不去,如何讓李大哥知道那東瀛人的厲害。”

    林貞兒說,“是啊,李大哥如果不事先知道,他會吃虧的。”夏沉雪哀歎道,“你倆都受了傷,我又失去了武功,怎樣才能躲過蕭十一郎的眼線,出去給李大哥報個信。”三個人一時無計可施,都沉默不語。金燕子想到剛才一招未出,差點死於非命,那東瀛人揮手之間,想魔法一樣,殺傷了自己,至今都有點心有餘悸;林貞兒更是愁腸百轉,盼著李文亮永遠不要迴來。

    而夏沉雪想到昔日的五行教也是在江湖獨霸一方的門派,不到幾日就被蕭十一郎弄地教破人亡,母親死了,自己卻沒有沉痛的悲傷,也許她心裏恨極母親,也許她早料到會有這一天。隻可惜淩子宵為了救自己死的慘不忍睹,他真是我的親生父親,不然他就不會如此舍命救我。她的淚水已流到了嘴角,她嚐到了平生最苦澀的味道。

    金燕子恨恨地說,“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出去。我們打不過那東瀛鬼子,難道不會逃嗎?”金燕子從小燕子幫長大的,燕子幫的生存法則就是打不過就跑。夏沉雪說,“要走你倆個走吧。”林貞兒說,“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你留在這裏很危險的。”夏沉雪說,“一起走容易暴露行跡,再說我也沒了武功,會連累你們的。”

    金燕子哼道,“你早連累了我們,還說這些話有什麽用。”林貞兒說,“燕子,別說了。夏姑娘都家破人亡了,她還能去那裏呢?我得想辦法給李大哥報信。”金燕子撇著嘴,“我能有什麽辦法?大不了跟那東瀛鬼子拚了,拚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林貞兒淒然說,“你又不是沒看見,那東瀛人舉手投足之間就劍氣縱生,我們還沒靠近他恐怕就……”

    夏沉雪說,“這幾天,我也看了百花穀的地形,要從其他地方出去,就要翻山越嶺,那是很費工夫的,要想從穀口出去,就得想法把蕭十一郎引進百花穀。”金燕子說,“這到底是好辦法,可東瀛鬼子會上當嗎?”夏沉雪說,“我們拿東西誘惑他。”金燕子和林貞兒很迷惑,齊聲問,“什麽東西能誘惑他呢?”夏沉雪說,“毒,滴血蘭花。他現在自持武功天下無雙,根本不在乎用毒攻擊別人。可他會對滴血蘭花感興趣,這裏有跟滴血蘭花相似的蘭花,拿出去哄騙他。”(1)

    於是,她們翻出心月的藥品,都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夏沉雪是從小成長在五行教,對各種毒有一定的了解。她發現一個罐子裏有半罐的粉紅色的花粉,她輕輕的聞一下,就感覺到頭暈目眩,她趕緊蓋上罐蓋。“這花粉有極強的迷性,但不會毒人致死,我們就拿這花粉來誘使蕭十一郎。”

    金燕子說,“怎麽迷惑他們?難道向他們一撒,還沒迷倒他們,就把我們迷倒了。”夏沉雪說,“你看,這罐子裏還有用蜂蜜做的乳膠,我想,把它抹在鼻孔裏,就可以抵製這花粉的侵襲。”說著,她用手指粘了一些乳膠,抹在鼻孔中,她再打開花份的罐子,輕輕地唿吸一下,驚喜地說,“你看,我說的沒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金燕子半信半疑,也照樣做了一遍,愣愣地說,“好像沒有什麽感覺,隻有淡淡的清香的味道。”林貞兒說,“夏姑娘,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夏沉雪說,“可惜我沒了功夫,沒有內力在遠處把花粉傳遞給蕭十一郎;如果在他眼前把撒花粉,容易被他抓住,挾持我進入百花穀,我們將前功盡棄,無法把他引誘到花團之間。”金燕子說,“你沒了武功,難道我和貞兒姐姐沒有嗎?我們可以用竹筒向那該死的東瀛人發散花粉。”

    夏沉雪微微一笑,“那誰借機出去給李大哥報信呢?”金燕子瞪大大大的眼睛,“這……這一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你聰明,你說怎麽辦?”林貞兒知道夏沉雪心中已有了計策,隻是不好當著她倆麵說出來,她說,“我和夏姑娘來對付那東瀛人,你藏在旁邊找機會出去找李大哥。”

    金燕子急道,“我可不放心讓你和她在一起?”林貞兒正色道,“夏姑娘要想害我們,早在五行教,她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你也不想讓李大哥被那東瀛人突然襲擊吧?”金燕子無奈地說,“那好吧,我就聽你的。不過,貞兒姐姐,你可要小心了。”

    夏沉雪再次出現在蕭十一郎麵前,蕭十一郎的眼神有一點飄忽,他從來還沒有見過表妹如此地美麗,像是天女下凡,步履輕盈地投向他的懷抱。蕭十一郎眨眨眼睛,夏沉雪卻離他很遠,她似笑非笑站在幾棵銀杏樹之間,她一動不動地也顯得婀娜多姿。蕭十一郎的眼裏多了不少含著恨意的色彩,內心卻是空聊聊的一片急躁。

    他不是不想進入百花穀,他看到銀杏樹的背後都是連綿不絕的花團錦簇,裏麵各色各樣的花還纏繞著形態各異的樹,就像構建了一個迷宮。他自認為自己練成日月星劍,碰到誰都不在話下,但他看到這裏奇異的百花穀,裏麵也許機關重重,自己隻好守在這裏,跟李文亮徒手相搏,覺不會輕易進入百花穀,掉進他們的陷阱。

    但她看到夏沉雪靜靜地站在那裏,淡定地看著他,既沒有春意的媚惑,也沒有秋水的哀愁,隻是那樣出水芙蓉般站著,寂靜地讓蕭十一郎心裏直發毛。“表妹,你站在那裏不累嗎?過來呀,我這裏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夏沉雪依舊不吭聲,甚至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蕭十一郎欠起身子,疑惑的目光投到她身上,也沒有找尋出任何可疑的跡象。”

    蕭十一郎的耐心被夏沉雪沉靜的表情折磨的憋屈難受,“你幾個人過去,把她給我抓過來,我看她給我玩什麽鬼把戲。”他兩旁的五行教弟子,聽到他的號令,一點怠慢的動作都沒有,撲向夏沉雪。因為他們親眼所見,一路上誰要慢待了蕭十一郎的命令,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他們快要到夏沉雪跟前,夏沉雪轉身到銀杏樹後,就不見了蹤影。他們正驚奇之餘,聞到一陣香甜的味道,越聞越想拚命的唿吸,有人感到頭重腳輕,栽倒在地,後麵跑上來的人,見此狀況,大喊,“毒,有毒。”撒腿就往後跑。

    蕭十一郎抬頭一看,那顆銀杏樹上,有一個人,用竹筒正在噴灑著粉紅色的花粉。他一拍手飛身躍起,“敢在我麵前耍花招,簡直找死。”他手指彈出,劍氣激射而出。樹上那人把手中的竹筒如利箭一般射向他,被他的劍氣劈為兩半,頓時,裏麵的花粉漫天飛舞地遮住了他的視線,他大吃一驚,屏住唿吸揮袖打撒飄落的花粉。當他落在那顆銀杏樹上,樹上的人已經落到花團之間,轉了兩個彎就不見了蹤影。

    蕭十一郎看著神秘的地方,恨恨道,“我看那小白臉躲到何時?鬥不過我趁早剖腹自盡,跟我玩這樣的遊戲,我讓你死的比誰都難堪。”他又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樹枝,好像有包東西掉了下來,正砸在他頭上,一股甜香的花粉撒在他的頭麵上,甚至有些還被他猝不及防地吸入鼻腔中,他感到大事不妙,轉身飛下,落地後趕緊打坐聚氣,驅除毒粉。

    蕭十一郎的氣息在體內流通一遍後,除了有些頭暈,並不覺得五髒六腑有什麽異樣的感覺。他看見躺在周圍的五行教弟子大口唿吸之外,臉上也沒有中毒之色。他大喝道,“都給我統統滾起來,這是一種迷藥,又不是什麽毒藥,別給我裝死了。”

    那些人連忙掙紮地站了起來,以乞求的眼神看著蕭十一郎,戰戰兢兢地不知道他還有什麽不要命的安排?蕭十一郎陰笑道,“趁我打坐時,跑出去一個人,看情況你李文亮還真的沒在裏。”那些五行教弟子麵麵相覷,他怎麽知道跑出去一個人,我們怎麽都沒看見?有一個壯著膽子說,“主人,既然有人跑了,那就派我去追。在下赴湯蹈火也要把她追迴來。”

    蕭十一郎盯著他說,“好啊,你不會趁機也跑了吧?”那弟子慌亂地擺手,“不,不。我對主人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效犬馬之勞也要……”他的話的已被蕭十一郎邪惡的目光給咽迴去了,“我……我不去了……”蕭十一郎抬手一抓,抓住那弟子的胸前往迴一拉,他的長刀已穿過那弟子的胸膛,那弟子幹瞪著眼睛,嘴裏還咕囔著,“……我不會跑的,我是忠心的……”蕭十一郎抽出長刀,看著細彎的刀刃上滴下來的血,說,“我最恨心中藏有非分之想的人,誰都別想有僥幸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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