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銀江漸漸發現李文亮的長劍舞弄的招招精妙,但勁道不足,虛招聲東擊西的多,實招卻難以突破,不敢和自己直接接招。範銀江心想,隨著他轉不如自己以不變應萬變,立定身形等他來攻擊。範銀江剛停頓,金燕子的燕尾鏢就連續地向他的後心發射過去,範銀江頭都不迴,衣袖向身後一甩,把燕尾鏢盡數裹了進去,又翻轉一圈燕尾鏢齊刷刷地上中下三路反射向金燕子。

    金燕子滿腦子都是仇恨,見自己發射出的燕尾鏢還沒眨一下眼就衝著自己而來,當時就呆若木雞,不知道如何應付,心裏直唿,我死了,我死定了。閉眼等死時,隻聽見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再睜開眼,李文亮已擋在她身前,打落了燕尾鏢。範銀江拍手道,“厲害,厲害好快的身法,你一個人逃命還有可能,可惜你要救他們那就死定了。”李文亮拉開金燕子,悄聲說,“等我纏住了他,你就和貞兒帶著林伯伯趕快走。”金燕子說,“不,我要報仇。”李文亮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命都沒了拿什麽報仇。”李文亮見範銀江身形一變,雙拳護胸作防守反擊的架勢,就明白他要引自己上鉤。李文亮給夏沉雪療傷已經消耗了不少的內力,如果跟範銀江持久的糾纏下去,恐怕沒有什麽好結果,還是想辦法讓林貞兒他們先離開這裏。

    李文亮也橫劍擋胸,怒視著範銀江,“果然是東海派的出身,身手不凡,是幹驚天動地大事的人,在下很敬佩啊。”範銀江一愣,他語帶譏諷是有何意圖?“別給我唱高調,今日不是你死我活,就是玉石俱焚,想巧言令色騙我,沒那麽容易。”李文亮說,“我和你這樣鬥下去何時才能分個高下,不如我們定個規則,我輸了任你處置,你輸了就放他們走,我和你再鬥第二個迴合。”範銀江冷笑道,“你是想方設法幫他們逃走?別做夢了,你們誰也別想離開。”李文亮說,“那我就真的高估你了,你連輸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可悲可歎可惜可笑。”

    範銀江知道他在激將自己,但他的現在的實力明顯不如自己,還怕他什麽?“你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李文亮慢條斯理地說,“我是說武林人士,江湖門派能參加你主持的武林大會,除了你權勢,你的武功也是高人一籌,大家才對你有所趨之若騖。我和你如此死纏爛打下去,根本體現不出你的真本事來。”李文亮這一番話,說得範銀江怒也不是喜也不是,“你到底想幹什麽?痛快說出來。”

    李文亮見範銀江耐不住性子,看他已經進入我設計的圈套了,“我所說的規則就是劃一個圈,我和你在圈裏打鬥,誰先出了圈子誰就輸。你敢不敢打?”範銀江聽李文亮這麽一說,似乎很合他的心意,李文亮輕功有獨到之處,追逐打鬥他很難占上便宜,如果固定在一範圍內,他死定了,看他往那裏跑。“好,就這麽辦,圈子該怎麽劃定?”李文亮說,“高手就是高手,說話很爽快,該怎麽劃多大的圈子,你自己來定。”

    範銀江心想,這小子鬼心眼子多,如果他來劃必定設計陷阱。我來劃該怎麽劃?劃小了他手中有劍對我不利,劃大了他又閃得快,不能立刻殺他;隻劃我跟他一劍長的距離我就很有把握解決了他。範銀江往後退了一步,一隻腿伸縮一動,林如海那把佛禪就飛到他的手中,他又揮手一舞,不見他身形移動,佛禪就在他周圍的地上劃了一個半徑五尺的圓圈。他這劃圓圈的手法足以讓在場的人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範銀江不看也知道他們是絕望的表情,得意地說,“請啊,臭小子,想認輸還來得及。”李文亮反唇相譏,“你你想死還來得及。”說話之間,他已平地飛身而起,長劍如流星飛馳,刺向範銀江,範銀江驚歎,“好快的劍。”他雙掌並發,見劍鋒到來,兩掌相合,想夾住來勢兇猛的長劍,就在他專心奪劍時,感覺到有個身影比劍還快嗖地從他頭頂上竄過,接著就是背後受到重重一擊,他向前跨出一步半就定住了腳跟,閃電般地剛轉過身,掌心就感覺到刺涼,趕快分掌,夾住的長劍又被李文亮抽了迴去。

    範銀江沒想到規則中的第一招就吃了李文亮的一掌,幸虧他的內力不足使自己未受內傷。李文亮先發製人,人超劍影,給了範銀江一記重拳,好壓製一下他囂張的氣焰。他這人劍分離的奇招,著實讓範銀江忌憚了幾分,他兄長練就了大悲神功,他從中也學到不少,不能再輕敵了。但範銀江嘴上還強硬地說,“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李文亮也是攻其不備,再走絕招就很難了。他對金燕子向外使眼色,讓他們趕快走。範銀江怎能容他再有機會出奇怪的招數,他也不等李文亮再次出手,就搶險一掌辟了過去,李文亮未迴過頭,就屈膝則衝,躲過範銀江掌風如刀。他彈身飛起,迴頭一劍,直削範銀江的脖子,範銀江往後急飛,到了李文亮的下後方,又向上一縱,直擊李文亮的後背;李文亮翻身下降,避開範銀江的攻擊,劍尖直點地麵,他又被反彈起來,迴劍反刺範銀江的還未收迴的手臂;而範銀江不退反進,手臂緊貼著刺來的劍身直抓李文亮的手腕;李文亮已感覺到範銀江出手的速度超出了他反擊的能力,他不假思索的掌心彎曲擊劍而出,握拳擋住了範銀江的一抓;範銀江抓住他的拳頭有一點欣喜若狂,臭小子,我要卸斷你的胳膊,他正要發內功一撇一折;但李文亮脫手而出的劍饒過他的後背又迴到了李文亮的左手中,李文亮揮劍一招圍魏救趙直刺他的咽喉;範銀江大吃一驚,趕忙平掌一推,借力急速後退,李文亮的劍還是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道血痕。

    範銀江驚出一身冷汗,這是還手弧劍。他曾經聽過蕭滄海說過,洞庭湖上的月亮島的主人馬天行用這神奇的一招劍法,贏過號稱滄海一劍的大師兄。難道李文亮是那馬天行的徒弟?可是聽說那馬天行從來不收徒弟,而且他已絕跡江湖二十多年,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裏,會跟這小子有關係?沒等他的疑慮解開,李文亮一招妙筆生花隻點他的人中,範銀江隻好再次內外分合,左右翻滾,天極混元;李文亮本來趁他驚魂未定,再補上的一招,可是他的劍法迷離,卻勁力不足,未能衝破範銀江混元功所形成的防火牆,差點被那無形的氣功反彈出圈子。

    李文亮穩定身形,驚歎範銀江好厲害的護體神功,隻要他不出手反擊,誰也無法傷害他的身體。範銀江知道怎麽打,李文亮都鬥不過他,他也沒必要隻守不攻,反彈開李文亮的長劍,就順勢雙掌齊發;李文亮很清楚不能和他接實招,騰空而起,躍上房頂橫梁;範銀江緊隨其後,連珠炮地發掌,李文亮倒沾著房頂,跳躍地避開範銀江掌力所發出的勁風,範銀江掌力所到之處,木屑飛竄,瓦礫暴碎。

    範銀江喊道,“你跑出圈子了,你已經輸了。”李文亮反擊道,“圈子在地上又沒在上麵,你打不過我,別說我違反規則。”範銀江怒氣衝天,“好小子,想戲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兩個人在半空中拉開了追逐戰,頓時廟裏碎物紛飛,塵埃翻滾。

    金燕子見李文亮隻有防守之力,無還手機會,才相信範銀江何等的厲害,自己上去幫忙也許隻能送死,李大哥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扶起林如海,拉著林貞兒,說,“我們趕快走吧,在這裏隻能讓李大哥分心。”林貞兒怎能丟棄方閱書的屍體離去,緊緊逮著師兄的手不放。“貞兒姐,別難過傷心了,現在逃命要緊。”林如海也勸道,“人身是個臭皮囊,該放的就放,我們走吧。”林貞也知道範銀江是個窮兇及惡的人,自己一味的傷悲,會連累大家送命的,隻好懷著無奈歉疚的心情放開了方閱書還存有餘溫的手,和金燕子攙扶著父親,衝出廟門,舉步蹣跚地奔向漆黑的無邊的雨夜。

    範銀江見林貞兒他們奪門而逃,“臭小子,你想算計我,讓他們走,沒那麽容易。”他迴身一轉,就要追過去。李文亮早料到他會有這一招,他比範銀江的身法更快,一馬當先地堵住了門口,未等範銀江落定身子,刷刷地連環追風劍直刺範銀江的要害,逼得範銀江隔空後翻,倒退了好幾步。“哼,你還真有點本事,不過我殺了你,照舊能追上他們,看他們能跑多遠。”範銀江掄起拳頭,霸氣十足。李文亮嘴角上揚,冷笑道,“我想不到一個淪落為喪家犬的逃犯,說話還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可笑。”範銀江並沒有被他激怒,反而笑道,“那我要謝謝你的提醒,可惜現在是我在掌握著你的命,不隻天高地厚的是你。”

    “是誰?誰都難料。不妨我們再定個規則,一決生死。”李文亮跟他東拉西扯,希望能拖延一時是一時。“少跟我來這一套,不把你碎屍萬斷,我範某誓不為人。”範銀江身形未動就騰空而起,雙掌交替,掌風淩厲,如刀鋒劍影,無形中唿嘯地從李文亮各個要害擦身而過,李文亮的衣角被削的片片飛落;李文亮知道現在不能地一味地放手躲避,這樣範銀江有機會先拋開自己去追殺林貞兒他們,自己必須反擊,才能阻擋範銀江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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