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亮不理會眾人的驚異的目光,他徑自圍著範銀江轉圈,說,“能自如出入森嚴的皇宮,想必是個武功高強之人。我想請教一下範大人,你主持過武林大會,在這裏誰的武功最高呢?”他這問題不但問住了範銀江,而且還問的一些人心驚肉跳,生怕範銀江一張口自己就成了替罪羊。而範銀江見眼前這個年輕人和江海天簡直是一個模樣,他們各自生長在天南地北,一樣的長相,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武林大會,我不過是個旁觀者,我怎麽會知道誰的武功高強呢?”“範大人既然看不出來,那就是奪得武林盟主之人武功最高了。”李文亮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丁鐵龍的身上,丁鐵龍在這場合被眾人的目光的質疑下,神色難免有些慌張,“不是我,我昨夜一直在客棧裏和朋友喝酒,他們可以和我作證。”

    李文亮冷笑道,“我又沒說是你,丁盟主何必緊張呢?我聽說範大人出身於東海派。而東海派自創武功很多,想必範大人身手很不賴吧。”範銀江知道他想把自己套進去,“李大人過獎了,雕蟲小技,防身而已。”李文亮笑道,“雕蟲小技?你能反出東海派?還能做出欺師滅祖的事?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記得多年前,我和範大人在獵場偶遇,我還沒眨個眼就被範大人擒於馬下,那個身手在場的人誰能比上。”範銀江臉色鐵青,李文亮盡說他一些不光彩的事,但他又無法反擊。眼前局勢難料,皇太子沒來,他再有天大的本事,精心策劃的計劃也無法實施。隻能沉住氣,等待玄武王如何動作。

    範銀江說,“你想怎樣?想搜我身嗎?”李文亮說,“那我就得罪範大人了。”範銀江又驚又怒,“你敢,我是朝廷堂堂三品官員,豈受如此侮辱。”李文亮依舊氣勢壓人,“我敢不敢,聖旨候在那裏。我逮住的那個盜賊,他說日月神璧就在你身上。”“胡說八道,簡直上栽贓陷害。”“誰真正栽贓陷害誰心裏更明白?”李文亮一揮手,十幾個持長槍短刀的士兵迅速把範銀江圍在中心,範銀江心想,此時,小不忍側亂大謀,反正自己身上沒有日月神璧,讓他搜一下又何妨。等脫離了險境後再跟他算帳。李文亮見範銀江堅定不移的表情,說,“範大人真不愧是吃皇糧的,第一個站出來配合我們的工作。”範銀江壓住心中怒氣,並不理會他的熱嘲冷諷,暗自用真氣罩住自己門戶,已防對方乘機下毒手。

    江湖眾人見範銀江都被乖乖地搜身,誰還能逃過此劫。李文亮知道他真氣護身,也用勁上下摸索,直到能感覺到範銀江的身體內四處竄動的真氣。他轉向範銀江的胸前,在範銀江的懷中摸索了兩下,掏出來一個用黃色錦緞包裹的東西,李文亮高高舉過頭,大聲說,“這是什麽?”範銀江驚訝地說,:“這是什麽?我身上並沒有這個東西。”李文亮拆開錦緞,裏麵露出一塊精華閃爍的玉璧,他把玉璧托在範銀江眼前,“範大人,那個盜賊說是你指使他進宮的,開始我不相信範大人剛把玉璧獻給皇上就要把它盜走,現在玉璧就在你身上,居心何在?”範銀江和眾人都驚呆了,玉璧怎麽會出現範銀江自己的身上。範銀江瞪大眼睛,“那玉璧是假的,你在陷害我。”李文亮冷冷地說,“有鄭大人坐鎮,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怎麽會陷害你。你還敢承認你獻給皇上的玉璧是假的,又犯了欺君之罪,好大的膽子。”而範銀江真是啞巴吃黃連,就算李文亮手中的日月神璧是假的,也是他範銀江自己造出來的。

    範銀江大聲說,“我是被冤枉的,我要麵見聖上。”他情緒激動之下,向前邁了一步,而李文亮伸手橫擋住他,他隻感覺有一股力量直衝撞他的胸內,他本能地伸掌迴旋,格開李文亮的胳膊,這一撞擊把李文亮手中的玉璧撞翻在地上,玉璧刹那間碎成數片。李文亮驚唿,“範大人,你竟然敢毀滅證據。”範銀江還沒有從驚變中反應過來,已有數把鋒利無比的刀壓在他的脖子上。範銀江明白自己又上當了,但他此時若是反抗,那麽他注定玄武王也無法為他翻盤。“這一切都是圈套,我要麵見皇上,還我清白。”李文亮說,“你清不清白,到了督察院的大牢受審就會真相大白,那裏還有你的一個同黨等著你。”就在範銀江刀架脖子上,已有人快速地給他上了重重的枷鎖,堅如鋼鐵的鐐銬,把他的手腳牢牢地鎖住。眾人見這嘩變,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李文亮撕開範銀江左受臂的衣服,露出一處傷口,“這是新傷口吧,這是板上釘釘的證據,你無話可說吧。”範銀江惡狠狠地說,“你別高興地太早了。”鄭連昊說,“範大人,隻好委屈你了。”他一揮手,來了兩隊精兵,嚴嚴實實把範銀江押走了。當走到一個士兵麵前,李文亮叫住了,他指著已是身著士兵衣服的方閱書對範銀江說,“你可認識他?多年前,你剛投靠玄武王,就為他立了奇功。就是勾結外敵給他爺爺方侍郎尚書寫了一封通敵賣國的信,由你深入方家府第,把那栽贓信藏入方尚書的身上,於是在朝堂之上,玄武王彈劾方尚書,當中從方尚書身上搜出那封誣陷信,讓方家蒙受滅族之難。方家免於死罪的簇群在流放的路上,被你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在杭州的西湖邊上你還對方兄說,你是受北定王的指使,想假禍於人。現如今,你又用同樣的辦法,想把蒙古王爺給北定王寫的謀逆信直接送到皇帝上那裏去,可是這次你的運氣不好,在皇宮裏你卻遇見了你的仇家,偷雞不成反蝕一把迷。那封謀逆信是北定王親自交給皇上,而皇上看了以後卻說,這謀逆罪非你莫屬。”

    範銀江見李文亮把他的過去和現在說的頭頭是道,心中有一中莫名的恐懼,下意識地掙紮的喊道,“你無中生有,陷害忠良。”李文亮說,“我和你近日無怨,他日無仇,我幹嗎陷害你。隻不過你的武功實在太高了,在武林大會上我可嚐過你苦頭。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先製住你,免的你率眾造反。”範銀江睜大眼睛,憤憤不平地說,“原來假扮老乞丐的那個人是你。”“昨夜在皇宮裏我刺中你那一劍,你應該早想到我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去受審吧,如果你是明白人的話,如實招供,還有一條活路;如果你現在要輕舉妄動,不是碎屍萬段,就是萬箭穿心。”範銀江也意識到他現在的處境,脖子上的枷鎖暗藏利刺,手腳的鐐銬精剛純鐵打造的,周圍的士兵個個手持強弩,他稍有二心,不死於非命,也會身受千百創傷,還要落個聚眾造反,不忠不義的罪名。

    李文亮悄聲說,“等我們抓住樓上的那些人,讓你們去對質,你就等著判罪受刑吧。”範銀江又一真錯愕,他本來邀請熊天慶等人來到貴賓樓,名為是為他和玄武王商量大事,實為等皇太子一到,刺殺成功後,假禍於熊天慶等人,再殺他們滅口,這樣他和玄武王就會全身而退,也可以告白於天下,皇太子之死是蒙古外敵派來的刺客所害,這一箭雙雕的計策卻完全被李文亮掌控在手中,他豈能心中服氣?

    江湖群雄見邀請他們範銀江被枷鎖鐐銬鎖走了,個個唏噓不已,麵麵相覷。鄭連昊又拿出一道聖旨高聲念道,“凡是聚眾在貴賓樓,與外敵勾結謀反者,按朝廷隸律就地格殺勿論。”眾人一聽恐慌不已。先前範銀江被押走,還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咒他罪有應得,有人擔驚受怕,也有人另謀出路,誰知他們都成了謀反朝廷的罪人,馬上就要命喪黃泉。麵對眼前精兵強獎,是奮力反抗,還是束手待斃?有人喊道,“我們都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被範銀江利用了,這裏沒有什麽外敵,我們沒有謀反。”鄭連昊說,“樓上有一個蒙古瓦剌前鋒營大將,名叫熊天慶,你們和他在一起,不是謀反通敵是什麽?”他一揮手,手持強弩利器的鐵甲士兵逼近江湖群雄。丁鐵龍和程還秀對望一眼,意思是說,今天是九死一生,先發製人逃命要緊。他們一使眼色,手下的人悄悄退場,點燃藏在各處的炸藥。與此同時,丁鐵龍和程還秀飛身而起,撲向鄭連昊,想擒賊先擒王。他們還沒沾到鄭連昊的身邊,就被拔劍而出的李文亮擋住了。

    江湖眾人見丁鐵龍帶頭反擊,也顧不得什麽了,個個亮出家夥和官兵廝殺開來。接著,響聲震動,火光衝天。頓時,貴賓樓內外殺聲震天,血光映人。凡是身負輕功之人,都紛紛破窗而出,誰都不敢戀戰,拚命殺出一條血路。江湖之人都是草莽之寇,亡命之徒,何況這是性命攸關之際,亂戰中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誰管他人死活。貴賓樓的火勢越燒越旺,空中火團紛紛墜落,砸傷焚燒,跑的快的都跑到外麵去了,但很快受到亂箭射殺;遲一步的身著火焰,上竄亂跳,無法擺脫火勢的攻擊,個個被燒得鬼哭狼嚎。鄭連昊在李文亮的掩護下安全地撤了出來,但也有不少士兵命喪火海。鄭連昊看著眼前一片混戰的情景,說,“範銀江夠狠毒的,居然敢炸燒貴賓樓。”李文亮說,“你看江湖各門派各自為陣往外衝殺,四處逃竄,這不是行兵布陣,很難將他們徹底清除。”鄭連昊說,“其他人的死活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拿下蒙古來的人,那是定範銀江罪的重要人證。不知道他們還在包圍圈裏麵沒有?”

    李文亮向四周觀察了一下,發現從貴賓樓逃出來的人,勢單力薄的人都無力突圍,有點輕功的人飛上高處,就被埋伏在暗處的強弩弓箭射於非命。他們意識到十裏範圍內各個出口都埋伏著弓箭手官兵,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突圍的機會,有一個灰白胡須的老頭招唿大家聚集在一起,奮力搏殺。丁鐵龍也效仿著匯集有生力量,向一個方向全力衝殺。李文亮對鄭連昊說,“我看那蒙古探子混在他們當中,我過看個究竟。”鄭連昊說,“李少保,你可要小心。”李文亮策馬衝開一條路奔馳過去,果然各個門派各顯其能團結在一起,打開了一個生存的空間,艱難的向前喊殺著。

    李文亮在圈外從有限的人群中看見有兩個虎背熊腰之人,他們曾經都是在塞外戰場上見過的蕭遊龍和金搏虎,兩人奮力護著一個人,那個人顯然就是熊天慶,他駕著破夜追風騰空而過,手中的黑白玉龍劍左右連環出擊,把保護熊天慶的兩個人隔開,然後俯身而下抓住熊天慶的後背腰帶投擲出去,喝道,“把這個人拿下。”眾士兵一擁而上,把熊天慶五花大綁起來。李文亮以快捷的手段生擒熊天慶,群雄猜忌著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但手上勁還不敢鬆懈,更加把力氣抵抗官兵的暗箭冷槍。李文亮並沒有再次出手,而是策馬來迴觀戰,他看見黑山幫的黑鳳娘哭喊著拉著已中箭身亡的劉義雲,她身後的黑金山揮著大刀保護著她,催促她趕快走,她悲傷的不肯放手,黑金山轉過身拉她時,背後被人砍了一刀辭了一槍,黑鳳娘扶住黑金山,大唿,“爹爹,你怎麽了?”伍伯元趕過來背起受傷的黑金山,對黑鳳娘吼道,“他已經死了,先顧住大哥吧,快走。”黑鳳娘曾經對李文亮好過,他看到此景動了惻隱之心。他又看見一個老頭身手矯健,仔細一看原來是化了妝的江海天,原來他還沒走,怎麽在這裏?李文亮衝了過去,和江海天過了一招,低聲唿道,“快跟我走。”江海天見來的人是他,說道,“我不能撇下我的兄弟。”單飛背負著身受重傷的謝昆,自己的肩頭上也中了兩箭,在江海天的掩護下邊打邊退。李文亮急道,“你不跟我走,就沒活路。”

    就在此刻,外麵的士兵突然大亂起來,隻見好幾匹馬後麵拖著鞭炮劈裏啪啦得橫衝直撞地闖了進來,緊跟在後麵的坐騎上的人喊道,“快住手,不然我就殺了她。”李文亮迴頭一看,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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