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司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可以不信我,我隻是把事情告訴你,至於你信不信,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林惜冷笑:“你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像紀司嘉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沒有好處,他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在這麽多年後才告訴她,當年的事情有蹊蹺。


    聽到他的話,紀司嘉臉上散漫的神色一點點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林惜,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你信不信?”


    林惜隻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愛我?紀司嘉,你確定你這幾年坐牢沒有坐傻?”


    四年的牢獄,紀司嘉年紀也不小了,曾經的意氣風發,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年過三十的階下之囚。


    仿佛早就猜到她的反應,紀司嘉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很簡單,沒什麽想法,我就是不想讓你和陸言深好過。”


    她氣得發抖,可還是忍住了,隻是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紀司嘉,你真是讓我惡心!”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走了。


    看著她抬腿離開,紀司嘉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字條,勾唇笑了一下。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麽多年,為什麽最後才發現,他愛的是林惜。


    林惜幾乎是跑出那個地方的,站在路邊,來往的車輛唿嘯而過,她後悔來這一趟了。


    紀司嘉這個人真的是太惡心了,自己在監獄裏麵過不好,也不讓別人在外麵過得好。


    不管這件事情和陸言深有沒有關係,對於林惜來說,它已經是一根刺了,刺進血肉裏麵,很難再拔出來。


    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將林景的事故忽略,那不斷蓬勃滋長的好奇心,已經開始將她淹沒了。


    這十月中的天氣不算冷,可是她走在太陽底下,卻覺得整個人都是手冷腳冷的。


    有輛沒有載客的計程車經過,林惜抬手一招,司機問她去哪兒,她下意識就報了達思。


    車子停在達思跟前,林惜看著眼前恢弘的建築,慢慢才恢複意誌。


    丁源剛從車上下來,看到林惜不禁怔了一下:“林小姐,你怎麽過來了,找陸總嗎?”


    丁源的話讓她徹底清醒過來,林惜笑了一下,“他在上麵嗎?”


    “剛開完會,林小姐可以上去等一下陸總。”


    林惜點了點頭,跟著丁源進了電梯。


    今天的林惜有些奇怪,丁源看著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人,到底還是沒有問什麽。


    “叮”的一下,電梯門應聲而開,林惜抬腿走出去,看著跟前的辦公室大門,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


    可是她人已經到了這兒了,就這樣退迴去的話,隻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她幹脆跟著丁源走過去,等著丁源敲門通告完,自己才抬腿進去。


    她走進去的時候,陸言深正坐在辦公桌前打電話,視線卻是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他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視線落在一旁的沙發上。


    林惜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過去過去那邊坐著等著。


    陸言深在談判的時候向來都是寸步不讓的,他話不多,卻每一句話都逼得對方節節後退。


    雖然不知道這通電話在談什麽,但是林惜聽著陸言深強硬的迴答,也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是要瘋了。


    這通電話有點久,結束已經是五分鍾後的事情了。


    陸言深把手機往桌麵上一放,起身走過來。


    她仰著頭,迎著他的視線倒是沒有退縮。


    “有事?”


    他坐在她的身邊,抬手就將人抱到自己的腿上,然後捉起她的手在揉捏。


    陸言深以前就是這樣了,很喜歡將她抱在腿上,然後捉著她的手在玩。


    她沒說話,迴頭抬手抱著他:“想你了算不算事?”


    他捏著她的手緊了一下:“昨晚跟你說的話沒聽進去?”


    林惜愣了愣,有些茫然:“什麽事?”


    她昨晚迷迷糊糊的,知道她是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但是沒聽清楚,也沒聽進去啊。


    臉上吃痛,陸言深冷哼了一聲:“晚上有個宴會,你要是有空,先去店裏麵上妝,我六點接你去吃飯。”


    陸言深捏人是用了力氣的,她有些吃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伸手想要捏他的,被他一個眼神過來,林惜手頓了頓,然後換個方向勾在他的脖子上,拉著自己往上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後跳開走到一旁,低頭看著他:“陸總你這是有家暴傾向。”


    他看著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目光突然柔順了下來:“乖。”


    林惜被他看得心頭發軟,輕輕的一個字,跟個熱氣球一樣,帶著她都快飄了起來。


    她知道陸言深應該是還有事情做,所以也沒再說什麽,讓丁源載著自己去化妝。


    禮服是陸言深早就挑好的,黑色半身抹胸裙,裙子並不是一身的黑色,規則地點綴了好幾株的白色玫瑰刺繡,典雅又不失活力。


    陸言深說六點過來接她,就是六點過來。


    兩個人先去吃了點東西再過去酒店那邊,七點的酒宴,兩個人晚了五分鍾到場,可是誰敢說些什麽。


    這種商業酒宴,大多數都是談事情的。


    林惜跟在陸言深的身邊,一般都是負責笑的。


    隻是消失了四年的人突然冒出來,又一次站在陸言深的身邊,免不了是讓人討論的。


    林惜聽著,就當是聽他們在說笑話。


    “言深。”


    是童嘉琳,她今天穿了一身酒紅色的露背修身曳地長裙,前麵是深v領,一雙高嶺擠出道深溝,十分的惹眼。


    林惜看了一眼,側頭看了一眼陸言深。


    每一次她的禮服都是陸言深挑的,別說深v了,就算是露背的都沒有。


    童嘉琳顯然是來找陸言深的,林惜手微微動了動,卻被陸言深拉緊:“你想吃東西?”


    跟沒看到眼前的人一樣,低頭看了她一眼。


    林惜看到他眼底裏麵的笑意,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我想喝東西。”


    “我陪你過去。”


    說著,他牽著她就過去。


    “陸言深你站住!”


    童嘉琳被忽略,本來就是壓著一把火進來的,現在根本就壓不住了,伸手直接就拉著人,可是沒拉到陸言深,拉住了林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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