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唐語薇掀開被子就想下床逃跑,不想這個動作卻驚醒了殷靳南。


    “語薇,你要做什麽?”殷靳南醒過來就看見她赤腳站在床下,手上還插著針管,這樣亂動肯定捅破血管壁了。


    唐語薇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管,然後用針頭抵著脖子上的大動脈,激動的說:“別過來!”


    這一舉動驚得殷靳南不知該怎麽辦,隻能慢慢往後退圖,以消除唐語薇的戒心,一邊輕聲哄勸她,“語薇,別衝動,有事我們好好說。”


    殷靳南一邊安撫這唐語薇的情緒,一邊在大腦裏飛快盤算怎麽奪掉她手裏的針頭,


    殷靳南和唐語薇中間隔著一張病床,殷靳南跨過病床的時間肯定來不及阻止她做傻事。


    唐語薇背對著窗戶,看著被明亮的陽光包裹的她,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殷靳南覺得隻要自己稍稍不注意,她就飛走了。


    抿抿唇,殷靳南決定用談話分散她的注意,“語薇,寶寶還在家裏等你呢。”


    聽他說到孩子,唐語薇又是一陣火氣上來,“你還知道我們有個寶寶?現在不懷疑他了?”


    “我……”殷靳南卻什麽都不能迴答她,心裏的歉意又多了幾分。


    “放我走。”唐語薇隻給了他簡單的三個字,一雙美目裏滿是決絕。


    殷靳南搖搖頭,“我不能答應你,我們之間隻是有誤會,我不想就這樣失去你。”


    顯然唐語薇沒有給他商量的餘地,什麽也不再說,隻是手上用力在脖子上劃過,鮮紅的液體從傷口湧出。


    殷靳南瞪大雙眼一個箭步衝上來抱住她,一隻手捂住她脖子上的傷口,一邊大喊:“醫生!”


    唐語薇看著殷靳南焦急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自己割自己可真疼!


    不過也好,終於重獲自由了。


    隻是小宇才這麽小,就要失去母親了。


    醫務人員匆忙趕來,唐語薇看著眼睛漸漸模糊的景象,帶著最後一絲不甘失去了意識。


    “救不活她,這家醫院也就別開了。”殷靳南狠厲的眼神掃過一幫白大褂,旁邊的左岩也在心裏感歎這總裁夫人氣性也太大了。


    晚上七點,醫院的住院部裏日光燈發出慘白的亮光。


    唐語薇隻覺得自己全身都疼,特別是嗓子,像是撕裂了一樣,她隻能發出很微弱的聲音:“水……”


    耳邊傳來嬌滴滴的女聲令人惡寒,“靳南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她這麽不經氣啊!”


    殷靳南坐在病床邊上的小圓桌旁,手指飛快敲擊這鍵盤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邊上放著一疊文案。


    他正在處理這段時間公司裏落下的需要他親自處理的文件,這一個星期他都在醫院守著唐語薇,自從那天把她搶救迴來,她就一直昏迷。


    簽完最後一份跨國合作案,殷靳南向後倚在椅子靠背,放鬆自己疲憊的身體,看了看還是昏迷不醒的唐語薇。


    唐語薇的睫毛很長,因為生育之後身體圓潤了一些,一張瓜子臉也有些偏向鵝蛋臉了,飽滿的雙唇因為這幾日顆米未進,有些病態的蒼白,天生微微上翹的嘴角讓人看起來她就算睡著了也是在微笑,一臉討喜。


    她的五官特別精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像是沉睡的夢公主,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吹彈可破的皮膚特別白,這段時間又一直養在家裏,他甚至能看見她耳下白皙肌膚下青藍色的血管,一直蔓延到脖子上的白色紗布,刺痛了他的雙眼。


    揉著這眉心瞥了唐語薇,“你別說了,她醒過來,你第一時間對她解釋,我就放過樂家,否者別管我不顧往日情分。”


    殷靳南冷冽的聲音響起,唐語薇才意識過來,自己沒有死。


    嗓子裏像是著了火,唐語薇微眯著眼,皺著眉咽了一口唾沫,繼續用微弱的聲音喊道:“水……”


    聞聲,殷靳南連忙湊了過來,身後跟著樂伶,樂伶麵上的表情似乎是因為她沒死成而有些失望。


    殷靳南的下巴上冒出了許多青色的胡渣,見她醒了露出欣喜的笑容湊上前,“語薇,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


    唐語薇想起那天的事,閉上眼把頭扭到一邊不願意理殷靳南,如果不是全身無力,她一定會再跑一次。


    “語薇,你別再慪氣了好嗎?”殷靳南輕輕把她的頭扳迴來,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到她脖子上的傷口。


    他想起那天醫生皺著眉說的話,“對自己下手真狠,割斷了四分之一的大動脈血管壁,真是不想活了嗎?”


    唐語薇還是閉著眼睛不理他,對他說得話也充耳不聞,心裏卻想著年幼的孩子。


    殷靳南知道她心裏有氣,一把扯過樂伶推到唐語薇麵前,“現在,馬上解釋清楚。”


    唐語薇閉著眼睛,隻聞到一股濃厚的香水味靠近,不知道殷靳南要樂伶解釋,她板著臉等著這兩人接下來的動作。


    “語薇,對不起,那天我是胡言亂語的,跟靳南哥說的那些話都是隻是我個人無端的猜測。”


    樂伶麵上痛定思痛的向唐語薇道歉,見殷靳南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她慢慢靠近唐語薇的耳朵,細聲說道:“你怎麽這樣都沒死成?你死了我才好得到殷靳南啊!”


    唐語薇突然一下瞪開眼睛,卻因為重度口渴,嗓子眼裏什麽都說不出來。


    殷靳南見她終於有反應了,也沒有細究樂伶剛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反正他是沒聽清,但是唐語薇願意睜開眼就一切好說。


    “水。”唐語薇不再看像樂伶,反而盯著她最想逃離的殷靳南柔聲要水,殷靳南顯示一愣,連忙端了杯水,上前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慢慢把水喝下去。


    溫熱的水滑過喉嚨,像是甘露落在了久旱的幹涸土地上,唐語薇的腦子也清醒了。


    樂伶說得對,自己死了不是便宜那些對殷靳南有非分之想的女人了嗎?她以後要活的比誰都好,花著殷靳南的錢,占著殷夫人的位置,氣死這群幺蛾子。


    打定主意,唐語薇轉過頭,搶在正要道歉的殷靳南前先開了口,“靳南,是我不該耍小性子,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迴家?”


    麵對唐語薇突然的轉變,殷靳南有些錯愕,但隨後他隻是抿著唇點點頭,“想迴家隨時都可以。”


    “我想我們的孩子了,”唐語薇低下頭有些傷感,“他一定會怪我是一個不負責的媽咪,居然會想著從他的人生中途消失。”


    “左岩,安排一下迴殷宅,並吩咐私人醫生搬過來住,全天24小時待命。”


    殷靳南是最受不了她這副模樣,每每隻要她這樣,他就隻想什麽都隨她,隻求她別再難過。


    突然殷靳南的手機響起,他交代了樂伶幾句不許動唐語薇之類的雲雲,就出去接電話了。


    樂伶在看見他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醜惡的嘴臉就露了出來,“唐語薇,你真有手段,居然以死相逼。”


    “跟你這種攻擊才幾個月大的孩子的人比起來,我是自愧不如的。”唐語薇對她的說辭也不做解釋,這種人,根本不配她去解釋。


    樂伶聽到她提起孩子,揚起冷嘲的笑意,“他昨天能因為我說孩子不是親生懷疑你一次,就能懷疑你第二次、第三次,你跟在他身邊,下半生就會在他的疑心中度過,而我,會給你的生活添姿添彩。”


    “可惜殷太太是我,你卻得不到這個身份。”唐語薇低垂著眼瞼,麵上風輕雲淡看不出波瀾,仿佛在說今晚吃什麽一樣輕鬆。


    這句話卻成功的踩到了樂伶的痛腳,她真是不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唐語薇到底有什麽狐媚功力,把從小疼愛她的靳南哥哥給迷的七葷八素的。


    不過在樂伶眼裏,唐語薇和那些看上了殷靳南的錢的拜金女沒有什麽區別,她從包裏掏出一張金卡摔倒被子上,“這裏麵有一百萬,我聽說你是因為要離開靳南哥才會自殺的,你拿著這筆錢帶著孩子離開他,事後我再給你兩百萬。”


    唐語薇玩味的看著這張距離雙手隻有十來厘米的金卡,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閃著金燦燦的光芒,心裏突然想到好玩的事情,勾起嘴角清清淺淺的笑了笑,“五百萬。”


    “你說什麽?五百萬?”樂伶沒想到她會突然獅子大開口,瞪大雙眼看著這個貪婪無比的女人,果然是為了錢。


    唐語薇拿起金卡把玩,滿不在乎的說,“五百萬,我或許會考慮一下,而你,換一個可能得到殷靳南的機會,成為殷太太。”


    樂伶自動把唐語薇話裏的“或許”、“可能”給忽視了,腦補著唐語薇離開後,自己成為殷太太的畫麵,眾多名媛簇擁中,自己閃閃發光。


    “五百萬就五百萬。密碼是卡號後六位。”樂伶又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唐語薇,滿意的看著“開竅”的她,因為想著自己即將成為殷太太,對唐語薇的語氣都好了三分,“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哦。”


    “嗯,我會記得的。”唐語薇的勾起嘴角,心裏冷笑:蠢女人。


    這邊,殷靳南單手拿著電話,邁著大長腿走在走廊上,左岩跟在他身後記錄著他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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