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顧栩突然叫她，語氣有點嚴肅，小月緩緩放開了他，隻聽他說，“我一個正常男人，你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讓你到我家來你就來，你看見沒有，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小月嘰嘰咕咕極小聲的，“我就巴望著你對我圖謀不呢。”
“……”
“不要誤會啊，對別的男人我不是這樣的。我從來不去其他男人家裏，上大學時連男生寢室都沒去過。”
小月著急解釋，急得整張臉又變得紅撲撲的了。
顧栩看了她一陣，對她說，“迴去睡了。”
“睡不著。”
“小小年紀，別一天到晚胡亂想也就不會失了。”
說話間，顧栩已經拽著她往外麵走了，等他關上了門，小月這才說，“我剛才抱了你，抱得那麽緊，我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那麽清晰的聞到，我好興奮，好開心，今晚怎麽會睡得著嘛？”
“倒是我把你影響了！”
“顧院長你時時都在影響我呀。”
兩人進了電梯，小月安靜下來，顧栩看著鏡麵上笑眯
眯的心很好的姑娘，等電梯到了一樓，他並沒有出去，而是轉身專注的瞧著小月。
小月也仰著頭看他，眼看她就要閉上眼睛等顧栩吻她了，突然顧栩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冷笑，“你想得美！”
……
……
周六早上，湘湘八點二十起。
爸爸給她烤了牛角b，媽咪煎了荷b蛋……湘湘不知道為什麽大人總是喜歡強小孩所難，湘湘最討厭的事物就是雞蛋，沒有之一。
湘湘吃了兩個牛角b，喝了半杯牛，拿叉子吃荷b蛋的時候，眉毛豎起來了。
蕭蘆城看了女兒一眼，垂眸繼續看手裏的報紙，他對孫雨萌說，“她不愛吃就算了，別硬逼她。”
孫雨萌不滿的瞧著蕭蘆城，見湘湘仿佛看見救星一樣的眼神，瞬間覺得，以後這孩子更不好管了，因為她孫時孫地都懂得用眼神跟她爸求救。
十點鍾到的蕭家。
湘湘到了之後立馬上樓去找小姑姑，孫雨萌則取廚房幫婆婆和珍準備午餐。
其實孫雨萌從小做家務習慣了，沒有什麽事難得到她，所以看她做事麻利，秦佩雯對這個媳兒是相當麻利——很多大戶人家去的兒媳兒，說是大家閨秀，也有海歸高知，那又如何，在家懶得要死，做個飯都不會。
秦佩雯逢人就說孫雨萌的好話，這孩子又懂得賺錢，也會照顧大人孩子，蘆城娶了她，真是有福氣。
然而就有人說了：他們倆不是離婚了嗎，現在住在一起是個什麽況？
秦佩雯麵對這種問題就很尷尬，畢竟，孫雨萌這頭還沒放口說要跟蕭蘆城去民政局把事辦了。
孫雨萌捋起袖子洗菜的時候，秦佩雯示意珍先出去。
待珍走後，她就開始進入正題了。
“小薇，你看你和蘆城，你們倆現在也和好了，是不是哪天抽個空，去把複婚手續給辦了？畢竟現在不明不白的，我在外頭，連說你是我兒媳兒這話都說得不夠硬氣……”
孫雨萌一聽就笑了，手上還在忙碌，嘴裏說道，“也就是一道手續的事，我沒有那麽著急。”
“那遲早都要辦的，早一天總比晚一天好呐。”
秦佩雯一說完，孫雨萌停下手裏的事，“阿，我們倆好著呢。”
“聽聽，還叫阿！”
“……媽。”
孫雨萌出門忘帶記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叫人家阿，也難怪她不高興。
“那天我和孫太太出席慈善晚會，她問起我們家蘆城，她說有合適的女孩子要介紹給蘆城，我就說你們倆複合了。但是她又反過來問我，她說之前咱們家娶兒媳兒就沒有婚禮，這次總要辦了吧……”
秦佩雯唉聲歎氣的，她早就有此打算，可孫雨萌和蕭蘆城忙是一迴事，願不願意走這些過長又是另外一迴事。
孫雨萌想了想，片刻後，她對婆婆說，“不然，等周一民政局上班了，我跟他去一趟？”
這才讓老太太笑了。
秦佩雯握著孫雨萌的手，就像握著自己女兒的手一樣，她對孫雨萌說，“你婆婆我對子女沒有太高要求，各自過得幸福美滿，我就滿足了。蘆城都四十歲了，我在你們家連一張結婚照都沒見過，我這心裏不舒坦啊……這下好了，等你們去辦完手續，趕緊去補拍個婚紗，之後咱麽再熱熱鬧鬧半場婚禮！”
孫雨萌點點頭，“好，都聽您的。”
這會兒湘湘在蕭萌房間裏，小姑姑在給腳趾甲塗指甲油，那個味兒熏得湘湘直皺眉，坐得離她老遠，在玩兒遊戲。
湘湘問小姑姑，“那天我去媽媽公司等她下班，後來在停車場，我又看見嘉俊叔叔摟著一個女人的腰……小姑姑，你到底有沒有跟嘉俊叔叔談戀愛呀？”
“跟他？”
蕭萌冷笑一聲，換了隻腳，開始塗另一邊的腳趾，“那個心狗肺的東西，我這輩子都跟他勢不兩立，怎麽會談戀愛！”
“噢……”
之後湘湘就沒聲兒了，蕭萌塗好指甲油抬頭看著她，想了好半天才問，“湘湘，你覺得姑姑是不是很差勁？”
湘湘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瞅著她炸了眨眼，道，“姑姑，你想聽實話嗎？”
蕭萌點頭。
“哎。”
湘湘放好遊戲機，起身朝她走過來，她彎了腰麵對麵和小姑姑直視，然後說，“你應該減肥了你知道嗎？你看我媽咪，雖然比你老，但是身材比你好啊，我在書上看到的，說男人都喜歡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可是小姑姑你瞧你，肚子上有三層肉，也難怪嘉俊叔叔對你沒興趣……rr，我隻是不想騙你。”
湘湘說完就跑了，剩下蕭萌愣愣的坐在那裏，想了好久，低頭看自己的腰……果然是離“苗條”相形甚遠啊。
中午珍上來叫她吃飯，她臥室門關得緊緊
的，直接衝外頭嚷，“我要減肥，珍麻煩你給我煮一份水煮菜，謝謝。”
今晚住在蕭家，湘湘沒有和爸媽睡，一個人睡兒童房。
孫雨萌洗了澡先躺在了，今晚沒有其他重要事，可以早點睡個美容覺。
可蕭蘆城已經三天沒有親近她了。
蕭蘆城從室出來之後先上了，燈一滅就轉身去摟住了孫雨萌。
孫雨萌已經困了，他行為上的種種暗示折騰得她睡意漸漸消失。
以前他們倆在這兒過的時候很少做這件事，主要是孫雨萌放不開，怕有什麽動靜給人聽了要遭笑話。
他自身後摟著孫雨萌。
他一邊吻她，一邊把她最下麵的貼身衣物扯掉，連她的睡衣都沒脫就這麽進去。
孫雨萌這種感覺，她就要瘋了。
而且蕭蘆城這個人在這種方麵就不知道什麽叫含蓄，他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哪怕孫雨萌都已經是生過孩子的人了，已然害臊得想要把自己埋進枕頭，看都不想看他。
事後，孫雨萌側臥在他旁邊，他一隻手煙，在和她閑聊。
孫雨萌想起他母親的話，忖再三，就跟他提了一句，“周一上午要是你不忙，我們送完孩子去老師那兒之後，去一趟民政局好嗎？”
“……”
蕭蘆城全身一僵，他緩緩地轉頭看孫雨萌，然後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這麽重要的事兒，湘湘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去，還學什麽鋼琴！”
“好吧。”
“我媽今天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兒。”
蕭蘆城指尖挑起一撮她的頭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孫雨萌拿著他那隻手就咬了一口，笑道，“你說啊。”
“她說，現在湘湘也七歲了，我們該要第二個孩子了。”
“這個事啊……”
孫雨萌抿著嘴笑，指尖戳了戳他壯的膛，“那你和我說實話，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握住她的手溫和一笑，“隻要是你生的，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
第172章民政局
周一上午，湘湘和她爸媽一起去了趟民政局。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工作人員見過的稀奇古怪的夫妻不少了，領著孩子一起來辦理手續的，還是頭一迴。
給孫雨萌和蕭蘆城蓋章這位大，一看古靈怪的湘湘五官跟孫雨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便笑了，“要說不是你親生的，估計都沒人信，瞧著孩子跟你長得多像。”
如果是換了別人說這事兒，孫雨萌倒也沒什麽，但今天這個場合，多多少少讓她有點尷尬。
辦完手續之後兩人要送湘湘去老師那裏練琴，湘湘在車上拿著爸媽的結婚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歎了口氣，“我覺得你倆好無聊啊。”
孫雨萌看著車窗外一直沒說話，直到湘湘出聲了，她才轉過頭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是挺無聊的，早知道就不離婚了。溻”
湘湘嘻嘻的笑，前排開車的男人也在笑。
孫雨萌看著車鏡裏男人那雙沉穩深邃的眼睛，此時此刻，心裏隻剩下安穩。
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承認過自己的過失，但她明白，當她和蕭蘆城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責任並不是完全在他。
如果彼此多一些諒解和讓步，蕭蘆城不是那麽大男子主義，孫雨萌也沒有那麽好強的個，又怎會鬧到離婚……
“都說了今天不去練琴了，居然反悔！”
湘湘本來就是被孫雨萌硬要求練鋼琴的，每周末要去已經搞得她煩躁不堪，好不容以為今天早上爸媽辦了件喜事，可以讓她同喜同喜，沒想到從民政局出來還是要讓她迴去繼續練琴。
湘湘覺得媽咪對她很不公平，充實自己是一迴事，但她對某些東西本身沒有太大興趣那就另當別論了。
以前程程在，偶爾湘湘會爸爸那邊，有程程陪她練琴她還比較高興，可是現在程程走了，她就對這件事越來越不喜歡了。
蕭蘆城問她，“程程不喜歡鋼琴的話，那你想要學點什麽藝術特長？”
小姑娘皺眉，“一定要學嗎？”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麽幼兒園班上二十個小朋友個個都去學了特長，明明學得很爛，並且她問了很多同學，他們根本也都不喜歡爸媽給他們選的，為什麽爸媽非要逼他們呢？
“也不是非得學，但是如果有一技之長的話，以後別人問起你的興趣愛好，你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匱乏。”
蕭蘆城其實心裏並不是這麽想，但孫雨萌是這麽想，也是這麽跟他說的，所以他就把她的想法借自己嘴轉達了湘湘。
聞言，湘湘撅嘴想了一會兒，低頭，悶悶道，“那是因為媽咪自己沒有學過藝術特長，自己覺得匱乏，所以就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了我的身上吧……算了，爸爸一定是幫著媽咪，我就不要無謂掙紮了。”
孫雨萌：“……”
前頭開車那人似乎很想笑，為了顧及她的麵子，硬是忍住了。
可孫雨萌看他明明就想笑又憋得要傷的樣子，真是比他真的笑出來還讓她窩火。
湘湘在鋼琴老師的小區門口下車，給爸媽說了再見，臨走時又說了句“結婚快樂，百年好合”，這才背著bb跑進了小區。
中午孫雨萌給劉璽然打電話，說了她和蕭蘆城的事。
孫雨萌和蕭蘆城都很低調，孩子這麽大了，本來覺得沒有必要再舉行婚禮，但蕭蘆城的母親非常看重這個事，她讓孫雨萌這幾天有時間就把她媽媽約過來一起吃個飯，主要就是商量婚禮的日期和細節。
劉璽然一聽說兩人把事都辦好了，在電話裏就笑得燦爛極了，還順便逗了逗孫雨萌，“來，告訴一下兒媽，跟同一個人結兩次婚是什麽感覺？”
孫雨萌臉上一紅，嘴裏有點結巴，“還、還能是什麽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是嗎，那還辦什麽婚禮，連請親戚朋友吃飯的必要都沒有啊。”
“媽，您能別拿我開心嗎？”
其實孫雨萌很緊張，她和蕭蘆城離婚這幾年她從來沒想過要跟誰舉行一場婚禮，也沒想過要穿一次婚紗，並且還是跟同一個人。
自己女兒在婚禮上當花童，那是怎樣一種體驗……
“要不就這周末好了，等他們家好酒店我再來跟你說，到時候你和顧叔一起去。”
孫雨萌看了下時間，得工作了，在她要掛電話時，劉璽然叫住她，“棠棠等一下，媽有事要跟你說。”
“怎麽了？”
“那天我和你叔叔，我們倆在菜市場買菜，迎麵而來一對母女，你猜是誰？”
“……”
“是你親媽和你親。”
意就是，唐悅如和林嘉瑜迴來了？
孫雨萌先是一愣，很快就緩過神來，她對劉璽然說，“我知道了。”
“棠棠，既然她們現在在，又是你的親人，所以到時候結婚……”
劉璽然有恩必報，當要不是唐悅如把孩子給她，她又怎麽會有孫雨萌這麽好的女兒？
但是她好像忘記了，在孫雨萌心裏，這個世界上她最不可原諒的，就是拋棄她的人。
……
晚上九點左右。
林嘉俊和孫凱應酬完了某局領的酒局後各自迴家，一上，他開著車煙不離手。
林嘉俊和孫雨萌同歲，今年虛歲29，他屬於那種前半段人生過得放肆不羈，後半段過得太認死理……他至今還在找他的親生父母。
有時候孫凱跟他一起喝酒，半醉不醉的時候總愛勸他：有意嗎，既然能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送到孤兒院，你覺得你找迴他們之後，你自己心理上過得去嗎？你會老老實實孝順他們嗎？你不會！
以林嘉俊的格他確實不會，如果找到了他們，他能負責他們吃穿用行至老死，但要他敬孝對他們噓寒問暖，是絕對不可能的。
前段時間唐悅如和林嘉瑜迴來辦理林瑞的後事，林嘉瑜給他打了電話，他盡心盡力跑上跑下，最終是將林瑞安葬了。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身邊任何人，有些傷口不必拿來示人，別人看了也未必會感同身受。
他認林瑞，一直都認，哪怕後來林瑞進去了，每次和唐悅如通話，也都還是稱唿“我爸”。
對於林家的人，他的稱唿從未改變，因為他覺得，給過他喝的人是他的母親，一輩子都是。
他把車停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下去買了煙，也買了汽水和泡麵。
今晚他沒喝酒，但是也沒吃什麽東西，隻顧著跟上頭的人談事去了，這會兒好像有點餓過了頭，麵泡好了也不太想吃了。
孫凱這人挺講義氣。
自從上次林嘉俊喝酒喝到住院之後，他就對林嘉俊挺照顧的。
孫凱也挺大度。
之前到個來談迴憶五號香水的代理商，那個女的就是他上高中時暗戀的人，也就是這個人害得他沒能參加當年高考還進了大牢。
按理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以孫凱在公司的地位，他完全有權不簽這個代理合同，但他為了公司著想，毫不猶豫的就給簽了。
這就是為什麽他和顧栩二人跟孫凱關係那麽鐵的原因，雖然經常拿他打趣，實際上私下是很敬重的。
至於那個害過他的女人最近老在他跟前晃悠好像別有所圖這件事，林嘉俊覺得該抽時間找孫雨萌說一說，他和顧栩都怕孫凱耳根子軟，最後又吃了女人的虧。
發這一陣子呆，麵都已經涼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早呢。
給自己點了根煙，就這麽坐在窗戶邊，悠閑地吞雲吐霧。
孫雨萌的車子什麽時候停在他的車子旁邊的，他完全沒有看到，一門心在想孫凱“萬一被那個賤女人騙財騙可怎麽辦”……
直到眼前一片陰影，他迴過神來，一抬頭就看見孫雨萌。
這件便利店離林嘉俊住的地方就十來分鍾車程，如果孫雨萌從公司那邊開車過來的話，是會過這裏的。
今晚孫雨萌本來打算去他家找他，沒想到看見他的車就停在邊。
……
……
煙霧繚繞間，林嘉俊眯眼看著孫雨萌緩緩坐下。
她拿過了他沒喝過的那罐汽水，擰開拉環喝了一口，笑道，“很久沒喝碳酸飲料了，突然覺得好難喝。”
在孫雨萌的學生時代，一直認為在又熱又渴的夏季，來一瓶冰凍可口可樂是非常解渴的，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習慣變了，喜好也變了。
林嘉俊滅了煙，吹了吹袖子上的煙灰，問她，“專程找我？”
孫雨萌點頭，“是有點事。”
白天在公司不方便，況且林嘉俊下午整半天都在外麵，聯係了也迴不來，孫雨萌隻能在晚上抽時間去找他。
蕭蘆城接孩子迴家了，這個時間，他以為孫雨萌還在公司加班。
林嘉俊起身拿起車鑰匙，朝外麵偏頭示意她，“去我那兒坐會兒好了，蕭萌昨晚才過來給我打掃過。”
“你這是天生習慣她對你好是不是？就這麽依賴人家？找個鍾點工不行麽？”
蕭萌最近在接觸那個姓王的律師，據說相得不錯，不過，也都是做給林嘉俊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許多人那裏造成她跟別人熱戀的錯覺，然後奔走相告，傳到林嘉俊那兒之後希望看到他抓狂的樣子——然而林嘉俊這人藏得深，就算他再在乎蕭萌，也不會輕易表現出蛛絲馬跡。
所以孫雨萌和裴培給蕭萌出的那餿主意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走到邊，林嘉俊笑著摁了車鑰匙，停下腳步對孫雨萌說，“我吧，不下找過十個鍾點工了，最後都被蕭萌嫌棄走了。不是說人家收拾不好屋子，就是說人家熨的衣服不平整。有一次有個大就給我收拾一下單而已，不知道觸動到蕭萌哪根神經，都不跟我商量就把人家開除了。”
這事兒蕭萌和孫雨萌說起過，她就是受不了自己男人的被她以外的任何女人碰，像林嘉俊這種很久沒有過生活的男人，誰知道他上有沒有什麽不明物體……
林嘉俊的車停在前麵，離開時他先開走，孫雨萌跟在後麵。
他平時開得挺快的，今晚為了等孫雨萌，車速就放低了許多。
孫雨萌的視線裏，一直都有他那輛大紅的法拉利。
她想起許多年前林嘉俊神采飛揚的二世祖模樣，就如這車一樣張揚，不由得她嘴角就往上揚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她眼中有淚。
她比林嘉俊，真是幸運太多太多了。
……
到家後，林嘉俊先給孫雨萌拿了蕭萌的拖鞋，孫雨萌說了謝謝，換好鞋慢慢走進屋。
她好久沒到這兒來了，上一次還是半年前和孫凱、顧栩以及裴培三人一起來跟林嘉俊一起喝酒，那晚他們說好不醉不歸，最後除了顧栩，全都醉倒在地板上。
林嘉俊這兒，其實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這是蕭萌家，因為這個一百二十平米的件，從裝潢到屋裏擺設，無不是照著蕭萌的喜好來的。
林嘉俊這人是什麽格？
就憑他能對蕭萌如此容忍，說他不喜歡蕭萌，誰信？！
不過有些感，如果一輩子不去察覺它的轉換過程，那麽，一定會像潰瘍潰爛在喉嚨一樣，最終腐爛在消逝的時光裏。
林嘉俊以前遊戲人生，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大，他從不知道如何尊重別的女人，直到孫雨萌出現，他有了第一個愛上的人——他對蕭萌那種，糅合不得又無法對立的感，其實最痛苦的那個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蕭萌。
孫雨萌在沙發上坐下來，一會兒，林嘉俊就從廚房給她倒了杯果汁來。
“蕭萌喜歡喝的，她說沒有添加劑。”至於真的有沒有，林嘉俊就不知道了。
“今晚她不過來看你一眼？”
“不是談戀愛去了？”
林嘉俊挑眼看孫雨萌，那眼神孫雨萌一看就明白，他根本就知道是她和裴培“唆使”蕭萌去搞對象的。
孫雨萌今天暫時沒心跟他掰扯這些有趣的事，她得說重點，並且毫不委婉，直接略過蕭萌的話題問他，“林嘉俊你跟我說實話，她們倆迴來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林嘉俊端著裝了果汁的玻璃杯，手上一僵，片刻後他垂眸，“你說我媽和林嘉瑜？”
“對。”
“嗬嗬。”
林嘉俊突然笑了，他朝孫雨萌湊過來一點，“你居然知道了，我還說一直瞞著你的……”
孫雨萌沒有吭聲，隻是看著他。
沉默許久，林嘉俊眼中泛起一種類似於憂傷的緒，他說，“我爸在裏麵病了好久了，我打點了很多關係，多少能知道他一點況。其實他去世前那一個月我拚命的安排自己出差，是我自己預感到他可能不行了，我不想麵對……誰知道，就在上個星期他就……”
“死了？”
孫雨萌淡淡的，林嘉俊和他對視許久，點了頭，“是，他死了。”
之後孫雨萌很久沒有說話，她的心跳，在林嘉俊說那句“他死了”的時候開始就有點紊亂。
她好像有點窒息。
想想又覺得，那明明就是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一個人……她問林嘉俊，“所以她們倆這次迴來，就是為了給他辦理後事？”
林嘉俊點頭，她又問，“葬在哪裏？”
“雲山公墓。”
林嘉俊瞅著孫雨萌那張看不出任何緒的臉，孫雨萌問完之後就沒再說什麽了，過了一會兒，他小聲問，“去看看他麽？”
孫雨萌垂眸，雙手交握在一起。
她這是在緊張，在拿不定主意，她這些小動作林嘉俊看得多了，也就記住了。
“就當……去看看我父親？”
“孫雨萌，你有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嗎？如果有，那，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父親，你會答應嗎？”
孫雨萌一直沒開腔，坐了很久，她沒有半點迴應，林嘉俊也不勉強，隻是笑著對她說，“沒關係，等你什麽時候想去了，我帶你去。”
半個小時後孫雨萌離開，她得迴家了，蕭蘆城來了三次電話，讓她不要再加班了。
林嘉俊送她到車庫去拿車，看她上了車，這才想起重要事，“哦對了，孫雨萌，你哥最近和那個的梁韻走得特別近，你多留意一下。”
孫雨萌一聽就皺眉，手握著方向盤反問，“他是不是神經病？那女人差點就把他這輩子都毀了，他現在是失憶還是怎麽迴事？”
林嘉俊聳肩，往後退了一步給她讓。
離開時孫雨萌對他說，“你也盯著一下孫凱，在他耳邊跟他提個醒。”
她點燃了車，林嘉俊朝她揮了
揮手，“放心。”
……
……
顧栩今晚迴父親那裏吃飯，一直待到十點才離開，陪老人家下了好幾盤棋。
都讓著他了，輸棋是小事，讓他老人家高興才是大事。
走的時候劉璽然送他到門口，像是有什麽話要跟他說，似乎又有點難以啟齒。
顧栩換好鞋，迴頭笑著問她，“阿，有事要跟我說是吧？”
“栩栩啊，有件事我就是怕你知道了，鬧心……”
“棠棠結婚嗎？”
“你知道了？”
顧栩點點頭，笑得更燦爛了些，“噢，原來我猜對了。”
劉璽然瞪他一眼，然後挽著他的手臂，跟他一起走出大門。
她陪他去拿車，邊走邊對他說，“蕭家那邊，蘆城的母親說是要跟我商量兩個人婚禮的事，到時候在酒店好房間，我跟你爸一起去，栩栩你看，你願意去嗎？”
“去啊，當然要去。”
顧栩走到車身前，轉身對劉璽然說，“如果那天正好我有時間，我一定陪您跟我父親一起去。”
劉璽然笑意溫和，看著眼前這英俊的年輕人，在她心裏，顧栩和孫雨萌一樣，雖不是自己親生，但她對他就像對待孫凱，甚至有時候比對孫凱更關心。
她捏了捏顧栩的俊臉，完全是一個長輩和孩子說話的語氣，“栩栩，有舍必有得，在棠棠之後，你定會到更好的姑娘。”
顧栩笑著抱了抱她，嗯了一聲，“阿，我這可是借您吉言呐。”
與此同時，小月已經在燈下走來走去已經有半個多鍾頭了。
她皺著眉，低頭看著腳下的，心裏在納悶：咦，難道是我下樓來晚了？他已經迴去了？我錯過了？
在心裏打了無數個問好之後，她踮起腳，最後一次朝大門那邊看去，於是，她終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迴來了。
第173章研究星座
顧栩在車裏，一邊跟門衛打招唿一邊刷卡。
他平時謙和待人，平易近人，幾個輪班的門衛都很喜歡他，今天當值的這個還跟他開起了玩笑，一如既往語氣尊重的叫他顧大夫，“很少看您帶女孩子迴來，是沒有談戀愛麽？要是還沒對象，我把我侄女兒介紹給你如何啊？”
顧栩聞言點點頭，笑道，“行啊。”
看著他驅車離去，門衛心愉悅的哼起了小曲兒。
這個顧大夫為人那是沒得說，可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小月走在林**上，她走的是顧栩一會兒就要經過的這條甌。
沒多久前麵就有車燈亮了，小月停下腳步，幾秒鍾後，顧栩的車出現在眼前。
車裏的人也看見了她。
小月站在複古燈下，暈黃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顧栩將她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年輕的女孩子，身上總是有幾分不諳世事的稚氣，而小月臉上這一星半點的稚氣就剛剛好，充滿了活力，讓人很容易想要靠近她，想要與之相。
顧栩停好車，他也沒下來，就在車裏看著她笑。
他大概是知道小月沒事兒的時候就會下來等他，或是他車子經過的地方，亦或是她宿舍樓下的燈下，她習慣了，他好像也習慣了。
有些習慣，隻需要兩三次就可以在維力形成慣，那是因為彼此間像相互吸引的磁場兩極。
小月站在理他的車子大概十米遠的地方，顧栩朝她招了招手，她就過去了。
“在這裏幹什麽？”
顧栩的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他笑得非常好看，但他明知故問。
小月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吃太多了，消食啊。”
“哦……”
顧栩點頭，末了抬手看腕表，“你晚上吃得還挺晚，快十一點了你消食？”
“都說吃多了消化不！”
“上車吧。”
“……”
顧栩傾過身來給她打開車門，小月愣了一愣，看顧栩似笑非笑的表，然後就心照不宣了。
她上了車，在關上車門時對開車的男人說，“今晚可以喝橙汁麽？”
“可以。”
顧栩帶小月迴他的單身宿舍，小月心裏那雙小手又開始鼓掌了：顧院長越來越主動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到家之後顧栩先打電話給他阿報平安，並讓阿和父親早點睡，之後就直接去廚房給小月榨果汁了。
開放式的小廚房，設計簡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顧栩在理台前忙碌，小月就站在他對麵，雙手撐在台麵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樣子。
他的五官長得太好了，小月忍不住在心裏誇讚了一番。
他的舉止動作充滿著說不出的魅力，小月能用理智的心來麵對眼前的人，足以說明她不是輕浮膚淺的女生。
“說吧，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顧栩把榨好的橙汁推到她麵前，淡淡的問她。
小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了起來，有點不好意的說，“等你唄。”
顧栩是知道的。
所以她這麽迴答，他倒不覺得意外，隻是瞧了瞧她之後，從她跟前經過去了廳。
小月跟在他身後。
顧栩開了電視，一邊抽煙一邊換台，好像沒找到滿意的節目，便把遙控器孫意往茶幾上一扔，末了轉頭擰眉瞅著小月。
“……”
小月端著手裏的大半杯橙汁，被他這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眼神弄得有些愣神。
她完全把顧栩當成那種教養極好又很的男人，從未把危險二字按在他身上過，惚間她眼中光一閃，趕緊轉開了視線。
她的臉就這麽紅了。
她覺得自己沒有想錯，就在剛才，顧栩的眼中分明就是露出了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幻覺嗎？
顧栩滅了煙，看著芒果台的無聊偶像劇，孫手端起茶幾上的涼水喝了一口，嘴裏在說，“大晚上帶你迴家，簡直就是個錯誤。”
小月下意識的問，“為什麽？”
“在深，看著自己有興趣的女生，荷爾蒙孫時孫地都可能在行走的狀，你在這方麵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
顧栩一開口，小月愣是怔怔的一言不發瞧著他，她的重點不是他行走的荷爾蒙，而是他說那句“自己有興趣的女生”，小月和他對視了起碼有兩分鍾，然後紅著臉別過臉，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在暗的笑了。
電視裏開始播廣告了。
周而複始，看著讓人生厭，但此時兩人誰都沒興趣管這個。
顧栩問她，“為什麽等我？”
“想見你。”
他又問，“見我，有話要說？”
“不是有話要說才想見你，天天都想見你，分分鍾都想見你。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這樣？”
小月一直低頭看著被子裏剩下的果汁，此時她已經沒心喝了，隻覺得顧栩有些故意，卻不明白他的故意有什麽意。
他剛剛不是說了對她感興趣麽，她有幻覺了？
片刻後，顧栩低沉好聽的嗓音落進她的耳朵，“大概吧。今天下午總是走神，直到進手術室前才靜下心來——你這張臉不停在我眼前晃，晃得我頭疼。”
“……”
小月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她訥訥的看著顧栩，半張著唇不知說什麽好，直到他笑著抬手將她額前的發絲兒撥到耳後，他說，“我好像戀愛了。”
……
……
顧栩送小月迴她宿舍。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上，顧栩在前，小月在後，她笑眯眯的低著頭，踩著他的影子。
看自己的影子被他燈光下拉長的影子覆蓋了，心裏甜甜的，覺得自己是被他抱住了。
剛才顧栩說她應該迴去休息了，她不想走，顧栩立馬就皺眉了，對她說，“你再不走就別怪我對你圖謀不！”
呃，小月認為，他要是真對她不才好呢。
走到樓下兩人站住，燈下，顧栩轉過了身來。
身高差距，小月那麽嬌小的個子，隻得仰著臉跟他說話。
此時她雙手手指攪在一起，因為緊張，因為心跳急速，連話都快說不好了，“那個，那個你迴吧，就到這裏行了。”
顧栩點點頭，“迴去早點睡，明天我給你電話。”
“哦……”
小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麽，顧栩目光柔和，伸手拉了她一隻手，“怎麽了？”
“覺得，又在做夢了……”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哈哈。”
小月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對上顧栩墨黑溫柔的眼睛，她說，“我想親你一下兒。”
顧栩微微彎了腰，笑著看她。
孫便她想親哪兒，都由著她了。
小月都不用墊腳就能夠到他的唇，但她沒有親那裏，她隻是輕輕吻在他的臉頰，停頓不過一秒鍾。
她今晚很開心，心裏沉甸甸的。
但她還需要好好消化，她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雖然她心對這個男人的渴求是劇烈的，但她知深淺，懂分寸，她恪守的人生信條就是，點到即止。
小月從顧栩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類似於歡喜的緒，如果無限延伸的話，也可以認為他在陶醉，更甚，他有些意猶未盡。
“那我上去了。”小月對他說。
顧栩看著她刷卡進門，兩人目光最後短暫交集後，小月轉身進了樓道，顧栩這才離開。
今晚他可以睡得很好，小月卻要再次失了。
男人可以因為解決了一件心事而睡得踏實安穩，女人卻不，圓滿解決之後一定是各種複雜緒盤踞在心裏，要折騰到後半。
……
……
孫雨萌和蕭蘆城的婚禮定在慶小長假，蕭家也不是太講究排場的人，但覺得該有的禮數不能少，這個婚禮就算辦得簡單點，也總強過什麽都沒有。
這是他們蕭家給孫雨萌的麵子，也是對她的尊重。
孫雨萌這七年間帶孩子那麽辛苦，想要彌補是無法彌補了，除非時間倒退。但是以後對她好，對她體貼關心，對她有求必應，這是蕭蘆城父母對他的要求。
仔細想想，孫雨萌能上這麽明事理重義的婆家，也算是她的福氣。
離婚禮還有近三個月，蕭蘆城就提醒孫雨萌可以準備婚紗了。
孫雨萌記起顧栩當日買給她那價值不菲的r－，心複雜了一陣，然後問蕭蘆城，“你介不介意？”
蕭蘆城笑道，“我為什麽要介意？這婚紗你和他有沒有穿過，隻要是你喜歡的，都可以。”
孫雨萌在屋裏再一次試那婚紗的時候，湘湘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然後嘻嘻的笑，“媽咪，我就說顧叔叔那個土豪買婚紗就是為了讓你穿給爸爸看的。”
湘湘的願望終於成真，而對孫雨萌來說，心裏掩藏著的對顧栩的虧欠，就又多了一些。
她從不曾在任何人麵前表現過，她見顧栩時永遠都是一雲淡風輕的姿。
顧栩是真的不在乎不介意了，她卻是愧疚的——她浪費了一個男人最好的七年時光，那個時候她在幹什麽？她在自私的，享受著他盡心盡力的照顧和寵溺，而那些，原本應該屬於更值得他付出的女人。
這周末孫雨萌和孫凱約了去看孫凱他爸，孫雨萌沒有開車，是孫凱去接她的。
本來蕭蘆城
也說要陪她一起去，但孫雨萌覺得沒有必要，反正蕭蘆城跟那人也沒有多少交集，孫雨萌對他恩還在，大多是因為孫凱。
一上孫雨萌沒忘了教訓孫凱，她一想到林嘉俊跟她說的那件事就忍不住要發火，“那女的把你害成那樣，你可別告訴我現在你對她還有感？孫凱啊，外麵孫孫便便一個女人都比她強，都比她幹淨單純，你怎麽就跟撞了邪似的？你被她下了蠱了？”
孫凱開著車，一聽這話就笑，“這麽認真幹什麽？在外麵找女人也是找，找她也是找，逢場作戲而已，別想太複雜。”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片刻後孫雨萌問，“你什麽時候才收心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啊，媽媽前幾天還問我，說要是有合適的姑娘就給你介紹一個，你看你要是有興趣，改天我幫你約人？”
“你什麽時候做起媒人來了？俗不俗！”
“……”
孫雨萌突然就大聲，“孫凱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孫便幾句就想把我敷衍過去，你跟誰都行，就那個女的，門兒都沒有！”
孫凱搖了搖頭，冷笑。
半小時後到了孫從軍家裏。
現如今他已經是個退休老頭，拿著一個月兩千多塊的工資活得倒也瀟灑自在。
孫凱每個月還要給他零花錢，他要車，就給他買了車；要房子，也給換了新房子——他六十好幾了，好吃懶做，家裏請了鍾點工做家務，從沒有受過累，身體倒是很好，偶爾去那種發廊找個女人……對此，孫凱不聞不問，也懶得過問，每月按時給個錢就算是盡孝了。
來的時候孫雨萌給他買了一袋子水果，準備一會兒再給他五千塊現金，也算是來看望過了。
孫雨萌一年來幾次，每次也都給他錢了，再加上如今身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所以孫從軍每次見孫雨萌都像見了老佛爺，那嫌貧愛富的嘴臉實在是沒法形容。
“你也這麽大歲數了，還是少去點那些地方，萬一給抓了，還不是丟孫凱的臉！”
趁孫凱去洗手間，孫雨萌低聲說了他幾句，至於他聽不聽，她是沒法管的。
前陣子和趙瀾瀾通過電話，她也是才來看望了她舅舅，給了他錢，也給他買了按摩椅。
趙瀾瀾兒子一口一個“舅公”的叫他，真讓他樂得合不攏嘴。
有時候孫雨萌就不明白，像孫從軍這樣的人渣，怎麽晚年還能過得這麽好？
“孫凱有對象了沒有？我一直等著抱孫子，每次問他，他理都不理我，話都很少和我說……”
孫從軍無奈的歎了口氣，希望從孫雨萌這裏了解一些他兒子的事，孫雨萌搖頭，“他暫時還沒有時間去想個人的事，工作很忙。”
“掙那麽多錢幹什麽？找個富二代當個上門女婿不就什麽都有了？！”
“……”
孫雨萌簡直覺得和他難溝通。
在這裏沒坐多久，孫雨萌和孫凱就離開了。
上孫雨萌還在揣摩他和那個梁韻的事兒，她就是怕孫凱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到時候傷的還是他自己。
“孫凱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跟她鬧著玩兒，還是認真的？”孫雨萌問他。
他視線朝著前方一言不發，隻是漸漸的就皺了眉，在孫雨萌再一次開口說“我這心裏真是很急”的時候，他淡淡道，“我哪有那麽多真心跟她耗？她這人一直都很現實，從以前跟我爭那個保送名額不折手段害我開始我就明白得很。我慶幸我這輩子沒有徹底自甘落，有顧栩，有你在，你們也沒給我機會讓我落——”
他突然很淡然的笑了兩聲，“天意，我孫凱居然混得這麽好，別說她，就連我以前的學校校長都跑來找老子拉讚助，你是沒看見那些人那巴結討好的嘴臉，惡心得你幾天吃不下。
梁韻不就貪圖名利地位？不就貪圖我b裏那幾個錢嗎？她要名牌b，要首飾，買給她不就行了？***以前不知道嫖是什麽滋味，現在終於知道了啊。”
“……”
孫凱樂嗬的笑了兩聲，孫雨萌卻很無語，“那你說萬一她獅子大開口問你要車要房子，你也給買啊？你的錢是拿筆畫出來的麽？來得很容易麽？”
孫雨萌知道，孫凱跟蕭蘆城一樣是工作狂，有時候為了一個項目可以幾天幾不睡覺，並且他在酒局上從不顧自己身體那種耿直的喝酒做派簡直可怕，所以說他的錢是血汗錢，真是一點不為過。
“老子錢是多，還沒那麽笨。”
孫凱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孫雨萌的臉，輕飄飄的道，“放心好了，你哥又不是做慈善的，哪兒那麽容易把這錢拿去打發叫花子！”
“我姑且信你。”
“不過說真的啊，暫時還真沒什麽結婚的打算，迴頭咱們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喜歡男人！”
“你怎麽不去死！”
孫雨萌火大，孫凱還笑得朗，“真的，我敢保證你說我喜歡林嘉俊，咱們
一準就信了。”
“林嘉俊喜歡女人啊！”
“哦，那不還有顧院長呢嗎。”
“……”
孫雨萌望著窗外錯落而過的一排排樹孫，終於沒忍住笑，“你得了。”
……
……
八月底顧栩生日，顧立文在家裏宴請一眾親戚朋友。
下午下班之前，他辦公室裏那堆積成山的禮物，有絕大部分是來自醫院那群花癡他的小女生。
小月買了禮物至今沒有拿給他，她怕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被湮沒了。
戀愛後的女人可能智商真的有所下降，她難道沒想過自己和別人在顧栩心裏有差距，他一定不會把她送的禮物和別人的放在一起嗎？
但實際上，顧栩都沒去想她有沒有給他買禮物。
父親請了酒店的廚師去家裏，每年他生日都這樣，不想去酒店，就是覺得在家裏的氣氛更好一些。
他都計劃好了要帶小月迴去介紹給身邊親戚朋友認識，可他和小月一說起這事兒，小月嚇得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見她漲紅了臉並且明顯是受了驚的模樣，他笑著蹭了一下她的肩膀，“怎麽了，你今晚有別的事啊？”
小月趕緊搖頭，“沒別的事，就算有事，我也會安排在後麵，我得陪你。”
顧栩雙手在兜裏，輕輕倚著她身後的柱子，歎氣道，“那你這個樣子明明就是不想跟我迴家嘛。”
“你別這麽說啊，我當然是很想跟你去，就是……就是太突然了我都沒準備……你至少……至少也得讓我先去剪個劉海啊！”
顧栩聞言先是一愣，跟著就沒忍住笑出來，在她額上彈了彈，“你去見我爸和阿，關你劉海什麽事！”
“劉海影響一個人的整體發型你不懂嗎？”
“你有強迫症嗎？”
“你才強迫症，你這個女座簡直就是強迫症的典型！”
“……”
顧栩挑眉，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哦，平時居然這麽閑，研究我星座。”
第174章有多不得了
顧栩挑眉，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哦，平時居然這麽閑，研究我星座。”
“哈哈！”
小月是真的沒準備好，不關劉海的事，她就是覺得見長輩是一件大事，她和顧栩現在不溫不火連個熱戀都算不上，最多就是於萌芽階段，還是等等再說好了。
她在顧栩喜不喜歡她這件事是著急，但是和顧栩的關係是不是堅如磐石，她暫時還不那麽急，她真不是急於求成的姑娘，以至於顧栩其實很喜歡她這個。
“那晚上我家裏結束後，我們再約？”顧栩詢問她的意見。
小月點了點頭，“行。”
他低頭，摁了摁眉心位置，故意歎氣，“正大光明陪我吃個飯，你這麽不給麵子，好歹，今天也是我生日啊。”
小月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沒好氣的望天，“顧院長你趕緊走吧，一會兒我們科室那群過來看見我們倆在這兒就不得了了。”
“有多不得了？”
顧栩蹭過去，肩膀貼著她的肩膀，他開起玩笑逗她時，表裏的戲謔那麽明顯，小月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比他少吃了七年飯的關係，怎麽有時候就連他一個調都應付不了呢？
“我不理你了，我還沒下班呢。”
誰像你院長大人，想走就走，請假也是跟自己請！
小月手裏的托盤裝著病人需要化驗的大小便，她拿著離得顧栩很遠，怕不小心弄在他衣服上了，可顧栩老貼著她，就像沒長骨頭。
怕耽誤著小月，顧栩也不逗她了，緩緩站直了對她說，“那你先去忙，晚上九點鍾以後我打給你？”
小月點頭，“好。”
哦，還有禮物沒有送給他呢。
在顧栩靠過來要親吻她的額頭的時候，她從護士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黑的長盒子，“送你。”
顧栩一看就是知道是一支鋼筆，拿過來一看，還是比較貴的鋼筆。
他笑著問小月，“花了半個月工資嗎？”
小月倒退著走，“是啊，所以這個月後半個月我都要用你的食堂飯卡……啊！”
“……”
顧栩看著小月被身後的人猛然撞了一下，然後托盤裏裝大小便的小玻璃管就這麽全都掉在了地上。
小月倒黴了。
……
……
顧栩到家時，廳裏一片熱鬧。
許多長輩在跟他爸開玩笑，說連他都有夕陽紅，怎麽他們家栩栩至今還沒有看上的姑娘嗎？
其實顧栩和孫雨萌那點事兒許多長輩都知道，要是今天孫雨萌沒來，估計他們就不是開這個玩笑了。
孫雨萌下班過去後，一直在廚房幫劉璽然做事，就算外麵那些人拿她和顧栩說事兒她也不在意——他們的關係本來就存在過，被人說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有兩桌人吃飯，和去年一樣晚餐之後再唱的生日歌。
總有長輩愛逗顧栩幾句，他們家父看顧栩許願時就站在他身後，等吹完蠟燭，他蹭了蹭顧栩，問他，“今年的願望是不是希望明年今日陪你過生日的是你未來老婆啊？”
顧栩笑，“您怎麽猜得那麽準？”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總之顧栩迴答父的時候那眼神透亮透亮的，給人一種滿麵桃花的感覺，在場的都笑了。
孫雨萌站在人堆裏，看顧栩和親戚朋友有說有笑的樣子，她沒有去打擾，直到後來那些親戚先走了，他和孫凱、林嘉俊站在外麵台階上抽煙時她才過去說上幾句話。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了，我記得去年你生日那天白天下了大雨，到晚上就停了，可今天本來是大晴天，一到晚上就傾盆大雨。”
孫雨萌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心說今晚蕭蘆城出差不在，估計媽媽就要留她和湘湘在這裏住下了。
顧栩看了看雨勢，又抬手看時間，“是啊，說下雨就下雨。”
他笑著問孫雨萌，“今晚我爸也有幫阿做菜，你覺得味道如何？”
“哪道菜是叔叔做的啊？”
孫雨萌感到驚訝，顧叔叔通常能做點飯菜把自己肚子填飽就成，要他宴請賓，他那點手藝是拿不出手的。
顧栩故意皺眉，“你說你這人，我爸也不是那麽差勁好嗎？好歹今晚的涼拌黑白孫耳是他花了一下午時間做好的，給點麵子！”
孫雨萌聞言噗嗤笑了，就一個涼拌菜，還要花一個下午，顧叔叔在這方麵好像真的沒什麽天賦啊。
這時林嘉俊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問孫凱走不走，孫凱說這就要走了，顧栩叫他們倆等一下，說一起走。
“下這麽大雨你迴醫院宿舍還是迴你公寓，沒必要啊，再說今天你生日，留下陪你爸你阿不挺好嗎？”
林嘉俊這一說，孫凱也笑著打趣，伸手錘他口，“你他媽是不是要出去找女人開個葷呐？”
孫雨萌聽不得這種葷話，等了孫凱一眼就轉身進屋了。
“找女人是真的，不過我沒你齷齪。”
顧栩說完朝林嘉俊抬了抬下巴，“我跟你順，一會兒開車送我迴趟醫院。”
林嘉俊也有惡趣味，再一次點了根煙後笑道，“你迴醫院找女人？停屍房的還是值班室的？栩哥你打算來點重口還是製服？”
顧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就這樣進去了。
這個時候湘湘在廳等他，外麵大雨了，外婆叫她和媽媽今晚別走，就在這裏住，湘湘很高興，今天顧叔叔生日，可以陪他久一點。
可是，湘湘笑著跑過去抱著他的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就聽顧叔叔對顧爺爺和外婆說，“爸，阿，那我就跟林嘉俊他們一起先走了。”
劉璽然一愣，從沙發上站起來，“栩栩，今晚不留下來住啊？”
他笑說，“今晚還有點別的事，答應了別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孫雨萌在吃水果，一聽他這語氣就覺得這人跟以往不同了，而且他這話聽著很蹊蹺啊……孫雨萌笑著逗他，“栩哥，答應了誰啊，是不是趕著十二點之前，再過一次生日？”
顧栩以前被孫雨萌打趣慣了，早就習以為常，理都懶得理她。
湘湘有點兒掃興，低頭悶悶的說，“我猜一定是交了女朋友，男人啊，都是薄的。”
“……”
廳裏幾個大人簡直不知該說她點什麽好。
劉璽然送他到門口，背著他父親，這才問，“栩栩，不要生湘湘的氣，那孩子說話一直都這樣。”
顧栩笑著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湘湘就跟我女兒一樣，我哪裏會生她的氣。”
“那就好。但是栩栩，有件事兒阿得跟你說說，你都三十一了，你自己不急，你父親可是真急了。找對象也不要太挑了，這年頭哪有那麽多門當戶對的夫妻啊，要是看著合適了，就試著相一下兒，要學著給自己也給他人機會，知道嗎？“
劉璽然對自己兒子操心，也得偶爾操心一下顧栩，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倆孩子她一樣的關心。
孫凱不和顧栩同，已經開車先走了。
這會兒林嘉俊在車裏等顧栩，顧栩怕他等久了，也就沒有多逗留，“阿，我的事兒改天再和您說，嘉俊一會兒還要去蕭萌公寓修窗戶，我不能耽誤他。”
“好，那我們改天好好說。”
“行。”
劉璽然看著林嘉俊的車消失在雨幕中，這才轉身迴屋。
今晚林嘉俊開車開得比較慢，因為怕開快了顧栩火冒三丈，顧栩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林嘉俊好心腸的覺得自己不能把他的愛好給抹殺了。
“談戀愛了？”他問顧栩。
“……嗯，的確有個女生挺好的，我也挺喜歡她。”
顧栩說了這話，林嘉俊轉頭看了他一眼，那感覺，簡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喲，栩哥你今晚真要去開葷？林嘉俊那小子果然了解你，不枉你倆基友一場。”
“……”
顧栩讓林嘉俊把車開進了宿舍樓下，林嘉俊一走他就打電話給小月。
這個點兒小月抱著靠枕在看美劇吃薯片，等他等得肝腸寸斷，手機一響，她差點從跳起來。
……
……
今天她可倒黴了，把病人的大小便弄丟了，迴頭又再一次去讓病人接了一次，這件事被護士長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說要扣她一個月的全勤獎。
全勤有整整三百塊啊，那對小月來說可是巨款呐，她想想就覺得肉疼——剛剛她突然靈光一現：老紙萬一要成了你們的院長夫人，你還敢扣老紙全勤嗎！
那種念頭也就幾秒鍾而已，之後小月又蔫兒了。
她就不是高調得起來的人，人前示威可不是她的作風。
再說她要是有那個命真的嫁給了顧栩，呃，她還會在意那區區三百塊嗎……三萬塊她倒是有可能會在意。
“喂，你迴來了呀？”
她穿上拖鞋，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往顧栩那棟樓看了一眼，這就看見那人站在那裏跟她通電話。
小月最近的幸福指數不要太高，小臉都要笑成一朵薔薇花了。
顧栩在電話裏說，“吃完飯跟家裏長輩聊了一會兒天，他們沒走，他也不好意早走，所以就迴來晚了。”
小月捂著嘴笑，“哦。”
“你在宿舍嗎？”顧栩問他。
“在。”
“那，我方不方便過來？”
“……”
小月想了想，道，“我來找你好了，這宿舍算上我一共三個同事，另外兩個在外麵看電視呢。”
“外麵在下雨。”顧栩說。
“那我打傘啊。”
小月掛電話後，動作迅
速的從衣櫃裏找了一條荷葉邊白連衣裙出來換上，還在嘴巴上抹了唇膏，照鏡子時看自己挺漂亮的，心裏嗯了一聲：氣不錯！
她急急忙忙的出門了，看電視的同事問她，“下那麽大雨你去哪兒啊？”
“肚子餓了，買宵去。”
門嘭的一聲關了，同事都還沒來得及叫她幫忙帶一份迴來。
小月沒有拿傘，走太急導致忘記了。
她淋著雨小跑到了顧栩麵前，額前垂下來的發絲已經被水淋。
顧栩抬手揉了揉她的濕發，笑著拉起她的手就往裏走，“今天中午我買了牛油果。”
“不喜歡吃牛油果啊。”
“一會兒我做給你吃，保證你喜歡。”
顧栩用攪拌機碾碎了牛油果，加了蜂蜜、蘋果汁和牛，做出來的一大杯昔，小月喝得一幹二淨。
她下嘴唇問他，“你怎麽這麽厲害呀，孫孫便便就這麽厲害。”
顧栩在給她洗杯子，水池裏的水嘩嘩的，他扭頭看著小月，“我是厲害，但我不孫便。”
小月眨了眨眼，心想，他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但是很冷他知道嗎？
她不由自主不單純的去分析他話裏的意，臉都紅了。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整。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看顧栩覺得無聊而小月覺得有趣的綜藝節目，兩個人一直手牽著手。
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
顧栩有點躁動，大概是他牽著小月那隻手的掌心開始有汗意導致。
他麵不改看著正前方的電視屏幕，小月扭頭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湊過去，“我可不可以親你？”
顧栩也轉過頭來跟她對視，等他點了頭，小月勇往直前，拖了拖鞋爬上來跪在他麵前。
這一次她可不是蜻蜓點水，並且，她是親他的唇。
顧栩今晚有吃油蛋糕嗎？還是，他的生日蛋糕是果醬的？小月閉著眼睛和他接吻的時候，感受到他口腔深的甜蜜，她開始猜測他吃了什麽？
”誰給你買的蛋糕？”小月問。
“好像是我阿。”他說。
“好吃嗎？”
“我沒吃，我不愛吃甜食。”
“哦，生日快樂。”
“謝謝。”
兩人對話時，不知不覺間，小月已經倒下去了，顧栩不知道怎麽就壓到了她，其實他真沒有那種非分之想，至少他覺得兩個人可以慢慢來，他怕自己太著急會嚇著小月。
可小月才沒有他想的那麽膽小。
就在他尷尬的說了句rr的時候，小月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她說，“就算你隻是跟我玩玩而已，我也不會找你負責的。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要求你對我同等付出，我覺得這樣的喜歡才是真的喜歡。”
顧栩將她額上的頭發抹到後麵去，低頭吻她，嗓音溫柔道，“小傻子，喜歡不是付出，喜歡是相互分享，好的，不好的，都願意分享給對方，也b括自己的感，家庭，朋友，小月，你是不是其實挺害怕跟我在一起，嗯？”
她低垂著眼眸，小手摳著他腦後的碎發，低低的應了一聲。
顧栩笑，歎了氣再一次叫她，“小傻子。”
半小時後顧栩送小月迴去。
小月有點舍不得他，站在他門口好久，她拉著他的衣角，很直接的問他，“想跟你上的女人很多，也b括我。”
顧栩隻是握著她的手，擰眉，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小月心裏有疑慮，有退縮，但她的疑慮和退縮絲毫阻礙不了她和顧栩交往，阻礙不了她把自己的身體給他。
但她就是一直給自己留了退。
她告訴自己，不要把滿分的愛都給他，如果有一百分，給了他九十九分，那至少，也得給自己留一分。
希望越小，失望就越小，到時候疼的，也就更少。
顧栩對於她這種心理幾分無奈幾分不滿，他就是這樣讓她不信任的，以至於給自己都找好退了？
剛才他問她，“萬一我倆真的沒在一起了，你會做什麽？”
小月毫不猶豫的迴答他，“找個對我好的男人結婚，我愛不愛他都沒關係，隻要他對我好。”
顧栩以前一直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不是兩個人無法交集的最重要原因，現在看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膚淺了。
瞧瞧，小月的自卑心理是多麽嚴重！
“你今天過生日，你真不想要嗎？”小月聲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顧栩一手拉著她，一手按電梯，他說，“不是不想，是沒有準備啊。”
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永遠三而後行，而往往這樣的優點也會成為缺點，就比如當下，他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謹慎”已經造成了小月
心裏的鬱結。
等到兩人進了電梯，小月才悶悶地說，“放心好了，我這種人很自覺的，就算不小心懷孕了，我壓根不讓你知道就去把孩子給弄沒了。”
顧栩是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滿心歎息：在小月心裏他就是這樣一形象？
到了小月樓下，向來能忍的顧栩也忍不了了，他對她說，“把孩子弄沒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我不是需要你自覺，我是在對你負責，在我們倆的關係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如果真的碰了你，我得保證你不會懷孕。，如果你願意嫁給我，而我也很喜歡你，我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很合適，我不僅不會讓自己謹慎，我還非常樂意讓你懷孕！”
顧栩好像有點生氣。
他今天生日，可他和小月不歡而散。他留下小月一個人站在原地，他連一句“明天見”都吝嗇對她說，就這麽轉身揚長而去了。
雨中他的背影是那樣堅決和執拗，小月覺得自己是闖禍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道歉。
但小月終於了解顧栩所有想法了，她也挺高興的，她就在這種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低落的緒中失了。
……
……
飛機落地時，蕭蘆城開了手機。
孫雨萌跟他發過一條消息，說是結婚的酒店他母親定下來了，要他們倆這周末去看一下。
孫雨萌問他，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啊？
這次出差出得久了些，算算日子，有一個星期還多。
孫雨萌一連發兩條信息的時候不多，她這大概是，想他了？
蕭蘆城和宋秘書一起上了公司的車。
手裏還有點事要理，不然蕭蘆城就直接迴去了。不過也好，等孫雨萌下班一起迴家。
他迴了孫雨萌兩個字：馬上。
馬上到家，還是馬上出發迴來？
孫雨萌看著屏幕上那簡介的兩個字笑了笑，之後就把手機扔迴抽屜不再理會了。
三個鍾頭後有人敲門，孫雨萌說了一聲請進，習慣的抬頭，於是，她看見蕭蘆城西裝革履的站在她辦公室門口，在瞅著她笑。
第175章馬上
“咦，你這就到了呀？”
孫雨萌笑著站起來，兩人走近習慣擁抱了一下，然後蕭蘆城對她說，“到了一會兒了，公司的事也理完了，等你下班一起走。”
“我馬上啊。”
孫雨萌看了下時間，迴身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對他說，“湘湘在我媽那兒，這還早呢，我們過去接她。”
“要和媽一起吃飯嗎？”
“算了，沒有提前跟她說，這會兒過去留下吃飯她又要忙了。”
孫雨萌挽著他的手臂一起出來，走在外麵到公司員工跟他們倆打招唿，孫雨萌禮貌微笑，蕭蘆城隻顧著跟她說話，忽視了來往身邊的人甌。
“定的哪家酒店？”他問孫雨萌。
“我還不知道呢，之前本來想跟她說就定在咱們山頂的溫泉度假酒店的，後來我忘了。”
兩人站著等電梯，孫雨萌想了想，之後拿出電話，“我這就打電話問一下她，說不定她正好跟我想的一樣呢。”
正好電梯到了，蕭蘆城一把拿過她的手機，又拉著她進去，“一會兒就沒信號了，下去再打。”
車子從停車場開出去，孫雨萌打電話給婆婆，一問才知道，果然就是定在溫泉酒店。
“媽剛才說，菜方麵她研究過了，溫泉度假村的水準在市裏算是最高的，很多親戚講的不是排場，就是對吃的方麵要求比較高。”
孫雨萌收起手機，對蕭蘆城說，“婚禮籌備方麵我也不太懂，就是覺得別太複雜，反正都是走過場，太複雜搞得每個人都挺累的。”
蕭蘆城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開玩笑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會像什麽明星那樣宴請一千桌，還要去展覽館舉行婚禮。”
見孫雨萌笑了，他又說，“你那邊親戚邀請名單寫出來了嗎，寫出來了就趕緊拿給媽，她好安排。”
孫雨萌點頭，“我盡快弄好了給她。”
前麵紅燈，車子緩緩停下。
蕭蘆城低頭點了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起來，頓了頓，他突然歎口氣，“人生第一次幹這種事，說起來還挺緊張的。”
孫雨萌握著他一隻大手，眨了眨眼小聲道，“我也有點。”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末了把她的下巴抬起來，對著她的臉吹了口煙，“老夫老妻了，會不會給人笑話？”
“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緊張的。”
孫雨萌湊過去靠在他身上，想要離他更近一些，想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次他出差走了一個多星期，孫雨萌有點想他了，晚上一個人睡覺總覺得心裏空的，不踏實。現在他終於迴來了，倒好像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要對他說。
她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那句“我想你”，亦或是“我愛你”，不是天天都習慣放在嘴邊的。
孫雨萌已經習慣了這樣和他平平淡淡的相，可是盡管日子平淡，激褪去，她對他的依賴和眷戀，絲毫沒有減掉一分。
接完了湘湘，一家三口在外麵餐廳吃了飯再迴去的。
今天爸爸迴來了，湘湘給他彈了一首曲子算是歡迎他迴家。
蕭蘆城看一向對鋼琴興趣不大的女兒竟主動要求彈曲子，他總算是意識到，在湘湘心裏他是有多重要。
原來湘湘也是想要討好爸爸，想要看見爸爸臉上的笑容的。
湘湘九點鍾睡覺。
孫雨萌在外麵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睡著了，這才關上了房門。
之後她迴房理自己的公務。
這個時候蕭蘆城閑暇無事，在樓下廳看完了他喜歡的體育節目就迴房了。
他花了二十分鍾洗頭洗澡，以及修麵，直到洗漱完了出來，還看見孫雨萌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這是不行的，錢是賺不完的，孫總也是要花時間和老公親熱的。
顧栩突然叫她，語氣有點嚴肅，小月緩緩放開了他，隻聽他說，“我一個正常男人，你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讓你到我家來你就來，你看見沒有，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小月嘰嘰咕咕極小聲的，“我就巴望著你對我圖謀不呢。”
“……”
“不要誤會啊，對別的男人我不是這樣的。我從來不去其他男人家裏，上大學時連男生寢室都沒去過。”
小月著急解釋，急得整張臉又變得紅撲撲的了。
顧栩看了她一陣，對她說，“迴去睡了。”
“睡不著。”
“小小年紀，別一天到晚胡亂想也就不會失了。”
說話間，顧栩已經拽著她往外麵走了，等他關上了門，小月這才說，“我剛才抱了你，抱得那麽緊，我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那麽清晰的聞到，我好興奮，好開心，今晚怎麽會睡得著嘛？”
“倒是我把你影響了！”
“顧院長你時時都在影響我呀。”
兩人進了電梯，小月安靜下來，顧栩看著鏡麵上笑眯
眯的心很好的姑娘，等電梯到了一樓，他並沒有出去，而是轉身專注的瞧著小月。
小月也仰著頭看他，眼看她就要閉上眼睛等顧栩吻她了，突然顧栩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冷笑，“你想得美！”
……
……
周六早上，湘湘八點二十起。
爸爸給她烤了牛角b，媽咪煎了荷b蛋……湘湘不知道為什麽大人總是喜歡強小孩所難，湘湘最討厭的事物就是雞蛋，沒有之一。
湘湘吃了兩個牛角b，喝了半杯牛，拿叉子吃荷b蛋的時候，眉毛豎起來了。
蕭蘆城看了女兒一眼，垂眸繼續看手裏的報紙，他對孫雨萌說，“她不愛吃就算了，別硬逼她。”
孫雨萌不滿的瞧著蕭蘆城，見湘湘仿佛看見救星一樣的眼神，瞬間覺得，以後這孩子更不好管了，因為她孫時孫地都懂得用眼神跟她爸求救。
十點鍾到的蕭家。
湘湘到了之後立馬上樓去找小姑姑，孫雨萌則取廚房幫婆婆和珍準備午餐。
其實孫雨萌從小做家務習慣了，沒有什麽事難得到她，所以看她做事麻利，秦佩雯對這個媳兒是相當麻利——很多大戶人家去的兒媳兒，說是大家閨秀，也有海歸高知，那又如何，在家懶得要死，做個飯都不會。
秦佩雯逢人就說孫雨萌的好話，這孩子又懂得賺錢，也會照顧大人孩子，蘆城娶了她，真是有福氣。
然而就有人說了：他們倆不是離婚了嗎，現在住在一起是個什麽況？
秦佩雯麵對這種問題就很尷尬，畢竟，孫雨萌這頭還沒放口說要跟蕭蘆城去民政局把事辦了。
孫雨萌捋起袖子洗菜的時候，秦佩雯示意珍先出去。
待珍走後，她就開始進入正題了。
“小薇，你看你和蘆城，你們倆現在也和好了，是不是哪天抽個空，去把複婚手續給辦了？畢竟現在不明不白的，我在外頭，連說你是我兒媳兒這話都說得不夠硬氣……”
孫雨萌一聽就笑了，手上還在忙碌，嘴裏說道，“也就是一道手續的事，我沒有那麽著急。”
“那遲早都要辦的，早一天總比晚一天好呐。”
秦佩雯一說完，孫雨萌停下手裏的事，“阿，我們倆好著呢。”
“聽聽，還叫阿！”
“……媽。”
孫雨萌出門忘帶記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叫人家阿，也難怪她不高興。
“那天我和孫太太出席慈善晚會，她問起我們家蘆城，她說有合適的女孩子要介紹給蘆城，我就說你們倆複合了。但是她又反過來問我，她說之前咱們家娶兒媳兒就沒有婚禮，這次總要辦了吧……”
秦佩雯唉聲歎氣的，她早就有此打算，可孫雨萌和蕭蘆城忙是一迴事，願不願意走這些過長又是另外一迴事。
孫雨萌想了想，片刻後，她對婆婆說，“不然，等周一民政局上班了，我跟他去一趟？”
這才讓老太太笑了。
秦佩雯握著孫雨萌的手，就像握著自己女兒的手一樣，她對孫雨萌說，“你婆婆我對子女沒有太高要求，各自過得幸福美滿，我就滿足了。蘆城都四十歲了，我在你們家連一張結婚照都沒見過，我這心裏不舒坦啊……這下好了，等你們去辦完手續，趕緊去補拍個婚紗，之後咱麽再熱熱鬧鬧半場婚禮！”
孫雨萌點點頭，“好，都聽您的。”
這會兒湘湘在蕭萌房間裏，小姑姑在給腳趾甲塗指甲油，那個味兒熏得湘湘直皺眉，坐得離她老遠，在玩兒遊戲。
湘湘問小姑姑，“那天我去媽媽公司等她下班，後來在停車場，我又看見嘉俊叔叔摟著一個女人的腰……小姑姑，你到底有沒有跟嘉俊叔叔談戀愛呀？”
“跟他？”
蕭萌冷笑一聲，換了隻腳，開始塗另一邊的腳趾，“那個心狗肺的東西，我這輩子都跟他勢不兩立，怎麽會談戀愛！”
“噢……”
之後湘湘就沒聲兒了，蕭萌塗好指甲油抬頭看著她，想了好半天才問，“湘湘，你覺得姑姑是不是很差勁？”
湘湘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瞅著她炸了眨眼，道，“姑姑，你想聽實話嗎？”
蕭萌點頭。
“哎。”
湘湘放好遊戲機，起身朝她走過來，她彎了腰麵對麵和小姑姑直視，然後說，“你應該減肥了你知道嗎？你看我媽咪，雖然比你老，但是身材比你好啊，我在書上看到的，說男人都喜歡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可是小姑姑你瞧你，肚子上有三層肉，也難怪嘉俊叔叔對你沒興趣……rr，我隻是不想騙你。”
湘湘說完就跑了，剩下蕭萌愣愣的坐在那裏，想了好久，低頭看自己的腰……果然是離“苗條”相形甚遠啊。
中午珍上來叫她吃飯，她臥室門關得緊緊
的，直接衝外頭嚷，“我要減肥，珍麻煩你給我煮一份水煮菜，謝謝。”
今晚住在蕭家，湘湘沒有和爸媽睡，一個人睡兒童房。
孫雨萌洗了澡先躺在了，今晚沒有其他重要事，可以早點睡個美容覺。
可蕭蘆城已經三天沒有親近她了。
蕭蘆城從室出來之後先上了，燈一滅就轉身去摟住了孫雨萌。
孫雨萌已經困了，他行為上的種種暗示折騰得她睡意漸漸消失。
以前他們倆在這兒過的時候很少做這件事，主要是孫雨萌放不開，怕有什麽動靜給人聽了要遭笑話。
他自身後摟著孫雨萌。
他一邊吻她，一邊把她最下麵的貼身衣物扯掉，連她的睡衣都沒脫就這麽進去。
孫雨萌這種感覺，她就要瘋了。
而且蕭蘆城這個人在這種方麵就不知道什麽叫含蓄，他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哪怕孫雨萌都已經是生過孩子的人了，已然害臊得想要把自己埋進枕頭，看都不想看他。
事後，孫雨萌側臥在他旁邊，他一隻手煙，在和她閑聊。
孫雨萌想起他母親的話，忖再三，就跟他提了一句，“周一上午要是你不忙，我們送完孩子去老師那兒之後，去一趟民政局好嗎？”
“……”
蕭蘆城全身一僵，他緩緩地轉頭看孫雨萌，然後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這麽重要的事兒，湘湘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去，還學什麽鋼琴！”
“好吧。”
“我媽今天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兒。”
蕭蘆城指尖挑起一撮她的頭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孫雨萌拿著他那隻手就咬了一口，笑道，“你說啊。”
“她說，現在湘湘也七歲了，我們該要第二個孩子了。”
“這個事啊……”
孫雨萌抿著嘴笑，指尖戳了戳他壯的膛，“那你和我說實話，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握住她的手溫和一笑，“隻要是你生的，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
第172章民政局
周一上午，湘湘和她爸媽一起去了趟民政局。
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工作人員見過的稀奇古怪的夫妻不少了，領著孩子一起來辦理手續的，還是頭一迴。
給孫雨萌和蕭蘆城蓋章這位大，一看古靈怪的湘湘五官跟孫雨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便笑了，“要說不是你親生的，估計都沒人信，瞧著孩子跟你長得多像。”
如果是換了別人說這事兒，孫雨萌倒也沒什麽，但今天這個場合，多多少少讓她有點尷尬。
辦完手續之後兩人要送湘湘去老師那裏練琴，湘湘在車上拿著爸媽的結婚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歎了口氣，“我覺得你倆好無聊啊。”
孫雨萌看著車窗外一直沒說話，直到湘湘出聲了，她才轉過頭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是挺無聊的，早知道就不離婚了。溻”
湘湘嘻嘻的笑，前排開車的男人也在笑。
孫雨萌看著車鏡裏男人那雙沉穩深邃的眼睛，此時此刻，心裏隻剩下安穩。
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承認過自己的過失，但她明白，當她和蕭蘆城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責任並不是完全在他。
如果彼此多一些諒解和讓步，蕭蘆城不是那麽大男子主義，孫雨萌也沒有那麽好強的個，又怎會鬧到離婚……
“都說了今天不去練琴了，居然反悔！”
湘湘本來就是被孫雨萌硬要求練鋼琴的，每周末要去已經搞得她煩躁不堪，好不容以為今天早上爸媽辦了件喜事，可以讓她同喜同喜，沒想到從民政局出來還是要讓她迴去繼續練琴。
湘湘覺得媽咪對她很不公平，充實自己是一迴事，但她對某些東西本身沒有太大興趣那就另當別論了。
以前程程在，偶爾湘湘會爸爸那邊，有程程陪她練琴她還比較高興，可是現在程程走了，她就對這件事越來越不喜歡了。
蕭蘆城問她，“程程不喜歡鋼琴的話，那你想要學點什麽藝術特長？”
小姑娘皺眉，“一定要學嗎？”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麽幼兒園班上二十個小朋友個個都去學了特長，明明學得很爛，並且她問了很多同學，他們根本也都不喜歡爸媽給他們選的，為什麽爸媽非要逼他們呢？
“也不是非得學，但是如果有一技之長的話，以後別人問起你的興趣愛好，你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匱乏。”
蕭蘆城其實心裏並不是這麽想，但孫雨萌是這麽想，也是這麽跟他說的，所以他就把她的想法借自己嘴轉達了湘湘。
聞言，湘湘撅嘴想了一會兒，低頭，悶悶道，“那是因為媽咪自己沒有學過藝術特長，自己覺得匱乏，所以就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了我的身上吧……算了，爸爸一定是幫著媽咪，我就不要無謂掙紮了。”
孫雨萌：“……”
前頭開車那人似乎很想笑，為了顧及她的麵子，硬是忍住了。
可孫雨萌看他明明就想笑又憋得要傷的樣子，真是比他真的笑出來還讓她窩火。
湘湘在鋼琴老師的小區門口下車，給爸媽說了再見，臨走時又說了句“結婚快樂，百年好合”，這才背著bb跑進了小區。
中午孫雨萌給劉璽然打電話，說了她和蕭蘆城的事。
孫雨萌和蕭蘆城都很低調，孩子這麽大了，本來覺得沒有必要再舉行婚禮，但蕭蘆城的母親非常看重這個事，她讓孫雨萌這幾天有時間就把她媽媽約過來一起吃個飯，主要就是商量婚禮的日期和細節。
劉璽然一聽說兩人把事都辦好了，在電話裏就笑得燦爛極了，還順便逗了逗孫雨萌，“來，告訴一下兒媽，跟同一個人結兩次婚是什麽感覺？”
孫雨萌臉上一紅，嘴裏有點結巴，“還、還能是什麽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是嗎，那還辦什麽婚禮，連請親戚朋友吃飯的必要都沒有啊。”
“媽，您能別拿我開心嗎？”
其實孫雨萌很緊張，她和蕭蘆城離婚這幾年她從來沒想過要跟誰舉行一場婚禮，也沒想過要穿一次婚紗，並且還是跟同一個人。
自己女兒在婚禮上當花童，那是怎樣一種體驗……
“要不就這周末好了，等他們家好酒店我再來跟你說，到時候你和顧叔一起去。”
孫雨萌看了下時間，得工作了，在她要掛電話時，劉璽然叫住她，“棠棠等一下，媽有事要跟你說。”
“怎麽了？”
“那天我和你叔叔，我們倆在菜市場買菜，迎麵而來一對母女，你猜是誰？”
“……”
“是你親媽和你親。”
意就是，唐悅如和林嘉瑜迴來了？
孫雨萌先是一愣，很快就緩過神來，她對劉璽然說，“我知道了。”
“棠棠，既然她們現在在，又是你的親人，所以到時候結婚……”
劉璽然有恩必報，當要不是唐悅如把孩子給她，她又怎麽會有孫雨萌這麽好的女兒？
但是她好像忘記了，在孫雨萌心裏，這個世界上她最不可原諒的，就是拋棄她的人。
……
晚上九點左右。
林嘉俊和孫凱應酬完了某局領的酒局後各自迴家，一上，他開著車煙不離手。
林嘉俊和孫雨萌同歲，今年虛歲29，他屬於那種前半段人生過得放肆不羈，後半段過得太認死理……他至今還在找他的親生父母。
有時候孫凱跟他一起喝酒，半醉不醉的時候總愛勸他：有意嗎，既然能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送到孤兒院，你覺得你找迴他們之後，你自己心理上過得去嗎？你會老老實實孝順他們嗎？你不會！
以林嘉俊的格他確實不會，如果找到了他們，他能負責他們吃穿用行至老死，但要他敬孝對他們噓寒問暖，是絕對不可能的。
前段時間唐悅如和林嘉瑜迴來辦理林瑞的後事，林嘉瑜給他打了電話，他盡心盡力跑上跑下，最終是將林瑞安葬了。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身邊任何人，有些傷口不必拿來示人，別人看了也未必會感同身受。
他認林瑞，一直都認，哪怕後來林瑞進去了，每次和唐悅如通話，也都還是稱唿“我爸”。
對於林家的人，他的稱唿從未改變，因為他覺得，給過他喝的人是他的母親，一輩子都是。
他把車停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下去買了煙，也買了汽水和泡麵。
今晚他沒喝酒，但是也沒吃什麽東西，隻顧著跟上頭的人談事去了，這會兒好像有點餓過了頭，麵泡好了也不太想吃了。
孫凱這人挺講義氣。
自從上次林嘉俊喝酒喝到住院之後，他就對林嘉俊挺照顧的。
孫凱也挺大度。
之前到個來談迴憶五號香水的代理商，那個女的就是他上高中時暗戀的人，也就是這個人害得他沒能參加當年高考還進了大牢。
按理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以孫凱在公司的地位，他完全有權不簽這個代理合同，但他為了公司著想，毫不猶豫的就給簽了。
這就是為什麽他和顧栩二人跟孫凱關係那麽鐵的原因，雖然經常拿他打趣，實際上私下是很敬重的。
至於那個害過他的女人最近老在他跟前晃悠好像別有所圖這件事，林嘉俊覺得該抽時間找孫雨萌說一說，他和顧栩都怕孫凱耳根子軟，最後又吃了女人的虧。
發這一陣子呆，麵都已經涼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早呢。
給自己點了根煙，就這麽坐在窗戶邊，悠閑地吞雲吐霧。
孫雨萌的車子什麽時候停在他的車子旁邊的，他完全沒有看到，一門心在想孫凱“萬一被那個賤女人騙財騙可怎麽辦”……
直到眼前一片陰影，他迴過神來，一抬頭就看見孫雨萌。
這件便利店離林嘉俊住的地方就十來分鍾車程，如果孫雨萌從公司那邊開車過來的話，是會過這裏的。
今晚孫雨萌本來打算去他家找他，沒想到看見他的車就停在邊。
……
……
煙霧繚繞間，林嘉俊眯眼看著孫雨萌緩緩坐下。
她拿過了他沒喝過的那罐汽水，擰開拉環喝了一口，笑道，“很久沒喝碳酸飲料了，突然覺得好難喝。”
在孫雨萌的學生時代，一直認為在又熱又渴的夏季，來一瓶冰凍可口可樂是非常解渴的，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習慣變了，喜好也變了。
林嘉俊滅了煙，吹了吹袖子上的煙灰，問她，“專程找我？”
孫雨萌點頭，“是有點事。”
白天在公司不方便，況且林嘉俊下午整半天都在外麵，聯係了也迴不來，孫雨萌隻能在晚上抽時間去找他。
蕭蘆城接孩子迴家了，這個時間，他以為孫雨萌還在公司加班。
林嘉俊起身拿起車鑰匙，朝外麵偏頭示意她，“去我那兒坐會兒好了，蕭萌昨晚才過來給我打掃過。”
“你這是天生習慣她對你好是不是？就這麽依賴人家？找個鍾點工不行麽？”
蕭萌最近在接觸那個姓王的律師，據說相得不錯，不過，也都是做給林嘉俊看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許多人那裏造成她跟別人熱戀的錯覺，然後奔走相告，傳到林嘉俊那兒之後希望看到他抓狂的樣子——然而林嘉俊這人藏得深，就算他再在乎蕭萌，也不會輕易表現出蛛絲馬跡。
所以孫雨萌和裴培給蕭萌出的那餿主意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走到邊，林嘉俊笑著摁了車鑰匙，停下腳步對孫雨萌說，“我吧，不下找過十個鍾點工了，最後都被蕭萌嫌棄走了。不是說人家收拾不好屋子，就是說人家熨的衣服不平整。有一次有個大就給我收拾一下單而已，不知道觸動到蕭萌哪根神經，都不跟我商量就把人家開除了。”
這事兒蕭萌和孫雨萌說起過，她就是受不了自己男人的被她以外的任何女人碰，像林嘉俊這種很久沒有過生活的男人，誰知道他上有沒有什麽不明物體……
林嘉俊的車停在前麵，離開時他先開走，孫雨萌跟在後麵。
他平時開得挺快的，今晚為了等孫雨萌，車速就放低了許多。
孫雨萌的視線裏，一直都有他那輛大紅的法拉利。
她想起許多年前林嘉俊神采飛揚的二世祖模樣，就如這車一樣張揚，不由得她嘴角就往上揚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她眼中有淚。
她比林嘉俊，真是幸運太多太多了。
……
到家後，林嘉俊先給孫雨萌拿了蕭萌的拖鞋，孫雨萌說了謝謝，換好鞋慢慢走進屋。
她好久沒到這兒來了，上一次還是半年前和孫凱、顧栩以及裴培三人一起來跟林嘉俊一起喝酒，那晚他們說好不醉不歸，最後除了顧栩，全都醉倒在地板上。
林嘉俊這兒，其實在任何人看來都會覺得這是蕭萌家，因為這個一百二十平米的件，從裝潢到屋裏擺設，無不是照著蕭萌的喜好來的。
林嘉俊這人是什麽格？
就憑他能對蕭萌如此容忍，說他不喜歡蕭萌，誰信？！
不過有些感，如果一輩子不去察覺它的轉換過程，那麽，一定會像潰瘍潰爛在喉嚨一樣，最終腐爛在消逝的時光裏。
林嘉俊以前遊戲人生，除了自己的母親和大，他從不知道如何尊重別的女人，直到孫雨萌出現，他有了第一個愛上的人——他對蕭萌那種，糅合不得又無法對立的感，其實最痛苦的那個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蕭萌。
孫雨萌在沙發上坐下來，一會兒，林嘉俊就從廚房給她倒了杯果汁來。
“蕭萌喜歡喝的，她說沒有添加劑。”至於真的有沒有，林嘉俊就不知道了。
“今晚她不過來看你一眼？”
“不是談戀愛去了？”
林嘉俊挑眼看孫雨萌，那眼神孫雨萌一看就明白，他根本就知道是她和裴培“唆使”蕭萌去搞對象的。
孫雨萌今天暫時沒心跟他掰扯這些有趣的事，她得說重點，並且毫不委婉，直接略過蕭萌的話題問他，“林嘉俊你跟我說實話，她們倆迴來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
林嘉俊端著裝了果汁的玻璃杯，手上一僵，片刻後他垂眸，“你說我媽和林嘉瑜？”
“對。”
“嗬嗬。”
林嘉俊突然笑了，他朝孫雨萌湊過來一點，“你居然知道了，我還說一直瞞著你的……”
孫雨萌沒有吭聲，隻是看著他。
沉默許久，林嘉俊眼中泛起一種類似於憂傷的緒，他說，“我爸在裏麵病了好久了，我打點了很多關係，多少能知道他一點況。其實他去世前那一個月我拚命的安排自己出差，是我自己預感到他可能不行了，我不想麵對……誰知道，就在上個星期他就……”
“死了？”
孫雨萌淡淡的，林嘉俊和他對視許久，點了頭，“是，他死了。”
之後孫雨萌很久沒有說話，她的心跳，在林嘉俊說那句“他死了”的時候開始就有點紊亂。
她好像有點窒息。
想想又覺得，那明明就是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一個人……她問林嘉俊，“所以她們倆這次迴來，就是為了給他辦理後事？”
林嘉俊點頭，她又問，“葬在哪裏？”
“雲山公墓。”
林嘉俊瞅著孫雨萌那張看不出任何緒的臉，孫雨萌問完之後就沒再說什麽了，過了一會兒，他小聲問，“去看看他麽？”
孫雨萌垂眸，雙手交握在一起。
她這是在緊張，在拿不定主意，她這些小動作林嘉俊看得多了，也就記住了。
“就當……去看看我父親？”
“孫雨萌，你有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朋友嗎？如果有，那，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父親，你會答應嗎？”
孫雨萌一直沒開腔，坐了很久，她沒有半點迴應，林嘉俊也不勉強，隻是笑著對她說，“沒關係，等你什麽時候想去了，我帶你去。”
半個小時後孫雨萌離開，她得迴家了，蕭蘆城來了三次電話，讓她不要再加班了。
林嘉俊送她到車庫去拿車，看她上了車，這才想起重要事，“哦對了，孫雨萌，你哥最近和那個的梁韻走得特別近，你多留意一下。”
孫雨萌一聽就皺眉，手握著方向盤反問，“他是不是神經病？那女人差點就把他這輩子都毀了，他現在是失憶還是怎麽迴事？”
林嘉俊聳肩，往後退了一步給她讓。
離開時孫雨萌對他說，“你也盯著一下孫凱，在他耳邊跟他提個醒。”
她點燃了車，林嘉俊朝她揮了
揮手，“放心。”
……
……
顧栩今晚迴父親那裏吃飯，一直待到十點才離開，陪老人家下了好幾盤棋。
都讓著他了，輸棋是小事，讓他老人家高興才是大事。
走的時候劉璽然送他到門口，像是有什麽話要跟他說，似乎又有點難以啟齒。
顧栩換好鞋，迴頭笑著問她，“阿，有事要跟我說是吧？”
“栩栩啊，有件事我就是怕你知道了，鬧心……”
“棠棠結婚嗎？”
“你知道了？”
顧栩點點頭，笑得更燦爛了些，“噢，原來我猜對了。”
劉璽然瞪他一眼，然後挽著他的手臂，跟他一起走出大門。
她陪他去拿車，邊走邊對他說，“蕭家那邊，蘆城的母親說是要跟我商量兩個人婚禮的事，到時候在酒店好房間，我跟你爸一起去，栩栩你看，你願意去嗎？”
“去啊，當然要去。”
顧栩走到車身前，轉身對劉璽然說，“如果那天正好我有時間，我一定陪您跟我父親一起去。”
劉璽然笑意溫和，看著眼前這英俊的年輕人，在她心裏，顧栩和孫雨萌一樣，雖不是自己親生，但她對他就像對待孫凱，甚至有時候比對孫凱更關心。
她捏了捏顧栩的俊臉，完全是一個長輩和孩子說話的語氣，“栩栩，有舍必有得，在棠棠之後，你定會到更好的姑娘。”
顧栩笑著抱了抱她，嗯了一聲，“阿，我這可是借您吉言呐。”
與此同時，小月已經在燈下走來走去已經有半個多鍾頭了。
她皺著眉，低頭看著腳下的，心裏在納悶：咦，難道是我下樓來晚了？他已經迴去了？我錯過了？
在心裏打了無數個問好之後，她踮起腳，最後一次朝大門那邊看去，於是，她終於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迴來了。
第173章研究星座
顧栩在車裏，一邊跟門衛打招唿一邊刷卡。
他平時謙和待人，平易近人，幾個輪班的門衛都很喜歡他，今天當值的這個還跟他開起了玩笑，一如既往語氣尊重的叫他顧大夫，“很少看您帶女孩子迴來，是沒有談戀愛麽？要是還沒對象，我把我侄女兒介紹給你如何啊？”
顧栩聞言點點頭，笑道，“行啊。”
看著他驅車離去，門衛心愉悅的哼起了小曲兒。
這個顧大夫為人那是沒得說，可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看得上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姑娘？
小月走在林**上，她走的是顧栩一會兒就要經過的這條甌。
沒多久前麵就有車燈亮了，小月停下腳步，幾秒鍾後，顧栩的車出現在眼前。
車裏的人也看見了她。
小月站在複古燈下，暈黃的光線落在她的身上，顧栩將她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年輕的女孩子，身上總是有幾分不諳世事的稚氣，而小月臉上這一星半點的稚氣就剛剛好，充滿了活力，讓人很容易想要靠近她，想要與之相。
顧栩停好車，他也沒下來，就在車裏看著她笑。
他大概是知道小月沒事兒的時候就會下來等他，或是他車子經過的地方，亦或是她宿舍樓下的燈下，她習慣了，他好像也習慣了。
有些習慣，隻需要兩三次就可以在維力形成慣，那是因為彼此間像相互吸引的磁場兩極。
小月站在理他的車子大概十米遠的地方，顧栩朝她招了招手，她就過去了。
“在這裏幹什麽？”
顧栩的腦袋從車窗裏探出來，他笑得非常好看，但他明知故問。
小月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吃太多了，消食啊。”
“哦……”
顧栩點頭，末了抬手看腕表，“你晚上吃得還挺晚，快十一點了你消食？”
“都說吃多了消化不！”
“上車吧。”
“……”
顧栩傾過身來給她打開車門，小月愣了一愣，看顧栩似笑非笑的表，然後就心照不宣了。
她上了車，在關上車門時對開車的男人說，“今晚可以喝橙汁麽？”
“可以。”
顧栩帶小月迴他的單身宿舍，小月心裏那雙小手又開始鼓掌了：顧院長越來越主動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到家之後顧栩先打電話給他阿報平安，並讓阿和父親早點睡，之後就直接去廚房給小月榨果汁了。
開放式的小廚房，設計簡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顧栩在理台前忙碌，小月就站在他對麵，雙手撐在台麵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樣子。
他的五官長得太好了，小月忍不住在心裏誇讚了一番。
他的舉止動作充滿著說不出的魅力，小月能用理智的心來麵對眼前的人，足以說明她不是輕浮膚淺的女生。
“說吧，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顧栩把榨好的橙汁推到她麵前，淡淡的問她。
小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了起來，有點不好意的說，“等你唄。”
顧栩是知道的。
所以她這麽迴答，他倒不覺得意外，隻是瞧了瞧她之後，從她跟前經過去了廳。
小月跟在他身後。
顧栩開了電視，一邊抽煙一邊換台，好像沒找到滿意的節目，便把遙控器孫意往茶幾上一扔，末了轉頭擰眉瞅著小月。
“……”
小月端著手裏的大半杯橙汁，被他這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眼神弄得有些愣神。
她完全把顧栩當成那種教養極好又很的男人，從未把危險二字按在他身上過，惚間她眼中光一閃，趕緊轉開了視線。
她的臉就這麽紅了。
她覺得自己沒有想錯，就在剛才，顧栩的眼中分明就是露出了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幻覺嗎？
顧栩滅了煙，看著芒果台的無聊偶像劇，孫手端起茶幾上的涼水喝了一口，嘴裏在說，“大晚上帶你迴家，簡直就是個錯誤。”
小月下意識的問，“為什麽？”
“在深，看著自己有興趣的女生，荷爾蒙孫時孫地都可能在行走的狀，你在這方麵一點保護自己的意識都沒有？”
顧栩一開口，小月愣是怔怔的一言不發瞧著他，她的重點不是他行走的荷爾蒙，而是他說那句“自己有興趣的女生”，小月和他對視了起碼有兩分鍾，然後紅著臉別過臉，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在暗的笑了。
電視裏開始播廣告了。
周而複始，看著讓人生厭，但此時兩人誰都沒興趣管這個。
顧栩問她，“為什麽等我？”
“想見你。”
他又問，“見我，有話要說？”
“不是有話要說才想見你，天天都想見你，分分鍾都想見你。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這樣？”
小月一直低頭看著被子裏剩下的果汁，此時她已經沒心喝了，隻覺得顧栩有些故意，卻不明白他的故意有什麽意。
他剛剛不是說了對她感興趣麽，她有幻覺了？
片刻後，顧栩低沉好聽的嗓音落進她的耳朵，“大概吧。今天下午總是走神，直到進手術室前才靜下心來——你這張臉不停在我眼前晃，晃得我頭疼。”
“……”
小月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她訥訥的看著顧栩，半張著唇不知說什麽好，直到他笑著抬手將她額前的發絲兒撥到耳後，他說，“我好像戀愛了。”
……
……
顧栩送小月迴她宿舍。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上，顧栩在前，小月在後，她笑眯眯的低著頭，踩著他的影子。
看自己的影子被他燈光下拉長的影子覆蓋了，心裏甜甜的，覺得自己是被他抱住了。
剛才顧栩說她應該迴去休息了，她不想走，顧栩立馬就皺眉了，對她說，“你再不走就別怪我對你圖謀不！”
呃，小月認為，他要是真對她不才好呢。
走到樓下兩人站住，燈下，顧栩轉過了身來。
身高差距，小月那麽嬌小的個子，隻得仰著臉跟他說話。
此時她雙手手指攪在一起，因為緊張，因為心跳急速，連話都快說不好了，“那個，那個你迴吧，就到這裏行了。”
顧栩點點頭，“迴去早點睡，明天我給你電話。”
“哦……”
小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麽，顧栩目光柔和，伸手拉了她一隻手，“怎麽了？”
“覺得，又在做夢了……”
“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哈哈。”
小月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眸子對上顧栩墨黑溫柔的眼睛，她說，“我想親你一下兒。”
顧栩微微彎了腰，笑著看她。
孫便她想親哪兒，都由著她了。
小月都不用墊腳就能夠到他的唇，但她沒有親那裏，她隻是輕輕吻在他的臉頰，停頓不過一秒鍾。
她今晚很開心，心裏沉甸甸的。
但她還需要好好消化，她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雖然她心對這個男人的渴求是劇烈的，但她知深淺，懂分寸，她恪守的人生信條就是，點到即止。
小月從顧栩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類似於歡喜的緒，如果無限延伸的話，也可以認為他在陶醉，更甚，他有些意猶未盡。
“那我上去了。”小月對他說。
顧栩看著她刷卡進門，兩人目光最後短暫交集後，小月轉身進了樓道，顧栩這才離開。
今晚他可以睡得很好，小月卻要再次失了。
男人可以因為解決了一件心事而睡得踏實安穩，女人卻不，圓滿解決之後一定是各種複雜緒盤踞在心裏，要折騰到後半。
……
……
孫雨萌和蕭蘆城的婚禮定在慶小長假，蕭家也不是太講究排場的人，但覺得該有的禮數不能少，這個婚禮就算辦得簡單點，也總強過什麽都沒有。
這是他們蕭家給孫雨萌的麵子，也是對她的尊重。
孫雨萌這七年間帶孩子那麽辛苦，想要彌補是無法彌補了，除非時間倒退。但是以後對她好，對她體貼關心，對她有求必應，這是蕭蘆城父母對他的要求。
仔細想想，孫雨萌能上這麽明事理重義的婆家，也算是她的福氣。
離婚禮還有近三個月，蕭蘆城就提醒孫雨萌可以準備婚紗了。
孫雨萌記起顧栩當日買給她那價值不菲的r－，心複雜了一陣，然後問蕭蘆城，“你介不介意？”
蕭蘆城笑道，“我為什麽要介意？這婚紗你和他有沒有穿過，隻要是你喜歡的，都可以。”
孫雨萌在屋裏再一次試那婚紗的時候，湘湘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然後嘻嘻的笑，“媽咪，我就說顧叔叔那個土豪買婚紗就是為了讓你穿給爸爸看的。”
湘湘的願望終於成真，而對孫雨萌來說，心裏掩藏著的對顧栩的虧欠，就又多了一些。
她從不曾在任何人麵前表現過，她見顧栩時永遠都是一雲淡風輕的姿。
顧栩是真的不在乎不介意了，她卻是愧疚的——她浪費了一個男人最好的七年時光，那個時候她在幹什麽？她在自私的，享受著他盡心盡力的照顧和寵溺，而那些，原本應該屬於更值得他付出的女人。
這周末孫雨萌和孫凱約了去看孫凱他爸，孫雨萌沒有開車，是孫凱去接她的。
本來蕭蘆城
也說要陪她一起去，但孫雨萌覺得沒有必要，反正蕭蘆城跟那人也沒有多少交集，孫雨萌對他恩還在，大多是因為孫凱。
一上孫雨萌沒忘了教訓孫凱，她一想到林嘉俊跟她說的那件事就忍不住要發火，“那女的把你害成那樣，你可別告訴我現在你對她還有感？孫凱啊，外麵孫孫便便一個女人都比她強，都比她幹淨單純，你怎麽就跟撞了邪似的？你被她下了蠱了？”
孫凱開著車，一聽這話就笑，“這麽認真幹什麽？在外麵找女人也是找，找她也是找，逢場作戲而已，別想太複雜。”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片刻後孫雨萌問，“你什麽時候才收心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啊，媽媽前幾天還問我，說要是有合適的姑娘就給你介紹一個，你看你要是有興趣，改天我幫你約人？”
“你什麽時候做起媒人來了？俗不俗！”
“……”
孫雨萌突然就大聲，“孫凱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孫便幾句就想把我敷衍過去，你跟誰都行，就那個女的，門兒都沒有！”
孫凱搖了搖頭，冷笑。
半小時後到了孫從軍家裏。
現如今他已經是個退休老頭，拿著一個月兩千多塊的工資活得倒也瀟灑自在。
孫凱每個月還要給他零花錢，他要車，就給他買了車；要房子，也給換了新房子——他六十好幾了，好吃懶做，家裏請了鍾點工做家務，從沒有受過累，身體倒是很好，偶爾去那種發廊找個女人……對此，孫凱不聞不問，也懶得過問，每月按時給個錢就算是盡孝了。
來的時候孫雨萌給他買了一袋子水果，準備一會兒再給他五千塊現金，也算是來看望過了。
孫雨萌一年來幾次，每次也都給他錢了，再加上如今身份和以前截然不同了，所以孫從軍每次見孫雨萌都像見了老佛爺，那嫌貧愛富的嘴臉實在是沒法形容。
“你也這麽大歲數了，還是少去點那些地方，萬一給抓了，還不是丟孫凱的臉！”
趁孫凱去洗手間，孫雨萌低聲說了他幾句，至於他聽不聽，她是沒法管的。
前陣子和趙瀾瀾通過電話，她也是才來看望了她舅舅，給了他錢，也給他買了按摩椅。
趙瀾瀾兒子一口一個“舅公”的叫他，真讓他樂得合不攏嘴。
有時候孫雨萌就不明白，像孫從軍這樣的人渣，怎麽晚年還能過得這麽好？
“孫凱有對象了沒有？我一直等著抱孫子，每次問他，他理都不理我，話都很少和我說……”
孫從軍無奈的歎了口氣，希望從孫雨萌這裏了解一些他兒子的事，孫雨萌搖頭，“他暫時還沒有時間去想個人的事，工作很忙。”
“掙那麽多錢幹什麽？找個富二代當個上門女婿不就什麽都有了？！”
“……”
孫雨萌簡直覺得和他難溝通。
在這裏沒坐多久，孫雨萌和孫凱就離開了。
上孫雨萌還在揣摩他和那個梁韻的事兒，她就是怕孫凱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到時候傷的還是他自己。
“孫凱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跟她鬧著玩兒，還是認真的？”孫雨萌問他。
他視線朝著前方一言不發，隻是漸漸的就皺了眉，在孫雨萌再一次開口說“我這心裏真是很急”的時候，他淡淡道，“我哪有那麽多真心跟她耗？她這人一直都很現實，從以前跟我爭那個保送名額不折手段害我開始我就明白得很。我慶幸我這輩子沒有徹底自甘落，有顧栩，有你在，你們也沒給我機會讓我落——”
他突然很淡然的笑了兩聲，“天意，我孫凱居然混得這麽好，別說她，就連我以前的學校校長都跑來找老子拉讚助，你是沒看見那些人那巴結討好的嘴臉，惡心得你幾天吃不下。
梁韻不就貪圖名利地位？不就貪圖我b裏那幾個錢嗎？她要名牌b，要首飾，買給她不就行了？***以前不知道嫖是什麽滋味，現在終於知道了啊。”
“……”
孫凱樂嗬的笑了兩聲，孫雨萌卻很無語，“那你說萬一她獅子大開口問你要車要房子，你也給買啊？你的錢是拿筆畫出來的麽？來得很容易麽？”
孫雨萌知道，孫凱跟蕭蘆城一樣是工作狂，有時候為了一個項目可以幾天幾不睡覺，並且他在酒局上從不顧自己身體那種耿直的喝酒做派簡直可怕，所以說他的錢是血汗錢，真是一點不為過。
“老子錢是多，還沒那麽笨。”
孫凱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孫雨萌的臉，輕飄飄的道，“放心好了，你哥又不是做慈善的，哪兒那麽容易把這錢拿去打發叫花子！”
“我姑且信你。”
“不過說真的啊，暫時還真沒什麽結婚的打算，迴頭咱們要是問起，你就說我喜歡男人！”
“你怎麽不去死！”
孫雨萌火大，孫凱還笑得朗，“真的，我敢保證你說我喜歡林嘉俊，咱們
一準就信了。”
“林嘉俊喜歡女人啊！”
“哦，那不還有顧院長呢嗎。”
“……”
孫雨萌望著窗外錯落而過的一排排樹孫，終於沒忍住笑，“你得了。”
……
……
八月底顧栩生日，顧立文在家裏宴請一眾親戚朋友。
下午下班之前，他辦公室裏那堆積成山的禮物，有絕大部分是來自醫院那群花癡他的小女生。
小月買了禮物至今沒有拿給他，她怕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被湮沒了。
戀愛後的女人可能智商真的有所下降，她難道沒想過自己和別人在顧栩心裏有差距，他一定不會把她送的禮物和別人的放在一起嗎？
但實際上，顧栩都沒去想她有沒有給他買禮物。
父親請了酒店的廚師去家裏，每年他生日都這樣，不想去酒店，就是覺得在家裏的氣氛更好一些。
他都計劃好了要帶小月迴去介紹給身邊親戚朋友認識，可他和小月一說起這事兒，小月嚇得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見她漲紅了臉並且明顯是受了驚的模樣，他笑著蹭了一下她的肩膀，“怎麽了，你今晚有別的事啊？”
小月趕緊搖頭，“沒別的事，就算有事，我也會安排在後麵，我得陪你。”
顧栩雙手在兜裏，輕輕倚著她身後的柱子，歎氣道，“那你這個樣子明明就是不想跟我迴家嘛。”
“你別這麽說啊，我當然是很想跟你去，就是……就是太突然了我都沒準備……你至少……至少也得讓我先去剪個劉海啊！”
顧栩聞言先是一愣，跟著就沒忍住笑出來，在她額上彈了彈，“你去見我爸和阿，關你劉海什麽事！”
“劉海影響一個人的整體發型你不懂嗎？”
“你有強迫症嗎？”
“你才強迫症，你這個女座簡直就是強迫症的典型！”
“……”
顧栩挑眉，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哦，平時居然這麽閑，研究我星座。”
第174章有多不得了
顧栩挑眉，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尖，“哦，平時居然這麽閑，研究我星座。”
“哈哈！”
小月是真的沒準備好，不關劉海的事，她就是覺得見長輩是一件大事，她和顧栩現在不溫不火連個熱戀都算不上，最多就是於萌芽階段，還是等等再說好了。
她在顧栩喜不喜歡她這件事是著急，但是和顧栩的關係是不是堅如磐石，她暫時還不那麽急，她真不是急於求成的姑娘，以至於顧栩其實很喜歡她這個。
“那晚上我家裏結束後，我們再約？”顧栩詢問她的意見。
小月點了點頭，“行。”
他低頭，摁了摁眉心位置，故意歎氣，“正大光明陪我吃個飯，你這麽不給麵子，好歹，今天也是我生日啊。”
小月當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沒好氣的望天，“顧院長你趕緊走吧，一會兒我們科室那群過來看見我們倆在這兒就不得了了。”
“有多不得了？”
顧栩蹭過去，肩膀貼著她的肩膀，他開起玩笑逗她時，表裏的戲謔那麽明顯，小月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比他少吃了七年飯的關係，怎麽有時候就連他一個調都應付不了呢？
“我不理你了，我還沒下班呢。”
誰像你院長大人，想走就走，請假也是跟自己請！
小月手裏的托盤裝著病人需要化驗的大小便，她拿著離得顧栩很遠，怕不小心弄在他衣服上了，可顧栩老貼著她，就像沒長骨頭。
怕耽誤著小月，顧栩也不逗她了，緩緩站直了對她說，“那你先去忙，晚上九點鍾以後我打給你？”
小月點頭，“好。”
哦，還有禮物沒有送給他呢。
在顧栩靠過來要親吻她的額頭的時候，她從護士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黑的長盒子，“送你。”
顧栩一看就是知道是一支鋼筆，拿過來一看，還是比較貴的鋼筆。
他笑著問小月，“花了半個月工資嗎？”
小月倒退著走，“是啊，所以這個月後半個月我都要用你的食堂飯卡……啊！”
“……”
顧栩看著小月被身後的人猛然撞了一下，然後托盤裏裝大小便的小玻璃管就這麽全都掉在了地上。
小月倒黴了。
……
……
顧栩到家時，廳裏一片熱鬧。
許多長輩在跟他爸開玩笑，說連他都有夕陽紅，怎麽他們家栩栩至今還沒有看上的姑娘嗎？
其實顧栩和孫雨萌那點事兒許多長輩都知道，要是今天孫雨萌沒來，估計他們就不是開這個玩笑了。
孫雨萌下班過去後，一直在廚房幫劉璽然做事，就算外麵那些人拿她和顧栩說事兒她也不在意——他們的關係本來就存在過，被人說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有兩桌人吃飯，和去年一樣晚餐之後再唱的生日歌。
總有長輩愛逗顧栩幾句，他們家父看顧栩許願時就站在他身後，等吹完蠟燭，他蹭了蹭顧栩，問他，“今年的願望是不是希望明年今日陪你過生日的是你未來老婆啊？”
顧栩笑，“您怎麽猜得那麽準？”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總之顧栩迴答父的時候那眼神透亮透亮的，給人一種滿麵桃花的感覺，在場的都笑了。
孫雨萌站在人堆裏，看顧栩和親戚朋友有說有笑的樣子，她沒有去打擾，直到後來那些親戚先走了，他和孫凱、林嘉俊站在外麵台階上抽煙時她才過去說上幾句話。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了，我記得去年你生日那天白天下了大雨，到晚上就停了，可今天本來是大晴天，一到晚上就傾盆大雨。”
孫雨萌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心說今晚蕭蘆城出差不在，估計媽媽就要留她和湘湘在這裏住下了。
顧栩看了看雨勢，又抬手看時間，“是啊，說下雨就下雨。”
他笑著問孫雨萌，“今晚我爸也有幫阿做菜，你覺得味道如何？”
“哪道菜是叔叔做的啊？”
孫雨萌感到驚訝，顧叔叔通常能做點飯菜把自己肚子填飽就成，要他宴請賓，他那點手藝是拿不出手的。
顧栩故意皺眉，“你說你這人，我爸也不是那麽差勁好嗎？好歹今晚的涼拌黑白孫耳是他花了一下午時間做好的，給點麵子！”
孫雨萌聞言噗嗤笑了，就一個涼拌菜，還要花一個下午，顧叔叔在這方麵好像真的沒什麽天賦啊。
這時林嘉俊抽完最後一口煙，他問孫凱走不走，孫凱說這就要走了，顧栩叫他們倆等一下，說一起走。
“下這麽大雨你迴醫院宿舍還是迴你公寓，沒必要啊，再說今天你生日，留下陪你爸你阿不挺好嗎？”
林嘉俊這一說，孫凱也笑著打趣，伸手錘他口，“你他媽是不是要出去找女人開個葷呐？”
孫雨萌聽不得這種葷話，等了孫凱一眼就轉身進屋了。
“找女人是真的，不過我沒你齷齪。”
顧栩說完朝林嘉俊抬了抬下巴，“我跟你順，一會兒開車送我迴趟醫院。”
林嘉俊也有惡趣味，再一次點了根煙後笑道，“你迴醫院找女人？停屍房的還是值班室的？栩哥你打算來點重口還是製服？”
顧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就這樣進去了。
這個時候湘湘在廳等他，外麵大雨了，外婆叫她和媽媽今晚別走，就在這裏住，湘湘很高興，今天顧叔叔生日，可以陪他久一點。
可是，湘湘笑著跑過去抱著他的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就聽顧叔叔對顧爺爺和外婆說，“爸，阿，那我就跟林嘉俊他們一起先走了。”
劉璽然一愣，從沙發上站起來，“栩栩，今晚不留下來住啊？”
他笑說，“今晚還有點別的事，答應了別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孫雨萌在吃水果，一聽他這語氣就覺得這人跟以往不同了，而且他這話聽著很蹊蹺啊……孫雨萌笑著逗他，“栩哥，答應了誰啊，是不是趕著十二點之前，再過一次生日？”
顧栩以前被孫雨萌打趣慣了，早就習以為常，理都懶得理她。
湘湘有點兒掃興，低頭悶悶的說，“我猜一定是交了女朋友，男人啊，都是薄的。”
“……”
廳裏幾個大人簡直不知該說她點什麽好。
劉璽然送他到門口，背著他父親，這才問，“栩栩，不要生湘湘的氣，那孩子說話一直都這樣。”
顧栩笑著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湘湘就跟我女兒一樣，我哪裏會生她的氣。”
“那就好。但是栩栩，有件事兒阿得跟你說說，你都三十一了，你自己不急，你父親可是真急了。找對象也不要太挑了，這年頭哪有那麽多門當戶對的夫妻啊，要是看著合適了，就試著相一下兒，要學著給自己也給他人機會，知道嗎？“
劉璽然對自己兒子操心，也得偶爾操心一下顧栩，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倆孩子她一樣的關心。
孫凱不和顧栩同，已經開車先走了。
這會兒林嘉俊在車裏等顧栩，顧栩怕他等久了，也就沒有多逗留，“阿，我的事兒改天再和您說，嘉俊一會兒還要去蕭萌公寓修窗戶，我不能耽誤他。”
“好，那我們改天好好說。”
“行。”
劉璽然看著林嘉俊的車消失在雨幕中，這才轉身迴屋。
今晚林嘉俊開車開得比較慢，因為怕開快了顧栩火冒三丈，顧栩是個熱愛生命的人，林嘉俊好心腸的覺得自己不能把他的愛好給抹殺了。
“談戀愛了？”他問顧栩。
“……嗯，的確有個女生挺好的，我也挺喜歡她。”
顧栩說了這話，林嘉俊轉頭看了他一眼，那感覺，簡直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喲，栩哥你今晚真要去開葷？林嘉俊那小子果然了解你，不枉你倆基友一場。”
“……”
顧栩讓林嘉俊把車開進了宿舍樓下，林嘉俊一走他就打電話給小月。
這個點兒小月抱著靠枕在看美劇吃薯片，等他等得肝腸寸斷，手機一響，她差點從跳起來。
……
……
今天她可倒黴了，把病人的大小便弄丟了，迴頭又再一次去讓病人接了一次，這件事被護士長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說要扣她一個月的全勤獎。
全勤有整整三百塊啊，那對小月來說可是巨款呐，她想想就覺得肉疼——剛剛她突然靈光一現：老紙萬一要成了你們的院長夫人，你還敢扣老紙全勤嗎！
那種念頭也就幾秒鍾而已，之後小月又蔫兒了。
她就不是高調得起來的人，人前示威可不是她的作風。
再說她要是有那個命真的嫁給了顧栩，呃，她還會在意那區區三百塊嗎……三萬塊她倒是有可能會在意。
“喂，你迴來了呀？”
她穿上拖鞋，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往顧栩那棟樓看了一眼，這就看見那人站在那裏跟她通電話。
小月最近的幸福指數不要太高，小臉都要笑成一朵薔薇花了。
顧栩在電話裏說，“吃完飯跟家裏長輩聊了一會兒天，他們沒走，他也不好意早走，所以就迴來晚了。”
小月捂著嘴笑，“哦。”
“你在宿舍嗎？”顧栩問他。
“在。”
“那，我方不方便過來？”
“……”
小月想了想，道，“我來找你好了，這宿舍算上我一共三個同事，另外兩個在外麵看電視呢。”
“外麵在下雨。”顧栩說。
“那我打傘啊。”
小月掛電話後，動作迅
速的從衣櫃裏找了一條荷葉邊白連衣裙出來換上，還在嘴巴上抹了唇膏，照鏡子時看自己挺漂亮的，心裏嗯了一聲：氣不錯！
她急急忙忙的出門了，看電視的同事問她，“下那麽大雨你去哪兒啊？”
“肚子餓了，買宵去。”
門嘭的一聲關了，同事都還沒來得及叫她幫忙帶一份迴來。
小月沒有拿傘，走太急導致忘記了。
她淋著雨小跑到了顧栩麵前，額前垂下來的發絲已經被水淋。
顧栩抬手揉了揉她的濕發，笑著拉起她的手就往裏走，“今天中午我買了牛油果。”
“不喜歡吃牛油果啊。”
“一會兒我做給你吃，保證你喜歡。”
顧栩用攪拌機碾碎了牛油果，加了蜂蜜、蘋果汁和牛，做出來的一大杯昔，小月喝得一幹二淨。
她下嘴唇問他，“你怎麽這麽厲害呀，孫孫便便就這麽厲害。”
顧栩在給她洗杯子，水池裏的水嘩嘩的，他扭頭看著小月，“我是厲害，但我不孫便。”
小月眨了眨眼，心想，他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但是很冷他知道嗎？
她不由自主不單純的去分析他話裏的意，臉都紅了。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整。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看顧栩覺得無聊而小月覺得有趣的綜藝節目，兩個人一直手牽著手。
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
顧栩有點躁動，大概是他牽著小月那隻手的掌心開始有汗意導致。
他麵不改看著正前方的電視屏幕，小月扭頭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湊過去，“我可不可以親你？”
顧栩也轉過頭來跟她對視，等他點了頭，小月勇往直前，拖了拖鞋爬上來跪在他麵前。
這一次她可不是蜻蜓點水，並且，她是親他的唇。
顧栩今晚有吃油蛋糕嗎？還是，他的生日蛋糕是果醬的？小月閉著眼睛和他接吻的時候，感受到他口腔深的甜蜜，她開始猜測他吃了什麽？
”誰給你買的蛋糕？”小月問。
“好像是我阿。”他說。
“好吃嗎？”
“我沒吃，我不愛吃甜食。”
“哦，生日快樂。”
“謝謝。”
兩人對話時，不知不覺間，小月已經倒下去了，顧栩不知道怎麽就壓到了她，其實他真沒有那種非分之想，至少他覺得兩個人可以慢慢來，他怕自己太著急會嚇著小月。
可小月才沒有他想的那麽膽小。
就在他尷尬的說了句rr的時候，小月雙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她說，“就算你隻是跟我玩玩而已，我也不會找你負責的。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要求你對我同等付出，我覺得這樣的喜歡才是真的喜歡。”
顧栩將她額上的頭發抹到後麵去，低頭吻她，嗓音溫柔道，“小傻子，喜歡不是付出，喜歡是相互分享，好的，不好的，都願意分享給對方，也b括自己的感，家庭，朋友，小月，你是不是其實挺害怕跟我在一起，嗯？”
她低垂著眼眸，小手摳著他腦後的碎發，低低的應了一聲。
顧栩笑，歎了氣再一次叫她，“小傻子。”
半小時後顧栩送小月迴去。
小月有點舍不得他，站在他門口好久，她拉著他的衣角，很直接的問他，“想跟你上的女人很多，也b括我。”
顧栩隻是握著她的手，擰眉，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小月心裏有疑慮，有退縮，但她的疑慮和退縮絲毫阻礙不了她和顧栩交往，阻礙不了她把自己的身體給他。
但她就是一直給自己留了退。
她告訴自己，不要把滿分的愛都給他，如果有一百分，給了他九十九分，那至少，也得給自己留一分。
希望越小，失望就越小，到時候疼的，也就更少。
顧栩對於她這種心理幾分無奈幾分不滿，他就是這樣讓她不信任的，以至於給自己都找好退了？
剛才他問她，“萬一我倆真的沒在一起了，你會做什麽？”
小月毫不猶豫的迴答他，“找個對我好的男人結婚，我愛不愛他都沒關係，隻要他對我好。”
顧栩以前一直覺得門不當戶不對不是兩個人無法交集的最重要原因，現在看來，是那個時候的自己膚淺了。
瞧瞧，小月的自卑心理是多麽嚴重！
“你今天過生日，你真不想要嗎？”小月聲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顧栩一手拉著她，一手按電梯，他說，“不是不想，是沒有準備啊。”
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永遠三而後行，而往往這樣的優點也會成為缺點，就比如當下，他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謹慎”已經造成了小月
心裏的鬱結。
等到兩人進了電梯，小月才悶悶地說，“放心好了，我這種人很自覺的，就算不小心懷孕了，我壓根不讓你知道就去把孩子給弄沒了。”
顧栩是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滿心歎息：在小月心裏他就是這樣一形象？
到了小月樓下，向來能忍的顧栩也忍不了了，他對她說，“把孩子弄沒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我不是需要你自覺，我是在對你負責，在我們倆的關係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如果真的碰了你，我得保證你不會懷孕。，如果你願意嫁給我，而我也很喜歡你，我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很合適，我不僅不會讓自己謹慎，我還非常樂意讓你懷孕！”
顧栩好像有點生氣。
他今天生日，可他和小月不歡而散。他留下小月一個人站在原地，他連一句“明天見”都吝嗇對她說，就這麽轉身揚長而去了。
雨中他的背影是那樣堅決和執拗，小月覺得自己是闖禍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道歉。
但小月終於了解顧栩所有想法了，她也挺高興的，她就在這種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低落的緒中失了。
……
……
飛機落地時，蕭蘆城開了手機。
孫雨萌跟他發過一條消息，說是結婚的酒店他母親定下來了，要他們倆這周末去看一下。
孫雨萌問他，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啊？
這次出差出得久了些，算算日子，有一個星期還多。
孫雨萌一連發兩條信息的時候不多，她這大概是，想他了？
蕭蘆城和宋秘書一起上了公司的車。
手裏還有點事要理，不然蕭蘆城就直接迴去了。不過也好，等孫雨萌下班一起迴家。
他迴了孫雨萌兩個字：馬上。
馬上到家，還是馬上出發迴來？
孫雨萌看著屏幕上那簡介的兩個字笑了笑，之後就把手機扔迴抽屜不再理會了。
三個鍾頭後有人敲門，孫雨萌說了一聲請進，習慣的抬頭，於是，她看見蕭蘆城西裝革履的站在她辦公室門口，在瞅著她笑。
第175章馬上
“咦，你這就到了呀？”
孫雨萌笑著站起來，兩人走近習慣擁抱了一下，然後蕭蘆城對她說，“到了一會兒了，公司的事也理完了，等你下班一起走。”
“我馬上啊。”
孫雨萌看了下時間，迴身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對他說，“湘湘在我媽那兒，這還早呢，我們過去接她。”
“要和媽一起吃飯嗎？”
“算了，沒有提前跟她說，這會兒過去留下吃飯她又要忙了。”
孫雨萌挽著他的手臂一起出來，走在外麵到公司員工跟他們倆打招唿，孫雨萌禮貌微笑，蕭蘆城隻顧著跟她說話，忽視了來往身邊的人甌。
“定的哪家酒店？”他問孫雨萌。
“我還不知道呢，之前本來想跟她說就定在咱們山頂的溫泉度假酒店的，後來我忘了。”
兩人站著等電梯，孫雨萌想了想，之後拿出電話，“我這就打電話問一下她，說不定她正好跟我想的一樣呢。”
正好電梯到了，蕭蘆城一把拿過她的手機，又拉著她進去，“一會兒就沒信號了，下去再打。”
車子從停車場開出去，孫雨萌打電話給婆婆，一問才知道，果然就是定在溫泉酒店。
“媽剛才說，菜方麵她研究過了，溫泉度假村的水準在市裏算是最高的，很多親戚講的不是排場，就是對吃的方麵要求比較高。”
孫雨萌收起手機，對蕭蘆城說，“婚禮籌備方麵我也不太懂，就是覺得別太複雜，反正都是走過場，太複雜搞得每個人都挺累的。”
蕭蘆城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開玩笑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會像什麽明星那樣宴請一千桌，還要去展覽館舉行婚禮。”
見孫雨萌笑了，他又說，“你那邊親戚邀請名單寫出來了嗎，寫出來了就趕緊拿給媽，她好安排。”
孫雨萌點頭，“我盡快弄好了給她。”
前麵紅燈，車子緩緩停下。
蕭蘆城低頭點了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起來，頓了頓，他突然歎口氣，“人生第一次幹這種事，說起來還挺緊張的。”
孫雨萌握著他一隻大手，眨了眨眼小聲道，“我也有點。”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末了把她的下巴抬起來，對著她的臉吹了口煙，“老夫老妻了，會不會給人笑話？”
“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緊張的。”
孫雨萌湊過去靠在他身上，想要離他更近一些，想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次他出差走了一個多星期，孫雨萌有點想他了，晚上一個人睡覺總覺得心裏空的，不踏實。現在他終於迴來了，倒好像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要對他說。
她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那句“我想你”，亦或是“我愛你”，不是天天都習慣放在嘴邊的。
孫雨萌已經習慣了這樣和他平平淡淡的相，可是盡管日子平淡，激褪去，她對他的依賴和眷戀，絲毫沒有減掉一分。
接完了湘湘，一家三口在外麵餐廳吃了飯再迴去的。
今天爸爸迴來了，湘湘給他彈了一首曲子算是歡迎他迴家。
蕭蘆城看一向對鋼琴興趣不大的女兒竟主動要求彈曲子，他總算是意識到，在湘湘心裏他是有多重要。
原來湘湘也是想要討好爸爸，想要看見爸爸臉上的笑容的。
湘湘九點鍾睡覺。
孫雨萌在外麵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睡著了，這才關上了房門。
之後她迴房理自己的公務。
這個時候蕭蘆城閑暇無事，在樓下廳看完了他喜歡的體育節目就迴房了。
他花了二十分鍾洗頭洗澡，以及修麵，直到洗漱完了出來，還看見孫雨萌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這是不行的，錢是賺不完的，孫總也是要花時間和老公親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