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喬氏搖搖頭,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宋紹焰道:“上麵的事我們不懂,隻是這個差事……現在無從下手。”


    宋紹焰頗為沮喪,宋安銘也是一臉的低沉。


    “爹、大哥,既然新上任的指揮使大人是個正派的,這下麵的人即使想要搞小動作,恐怕也不敢明目張膽,大哥,你明日再去打聽打聽,這招兵有沒有個具體的章程,我覺得肯定不會就這這般胡亂沒有規矩的。”


    這是宋筱池聽過宋安銘說了這一段時間打聽到的關於衛所的事,以及今天的經曆後,分析出來的。


    宋安銘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一向很聰明,以前不顯,是因為她性格內斂,太過小心謹慎,能不開口便不開口,但是每每私下裏與他說話時,那骨子裏的聰慧機敏卻不自覺的從點滴話語中透出。


    因此,他聽宋筱池這般說,也不懷疑,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想,“妹妹的意思是……雖然招兵加官的告示下來了,任務似乎也分派下來了,但是真正的行動還尚未開始,可是據我所知,城外的衛所已經在開始招兵了,不僅城內很多青年開始報名了,況且衛所還派了人去了下麵的縣衙,就是為了此番招兵之事,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開始。”


    宋筱池笑道:“那招的不是普通的兵士嗎?大哥若是想要當個普通的兵士不是也可以自己去報名嗎?


    而且這招兵應該能持續一段不短的時間,畢竟還有去外地招兵的,或者外地來封城參軍的,這些都要算在內。”


    宋安銘眼睛一亮,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聽宋筱池又道:“大哥,招收普通兵士數量多,即使有門檻,但是一般都是身體健康、身家清白便行了,但是低等武官,數量少,除了以上兩個要求以外,也就多了官宦子弟或者是世家子弟一個條件,算是給那些官宦世家的一個蔭恩。


    可是這樣的人家有多少,若是靠著走關係,那些負責此事的官員們恐怕連門檻都要被人踏破,所以我覺得這低等武官必定不是哪一人說了算,定然是有個競爭的,現在之所以還沒開始,肯定因為有很多外地的世家子弟尚未到達的緣故,大哥,這個消息想必也不是太大的秘密,你這幾天留心打聽一下,應該能夠得到消息的。”


    宋筱池一番話,安撫住了焦灼的宋安銘,也讓喬氏多了信心,就連宋紹焰和房氏也覺得閨女說的甚是有理。


    “老爺,你說池姐兒今個怎麽說的這麽多,她以前可是很少對家裏的大事發表意見的。”


    等兒女們各自迴了自己的院子之後,房氏疑惑的問宋紹焰。


    房氏雖然不善言辭,但卻是個心細的,她隻是每每在宋老夫人麵前,被她震懾的什麽也說不出來而已,私下裏,和宋紹焰她自然可以說說心裏話。


    宋紹焰今天奔波了一天,早上又被老伯爺夫婦訓斥,被宋二老爺氣到,現在躺下來隻覺得身心俱疲,隻想閉上眼睛,養養神,最好能夠立刻睡著,此時聽到房氏的問話,他敷衍道:“池姐兒一向很聰明,以前隻是和你我一樣,話少,或者是心裏明白,不知如何開口罷了,今日這事顯然是刺激到她了,這才有了這般變化。”


    “可是……”


    “好了,天晚了,明天我也要出去幫著安銘打聽那衛所武官的事,早些睡吧!”宋紹焰打斷了房氏的追問。


    宋筱池知道今日自己說的太多,可能引起父母的疑惑,可是她也知道,父母清楚自己本就不是笨人,能想到這些不奇怪,畢竟以前在女學中,她的成績一向不錯,他們疑惑的應該隻是自己會將想法“說”出來而已。


    不過他們既沒問,她也不需要解釋,說不定她今日之表現,反而令他們高興,畢竟她知道父母都為他們自己的不善言辭感到遺憾,很多時候,不善言辭的人碰上巧舌如簧的人,那真真是有苦說不出,不說在外如何了,隻是在伯府之內,二叔二嬸那張嘴巴就不知道讓他們大房吃了多少次暗虧。


    宋筱池躺在床上,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僅僅因為一場奇遇,她就有這麽大的改變,當然,這是她一直想做而沒有做到的改變,這是好事。


    想到奇遇,她摸了摸腰間,那本來隱藏的玄袋,大概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再次現了形,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形下服服帖帖的吸附在宋筱池的中衣上。


    宋筱池聽了聽外間,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見到光亮,今晚守夜的是珊瑚,珊瑚一向比玉蘭警醒。


    宋筱池又聽了一會,確定珊瑚已經睡了,這才將葫蘆形狀的黑色袋子拿出來仔細看,本來她還怕看不清,需要點上燭火呢,這樣珊瑚說不定就會醒的,可是當她將玄袋拿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它正散發著淡淡柔和的光亮,比燭火要淺淡,卻更令人眼睛舒適。


    這個東西看著的確很神奇,宋筱池也能感覺到它不是凡物,正因為有這個神奇的玄袋在,宋筱池方能確定昨夜那的確不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像那位流泫真君所說,自己可以通過識念觀察到這玄袋內的情形,可是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呢?


    剛剛這麽一想,宋筱池腦內忽然出現一個聲音,說是聲音也不準確,因為她並沒有聽到,一段文字?也不準確,因為她沒有看到。


    可是她就是忽然有了一種感知,就像與這個葫蘆形的黑色袋子產生了一種隻有我知袋知的默契感應。


    它來曆之不凡,用途之廣闊,非常人可以想象,吧啦吧啦……


    到後來,宋筱池雖然還能感應到應該還有很長一段聲音或者說文字,可是她卻無法聽清或看清了,像是那個聲音越來越小,她聽不清,又像是那一段文字漸漸淡化了,她看不清。


    總之她與玄袋之間的默契感應暫時隻有這麽多,是的,是暫時,這是宋筱池無比確定的一點。


    不過即使隻有這麽一點,於宋筱池來說,已然足夠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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