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煉丹,唐樓足足花了三個多月,等他走出房間後,感到氣候都變了。


    院子裏,白藥正在督促田富貴練功。


    這段日子,白藥化身魔鬼教師,操練田富貴練功,鐵麵無私絕不留情,將田富貴操練的哭爹喊娘。


    但是,成果隨之而來,田富貴身上的肥肉,一天天減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肌肉,於是他的體型從肥胖臃腫,逐漸轉變成魁梧高大。


    白藥曾對唐樓說過,田富貴天生體壯力大,適合使用錘鐧之類的重武器。


    前段時間,孑然重點對他們輔導,因材施教,指點白藥修煉火槍術,田富貴這是修煉風甲術。


    小院內,白藥手握鐵棒,上麵繚繞飄帶般火光,再地上輕輕走一道,留下焦黑的痕跡。


    田富貴手握一柄大錘,身邊清風繚繞,凝而不散,仿佛天生一副盔甲,能抵擋敵人的攻擊。


    一瞬間,兩人縱步上前,鐵棒和大錘碰撞在一起,田富貴力量占優,將白藥逼得倒退幾步。


    但是,鐵棒上的火光滋滋竄出,將田富貴胸前衣裳舔舐幾下,當場燒成灰燼,露出燙得通紅的胸口。


    風甲術果然神奇,連烈火都能割開。


    唐樓默然觀戰,看著兩位道童鬥得不相上下,你來往。


    許久之後,白藥和田富貴耗力太大,收手迴退停住。


    “道長!”


    “道長!”


    他們看到唐樓出來,先後朝他行禮。


    “犀角呢?”唐樓問道。


    “犀角去慈養院,照顧前任法事道士。”白藥說道。


    田富貴補充道,“道長,犀角也不是經常去!”


    要知道,凡是改換門庭的道童,眷戀舊主可是大忌,兩位道童有些擔心,唐樓會因此怪罪犀角。


    說實在話,三位道童的關係不錯,犀角人品忠厚,白藥和田富貴不忍心見他受罰。


    “你們先修煉,我過去看看!”


    唐樓走到慈養院時,見到犀角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法事道士。


    幾個月沒見,法事道士更加虛弱,因為長久沒有活動,暴露在外的手腳開始萎縮。


    犀角見到唐樓過來,表情有些慌張,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


    “道長,你聽我解釋!”犀角說道。


    “不必說了,我明白,忙完記得迴法事院。”


    唐樓轉身離開,多大點事,來慈養院照顧癱瘓老人而已,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修竹,你站住!”法事道士開口了。


    “有事兒?”唐樓疑惑問道。


    法事道士對犀角輕聲說道,“你下迴去,我和修竹有話要說。”


    犀角擔憂看著唐樓和他,然後一步三迴頭離開慈養院。


    等到犀角離開後,法事道士正色說道,“修竹,這孩子有孝心,知恩圖報實屬難得,我請你不要為難他。”


    唐樓神色淡然,“你多想了,我沒有生氣,也不會為難他!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且慢!”法事道士急忙叫道。


    唐樓表現得越是淡然,法事道士就越是心慌,他見多了城府很深的人,知道有些人越是淡然,內心的想法就越是惡毒。


    法事道士淪落至此,隻有犀角還念舊情,他不忍心為了自己,連累犀角受罰。


    “修竹,你聽過掌心雷嗎?”


    唐樓疑惑說道,“聽過,致虛觀嫡傳法術,威力極大,以陰陽之氣激發,無堅不摧。”


    這門法術,隻有致虛觀嫡傳才能傳授,就連孑然和嶽文也不會。


    “我會,如果你承諾不為難犀角,我願意將這門法術傳授給你。”


    唐樓笑著問道,“據我所知,犀角並非你最心腹的道童,值得讓你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嗎?”


    “人一老,值得保留的東西不多了,我想盡力留下那些最珍貴的。”


    唐樓笑道,“成交!”


    第二天,唐樓迴到法事院,見到忐忑不安的犀角站在他房外,身上落滿清晨露水。


    “道長,我……”犀角欲言又止。


    唐樓拍拍他肩膀,“以後有空,多去看看法事道士,他對你不錯。”


    犀角感激不已,“多謝道長!”


    接下來幾天,唐樓經常到慈養院,請教掌心雷的修煉細節。


    雖然此舉有些古怪,但唐樓本就是慈養院出來的,如今發達了,還堅持迴慈養院,放在外人眼中,這是念舊的表現。


    修煉掌心雷的訣竅,要將法力切割陰陽,然後陰陽激蕩,施展出真正的雷法。


    這門法術威力極大,可是修煉困難。


    真正的掌心雷,必須是雷、電雙全,可是法事道士修煉法術近二十年,也才練出其中的電,平時隻能用半吊子的電光術。


    可是這門法術的入門,同樣也是最困難的一步,便是將法力分出陰陽,然後陰陽激蕩。


    這一關,難倒唐樓。


    “我給你個修煉方法,找一對核桃,每天在掌心揉搓。”法事道士提出建議。


    唐樓依言而行,從此以後,他掌心不斷揉搓核桃,搓得嘩啦嘩啦。


    這一天,唐樓來到慈養院,聽到眾人痛哭聲。


    “怎麽迴事?”唐樓分開人群,走進當中。


    “老李頭快死了!”


    眾人口中的老李頭,是病的最重的老道士,平時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人也病得模糊不清,一直在硬撐著。


    唐樓走到床邊,看到彌留之際的老道士,這位老人手中緊緊握著半塊黑石塊,嘴裏重複著什麽。


    “前輩,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唐樓大聲問道。


    老道士一個激靈,看到唐樓後,伸出微微顫顫的手,將黑石塊交給唐樓,“幫我送給小宋!”


    唐樓接過黑石塊,對老道士大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辦到。”


    老道士艱難露出笑容,這個笑容徹底定格,成為他人生中最後的表情。


    他死了!


    眾人合力,總算將老道士的後事處理好,他死後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隻有一個臨終遺願,托付給唐樓。


    唐樓打聽過了,小宋是老道士童年時的玩伴,這個遺願不難滿足,隻要去老道士家鄉一趟即可。


    這可真是恰逢其會,唐樓要修煉掌心雷,留在致虛觀動靜太大,正好趁此機會外出修煉。


    老道士的家鄉說遠不遠,距離致虛觀有大半月的路程,當然唐樓身懷本領,走得快隻需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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