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歇息。」沐青拂開腰上的尾巴,淡聲道。


    白姝動了動,又卷上去,厚臉皮佯作不懂,迴道:「不困,不想睡。」


    沐青再將尾巴拉開。


    這孽障還鍥而不捨了,倏地將一條尾巴變成三條,全都纏住對方,「阿姝想寫字,要你教。」


    挺會隨機應變,不讓纏就故意找事。沐青欲言又止,被這孽障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了許久,終還是迴道:「夜深了,明日再教。」


    白姝這才將尾巴上的力道鬆了些,哦了聲,而後趴下,情不自禁地甩甩尾巴。


    沐青垂下目光,闔眼靜修。


    白姝儼然是高興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不過還是忍住了,她這些時日學了不少做人處事的法子,全到用在了與沐青的相處上,就那麽簡單兩句話,沐青就答應明天教自己寫字,比耍賴強多了。


    她有些得意,想著想著就翻身仰躺,抵住沐青的手輕輕拱了拱。


    這日夜裏,白姝就這麽躺在沐青腿上睡著了,約莫子時才被抱上床,她丁點沒察覺到這些,而是迷迷糊糊陷入了一個綺麗的夢中。


    夢境虛幻朦朧,她身著如火熱烈的赤紅長袍,處在一間華麗堂皇的氣派殿宇內,艷麗的羅帷悉數垂落在地上,萎靡的燭火搖曳,四周寂靜無聲,沉抑得過分,微弱的昏黃照不亮這方天地。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不遠處的床,抬起細白的手揭開層疊的紅紗,坐在床邊,再低垂下眼。


    床上很是淩亂,中間躺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的眼睛被鮮紅的薄紗蒙住,神情隱忍而克製,她似乎有些難受,熾。熱未消,無法掙脫出來。


    白姝無法控製自己,夢裏的她執起了女人的手,迷戀地落下深情一吻,伏在對方耳畔低低道:「師尊……」


    第24章 師尊


    離得那麽近, 白姝卻看不清女人的樣貌, 明明周圍的一切都能悉數收入眼底,可獨獨這個不行, 仿佛有濃重的白霧籠罩氤氳,橫亙在中間, 刻意遮擋住了。


    女人忍得很痛苦, 口中溢出難以自控的低唿,她死死抓住了白姝的手, 說了句什麽。


    白姝聽不見那句話,暖熱的氣息擦過耳廓,她不適應地想起身遠離,可就是脫離不了,隻能隨著夢中的自己動作。


    她上了床, 側身躺在女人旁邊, 給女人理了理散亂的頭髮,不多時,疼惜地把人攏在懷中, 輕聲說:「忍忍就過去了,很快的。」


    女人又說了句話,依然聽不到。


    白姝給她輸送了些妖力, 幫著緩解,但堪不了大用, 她稍微好受點, 虛弱地趴在白姝身上。


    ……


    「沒事了, 我已經把封印鎮壓住。」


    「父皇來看過你,師姐也來過。」


    「明天一早就啟程,我會帶你去臨安,都安排妥了。」


    ……


    由於聽不清女人的話,僅僅隻有自己在說,白姝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虛無飄忽的場景讓她昏沉沉的,越陷越深,感知亦愈發清楚明顯。


    女人的身體很燙,像在發燒,她無力地倒在白姝肩上,氣息極不平穩,身體深處的熱渴在肆意橫行,貪婪地吞食著理智,骨子裏好似有千萬隻細腳伶仃的蟲蟻在啃噬,將忍耐一點點分崩離析。


    未能紓解的痛楚在周身流轉,熱意更重,難受得厲害。


    白姝一直抱著她,時不時就給這人輸送妖力緩解。


    過了很久,終還是側頭去尋女人的唇。


    女人的克製早被侵蝕殆盡,猶如幹涸已久突逢綿潤春雨一般,沒有掙紮與反抗,悉數接納了這些。


    白姝抱著她坐起來,讓其環住自己的腰。


    夢中的場景逐漸模糊,燭火歸於暗沉,所有事物都慢慢遠去,白姝與夢中人脫離開,當火光徹底熄滅時,熱烈的薄紗全都垂下,不時被風吹得輕輕揚起,猶如艷紅的起伏不定的浪潮。


    紅色完全退盡時,夢境一轉,到了一間大宅子之中,天空灰濛濛的,厚實的烏雲蔽日,到處都陰沉蕭肅。


    後院亭台中有一汪淺水池,大抵是為了解熱,白姝與女人就泡在裏麵,她將女人攬在懷中,源源不斷地向其丹田渡著妖力,就像上次在宴玉樓那樣。


    多一個人分擔,女人不再那樣難受。


    宅子裏隻有她倆,沒有其他人。


    那池子裏的水比較涼,蘊含有濃鬱的靈力,兩人的衣袍都被浸濕,粘黏在肌膚上,將有致的身段都勾勒出來。女人緊緊貼合著白姝,主動伏趴在她身上,眸光有些散,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這般姿勢摟抱在一起,實在過於親密。


    女人的衣袍鬆敞著,露出冷白光滑的胸口,濕。漉漉的白衣之下山巒若隱若現。


    「阿姝——」她乏累地喊道。


    這是白姝第一次聽清她在說什麽,可惜那聲音過於低啞,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


    白姝鉗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避免她掉落下去。


    「我在。」


    女人想說什麽又止住了,由於太乏累,她合上眼靠在白姝肩頭,將自己主動抵了上去,貼得更緊些。


    陰沉天氣寒風不絕,吹在身上卻一點都不冷,妖力與靈力相互纏鬥,分擔走些許痛楚。白姝不太好受,不是痛,而是溫香軟玉在懷,煎熬了許久,她最終還是低下頭去。


    女人攀住了她的後背,揚了揚修長細白的脖頸,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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