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璟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雖然此刻抱在懷裏了,可他還是覺得心疼,一陣一陣的發緊,好像怎麽也看不夠,怎麽也抱不夠似的。


    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所以他現在就要做,真真切切的感受一迴。


    “夜夜笙歌?美人美酒,這個提議不錯,接下來的時間,夫人就陪為夫做這些事吧,”龍璟笑的很壞,偏偏又極度的性感,讓沈月蘿一顆心狂跳的厲害。


    “那個……相公啊,夜夜笙歌不可以,美人美酒也不可以,真的哦,不是我不想陪你,實在是有苦難言,”沈月蘿眨了眨眼睛,對他拋去一個媚眼,越是不能幹,她越是想要逗弄他。


    龍璟嗬笑一聲,伸手就去摸她的腿,“來月事了?”


    “沒有,你別亂摸,”沈月蘿嚇了一跳,這男人思想跳的也太快了吧?


    龍璟並未收迴手,而是擋開她想要阻攔的手,繼續摸了下去,嘴巴也沒閑著,低下頭來,輕緩的吻著她,咬著她,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個吻痕,最後他的吻落在沈月蘿耳邊。


    在沈月蘿的驚喘中,咬住了她的耳朵。


    呃……這迴咬的有點重。


    “嘶,疼著呢,別這樣啦,”沈月欏推拒的聲音,顯的那麽誘人,哪裏像是抵抗,分明是變相的邀約嘛!


    龍世子做和尚已多日,此刻更是箭在弦上,隨時都能發射。


    “乖,把手鬆開,”責備的話,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拿來說,時機不對。


    此刻他隻想將身下的人兒,剝幹淨了,細細品嚐,以解這幾日的辛苦。


    “不行啊……我唔……”沈月蘿本想說,我懷孕了。


    可龍璟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跟頭餓狼似的,眨眼間就將她脫了個幹淨。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一波接著一波,手腳並用,將沈月蘿撩的三魂飛走了兩魂。


    衣服脫了,門縫中的冷風灌入,皮膚沾了冷空氣,讓沈月蘿有短暫的清醒。


    “我……我有事要說……”


    “待會在說,”男人的聲音在青欲的浸染下,性感的讓人顫抖。


    這個時候來談事情,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理會。


    讓他停下嗎?


    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所以龍璟用狂亂的吻,封住了她想要說的話。


    狹小的船艙內,隻餘男人的低喘跟女人嬌吟聲。


    孫下清空了船上的人,倒按著刀柄,帶了一隊人守在上船之處,誰也能過去。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龍璟在意猶未盡的翻身下床。


    如果不是此刻地點不對,他定讓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一天下不了床。


    沈月蘿晃了晃酸疼的腿,臉朝下,趴在床上,瞅著龍璟的背影,滿心的不爽,“難道你看見我,就隻想幹這個事?”


    多氣人哪!


    難怪人家說,男人想女人,首先想的是女人的身子,然後才是其他的。


    龍璟這個冷酷男,竟然也不例外。


    “幹什麽?”龍璟轉著邪氣的眼眸,走迴小床邊,修長如玉的手從被子下滑了進去,輕重合適的按在她的腰上,揉著捏著,順帶還能揩點油。


    “是這樣,還是這樣?”


    大手順著曲線優美的腰部,慢慢往上,再往上。


    “走開啦,被你揉虐好幾次了,我哪還能禁得住,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沈月蘿又羞又惱,她的擔心好像都白費了,這個男人根本一點事都沒有,更沒有她想像中的打仗情景,那她來幹什麽?


    意識到自己的多餘,沈月蘿心情更低落了,連跟他調情的心思都沒了。


    看見嬌妻真生氣了,龍璟傾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隨即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來的剛剛好,成王帶著的人已經超過我的預料,再者,皇上的聖旨應該已經到了永安。”


    “聖旨?怎麽會有聖旨?”


    “當然是宣旨讓你去京城,”龍璟半擁著將她抱起,很自然的給她穿衣。


    “什麽,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將聖旨送去了,那照這樣說,我是來也得,不來也得來了?”沈月蘿心裏的震怒啊。


    她一點都不高興。


    如果當初聖旨在龍璟離開之前送到永安,興許她會高興一下下。


    可是那聖旨明明是在龍璟離開數天之後,才到的永安。


    也就是說,南楚的皇帝根本不打算讓她平安到京,否則為什麽不通過鳳奕,直接宣旨。


    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比如皇帝想用她來威脅龍璟,就算不會直接的威脅,找人將沈月蘿帶走,等同於讓龍璟多了一絲顧忌。


    多麽陰暗的皇家人哪!


    “無防,你在我身邊就好,永安那邊不會有事,我訓練出來的人,如果連一個永安都守不住,他們可以以死謝罪了!”龍璟倒是沒那麽在意。


    沈月蘿還是覺得心裏憋屈,“可是我本來也沒打算明著跟你進京,這樣會成為你的累贅。”


    龍璟低頭輕啄了下她翹起的粉唇,“累贅這個詞用在這裏並不合適,應該是缺少的那一根骨頭,還是最重要的一根,在這裏。”


    他用手按著沈月蘿的脊背,摸上脊椎骨。


    沈月蘿心中一動,“你是說,我是你的脊柱,離開我,你就成了四肢無力,渾身癱軟,動彈不得了嗎?可我看你還好好的啊,哪裏缺了?”


    她坐起來,惡意翻著他的衣服。


    龍璟捉住她的小手,氣息已有些不均,“你再摸,下船恐怕就得再等一個時辰!”


    沈月蘿衝他翻了個白眼,舉起拳頭,捶了下他的胸口,“色狼!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


    她故意拖長尾音,順便觀察龍璟的神情。


    “何事?”龍璟並不擅長說情話,他做的永遠比說的多。說話之時,他已將沈月蘿抱了起來,並圍上剛才那件披風。


    “呃……那個,我,我懷孕了!”


    沈月蘿半猶豫,半竊喜的說完,就開始眼巴巴的等著他的反應。


    龍璟正要抱著她,轉身走出去,走了兩步,腳步陡然停下,整個人僵在那。


    沈月蘿窩在他懷裏,見他站著不動,立馬就不滿了,“喂,你怎麽都沒反應,我說我懷孕了,一個多月,就在你走了沒幾天,就發現懷上了。”


    她用手指戳著龍璟的胸品,順便觀察他的反應。


    龍璟抱著她的手,在收緊,再收緊,直到沈月蘿忍不住快要發火時,龍璟突然動了。


    卻不是對她詢問什麽,而是抱著她腳步飛快的朝外麵走。


    他走的雖快,可腳步穩健,仿佛一步一個腳印的那種感覺。


    “孫下!”還未走到船下,龍瑾就已喊上了。


    “王爺,屬下在這裏,”孫下從他後麵走出來。主子走太快,自己根本都沒發現,已經下船了。


    “速到最近的鎮子上尋一個大夫,要快,”龍璟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緊張,緊張到手心裏全是汗。


    該死的,做了那麽多次,現在才告訴他,豈不是一切都晚了。


    想到船上的瘋狂,龍璟真想一掌拍死自己。


    “喂……我沒事的……”沈月蘿弱弱的,小聲的提醒。


    “你閉嘴,”龍璟冷眼瞪向她。


    沈月蘿被他這一吼,又眼淚汪汪的了,“你……你這麽兇幹什麽,我是想提醒你的,可你都不讓我說話。”


    龍璟慌亂的心,被她溫軟的話,激的化成了一灘水。


    他哪裏會責怪懷裏的人,他是怪自己,太粗魯,太急躁。


    如果孩子有什麽不好,他非得自責死了不可。


    跟隨龍璟同行的一幫部下,見到了他們一生中,最難得見到的奇景。


    哪怕敵軍壓鏡,長劍懸在頭頂,王爺也從未這般慌亂過。


    孫下被主子這麽一吼,急忙點頭。


    可走了兩步,又忽然想起來。


    不對啊,秦大夫不是跟船來的嗎?那他為什麽還要去鎮上找大夫。


    雖然主子未必待見秦公子,可情況緊急,想必主子不會真的發火。


    於是,孫下又折了迴來。


    龍璟正抱著沈月蘿往馬車裏去,一見孫下折返,差點要拿劍砍了他。


    “主子您別急,聽我說說完,秦公子也跟來了,就在那邊的馬車上,”孫下趕緊解釋。


    他真怕自己說晚了,龍璟的眼神就能把他凍死。


    話音剛落,龍瑾的人影已不見了,消失在原地。極致的輕功,用到這裏,剛剛好。


    孫下還是一頭霧水,直到應時元走過來,拍拍他的肩,“事關永安繁榮,王爺當然緊張!”


    他說的很隱晦,孫下起初沒想明白,可是腦筋一轉,就明白了。


    “你……你是說……”


    “自己知道就行,別在這裏說,”應時元以眼色示意他。


    孫下朝四周看了看,點頭:“我明白了。”


    秦玉風的馬車,是被龍璟踹開的,他正在換衣服,差點當眾走光。


    “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匆忙穿好衣服,跳下馬車,就看見龍璟一臉陰沉的盯著他。


    眼神叫人看著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再看沈月蘿,雙頰飛紅,整個身子都縮在龍璟懷裏。


    龍璟嫌他的囉嗦,“你給她把個脈,看看孩子是否安全。”


    “孩子?你們幹什麽了,”秦玉風一邊問,一邊伸手探向沈月蘿的手腕。


    龍璟死死盯著秦玉風的手,那犀利的眼神,弄的秦玉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不用這樣看我,哪個大夫看病不把脈?難不成你還要砍了我的手不成!”


    “正有此意,”龍璟已恢複了一些些理智,這才想到另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他的情報上,並沒有提及秦玉風為何會出現。


    那麽,這個男人是怎麽來的,為什麽要來?


    秦玉風何等的聰明,龍璟現在這個眼神,他心知肚明。


    若無其事的收迴手,秦公子淡定的迎向他魔鬼般的目光,“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順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要說別有居心,你是不是就要拿劍砍了我,所以呢,不管我怎麽說,你都不會相信,既然如此,本公子什麽都不用說,你自己猜去吧!”


    “噗!”沈月蘿一時沒忍住笑。


    這個秦玉風,一見著龍璟,火力全開,再聽聽他說的那些話,模棱兩可,這是存心不讓龍璟好過呀!


    果然,龍璟怒極反笑,隻不過這笑容很詭異,“你先告訴我,孩子怎麽樣!”


    秦玉風瞄了眼他的下半身,語氣不鹹不淡,“現在很好,你若不節製,以後怎麽樣,我可說不準,要不要本公子給你配點藥,不舉藥。”


    龍璟臉黑的能滴下墨來,隻送了他一個字,“滾!”


    秦玉風當然不會滾了,而是當前他的麵,仰天大笑,一個瀟灑的轉身,迴了乘坐的馬車。


    江岸的碼頭又重新流動起來。


    看完了熱鬧,當然就得幹活了。


    於詩詩坐在轎子裏,看的真切,心裏又妒忌,又不甘。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位公子的菜,可她實在很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占據他的心。


    龍璟將沈月蘿放進馬車,又急忙吩啥孫下,再弄幾床被子來。


    沈月蘿覺得有點過了,“我不要緊,從永安出來的時候,還是一路快馬加鞭的趕路呢!”


    龍璟的俊臉,黑的超難看,探身進來,掐了把她的臉,“你這個冒失鬼,懷了身孕,為何不在永安待著,你以為自己是鐵做的?”


    沈月蘿臉上沒表現什麽,可心裏老甜蜜了,“我底子好,又不是那些嬌弱的千金小姐,有什麽好擔心的,鄉下的農婦,懷了娃還不照樣幹農活,能一直做到臨盆呢!我娘說,孕婦萬不能嬌貴的養著,否則臨盆的時候,超痛苦!”


    這絕不是吹牛,而是真真發生過的事。


    農家婦人生娃,往往比那些貴婦人要來的容易。


    龍璟現在根本不會相信她,“就會逞強,待到了地方,我再收拾你!”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鳳奕還在原地等他,本來應該趕路去跟他匯合的。


    但因為夫人有了身孕,龍璟才不會鳥他,就讓他等著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馬車,孫下跟應時元在前麵領路。


    加上鳳靈羽跟刀疤王等人,以及沈月蘿帶來的兩百人隊伍,整個行軍大隊,浩浩蕩蕩的朝著事先定好的村莊而去。


    楊樹村江岸邊並不遠,坐馬車,兩柱香的時間就能到。


    因為事先有安排,所以馬車一到村子,便朝著村長家而去。


    安排的午飯跟休息的地方就在村長家中。


    另外,村長家還騰出了幾間屋子,以供他們休息。


    現在是中午時分,等吃過午飯,再稍事休息,下午應該可以趕到最近的城鎮住宿。


    為了顧及沈月蘿的身子,龍璟是一點都不著急跟鳳奕會合。


    老實巴交的老村長,本以為是接待幾個外鄉客,哪裏知道竟突然來了這麽大一波子人,還有幾位身份不凡的貴客,弄的他又慌又亂,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有龍璟在身邊,沈月蘿啥也不用管,更不用去操心。


    誰叫下了馬車之後,她又被龍璟抱在懷裏,連路都不讓她走。


    盡管她也抗議了,可是人家現在正在氣頭上,對她的反對置之不理,也裝作看不見她,淡定的下著命令。


    老村長這一行貴人迎進簡陋的院子,“幾位遠道而來,實在是對不住,我們村子窮的很,沒什麽可招待的,隻有些山野小菜,還望諸位不要嫌棄。”


    龍璟已經抱著沈月蘿徑直走進,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屋子。


    秦玉風跟在後麵,禮貌的道謝,“是我們打擾了才對,老人家不必拘謹。”


    秦玉風也隨身帶了個隨從,他便讓人塞了幾十兩銀子。


    阿吉瞅見院子裏的飯菜,看這數量,肯定不夠他們全部人的夥食,便再次找到老村長,“老人家,您瞧瞧我們這幫子人餓的,要不您再貢獻幾頭羊,或者再蒸些饅頭,否則我們不就得餓肚子了嗎?”


    老村長頗為無奈的歎息,“不是小老兒不想做些吃的款待各位,實在是我們村子太窮,好東西,都讓官家搶了去,剩下的糧食,勉強夠我們吃飽,今兒給你大爺們做的一桌子吃食,已是我們村子所有人家的口糧,好在,你們這位大爺都是心善的人,給了銀子,沒了糧食,我們還可以去賣,隻是這羊,現在是真的買不到。”


    他們村子長最近的城鎮,還需要一兩時辰的路程,一來一迴就是半天,怎麽可能趕得急。


    阿吉一聽這話,就有些著急了,“那這要怎麽辦,我們這麽多人,總不能餓著肚子趕路吧!”


    龍璟去而複返,一臉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站在廊簷下,“孫下,派人去船上,將他遺留的糧食全部拿來,其次,再讓人帶上銀子,去附近村子買些肉食,老村長,借你們的鍋灶一用,我要犒賞他們!”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嘩然。


    龍璟不是苛刻的主子,但也不可能讓手底下的人,頓頓大魚大肉。


    難道今兒主子特別高興,還是說他們保護王妃有功?


    這是跟隨沈月蘿來的士兵,內心真實的想法。


    然後孫下等人的想法,卻又有所不同。


    殿下定然有喜事,別看他始終板著個臉,好像看不出喜怒似的。


    可是若仔細瞧他的眼睛,就會發現,殿下此刻的眼睛,不是一般的明亮。


    “是,屬下這就去辦,”孫下抱拳領命,隨後帶著一幫手下離開了村長的院子。


    老村長倒是沒什麽太多的想法,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樣把這一群人伺候好,再將他好好的送走。


    孫下派了十個人一組的小隊,迴船上去拿東西。


    他們快馬加鞭,一來一迴,不用三柱香的時間。


    其他的士兵,也紛紛動了起來。


    老村長帶著他們,到附近百姓那裏借了鍋灶,借了柴禾。


    老村長又叫來幾個能幹的農婦,幫著做飯。


    反正也沒下雨,於是就在村子大路上,支起鍋灶,擺上幾張大桌子。


    村裏的小娃,跟一些閑散的村民,也都過來湊熱鬧。


    孫下一想,主子肯定也願意與民同樂,便大聲對他們說,想留下吃飯的,都要幫忙幹活。


    於是,村裏的男人,也加入了做飯行列。


    主要是殺羊宰雞,這些活,女人們騰不出手,男人們幹起來最帶勁。


    秦玉風沒有在院子裏吃飯,而是雙手負在身後,與孫下並肩站在村長家門口,看著麵前忙碌的一群人,他隻是笑著搖搖頭。


    孫下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太好了,主子總算又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哦,他這段時間都不正常嗎?”秦玉風不敏銳的抓住他話裏的關鍵。


    “一整天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做起事來,更是不分白天黑夜,成王殿下心裏可憋屈了,在一個地方最多停一天,殿下就開始催著離開,不管成王殿下如何反對,甚至跟他翻臉,主子也是不理不管,”孫下現在想到這些事,還是心有餘悸。


    當龍璟處於不正常狀態下的時候,簡直太嚇人了,在他身邊三注的範圍之內,冷的能凍死個人。


    除了每日看見王妃寄來的信,幾乎再也找不到其他讓他高興的事。


    秦玉風悠悠的歎息道:“原來他們兩人真是天生一對,相生相克。”


    是他擔心的多餘了嗎?


    孫下看了他一眼,“我家殿下有時會很霸道,情敵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嚐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秦玉風笑了下,“你想哪去了,無論是看在龍璟的麵子上,還是以本公子跟沈月蘿的交情,都不能放任她一個人跑這麽遠,況且她身子不適,為了不能有萬一,本公子頂著毀天滅地的風險,才來這麽一趟,你說本公子容易嗎?”


    “不容易,”孫下難得展開眉眼,雖然依舊沒有什麽笑意,但比之前好了很多,“殿下寵妻心切,秦公子多擔待!”


    某人極度寵妻的人,正在屋裏審問某個不聽話的女人。


    “秦玉風為什麽會跟來?”雖然是審問的話,可是人家臉上愣是沒表現出來,甚至一隻手還在沈月蘿肚子上流連。


    沈月蘿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他是大夫,跟來不行嗎?看你這個樣子,搞的好像我們有什麽奸情一樣。”


    龍璟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雙手支撐在她身側,微微彎下腰去,臉慢慢的貼向她的臉,“奸情當然是沒有,除了本王,估計也沒人發現你是特別的,但是以後別跟他單獨相處,居心不良,心懷叵測!”


    “你不是吧?這樣的醋也吃,難道你覺得我是水性揚花的女人?好啊,既然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我不要跟你過了,”沈月蘿氣唿唿的朝他吼,任性的別過臉去,不看他。


    龍璟伸出手,輕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生氣了?”


    問完,又估作很仔細的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為夫覺得你離水性揚花還差了一點,但保不齊有人眼睛長歪了!”


    “你也是眼睛長歪了?”沈月蘿恨恨的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龍璟低低的笑,低啞的笑聲迴蕩在他的胸腔間,微震的觸感,讓沈月蘿快要癱軟在他懷裏。


    龍璟笑夠了,一手摟著她的肩,順勢躺在她身邊,側對著她,又將手送了過去,“再咬一口!”


    沈月蘿瞄他一眼,發現他不是開玩笑,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


    又是一口,狠狠的咬在龍璟的手上。


    龍璟臉色沒有半分改變,雖然娘子用了最狠的勁咬他,可於他來說,這點力氣,跟小狗磨牙似的。


    直到沈月蘿咬夠了,咬累了鬆開嘴,他依然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沈月蘿心中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掉,連聲音也帶了一絲哭腔。


    “你混蛋,混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哭,反正就是想哭,心裏一酸,眼眶一熱,眼淚擋都擋不住,像噴泉似的往外冒。


    龍璟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讓她的頭,埋在自己胸前,靜靜的讓人哭個夠。


    之前在船上,因為條件有限,沒能讓她好好的放縱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這小女人,別看臉上是一副無所謂加調皮的模樣,可心裏肯定極不舒服。


    若是不給她一個發泄的機會,萬一把她憋壞了怎麽辦。


    沈月蘿越哭越覺著傷心,越傷心哭的就越狠。


    一隻小手揪著龍璟腰間的衣服,另一隻手伸進他胸前的衣服裏,也不知是為了感受他的體溫,還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很舒服。


    龍璟先是用一隻手抱著她,過了半刻,已是兩隻手擁著她,將她完全圈在自己懷裏。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懷裏的哭泣聲漸漸的小了。


    又過了片刻,懷裏的人兒哭累了,睡著了。


    龍璟低頭看去,當瞧見她眼睛紅的厲害,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頓時心疼的不行。


    輕輕用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哪裏還能想起自己是否有潔癖,此刻他的心已化成了灘水。


    視線再往下,瞄見她的肚子。


    融化的心,滿滿的都是柔情。


    曾幾何時,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種心情,他不屑去想,也更鄙夷那些為愛所困的人。


    在他看來,為了一個女人,失去自己做為男人的尊嚴,甚至畏妻懼內,這樣的人,簡直枉做男人。


    可是今時今日,他已完全明白。


    在心愛的女子麵前,在即將誕生的骨肉麵前,那些所謂的尊嚴,根本就是狗屁。


    沈月蘿哭累了,再加上之前又被他折磨了許久,這一覺,睡的可香了。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被飯香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外麵的天色,一迴頭,差點撞上男人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先前她哭了,哭累了睡在龍璟懷裏。


    抱著她的人,此刻唿吸均勻,平日裏冷漠的眸子,微微閉著,眼下有青色的陰影。


    沈月蘿有些心疼,他肯定很久沒睡過了。


    怕吵醒龍璟,沈月蘿忍著肚子餓,縮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調皮的小手,卻沒有閑著。


    慢慢的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撫摸著。


    以前怎麽沒覺著,他身上的衣料摸著這麽舒服。


    薄薄的衣衫下,有著溫熱的皮膚。


    她一直都很嫉妒龍璟的皮膚,一個男人,長那麽好的皮膚幹啥!


    弄的她心裏超極不爽。


    再往下,是他結實沒有半點贅肉的小腹。


    好像瘦了,手感沒以前那麽紮實。


    沈月蘿專心的研究龍璟的身體,絲毫沒有發現,沉睡的人已經睜開眼睛,一雙本該冷漠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層火焰。


    這個火焰似的眼神,沈月蘿再熟悉不過。


    當她感覺到,並迎上他的目光時。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嗬嗬幹笑兩聲,“不知不覺睡了挺久,你要不要繼續睡,我出去吃飯,挺餓的。”


    龍璟眼中的火光並未熄滅,卻也沒有將她撲倒。


    他輕手輕腳的移開身上的人兒,下了床。


    “去吃飯,”說著,竟要抱她。


    沈月蘿滿頭黑線,“不用抱,我自己走,我是懷孕,又不是殘廢,別搞的那麽可怕!”


    要是讓龍璟知道她還幹過別的事,不曉得會是怎樣的暴怒。


    之前的事,龍璟會是什麽反應,這個誰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沈月蘿說了,估計以後都得被龍璟栓在腰帶上,寸步不離的帶著。


    孫下跟阿吉在外麵看著村民做飯。


    四口大鍋,兩個燒米飯,另兩個做菜。


    因為時間緊急,所以那些雞鴨豬肉,全都倒在一起,攪拌翻炒,再加些調料,等到燜熟就可以吃了。


    至於那幾隻烤全羊,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麻煩的。


    因為羊肉得先醃製,還不能整隻的烤,時間不夠,還沒等羊肉烤熟,他們都得吃飽了。


    孫下當機立斷,讓人把整隻的羊打包帶走,又找村民要了些蔬菜,讓村裏的婦人們,將蔬菜炒熟。


    這個主意,孫下覺得自己明智極了。


    尤其是看到王妃滿意的笑臉。


    王妃滿意了,殿下的心情自然也跟著好,百年難得一遇的誇讚了他。


    秦玉風早已吃過,沈月蘿跟龍璟吃的飯菜,都是單獨留出來的。


    在二人吃飯的時候,秦玉風很是沒眼力見的走到二人對麵坐下,嘴角還掛著很欠扁的笑。


    至少在龍璟看來,他的笑容實在是欠扁。


    可秦玉風卻不以為意,故意逗他,“龍兄,看見那位所謂的南楚第一美人了嗎?人家對你可是仰慕已久,還等著跟你認識認識呢!”


    沈月蘿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她碗裏的雞肉,是龍璟挑了雞骨頭之後,夾給她的。


    魚肉亦是,鴨肉亦是。


    就連蔬菜,也被挑撿去蔥蒜,還隻是最嫩的芯。


    這人挑魚刺最厲害,筷子隨便翻一翻,魚肉就被準確無誤的剔除。


    熟練的手藝,簡直讓人膜拜。


    而且她真的餓了,哪裏還去理會秦玉風說了什麽。


    龍璟瞄了秦玉風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你若喜歡,我可以向成王提議,雖然你並非世襲皇家出身,但不管怎麽說,你也是南楚第一富商,看在錢的份上,皇上應該不會嫌棄你!”


    秦玉風一口氣差點沒喘勻,“咳咳……你還真是夠毒的!”


    本來想損他的,結果被反噬,聽聽他都說了什麽,將秦玉風貶到嫌棄的位置。


    想他秦玉風,再怎麽說也是南楚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至於像他說的那樣,一文不值嗎?


    唉!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龍璟冷笑了下,將剔好的一塊魚肉擱在沈月蘿碗裏,這才說道:“不是毒,而是事實,瞧,你心心念的公主出來了,快去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附馬一職,非你莫屬!”


    鳳靈羽還真出來了,她在屋裏用的飯。


    身為公主,能下榻這麽簡陋的地方,已是足夠平易近人了。


    但是臉蛋不能露,所以在人多的地方,她便戴上白紗,將整張臉遮住了。


    鳳靈羽瞧見那邊坐著的幾個人,很想走過去跟沈月蘿說話。


    不為別的,隻為……她很想茅房。


    這可沒什麽奇怪的。


    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歸根結底,不還是凡人嗎?


    既然是凡人,就得吃喝拉撒睡,這五樣,一個都不能少。


    先前她乘坐的船,身邊還有眾多婢女,自然都為她準備好了。


    可現在隻有她跟姬兒兩個人,下了船之後,也沒人考慮到為她準備這些。


    破舊的村子,茅房絕對不幹淨。


    低矮的茅屋,地上挖一個坑,上麵擔兩塊板子。


    若是愛幹淨的人家,會在茅坑上撒些稻草灰掩蓋一下。


    至於那些不愛幹淨的,就更簡單了。


    在茅坑裏加上水,等到裝滿了,再用糞桶舀起來,潑到田裏,菜地裏,做肥料用。


    別以為這麽做很惡心。


    在沒有化工肥料的年代,天然肥料是農家人最重要的生產工具。


    再說了,天然肥料種出來的蔬菜糧食,可比化工肥料種出來的好吃。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公主殿下要怎麽上廁所呢?


    姬兒本來想讓她將就下,於是偷偷找來農家的恭桶。


    不找還好點,當看見黑漆漆的農家恭桶時,鳳靈羽差點沒吐了。


    既然恭桶不行,那就隻好去茅廁。


    可是還沒到茅廁門口,當聞見那股子惡臭時,鳳靈羽這迴真是吐了。


    她寧願忍著憋著,待會下一個客棧,再解決生理問題,也不要進到那裏麵。


    所以她出來找沈月蘿,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麽辦法。


    卻又是左等右等,不見她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竟然又在吃飯,而且那個極度可怕的冰人,還在她旁邊坐著,鳳靈羽急的都快哭了。


    沈月蘿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她想幹什麽。


    龍璟更不會理她,在他眼裏,女人隻分兩類。


    一種是沈月蘿,一種是人,僅此而已。


    秦玉風看這二人視而不見的態度,終於明白那句物以類聚說的是誰了。


    沒法子,總不能讓人家堂堂的公主一直在那站著吧?


    於是,秦玉風站了起來,朝鳳靈羽拱手,“公主殿下是否有事需要幫忙?”


    “本宮……”鳳靈羽咬著嘴唇,羞的滿臉通紅。她肚子漲的要命,可她怎麽好意思跟一個男子說。


    姬兒扶著她,越過秦玉風,看向坐在那裏的兩個人,語氣有些不鹹不淡,“這位夫人,我家公主找你有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月蘿還未開口,龍璟一個淩厲的眼神便已掃了過來,“沒看見她在吃飯嗎?還有,她是王妃,若是不懂得說話,就滾一邊去,別礙著本王的眼!”


    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婢女也敢這樣跟他們說話,如果不是怕影響娘子吃飯,他早讓人將她扔出去。


    姬兒心中一怒,俏臉上的表情可難看了。


    對麵那倆人一個勁的秀恩愛,準確的說是那個女人,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永安王的體貼愛護。


    她就想不通了,一個容貌並非傾國傾城的女子,脾氣還那麽壞。


    永安王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對她另眼相看呢?


    這不合邏輯啊!


    “姬兒,不可無禮,”鳳靈羽感覺到龍璟的敵意,轉頭斥責姬兒。


    她們現在受製於人,還得靠著他們才能迴到京城,這個時候怎能將他們得罪。


    沈月蘿終於將碗裏的食物全部解決,也不看對麵那幾人,撅著嘴,不滿的說道:“我已經吃撐著了,不要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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