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珍心驚了下,“不會吧,拋開龍璟不說,這個沈月蘿,我是沒看出有什麽值得龍璟算計的地方。”


    “嗬,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許龍璟做了一迴順水推舟,隻是有一點,連他自己可能都沒想到,就是沈月蘿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壞,這種女子娶迴家,夠他受的,”龍昊算是記住沈月蘿了,這筆賬,他很快就會還給她。


    小春領著沈月蘿,直奔禦蘭院門口。


    沒看見身後有人跟著,小春鬆了口氣,對沈月蘿的作法,他很不讚同,報怨道:“你怎麽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二夫人那張嘴,可厲害著呢,這要是迴頭她找老太太告狀,說你的壞話,連王妃都護不了你。”


    小春口中的老太太,正是龍璟的嫡親奶奶。


    老太婆活的久,見的多,辯人的功力卻不怎麽樣。


    孫芸那個人,直來直往,性子直,說話也直。


    這樣的媳婦,肯定是不討婆婆喜歡的。


    而林子珍就不同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她變臉的功夫,比周秀蘭練的還高。


    在永安王府的這十幾年,她將老太太哄的暈頭轉向,對他們母子喜歡的緊。


    龍震天縱然有再大的不滿跟厭惡,也不敢對著親娘發火。


    所以,長久以來,林子珍隻要一有事,就在老太太耳邊吹風。


    是人都有生入為主的缺點,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旁人再說什麽,她都不會信。


    龍家老太太就是如此。


    她不喜歡孫芸火爆的脾氣。


    加上龍璟養出了一身的病,老太太順手就將罪名扣在孫芸頭上。


    指責她不會養孩子,好好的一個金孫,弄的不敢見人。


    孫芸也是性子直,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矛頭進指林子珍。


    老人家年紀大了,最不喜歡別人挑她的短處。


    這一來一往,婆媳倆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對於小春的擔心,沈月蘿滿不在乎的道:“護不了就不護,難道我要站著不動,任她打罵?對不起,本姑娘沒那麽好的忍性!”


    小春憤憤不平,“當然要忍,她是二夫人,你嫁過來之後,她就是長輩,再說了,你要是跟二夫人對著幹,為難的人是王妃,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不懂事?”沈月蘿冷下臉,連音調都變了。


    小春被她怪怪的聲調,驚的有些摸不關頭腦。


    突然,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哎喲,我的手!”


    沈月蘿抓住他手腕,用功勁反剪到他身後,“你敢我說不懂事?我是不是太給你們麵子了,一個兩個的,都想來教訓我,不就是一個世子妃的位子嗎?你以為我很稀罕?”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小春真也不是故意說的,他就是順嘴那麽一說,大概是平時看孫芸訓人看多了,一時改不過來。


    沈月蘿沒有為難他,很快就放了手,“知道錯就行,在本姑娘麵前,你最好收斂點,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小春揉著手腕,沒敢說話。


    沈月蘿不再理他,轉身看著禦蘭院的大門,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裏麵盛開的蘭花,還有成片的竹林。


    在來之前,她曾想過龍璟的住處該是怎樣的。


    旁的不說,反正龍璟的世界在她眼裏,就應該是黑色的。


    一個腹黑到骨子裏的人,他的世界能純潔得了嗎?


    但是在看見滿院的蘭花時,她微微詫異。這人看樣子很悶騷啊!


    她正要抬腳進去,小春大驚失色,衝過去張開雙臂,攔在她前麵。


    “你不能進去,我家主子不喜歡別人踏進他的地方,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通報,等著啊,千萬不能邁進來!”


    小春不放心,一步三迴頭,生怕她不按常規出牌,擅自闖進來。


    不怪小春有此擔心,沈月蘿還真是這麽想的。


    一個院子而已,有必要搞的跟禁區似的嗎?


    還有,什麽叫不喜歡別人踏進來,她是別人嗎?


    沈月蘿自己給自己找借口,探頭看小春已經跑進去了,她試著伸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一般來說,被定義為閑人免進的地方。


    要麽設了什麽機關,踩進來,非死即傻。


    要麽就是灑了什麽毒藥粉,沾上了,七孔流血,死相淒慘。


    再不然,埋伏幾個絕頂高手,進來一個,扔一個。


    沈月蘿猜想著,按照龍璟此人的行事風格,最後一種方法,最有可能。


    所以她每邁一步,都格外小心。


    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立馬轉身跑路。


    一步,兩步,三步……


    第三步腳還沒落下,忽然,對麵竹林裏竹子晃動了下。


    晃的弧度不大,像風吹過似的。


    但沈月蘿暗叫不妙,轉身就跑。


    晚了,還是晚了。


    她轉過身,還沒來得及跑呢!


    身子忽然離了地,衣領也被人拎了起來。


    “我……”


    “帶她進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後者蓋過了前者。


    後者的聲音清冷,聲線好聽,似古琴般悠揚動聽,不是龍璟,又能是誰。


    接著,沈月蘿被拎著轉了個方向,又以拋物的方式,被拋進了竹林深處,正是那一排廂房。


    當然,不是拋進廂房內,而是重重的被丟在廂房外的廊下。


    這一摔可不輕,她胸部著地,差點摔斷了肋骨。


    “我的天,你想摔死我嗎?”掙紮著爬起來,她第一時間檢視自己的胸,就怕這一摔,把胸摔沒了。


    廂房的門敞開著,龍璟端坐在書案後麵。


    那書案正對著門,小春站在一邊。


    從龍璟微微抬頭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沈月蘿慌亂的摸著自己的胸。


    龍璟提筆的動作一頓,被定在那。


    小春因為是對著龍璟的,還沒來得及迴頭看,所以他啥也沒看見,倒是發現主子神情不對,下意識的要扭頭。


    “跪下!”龍璟忽然低沉著嗓音,突然道。


    跪下?


    他這一喝斥,沈月蘿停下揉胸的動作,不解的看他。


    小春以為主子生氣了,趕緊跪下,也忘了迴頭要看什麽。


    沈月蘿後知後覺,發現而龍璟正盯著她瞧。


    瞧哪呢?


    她低頭,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


    當看見自己手捂著胸部時,這才恍然明白龍璟盯著看的是什麽。


    “色狼!”沈月蘿一聲怒吼,情急之下,就要抄起什麽砸向他。


    可是身邊有什麽呢?什麽都沒有。


    像龍璟這種有著極致潔癖的人,他的臥房幹淨的一塵不染。


    屋裏的擺設,也很簡單。


    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龍璟淡淡的笑了,“色狼?你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值得本公子色的嗎?”嫌棄到極點的語氣,略帶嘲諷。


    “你……你混蛋,”沈月蘿氣瘋了,也不知怎麽想的,彎腰脫了鞋,狠狠的朝他丟了過去。


    很顯然,她這一舉動,著實驚世駭俗。


    縱然龍璟眼界很寬很廣,也萬萬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手。


    因為反應慢了一拍,等到他再想避開時,正好慢了那麽一秒。


    於是乎,沈月蘿腳上那隻沾了灰塵的鞋子,擦著龍璟的臉頰,飛到後麵。


    小春看傻了,看呆了。


    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是不對,人還是那兩個人。


    沈月蘿腳上也的確少了隻鞋子,一切都是真的,真的發生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慢慢的轉頭,呆愣的看向自家主子。


    媽呀!要刮大暴風了,要下冰雹了。


    他還是閃遠點吧!


    小春慢慢的往後挪,在風暴刮起之前,他成功的退到門口,蹲藏在牆後,偷偷瞄著裏麵發生的事。


    龍璟依舊端坐,姿勢沒變。


    隱在袖中的手,卻已攥的青筋突起。


    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朝他扔鞋子。


    還是一個女人的鞋,他能不怒嗎?


    龍璟這個人,越是生氣,表情越是平靜。


    沈月蘿不傻,扔完就後悔了,感覺四周有冷風嗖嗖的刮。


    她艱難的吞了下口水,試著跟他解釋,“那個……剛才是失手,不是真想扔你,不過這也怪你,一個大男人,講話那麽刻薄,大不了咱倆扯平了,我不計較你出言不遜,你也別計較我朝你扔鞋子,反正也沒砸到你,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成嗎?”


    龍璟盯著她,不笑不怒,片刻之後,就在沈月蘿快被他的低氣壓弄的喘不上氣時。


    龍大爺總算動了,準確的說,他是笑了,很冷很淡的笑。


    “你說算了?”


    “是啊,就這麽算了,不好嗎?”沈月蘿被他迷住了,茫然的點點頭。謔!這妖孽,要不要笑的這麽風華絕代,搞的她舍不得移開眼,心兒砰砰直跳。


    她總算明白什麽叫,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龍璟這妖孽,絕對有這本事。


    跟他的風華絕代比起來,沈月蘿忽然明白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雲泥之別。她是池塘的臭淤泥,龍璟就是天上的雲。


    龍璟忽然站起身,紫色的衣袖輕輕一拂,動作灑脫隨性。


    沈月蘿眼睜睜看著他走近,一股強大的壓力,隨著他走近,漸漸朝她逼了過來。


    她還沒蠢到這種時候去欣賞美男,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她得逃。


    步子還沒邁開,龍璟竟已飄至眼前,鐵鉗似的手掌扼住她的手腕。


    沈月蘿疼的吸了口冷氣,這兄弟倆怎麽都喜歡掐別人的手腕,一天掐兩次,是要廢了她的手嗎?


    龍璟蹙眉,對她的反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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