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泉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可以是可以,就是工程量不小,屋頂還要修,還有家具,要不少錢呢!”


    劉大寶正在祠堂裏到處察看,聽到他這話,不以為意的道:“要什麽家具,你看這裏不是有好多舊門板嗎?拆了拚起來,就能當床使,她那邊多了五個人,這些木板足夠了,都是大老爺們,哪有那麽講究,至於屋頂,正好月蘿家的屋頂也要修,我看就一並修繕得了,咱們幾個,再加沈老二他們五人,幹起來快的很。”


    趙山泉一想也是,人多力量大,看著挺大的工程,十幾個一起幫忙的話,也就一兩天的功夫。


    祠堂麵積極不大,前堂加後堂幾間小屋子。前麵的院子倒是挺大,沈月蘿琢磨著可以拿來做場地。


    彭達進城是有目地的,這個目地,等到傍晚時,沈月蘿便知道了。


    周秀蘭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仆,又來了曲家。


    阿吉等人,都被沈月蘿差去收拾祠堂了,家裏就她跟曲氏兩個人。


    幸好現在是夏季,不用擔心被褥的問題。


    被褥是不用擔心,但是糧食的問題,還得她來操心。


    周秀蘭毫無阻攔的走了進來,沒有沈奎在旁邊,她更張狂了,“沈月蘿,聽說你又撿了幾個男人迴來,你到底要幹什麽?就算要恬不知恥的敗壞門風,那也不必做的這麽明顯吧?要是偷偷摸摸的,不讓本夫人發現,本夫人才懶得管你的閑事!”


    是的,彭達跑去沈府,正是向她通報沈月蘿幹的荒唐事。


    曲氏局促的站起來,雙手搓在圍裙上,一開口就是道歉,“周夫人,你誤會了,那幾個人都是我家月蘿請迴來的長工,他們還簽了賣身契,絕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夫人千萬不誤會。”


    “誤會?嗬,說的真輕巧,沈月蘿是誰?一個窮困潦倒的小村姑,她哪來的錢買長工?曲文君,你以為我是傻子,任由你們糊弄嗎?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老爺命他們幾個過來看著你們,至於你的什麽長工,讓他們統統滾,”周秀蘭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一刻都不想待。


    沈月蘿拉住曲氏,目光冷的像冰,嘴角勾著一抹諷刺,“你講反了吧?是你們滾,不是我的人要滾!”


    周秀蘭厚厚的胸脯一挺,怒了,“死丫頭,你說什麽?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我說……請你們滾蛋,這是我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家,”沈月蘿將曲氏推到身後,隨後朝周秀蘭走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麽?”周秀蘭看她神情不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那四個家仆,見主子有難,急忙走上前,攔下沈月蘿。


    正好這時阿吉跟老三迴來了,一見這陣仗,啥也不問,幾個大跨步,站在了沈月蘿身前,卷起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你們是誰?敢來這裏撒野,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沈月蘿盯著他倆的後背,心裏一陣暗爽。


    有幫手的感覺就是好,以後打架不用她出手了。


    阿吉兩人的氣勢,哪是區區家仆可以比的。


    隻一個眼神,便嚇的那四人氣焰全無。


    周秀蘭也感覺到了危險,又退了幾步,一直退到離門口最近的位置,“你……沈月蘿,你這是要造反嗎?你等著,我這就通知老爺,讓老爺來收拾你!”


    沈月蘿對阿吉使了個眼色,阿吉雖然跟沈月蘿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奇怪的是,沈月蘿一個簡單的眼神,阿吉居然也能看的明白。


    周秀蘭逃到外麵,朝著馬車奔過去,將那四個人留下了。


    她是故意為之,那四個人都是沈府裏品行不好的家仆,讓他們跟著沈月蘿,其目地可並不單純。


    周秀蘭爬進馬車裏,正要吩啥下人趕車離開。


    忽然感覺馬車一陣晃動,她驚叫一聲,趕緊抓住身邊的東西。


    “怎麽迴事?”


    外麵沒人迴答她,就在這裏,馬車簾子忽然被掀開了。


    阿吉那張粗獷的臉擠了進來,“我家主子讓小的出來送夫人一程,想必夫人不會介意!”


    他邪笑著,在周秀蘭發飆之前離開了馬車。


    車夫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這個突然衝出來的抓馬的韁繩,令馬車動彈不得。


    見他慢慢的退開,車夫揚起馬鞭,正要抽在馬屁股上呢。


    就見那人拔出一所明晃晃的匕首,猛的一刀,紮在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舉起前蹄,嘶鳴一聲,帶動馬車劇烈搖晃。


    接著,馬兒瘋狂的衝了出去,跑的飛快。


    車夫嚇白了臉,死死的揪著韁繩,也不敢鬆手。


    他還好點,周秀蘭可就慘了。


    抓住什麽也不管用,隻感覺自己像個球似的,在馬車裏滾來滾去。


    撞的頭暈眼花,鼻青臉腫,發髻散了,珠釵掉了一地。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馬兒終於安靜下來時,車夫掀開簾子,看見周秀蘭的臉,嚇的驚叫一聲,以為自己見鬼了。


    周秀蘭平時養尊處優,連路都不肯走。


    這麽劇烈的顛簸,差點讓她去了半條命。


    馬車到了沈府門口時,周秀蘭是被人抬下來的。


    稍晚點,沈婉去看了周秀蘭,當得知馬兒是被沈月蘿紮的受驚時,她又急又怒。


    迴到自己的小院,沈婉站在種滿牡丹花的院子裏,好看的秀眉緊緊蹙著,緊握的手指,掐的手心都快溢出血來了。


    銀杏端著剛熬好的藥,怯生生的站在她身後,“小姐,剛熬好的藥,您快乘熱喝了吧!”


    從詩會迴來之後,沈婉閉門不出,請了沈府的大夫,給她開藥。


    大夫也很為難,放屁又不是病,等到時間過去,自然就好了。


    可是沈婉不依,非說自己得了病。


    沈府的大夫沒辦法,隻能給她開了些補身子的藥,讓她先吃著。


    沈婉看著黑褐色的藥碗,立馬想到沈月蘿給她的侮辱,手一揚,藥碗被打落在地,“沈月蘿,我絕不會放過你!”


    銀杏低著頭,默默的收拾藥碗。


    “哼!”沈婉將心中的憤怒發泄在開的正豔的牡丹花上,一朵朵的揪下它們,在手裏的揉捏。


    銀杏收好爛碗,不敢走遠,就在原地站著,看著自家小姐陰沉的臉色,她出了個主意,“小姐,您要想出氣的話,還得找龍二公子,他那麽寵愛您,要是知道您受了沈月蘿的氣,肯定不會做視不管。”


    沈婉揪花的動作略一停頓,“找他?他會管嗎?萬一招來他的厭煩怎麽辦?”


    銀杏見她動了這個心思,上前幾步,走到她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姐不用說的太明白,隻要稍加提點,讓龍二公子自己提出給小姐出氣,這不就成了?”


    沈婉水一樣的眼眸動了動,似乎真的起了心思,可是一想到那一日自己出的醜,雖然她極力忍著了,還故意讓銀杏搞出很大的動靜,但是也很難說龍昊沒有聽見。


    銀杏見她還有猶豫,也不再勸說。


    事情要是成了還好說,要是敗了,小姐肯定要將過錯都怪在她的身上,所以聰明如她,很多時候,都隻是說一個開頭,後麵便由沈婉自己琢磨去。


    又一朵白牡丹被沈婉揪下了,她咬著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去永安王府,傳我的拜帖,約龍二公子在送君亭一見。”


    “送君亭?小姐要約二公子在送君亭見嗎?這怕是不妥吧,”銀杏擔憂的道。


    “啪!”沈婉突然怒了,轉身給了她一巴掌,“蠢!不約在外麵,難道還在城中嗎?人多眼雜,傳出去我還要怎麽見人!”


    銀杏捂著被打紅的半邊臉,忍著哭意,繼續給她出主意,“小姐,送君亭來往的遊人也不少,要不這樣,奴婢派人去通知沈月蘿,讓她也去送君亭,要是被人看見,就說她對他二公子有意,故意出現在那裏,隻要她跟二公子見了麵,到時她就是有一百張也說不清,一舉兩得,一箭雙雕,您看如何?”


    沈婉終於笑了,“主意不錯,你這丫頭越來越鬼機靈了,這個拿去吧!”


    沈婉退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扔給了銀杏。


    這可不是普通的佛珠,至少也值一百兩銀子。


    “謝謝小姐,奴婢這就去辦,一定幫您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銀杏捧著佛珠,樂壞了。


    跟著沈婉,雖說時有挨打,但沈婉大方起來,出手十分闊綽,跟著她,也不吃虧。


    廣陽村曲家


    周秀蘭離開之後,那四個家仆,連半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阿吉等人丟了出來,並且打的是鼻青臉腫,一個個逃也似的跑了。


    曲氏擔心事情弄的太僵,沈奎要發火,就想乘著沈月蘿不注意,悄悄進縣城一趟。


    今兒時間太晚了,沈月蘿又一直在家,她出不開。隻能等到明天,等沈月蘿進城之後,她再悄悄裝扮一下。


    晚上,鄭林跟鄭老爹,都在曲家吃的晚飯。


    他們是不放心沈月蘿蘇蘭他們跟幾個男人同處一室,吃過飯,劉大寶幾人先後都來走了一遍。


    對於沈月蘿收留男人的事,村裏傳開了。


    好話半句沒有,全是不好聽的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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