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著說著,蘇清歡的語氣就軟了下來,“可在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兒之後,我就不恨他了。”與其說是不恨,而是找不到恨的理由了,雖然他不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兒,也許正是沒有了那層血脈相連的親情,他才能做的如此狠絕。


    高景行沒有說話,隻是伏在他的肩頭,溫熱的唿吸撲在她的項頸,溫溫的,熱熱的,弄得蘇清歡有些心猿意馬,她側頭垂眸,“處理餘下的事情肯定累壞了吧,早點睡吧。”


    膩在肩頭的高景行突然抬頭,咬住蘇清歡的耳垂,溫熱的舌尖一舔。


    蘇清歡瞬間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完全被這突然的情況驚紅了臉,她惱羞地瞪著他,“好好說這話,你幹什麽呢!”


    高景行雙手搭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她,淺笑,“遵從娘子的命令,睡覺啊。”


    “你這是睡覺嗎?床在那邊!”


    “哦。”他點頭,嘴角的笑意更濃,他突然拉住她的手,隨即一個用力,蘇清歡被他拉入懷中,順勢抱起。


    “你幹什麽?”


    高景行眼眸深邃,貼著她的麵,在她耳邊輕喃,“上床睡覺。”


    低啞深沉的聲音帶著前所有為的蠱惑,蘇清歡還沒緩過勁來,人已經被高景行壓在了床上。


    他一瞬不眨地凝望著她,“清歡,清歡……”他一聲聲喚她,眼裏映滿溫柔。


    他這一眼太深,看的蘇清歡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抱住他的脖子,貼緊他,“景行,我在。”


    “真的好累啊。”


    她撫著他的發,“睡吧。”


    “嗯。”高景行側身躺到一側,把蘇清歡抱在懷裏,沉沉的閉上的眼簾。


    很快,耳邊就傳來了他均勻的唿吸聲,微蹙的眉宇緩緩舒展,蘇清歡靜靜地看著他,高景行,一個看似堅不可摧的男人,其實他內心的寂寞和痛苦,又豈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我們的人生何其相似,卻又是那麽的不同,我能明白你的痛,卻沒有辦法解開你心裏的結。


    高景行,在我痛苦彷徨的時候,你一直陪著我的身邊,現在,換我來陪你了。


    額頭靠近,貼在他的額頭上,看著他沉靜的睡顏,蘇清歡微微一笑,“晚安,景行。”


    清晨,高景行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清秀的臉頰近在咫尺,他似乎能感覺到她睫毛的顫動,他稍稍起身,黑發隨意的散落在枕邊,與蘇清歡散開的烏發交纏在一處,他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


    手指劃過纏繞在一起的頭發,他忽然想起一句話:願與卿同偕白發,共度餘生。


    想著,想著,笑聲不自主的從口中溢出來,笑聲很輕,還是驚動了蘇清歡。


    蘇清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聲說,“你在笑什麽。”


    “你看。”他把交纏在一起的頭發的舉起。


    烏黑的秀發從他的指縫間滑落,隻有幾縷留在了掌心中,蘇清歡迷茫地看著,不解。


    他笑著說,“我願與卿結發,卿可願否?”


    蘇清歡無奈的一笑,隨著他說道:“我願與卿結發,白首相偕,不負相思共晨昏。”她說完,伸指輕輕地彈了他的腦門,“大早晨的要不要這麽深情款款。”


    “我明明很認真的。”


    蘇清歡白了他一眼,起身下床,卻突然被攔腰抱住,她整個人幾乎是窩在了他的懷中。


    “時間還早,你這是去幹什麽?”高景行在她耳邊輕聲問著。


    “想去看看娘和外公。”


    “我陪你一起。”


    蘇清歡搖頭,“你還是再睡會吧。”即使他極力掩飾,她還是看出了他的疲憊,睡了一夜,他眼底的紅絲也沒有褪去,“有淩喻陪我一起,你不用擔心的。”


    “我沒有擔心,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該陪你一起去。”


    “怎麽,你這是連一點空間都不打算留給我和娘嗎?”


    “清歡,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景行,你也明知道我的想法,不是嗎?”


    耳邊傳來一聲輕歎,身上的束縛隨即消失,蘇清歡轉身,高景行斜倚在一邊,一頭黑發隨性的垂下,淩亂的裏衣微微敞開,露出細致的鎖骨和一片細膩的皮膚。


    蘇清歡盯著他,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明明已經親密接觸了這麽多次,怎麽還是被他如此慵懶的樣子迷的心慌意亂的。


    蘇清歡果斷起身,迅速的穿衣,並把頭發整理好,等她收拾利落之後,高景行依舊維持那個姿勢倚在那裏。


    似乎是在鬧別扭。


    不,就是在鬧別扭。


    “我不是不想帶你去,我是想和奶娘聊一聊,你也知道我有多關心多在意蘇清歡的事情。”


    “……”


    然後是一片沉默。


    “高景行,你生氣了?”


    “……”


    扔是一片沉默。


    “喂……”蘇清歡伸手搖了搖他。


    他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竟是睡著了。


    蘇清歡無語的扶額,要不要睡的這麽快?害她誤以為他在生氣。


    心裏雖有千般怨言,她還是悉心地抻過被子給他蓋好了,果然是累壞了,俯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好好睡吧。”


    她在香爐裏放了一點安眠香,才離開,臨走的時候,她又再三囑咐了淩封好幾遍,“沒有大事不要去吵他,在爐上溫著飯菜,等他睡醒了再給他送去。”


    她說的十分簡潔,淩封也聽得到是明白,隻是有一點讓他有些難以定論,“什麽叫大事?”


    蘇清歡的解釋如下,“天塌了叫做大事,嘴裏說出來的事都是小事。”


    淩封囧,她這意思表達不外乎就是: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許叫醒高景行!


    淩封不像淩喻為人做事那麽縝密,蘇清歡不放心,臨行之前,又再三囑咐了他幾次,淩封最後被她說煩了,直接撂下了一句狠話,“王妃盡管放心,就是天塌下來了,我都不會叫醒主子的,我會幫他頂著,直到他醒來。”


    “乖!”蘇清歡終於放心了。


    上一次來外公的墓前,還是在娘下葬的時候,蘇清歡讓西禾去擺放祭品,自己盤腿靠著墓碑坐下。


    “外公,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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