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符王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鍾遜似有所悟。原來症結出在這裏,這不正常的拳賽後麵隱藏著這樣的規矩,巨大的非法利益背麵是赤果果的勢力較量。


    錢旭也是不知道怎麽反駁了,畢竟左符王說的沒錯。他老子是他老子,他爺爺是他爺爺,但是他自己的地位卻完全不夠。


    雖然他是錢氏集團的三公子,但是不論是以年紀、以資質、以輩分、以人脈、以名氣,任何一個方麵他都是和左符王相差十萬八千裏的。


    走到左符王現在的這種地位,已經是極為高端的地位了。


    隻是錢旭還是有些不甘心,硬著頭皮問道:“雖然我沒有那麽厲害,但是你要敢動我,我爸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左符王哈哈大笑:“我說過,今天我放過你,我要動的人是他。這個小子總不是你們錢氏集團的什麽人了吧?我要動他,我相信你老子不會管他的。”


    “不行,他是我帶來的,我怎麽把他帶來,就要怎麽把他帶走。”錢旭搖了搖頭,態度很堅決。


    “你覺得你說了有用嗎?”左符王輕輕的笑了笑,“看在你還小的份上,你對我的不敬我就原諒你了。畢竟和你這種小輩計較,有失身份。以我和你爺爺當年的交情,我之前才會讓你叫我左爺爺的。你們安省的幾個管理人我也都認識,所以你也不用想你那點小小的人脈了。”


    對於左符王的話,錢旭歎了口氣,卻無法反駁。坐到左符王這種位置,用錢結交下來的權力人物肯定不會少。


    他認識的更高層的人士肯定還有很多,而錢旭自己的人脈還真沒有什麽可以拿出手的。


    鍾遜也是伸手拍了拍錢旭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管。


    其實左符王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今天不能善了。鍾遜也不是什麽善茬,他現在的能力也不是說隨便什麽人就能夠把他拿下的。


    再說了,他還有著造夢者這樣一個底牌。如果他真的有生命危險了,那造夢者肯定是不會不管的。


    所以鍾遜現在也算是有恃無恐。


    之前鍾遜不願意妥協,也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是有著誰都沒有的底牌。如果按照左符王說的那樣要自己再上場進行四進二,三四名這兩場比賽,必須假打挨揍不說,還拿不到一分錢,這根本就不是鍾遜想要的。


    這種惡勢力就像彈簧,你軟它就強你強他就軟,今天最低限度是要毫發無傷的出去,如果可能還要拿迴自己應該拿到的錢。


    鍾遜決定了,他要看看左符王能作到什麽程度,再說了,嚇唬人誰不會?漫天噴唾沫星子唄,結果是什麽還要再較量一次才知道。


    打!


    就是要用拳頭說話!


    突然,鍾遜身隨意轉,一矮身飛快的後退兩步,瞬間伸出掃堂腿,將兩名沒什麽防備的保鏢掃到在地,一個肘錘錘暈了一人,同時左腳一蹬,狠狠蹬在另一個保鏢的手上,將他剛剛掏出來的手槍踢飛。


    “去撿槍!”


    有些暈了的錢旭稀裏糊塗的按照鍾遜的喝聲,緊跑幾步俯身拾起了那支被踢飛的槍。


    與此同時,鍾遜也從被打暈的那個保鏢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幾下兔起鶴落迅捷無比,保鏢們沒料到鍾遜敢在這裏動手,防備不足被鍾遜偷襲成功。


    “你竟敢動手?”左符王吃驚的用手指指著鍾遜,有些驚怒。


    鍾遜沒有給左符王喊叫的機會,兩個箭步一個空翻,翻到了左符王身邊,用槍指著左符王的腦袋戲道:“怎麽不敢?就行你欺負人,不許我這老百姓反抗?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一個保鏢暈倒,另一個保鏢被錢旭拿槍逼住,自己也被槍口指住了腦袋,這種炫目般的變化幾秒鍾就完成了。


    畫麵的突轉頓時讓左符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茫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身居高位數十年,多久沒有被人持槍指著頭了?


    不過鍾遜可沒有這種覺悟,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個人就是眼高於頂,誰我都不在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會顯得你很傻。剛才左老板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了你們的世界原來是這樣思考和運作的,我這先謝謝你。不過你想黑了我的錢,還想打斷我的雙手這可不行,因為就在剛才,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我突然覺得原來我背後也是有勢力的,即使按照你們的規矩來,我也不會吃虧的,怎麽樣?左老板想不想見見我的老板?”


    當鍾遜聽完左符王的金錢觀之後,腦海中就股先出一個模糊的概念,當動手之後,這個概念就已經清晰了。


    勢力!錢是由勢力決定而產生的,有多大的勢力就有多少錢。勢力範圍內的錢雖然不一定屬於自己名下,但是可以調動運用。


    想要對抗左符王這種強大勢力,身後也必須要有強力人物支撐。


    這一刻,鍾遜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鍾遜最近依靠徐威前關係所認識的一個人。


    這個人的身份可謂很高,之所以徐威前會推薦給鍾遜認識,則是因為這個人需要鍾遜手中的技術。


    因為現在全息模擬技術的所有製作信息已經全部完善成功,所以徐威前就已經秘密向著幾個大佬級別的人物透漏了這個信息。


    想要把技術賣出去,一定是要從高層入手。因為能夠最先用上全息模擬技術的,都是一切高級的部門。隻有得到了這些部門的認可之後,才可以逐漸慢慢推向大眾!


    這個叫古白竹的身份地位可以進行初步抵抗,如果古白竹真心想幫他,古白竹甚至可以動用圈子裏的力量。


    再說了,徐威前說過,古白竹的地位很高,而且是軍區的人。


    雖然鍾遜對古白竹的了解不多,但徐威前居然都那麽鄭重的告訴自己了,鍾遜還是相信徐威前的。


    就算是這個古白竹的地位沒有那麽高,那麽他背後難道就沒人了嗎?


    肯定是有的。


    對全息模擬技術最垂涎三尺的肯定是軍區,因為真正的全息模擬技術,可以真正的模擬出一個戰場!在這樣的戰場裏訓練,絕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鍾遜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在心裏想好的。


    軍區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哪怕是左符王,也輕易不敢招惹。


    鍾遜在這裏思考,而左符王則是惱怒,被人在近距離用槍脅迫著這種情況,左符王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遇到過了。


    年輕的時候倒是經常被人追殺脅迫,過了中年以後勢力漸成就很少處於危險境地,過了五十歲以後就更是一次都沒有。


    如今被一個愣頭青拿槍逼住,這情何以堪?


    左符王擔心自己生命到不至於,他與鍾遜的矛盾還遠遠達不到殺父奪妻之恨,衝突也僅僅是他想教訓小輩,卻被天不怕地不怕的鍾遜反擊而已。


    而且聽鍾遜的語氣,鍾遜也沒有要自己命的意圖,他也是想抬出背後人物給自己施壓,最終是為了他的雙手和錢。


    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左符王帶著慍怒迴道:“見!怎麽不見?小小蝦米還能翻起大浪來?我倒要看看,你能請來什麽人物來平掉你闖下的大禍。”


    什麽叫我闖下的大禍?


    鍾遜當然不滿意這種說法,這事本來就是你們搞出來的,為了錢不擇手段操縱比賽。


    算了,不講理是黑社會的標簽,無論是小弟還是大佬,都是強詞奪理之輩。


    接過錢旭扔過來的手機,鍾遜憑記憶快速輸入了古白竹的電話號碼,一陣撥號聲過後,電話裏響起了古白竹有些謹慎和遲疑的聲音。


    古白竹正在納悶這個陌生號碼是誰,自己的這個號碼可是保密號碼,很少有人知道。


    “誰?”


    “古將軍,是我,鍾遜啊。老徐推薦的,科遜公司的老板。”


    這一聽到是鍾遜,電話裏古白竹的聲音立即熱情起來,音調高了八度,“是你呀小鍾,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是不是研究有什麽需要,如果有什麽需要跟我說,我還是願意出手的。你們的技術實在是太重要了,不過你們可要保證,我們是第一個用上這項技術的。當然,價格方麵你們絕對不用擔心,我們軍區絕對是抱著百分百誠心的。”


    “不不不,古將軍,不是研究出了什麽問題,我們的研究一直進行的都非常順利。我可以保證,這項技術絕對第一個給您!隻不過現在我有些事情,現在攤上大事了。”


    “攤上大事了?”古白竹的聲音一頓,“你不會鬧出人命了吧?”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是這樣的,我被人陰了,這個人想賴掉我一千五百萬,還想剁了我的雙手……”


    古白竹聽完鍾遜的話一愣,一聽有人要砍鍾遜的雙手,立刻就急了。


    “哪個王八蛋敢這麽幹?你是我們軍區的合作人,也就是我古白竹的朋友,就是我們軍區的朋友!想砍你的手,他不想活了?”


    古白竹的聲浪轟隆隆衝出手機喇叭,迴蕩在房間中,鍾遜將手機撤離自己耳朵一尺多遠,還是被震到了。


    人都說軍隊護犢子,但是像古白竹這樣護犢子的不多見,什麽原因都不問,直接就擋到了鍾遜的身前。


    “嗯嗯,對!這個王八蛋叫左符王,是大澳的賭王,設假拳賽賭局騙人被我揭穿惱羞成怒,對了,他們還有槍,肯定是非法持槍,我等你了大救星,快點來吧,來晚了就見不到我了,記住是鷹派羅會所三號貴賓廳。”


    聽著鍾遜添油加醋,又聽見那個什麽洪將軍暴怒的罵自己王八蛋,左符王的臉越拉越長,也怒道:“什麽混蛋將軍?老子不吃他那一套,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管不著我,我有槍怎麽了?老子我有持槍證。”


    哦?有尿性啊。


    鍾遜斜睨著氣唿唿的左符王,又對著手機喊道:“古將軍,你聽到了吧?這些人太嚇人了,簡直就是現代版的黑客帝國啊。不過他的能力也的確大,所以我才找到您這。如果很麻煩的就算了,畢竟我也隻能找到您這了,隻是我的手可能保不住了,到時候研究也就隻能夠停下來了。”“不行!絕對不行!研究絕對不能停!”電話裏砰的響了一聲,想必是發怒的古白竹摔了什麽東西,緊接著古白竹的聲音又傳出來:“讓他跟我說話,什麽人膽子肥到天上去了?”


    鍾遜笑嘻嘻的把手機向沙發上的左符王耳邊湊了湊,道:“好的古將軍,您說吧。”


    古白竹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著衝出了手機,“我跟你說姓左的,你要是敢動小鍾一根手指頭,我豁出來軍服不要了,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你繩之以法你信不信?老實給我待在那別動,我一會就到。”


    左符王火氣衝腦,剛想反唇相譏,鍾遜波的一聲將電話關掉,讓左符王的火氣無法發出。


    看著此事的始作俑者鍾遜,左符王就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道:“你這個小騙子,哪裏請來的狗屁將軍,你以為找個群眾演員嚇唬我,我就怕你了?”


    縱橫江湖三十餘年的左符王見過的騙局多了,他首先的反應就是鍾遜騙他。


    鍾遜一邊擺弄著手裏的槍,好奇的將保險開開關關周而複始,一邊笑嘻嘻的迴道:“你還別不信,這個古白竹還真是現役少將,手下精兵強將無數,雖然軍隊不應該插手地方治安這種事,但是誰要是作奸犯科,他不知道好說,一旦知道了那他也不介意除暴安良,一會兒人來了不就知道了嗎?人家不都說了嘛,要直升機特快。”


    鍾遜氣定神閑,讓左符王心頭泛起了嘀咕。


    如果鍾遜說的是真的,那麽一個將軍歇斯底裏的咆哮威脅,還真應該認真對付。


    左符王十分清楚自己幹的這行不幹淨,如果真碰上那種剛正不阿的將軍,與他硬碰硬並不是一個好選擇,一個不小心再讓人掀了老底鬧個灰頭土臉,以後可能告別這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灰溜溜退出江湖。


    但是如果對方不是什麽將軍,而是演技高超的騙子,而自己又當場上當滿足鍾遜的一切要求,貌似更窩火。


    思前想後,左符王身體內蘊含的光棍本質又一次占了上風,他決定反擊。


    罷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人可以被打死但不能被嚇死。


    左符王本身也是有著一張巨大的關係網,有一個不少高官巨富共同結成的利益集合體。


    想想自己的實力,左符王又有了信心,他覺得,即使那個老洪是一個真將軍,還要看他能拿出多大的勇氣來保護鍾遜,也要看那個將軍是否有精力有本事追打自己不放。


    如果虛張聲勢臨陣退縮,那自己憑什麽怕他?


    “小子。”左符王很輕鬆的道,“我要是乖乖給你錢讓你走,我不幹!你要是留下雙手留下你要的錢,你不幹!今天發生的事無論我們倆誰對誰錯,這梁子是結下了,不弄出個結果是完不了的。我是個江湖人,那我就提議按江湖規矩辦,你看怎麽樣?”


    鍾遜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道:“江湖規矩怎麽辦?”


    左符王道:“我年輕的時候跟人爭地盤談不攏,當然是叫人打一架嘍,叫的人越多越好打群架,誰贏了誰有地盤。但現在我有了身家,再打打殺殺也不太好,現在法治社會了我也老了,那隻好采取另一種辦法。”


    “什麽辦法?”


    左符王身軀向後一靠,帶著蔑視說道:“比身家你肯定是輸,那就比後台,比一比我們誰的後台更大,誰更願意為我們出力調解,你看怎麽樣?”


    鍾遜好奇地問:“如果我輸了呢?你真的要我的雙手?”


    左符王獰笑一聲道:“當然,即使今天要不了你的雙手,那還有明天還有後天。要不了你的手,我怎麽維護我的麵子?沒有了麵子我還怎麽管教手下人?還怎麽混?這是你一個無名小輩挑戰前輩應該付出的代價,這是規矩,你別怨我,你竟敢拿槍指著我的頭,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拿槍指著我的頭,敢拿槍指我頭的人現在都在墳裏躺著呢。”


    鍾遜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左符王的脾氣倒是挺倔。年紀挺大的了,但是居然還有年輕時候的那種氣盛。


    嚴重了嚴重了,左符王這條毒蛇真不好惹,惹上了想脫身真他媽的難,纏上了。


    錢旭在旁邊聽著,臉色開始發白。


    狠人就是狠人,如果鍾遜輸了,那左符王是肯定不會放過鍾遜的。


    現在錢旭也隻能祈禱鍾遜口中的那個將軍有點能量了。


    鍾遜怔過之後,又忙不迭的撥通了古白竹的電話,通了之後,耳中就聽見巨大的直升機轟鳴聲,夾雜著古白竹的命令:“一隊三隊,跟我上飛機,直飛鷹派羅會所,到了地方先跟我救小鍾,救完人就把那個什麽姓陸的黑社會給我抓了。”


    聽聽!


    鍾遜刹那間有一種恍惚,這古白竹也太夠意思了吧。


    雖然他是建立在自己手裏技術的情況下,但是他們兩個可是隻是之前通過兩次電話,連麵都沒有見過,他就居然這麽下決心要保住自己,這倒是讓鍾遜沒有想到的。


    鍾遜給古白竹打電話的時候,還是抱著不確定因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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