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的斥責令陸天臉紅羞恥不已,虧他還沾沾自喜屁顛屁顛跑過來向陳守禮報功,哪想到感情一切都在林肅的布控下,自己這一手儼然打亂了林肅的控製。


    陳守禮饒有興趣,原以為陸天可堪重任,沒想到和林肅一比較,什麽毛病都出來了。他招招手,陸天把記錄的卷宗遞上來,的確連時間都非常詳細,由此可管中窺豹,陸天確實不如林肅。


    “仇狂?一個江洋大盜竟然跑到本府家中潛藏多年,若非林隊長點破,我還蒙在鼓裏呢。胡管家,立即徹查當年招仇狂入府的那幾人,我就不信他們一點也不知情。”陳守禮大發雷霆,這一下可把和仇狂有關的人全查一遍,誰褲襠裏有屎,一查準能查出個底。


    胡管家應聲走出去,步履輕快,一點不像老人,倒是和那些個年輕小夥有的一比。林肅不由暗歎,郡守府就是郡守府,高手如雲。


    陳守禮讚道:“林隊長此舉當屬頭功,一舉揭露仇狂身份,還府上清淨……當然,陸隊長也功不可沒。”


    陸天訕訕,生怕陳守禮秋後算賬。本來可以將兇手一網打盡,讓他一攪和,隻抓住了仇狂本人,還畏罪自殺了,陳守禮不嗬斥就算給他麵子,混了個功不可沒,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屬下不敢居功,仇狂的行蹤是原丁組隊長王秉和手下兄弟搜集,我隻分析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況且,一個仇狂並非所有,我還是疏漏了一些東西,比如提前和陸隊交涉。”林肅謙讓著,一記迴馬槍戳的陸天那叫一個難受,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關昌禦都快憋不住笑出來了,剛才你還炫耀,結果人這一手奪了你的功勞不說,重拳一出,砸的你眼睛冒星星,六月的帳還的快啊。


    “此事過錯不在你。”陳守禮的餘光斜到陸天身上,後者察覺,坐如針氈。


    “本府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功必賞,過必罰,立了大功,豈有不賞的道理。”陳守禮笑嗬嗬地說,“來人,去賬房拿二百兩銀子。”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二百兩銀子的賞賜,可真是大賞了,就說陸天,他在郡守府多年,也未見陳守禮賞賜如此大方。


    見林肅猶豫,陳鳳舞一把抱住林肅的手臂,“爹爹賞賜,你就收下了嘛。”


    林肅暗罵蠢女人,胸不大也無腦,陳守禮重賞的原因可不是因為區區一個仇狂,他的意思是拿了錢趕緊滾,別騷擾我的女兒,可這蠢女人怎麽就看不透呢。


    拿錢走人,他自然樂的開心。可想到以後還要在安陽郡停留一段時間,那個約定如果不兌現,估計陳鳳舞能把他大卸八塊。


    計上心頭,林肅莊重說道:“郡守大人,不知屬於可否檢查一下仇狂屍體,也許能找到一點關於另一個兇手的蛛絲馬跡。”


    陳守禮揮手,示意林肅隨意。咳了咳,把陳鳳舞叫到身旁,責怪地橫了後者一眼。


    陸天、關昌禦也硬著頭皮上,柯雲天剛要走上去,林肅立馬出聲,“雲天兄,你還是別過來了。”


    “你什麽意思?”柯雲天問。


    林肅攤手,“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對仇狂最了解的人是我,調查最多的也是我,理所當然的,我也掌握了一些不太清楚的線索正打算驗證,你在我旁邊,我很驚惶。”


    林肅這麽一說,傻子才聽不出裏麵的味道。陸天和關昌禦眼神立即變了,餘光若有若無地鎖緊柯雲天,隻要這小子一有動作,他們二人不需要理由就可擒拿。


    “雲天,既然林隊長這麽說了,你暫且避一避。”陳守禮對林肅的線索重視了幾分,毫無疑問,調查出仇狂的身份卻隱而不發,隻為了釣出另一條魚,他對林肅這方麵是信任的,同時也對柯雲天多留一份心眼。


    翻弄仇狂的牙口,林肅微微一怔,旋即又在他頭頂等隱秘部位摸了摸,最後在衣襟下找到了他所希望看到的東西,鬆了一口氣,把仇狂的衣襟拉上,站迴自己的位置,說:“陸隊長、關隊長,你們可還記得是怎麽押仇狂迴來的,對著哪個位置?”


    陸天和關昌禦看了陳守禮一眼,得到指示的二人當即說:“仇狂押上來,理當是麵朝郡守大人。”


    “演示一番。”林肅說。


    二人把仇狂的屍體當作活人羈押,“大約是這樣吧。”


    林肅又道:“請在場的諸位迴到原先的位置。”


    “林隊長,可是有眉目了?”陳守禮問。


    林肅點頭,“確實有些眉目了,隻是還在猜測中。如果推演順利,另一個兇手就浮出水麵了。”


    陳守禮大喜,揮手讓眾人各就各位。


    “雲天兄,你的位置不在那,旁邊挪兩步,對對,就是那裏。”林肅指導柯雲天站迴原來的位置,對眾人說:“各位,你們現在看仇狂,是不是和剛才的位置有點不太一樣?”


    眾人蹙眉,陳驍卻說:“他的方向不對,吐血的時候身體應該往旁邊側,正對著……柯隊長。”


    “對,就是這樣。”林肅笑眯眯地拍手,“因為這也是我剛才迷惑的一個問題,兇手殺了人,在堂前最怨恨的人是誰?我以為,郡守大人和陸隊長都在其中,退一步來說,關隊長參與擒拿,陳公子一拳打的他重傷,也是他仇恨的目標,可是,他為什麽正對著柯隊長?開始我以為他拚了命要殺柯隊長,畢竟柯隊長是縣官之子,殺了你影響不小,可當他“服毒自殺”,我就很困惑,他為什麽當著你的麵自殺?一個人如果因怨恨自殺,那麽他最有可能對著的應該是最愛或者最恨的人,這一點原來我是想不明白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柯雲天惱火地問,林肅若說的種種皆矛頭直指他,怎能讓他不惱火。


    “稍安毋躁。”林肅示意柯雲天別激動,又說:“剛才我說的隻是一種情況,仇狂一心求死的情況,但他的表現並沒有讓我看到求死的決心,反而打算掙紮一番。那麽請問,如果他想活命,那這個時候他對誰有期盼?郡守大人,您可知?”


    陳守禮陰沉沉地說:“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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