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隻深邃地瞥了圓空一眼,心說他對慧禪真是苦心孤詣,為了慧禪能毀掉少林千年聲譽,就是不知道他籌謀如此之久,到頭來能得到什麽,難道隻是因為慧禪是什麽狗屁轉世佛陀?


    北地荒狼軍的統帥騎著戰馬和輕騎兵趕到,正見到談笑風生的三人,鼻子都氣歪了。奶奶的,老子緊趕慢趕追上來,你們三人倒旁若無人地聊天打屁,真是不把本將軍放在眼裏。


    粗略地往輕騎兵那兒掃了一眼,羅秋就判斷出大致的數量,“三千七百人上下,很棘手呐。林閣主,你怎麽看?”


    林肅冷冷地道:“還成吧,三千七百人,勉強夠下一碟菜。圓空大師,要不那些騎兵就交給你和羅副宗主,本閣主解決了那個將軍再和你會合?”


    圓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將軍約莫也有絕巔的實力,林閣主同北地大汗交手許久,想必耗損真氣不少,怎能讓你再行如此險事,該由老衲完成此舉。”


    偽君子!


    暗罵了一句,林肅也不和圓空爭論。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名將軍雖厲害,卻還不如三千餘輕騎兵,軍陣一擺,就是絕巔也無計可施。


    那名將軍聽的自己和荒狼軍如同破玩具一樣在對方口中扔來扔去,氣不打一處來,一聲怒喝,抬手道:“弓弩何在?亂箭齊發,射殺敵寇者賞駿馬十匹,羊絨皮革三卷,官升三級。”


    將軍的話讓一眾騎兵都眼睛熾熱,北地人喜愛駿馬勝過美人,是能讓一名士兵加官晉爵的神兵利器。羊絨皮革則是禦寒的聖物,不知多少人因為寒冷的冬天丟了命。


    一時間,各種強弓勁弩萬箭齊發,朝山頂的三人射去。


    覺空和尚輕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一方金鍾憑空出現,袈裟成了金鐵之色,幹枯的褶皺皮膚鍍金一般,三種橫練功夫的妙處在一時之間顯露。


    羅秋打了個哈欠,將刑天刀隨手扔迴給林肅,道:“多謝你的刀了,本宗主已經有了趁手的兵器,北地的蠻子真可笑,居然以這種沒用的東西對付咱們,真不知道這個統帥怎麽幹的。”


    林肅麵不改色,鋪天蓋地的箭矢射來,他搖了搖頭,道:“沒時間囉嗦了,能殺幾個殺幾個,要是能把荒狼軍都留在龍台關外,少林和陰魔宗勢必成為十宗九教的領頭羊。”


    覺空道:“少林已背負虛名多年,累贅罷了。老衲不在乎些許浮名,想必方丈也不在乎。”


    羅秋哈哈道:“我陰魔宗倒是有問鼎九教之首的想法,不能把荒狼軍留在此地,殺了這幾千輕騎兵,也能給陰魔宗賺許多功勞。”


    咻的一聲,箭矢落在肌膚上也不聞不問,那箭矢雖尖銳鋒利,卻還破不開她鎮獄神功的防禦。莫說絕巔,就是半步絕巔也能無視這種傷害,頂多感覺有幾分疼痛罷了。


    手一張,一柄斧鉞在她手中浮現,絕妙的輕功一掠,斧鉞橫掃,幾名驚駭中的騎兵頓時沒了腦袋,“林閣主,本宗主就不客氣了。”


    林肅笑了一聲,道:“無妨,羅副宗主盡管出手,要是用不上本閣主,那才好呢。”


    嘴上這麽說,他心底的攀比想法卻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握拳的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淩虛一指,隱藏在體內的血影和昏鴉兩顆劍丸同時出擊,片刻就收割了一二十荒狼軍輕騎兵的首級。


    “混賬。”那名將領策馬揚鞭,怒目狂喝。這些都是他親自培養的戰場好手,是能以一敵百,戰無不勝的存在,可在這兩人談笑聲中,卻輕易丟了腦袋,真是罪不容赦。


    吼!


    圓空一聲震耳欲聾的獅吼功震懾的諸多戰馬亂了分寸,暴掠上前,一記龍爪手穿透將軍座下戰馬的盔甲以及咽喉,另一隻手托著戰馬前腿,喝的一聲掀翻在地,“阿彌陀佛,施主著相了,你的對手是老衲。”


    將軍站起身,瞥了一眼命不久矣的戰馬,不由怒發衝冠,齒縫中血絲呈現,道:“老禿驢,本將軍要殺了你。”


    圓空不疾不徐地說:“巧了,老衲也正有此意。”


    眼花繚亂的杖法揮動,圓空使出一招達摩八法神禪杖法,每一杖劈打下來都有萬斤之重,敲的將軍膝蓋都承受不住,單膝跪地,雙臂顫抖。


    雙手撐開圓空的禪杖,長矛一掃,鐵頸處的鉤隨即在將軍的手中旋動,那模樣正是朝圓空的腰子剜去。


    圓空的禪杖一立,隻腳抵住杖尾,手一推,將軍長矛的鉤子就鉤住了他的禪杖柄。圓空腳一踢,杖尾一蹬,將軍頓時收了長矛。


    站穩腳步,將軍睚眥欲裂,唰唰唰地連刺了三槍,皆落在圓空胸口,後者不為所動。但禪杖一落,那將軍頓時呲牙咧嘴,張口噴了一口血。


    將軍心裏哪裏還有要戰的想法,拉起一頭迷糊中的駿馬,翻身上馬,駕的一聲逃離了圓空的攻擊範圍,“撤退,撤退!”


    那駿馬冷不丁襲來,林肅措不及防地閃避,險些讓駿馬撞了個滿懷,下一刻,昏鴉直指將軍,在他肩膀上切了一道猙獰的口子,卻直歎氣,要是能把他宰了,這下荒狼軍就徹底完了。


    諸多輕騎兵在二人的屠殺下,隻是一柱香,竟死了三百餘人,六百人合起軍陣,也讓羅秋一記重擊轟了個粉碎。


    望著驚慌逃竄的輕騎兵,林肅道:“可惜了,要是能殺了這些人,天都軍取勝的把握就更大了。”


    羅秋擦去斧鉞上的鮮血,道:“荒狼軍的將軍未免也太不堪一擊了,圓空大師幾招就打的他抱頭鼠竄,委實弱的差勁。”


    圓空卻道:“此人並非如此簡單。他的秘術還沒用,大概是想著荒狼軍,要是他陣亡了,荒狼軍群龍無首,怕是也要完,所以一招不敵就跑了。”


    林肅道:“別說這些了,智龍大師胳膊耽擱不了。給薛將軍傳信讓他收了這些駿馬吧,好歹也是北地辛苦培養的好東西,放到黑市上,沒有一千兩銀子,怕是都弄不到這一匹。”


    望了望還在掙紮的將軍坐騎,林肅不禁心疼,“這匹馬不簡單,似乎有著某種異獸的血脈,日行千裏不在話下,真是可惜了。”


    圓空臉皮一跳,道:“這類戰馬一生隻會認一主,就算它活著,也是不會輕易再認主的。林閣主何必糾結於一頭駿馬,以您的身份,就算再多的駿馬,隻需要發一句話,多的是王公貴族給您送到府上。”


    林肅輕輕捋了捋漆黑強壯的戰馬的鬃毛,歎了口氣,扔了披在戰馬身上的鎧甲,以真氣輕輕地縫合駿馬咽喉氣管的傷,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株靈藥,喃喃道:“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了。”


    揉碎了靈藥敷在駿馬的咽喉,以他的推斷,就算有這株靈藥的配合,駿馬生還的可能也不會超過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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