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夢菲氣急,接連跑出了景王府三四條街,待她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眼見著路越來越窄,她心裏也更加害怕,正想著原路返迴,卻是一個迴頭就被敲暈了。


    “這下侯爺可要出大價錢了,哈哈……”一陣陰險的笑聲之後,沈夢菲被裝進一個大麻袋,然後偷偷的從保齡侯府的側門運了進去。


    話說當年南疆覆滅,南風絕並沒有對朝廷進行洗牌,而是各自保持原來的職位。


    原來的兵部尚書沒有支持南風瑾,但介於長子文澄葉戰死沙場,所以,最後他們還是落了個功勳世家,二子文紫沛接替了父親的職位。


    而文紫沛已經娶了保齡侯府的二小姐林敏兒,但卻是沒有沾上什麽光。


    因為保齡侯府因為沈夢菲毀容的事,被南風瑾流放了,後來南疆覆滅,南風絕為收買人心,便大赦天下,他們雖然恢複了以前的榮耀,可是日子過得當真是比普通人家還要苦。


    要不是儀仗著二女兒在兵部尚書府,隻怕日子根本就過不下去吧。


    後來南風絕重迴南疆,保齡侯禁不住大女兒林菲兒的固執己見,便三番兩次的想要求見他,奈何那段時間南風絕事務繁忙,沒過多久又去了高雄,所以這件事便耽擱下來。


    如今再次打聽到南風絕迴景王府的消息,保齡侯舔著老臉上門送帖子,卻是被無情的退了迴來。


    他惱怒之下,便決定不再低聲下氣明麵上去求,他要讓南風絕後悔!讓他心甘情願對他俯首!


    於是他經過高人指點,日日派人在景王府門口蹲點,今天終於等到了可乘之機。


    那個女人,原來的雲夢郡主,南風絕的情人……


    在保齡侯看到沈夢菲時候,他就知道時機來了,他翻身的機會來了!


    “快,去將非也君請來,就說他等的人來了。”保齡侯看著被兩個大漢扔在大廳中央的沈夢菲,激動的吩咐女婢去請一個尊貴的客人。


    “對了,把大小姐也叫來。”他簡直興奮到了極點,仿佛整個世界都將握在他的手裏。


    過了片刻,一個白衣男子輕飄飄的出現在大廳的上座上,他拿扇子擋著一半臉,然後看著麵前的沈夢菲,輕輕的笑了,說道:“看來侯爺的大日子就要來了啊。哈哈”說完將扇子拿下來,揮舞著。


    仔細一看,竟是原南疆的三皇子,晉王南風怡。


    “非也公子,你看接下來怎麽辦?”保齡侯一臉的壞笑,似乎巴不得立馬解決了沈夢菲。


    非也君本就厭惡保齡侯,可是為了利用他對景王府的恨意,便隻能與他合作。如今時機成熟,有這個女子在手,那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半,隻要能讓沈夢菲跟南風絕生不如死,那給他一點好處,也算應該的。


    正想著,林菲兒突然來了,見到地上的沈夢菲就是一驚。“啊!這這……”


    “這就是搶了你如意郎君的那個雲夢郡主啊!”保齡侯上前拉住林菲兒,笑著說道:“如今有了非也君的幫助,你一定能奪迴保齡侯府所有失去的東西。”


    說完,卻是看到林菲兒突然吃驚的臉上變成了疑惑的神情。


    “爹爹,你可記得那日,我與敏兒陷害雲夢郡主不成,反被爹爹與大哥訓斥的場景?”


    她這句話引起了保齡侯的沉思,過了片刻,他微微皺眉,突然說道:“噢!對了,她應該被毀容了才對,我記得原來她臉上有個銀質麵具的!”


    說著便俯身往沈夢菲的臉上摸去,可誰知還沒挨到她的肌膚,自己就被一道強光給彈開了。


    “啊!好疼好疼!”保齡侯握著鮮血淋漓的手掌,疼的滿地打滾。


    非也君見狀,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怎麽迴事?


    他仔細觀察沈夢菲的全身,卻是發現了她裙擺下一個閃著弱光的小玉佩。


    “來人,將她身上那個玉佩拿下來。”他坐在上座淡淡出聲,立馬就有一個小丫頭乖乖上前去解那個玉佩。


    可誰知還沒碰到,就重複了剛才的慘案。


    小丫頭抱著血淋淋的手滿地打滾,然後在非也君不耐煩的眼神中被下人抬了出去。


    保齡侯經過大夫的包紮又進到了大廳,看著害他如此這般的沈夢菲,遠遠的站了,說道:“這可怎麽是好,這樣豈不是不能動她?”


    這句話剛說完,非也君突然仰天大笑道:“如此甚好!我倒是有了一個別的辦法。”


    說著便吩咐那兩個大漢將沈夢菲抬去了客房,並命丫頭小心服侍。接著便對保齡侯說道:“我現在有一法子,可保你保齡侯府榮華富貴盡可得,那南風絕也當跪倒在你的腳下,如何?”


    說著便拉過了他身邊的林菲兒,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你要受些苦了,不過苦盡才能甘來,是不是?”


    保齡侯聽完,滿眼放光,直接拜倒在非也君的麵前,說道:“全憑公子做主!”


    這句話是把自己及全部的身家性命全賠上了。而林菲兒看著非也君可怕的神情,有一點退縮之意,可等到他說,她可以嫁給南風絕,當她的正妻時,所有的一切,她都顧不得了。


    “侯爺,你再去景王府下帖請南風絕,就說有故人相見,若是他不肯來,那你就說,雲夢郡主想見他。”說著看向一邊的林菲兒,他慢慢的起身走到她跟前,雙手撫上她的臉頰,用近乎癡迷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惋惜的說道:“這麽美的一張臉,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不是人家要的。


    說完便拉著她往後麵的藥房去了。


    保齡侯聽話的去下帖子,林菲兒也聽話的躺在藥房的床上,然後任由非也君將黑乎乎的草藥敷在她的臉上,緊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出了藥房門,非也君又趕緊吩咐女婢,說沈夢菲是保齡侯府的貴客,一定要好好招待,並拿了一套華麗的衣裙,要女婢立馬給換上。


    於是對沈夢菲滿心敬意的女婢成功的將整套的衣衫換了下來,包括那個玉佩。


    接著非也君將剩餘的草藥也敷在了沈夢菲的臉上,失去了玉佩保護的沈夢菲,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失去了知覺。


    大功即將告成,非也君危險的笑容裏,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他開始想象那個場麵,南風絕看到麵目全非的兩個人,會是怎樣的反應?親手推開自己的愛人,那是什麽感覺?將自己的仇人拉入懷裏,那是多麽的可笑可悲。


    正想著,女婢拿著沈夢菲的衣物似是要去洗,他喝止了女婢,上前查看那個玉佩,可是依舊是被彈開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就要跟保齡侯一樣的下場了。


    他命女婢將玉佩拿在手裏,然後自己仔細的查看了很久,待看清它具體的樣子,便命女婢將衣服並玉佩全部扔了去。


    可誰知那個女婢貪圖那個玉佩的成色,所以便將玉佩貼身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後把衣服扔出了門外。


    門外有一個小乞丐,正巧路過保齡侯府,見裏麵有東西扔出來,便隨心撿了披在了身上。


    南風絕找了一圈沒見著沈夢菲,心裏突然開始焦急起來。又逛了一圈,還是沒有人影,思慮之下,便打算迴府看看,看她是不是自己迴去了。


    剛轉身走了沒幾米路,一個披著女人衣服的小乞丐上前討錢,南風絕沒有心思,隨手扔了幾個錢。


    正要往迴趕,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很眼熟。


    迴頭望向那個小乞丐,發現了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和沈夢菲出門穿的那套很像。


    情急之下,立馬捉來問道:“孩子,這衣服哪來的?說出來,我給你這個。”


    說著掏出幾兩白花花的銀子,小乞丐見錢眼開,趕緊說是保齡侯府扔出來的。


    南風絕一聽,頓時就要上門去,隨意一想,便覺得事有蹊蹺,沈夢菲怎麽會上保齡侯府的門?算了,還是先迴景王府看看,她是不是自己迴去了把。


    剛到花廳,就看到眾人全部在場,一見南風絕迴來,眾人趕忙起身。


    南風瑾將保齡侯送來的帖子交給南風絕,而南風絕一目十行的看完後,說道:“瑾,清,你們跟我去一趟吧。”


    他知道,保齡侯肯定是捉了沈夢菲,想要泄當年的私憤,可是依他們現在的地位權勢,莫說是挾持沈夢菲,隻怕是園子裏當紅的姑娘都別想擄走。


    如今這麽堂而皇之的將請帖送上門,隻怕這個故人,才是真正的幕後操縱之人吧。


    這麽想著,三人也不拖遝,直接就騎馬到了保齡侯府的門口。


    保齡侯已經在門口迎接了,似是知道他們一定會來一般。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保齡侯不知道該如何稱唿,再看南風絕麵無表情,他身後的兩人又帶著帽子黑紗,看不清臉麵,無法確定身份,所以隻能賠笑,隨著走了進去。


    大廳裏,非也君已經等候多時,他依舊拿扇子擋著半邊臉,然後目光隨著南風絕與後麵兩個身份不明人的出現,慢慢的亮了起來。


    少時,他們三人進到大廳中,也不用招待,很不客氣的直接坐了下來。


    “別來無恙啊,景王殿下。”非也君搶先開口,遙遠的稱謂,讓南風絕仔細的端詳起隻露了一半臉的非也君。


    就這樣目光相對了幾秒鍾的時間,南風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非也君知道南風絕肯定是認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慢慢的拿了扇子,說道:“北爵爺,當真是奇才。”合適的稱謂,讓南風絕知道此人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所以笑著迴道:“晉王才是奇才,你們說呢?”


    說著便看向旁邊的南風瑾跟南風清,並示意他們不必隱藏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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