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接住天空的最後一朵雪花時,我心中正在感慨貧富差距古今甚同,而月痕正在化悲憤為食欲,狠狠地消耗張家的糧食。

    月動人坐在桌旁,手中抱著個紫銅鎏金小暖壺,靜靜地看著外麵的雪景,身旁的張湮月正熟絡地和柳白絮交談著,柳白絮的臉上,掛著千古不變的溫柔笑容,卻也如萬年的古井,無波無痕。

    輕歎口氣,我不由想起這個奇怪的事件。據柳白絮所說,月動人從這迴去不久就得了怪病,身上盤繞著黑氣,而靠近她的活物都撐不過三天,若不是月痕在她手中的暖壺上施了法,此刻的張府怕也是一片死寂了,可偏偏作為她未婚夫的柳白絮卻沒有事情,這是意外?還是刻意?

    正在沉思的時候,我的脖後卻傳來一片冰涼的觸感,我不禁捂上脖子,卻摸著一隻涼瑟瑟的小爪,迴頭看去,一個調皮的笑容正在我麵前綻放。

    “水大姐,你騙人,上次走了就沒來看過我。”單手捧著雪球的張昊日苦瓜著臉,憤憤地說道。

    “這個,我出了趟遠門,剛剛才迴來。”我連忙放開脖上的小魔爪,用眼角地餘光瞄了瞄月痕,幸好,他沒注意。

    “這樣的啊?”單純的張小弟不疑有詐,伸出手來,“我們去打雪仗好不好?”

    “孩子,你多大了?”我不禁摸了摸他的額頭,上次看見他的時候他也就自戀點,少爺脾氣大點,也沒現在這麽白癡啊。

    誰知他卻一下子縮起身子蹲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水大姐,你欺負我。”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經不起打擊的小子,側首向其餘人求救,卻發現月痕還在與燒雞做著鬥爭,根本沒空理我,月動人隻是好奇地看著我和張小弟的造型,臉色微微發紅,不知想到了哪裏,張湮月倒是對我眨了眨眼,可那眼中,除了促狹還是促狹,柳白絮還是一臉的呆笑,可那眼角的餘光,明顯是幸災樂禍嘛。

    這群沒義氣的人,我忍不住向天長歎,低頭摸了摸張小弟的頭:“乖,乖,姐姐錯了,再也不欺負你了。”

    這孩子,準是被小孩的鬼魂附身了,不然智力也不會後退那麽多,我要同情他,嗯嗯,同情他。

    “水大姐真的知道錯了嗎?”張昊日晃了晃腦袋,在我的手心過了個圈,才甕聲甕氣地問道。

    “嗯,我錯了錯了。”無數滴汗自額頭上掉落,天哪,你就別再丟我的臉了,那邊的目光已經全部集中到這裏了。

    “那,水大姐以後要常常來看我哦。”

    “嗯,一定一定。”我連連點頭,隻想快點結束這嚇人的烏龍事件,卻發現月痕已經擦了擦嘴,往這邊看來。

    “月痕,吃好了啊。”我扯起嘴角對他諂媚地笑著,卻引來他不屑的神情。

    雙手環抱,月痕慢慢向我走來,那狹長的鳳目也微微眯起:“怎麽,你希望我別打擾你嗎?”

    “這怎麽會呢?”我微微後退,臉因為保持笑容而一陣抽筋。

    月痕卻努了努嘴,示意我看看自己的手,一臉不爽的表情,我不禁摸不著頭腦,不就是摸摸孩子的頭嗎?我那是看他傻了才發善心的呀,這麽善良的行為都不被允許嗎?這個世界瘋狂了。

    不過奇怪啊,這孩子的頭怎麽光滑滑的呢,剛才還是滑溜溜的烏絲呢,瞬間變和尚了?我詫異地往手邊看去,卻發現張小弟不知什麽站起身來,握著我的手跟土撥鼠抱著玉米似的,眯起眼笑著。

    這是什麽狀況?我費力地抽出手,卻看見張小弟眼中狡黠的神色:“水大姐說話要算話哦,不然可不是好孩子。”

    好孩子?我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眼看著乖寶寶變成腹黑寶寶,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卻聽見他偷偷地低語:“祁風說的辦法就是有用,等他迴來還要向他請教請教才好。”

    江祁風————我不禁仰天長嘯,臭小子,害煞我也。

    “好了好了,既然你吃完了,我們開始辦事吧,香鋪還沒打掃幹淨呢。”忽視了這兩隻腹黑寶寶和暴力魔王,我往月動人身邊走去。

    “可以。”柳白絮看見我上前,站起身來,替我斟上一杯熱茶。

    我點頭表示個謝意,迴頭看著還直直站著地那兩位:“你們是要一直站著,還是坐了一起聽?”

    話音剛落,張小弟便很識趣地跑了過來,月痕也很配合地給了我一個秋後算賬的眼神,也慢悠悠地走到了我身邊,順手搶走了我的熱茶,小氣的狐狸精。

    “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我看著眾人,開口說道,“半年前,月姑娘和柳公子曾經來府上住過一段是吧?”

    “嗯,因為家父和月冥山莊有點交情,所以月姑娘是代替月伯父來給家父祝壽的。”張湮月眼光轉向柳白絮,淺淺笑道,“而柳公子是護送月姑娘來的,他們在這裏住了大約五天就離開了。”

    月冥山莊?怪不得她姓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和寒冰山莊並列的武林三大山莊之一,傾城的容貌,顯赫的出身,卻交上這種厄運,想來,這應該算命運的不公,還是太公平?

    “五天嗎?”我低頭沉思,“那這五天中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不知水姑娘所指何事?”柳白絮拿起個空茶杯,再次倒了杯茶放在我的麵前,開口問道。

    “我是說————”我端起茶暖手,斟酌著詞句,“這幾天內,你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做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這個應該不會。”張湮月迴答著我的問題,“那幾天,是我接待他們的,他們除了和張府的人接觸外,基本沒有外出過,動人的性格本就內向,柳公子為了陪她也就沒有出去了。”

    “是這樣的嗎?”我點點頭,卻暗暗看著三人的臉色。

    月動人在聽到張湮月喚她動人時嬌軀微微一震,接下來的確實鼻尖微微的一縮,具化成音,恐怕就是一聲輕哼了;而張湮月雖說的是兩人,卻一直注視的是柳白絮;我們這位柳公子卻一直微笑地看著桌上的茶壺,這茶就如此香醇嗎?我忍不住低頭輕嚐,想著屋中幾人各懷心思,不禁苦笑,這事隻怕不能善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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