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所以神秘,就是因為它浩瀚無垠,人們對其了解的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在這蒼茫的宇宙中,具體有多少如同地球一般的星體無人知曉,又有多少未知的種族生物正在演奏著他們的命運。


    金色的朝陽冉冉升起,用它自己的光與熱滋補著這個不知名的國度。


    青蓮山秘境,昨夜的災禍消散漸遠,當日出十分,這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不過經曆過昨夜一戰的人和其他生命體,永遠都不會忘記,更不可能忘記那個骨瘦嶙峋的老者,以及那哀傷憂鬱的歌聲。


    “啊……頭好痛啊!”


    當陽光透過門窗,照耀在山腳下的房屋內,床上一名男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名稚嫩的男孩,迷糊間從床上坐起,手輕柔著太陽穴,麵目猙獰的嘀咕一句。


    “先祖,他醒了!”


    就在男孩剛剛蘇醒以後,一名女子的聲音傳入到他耳中,隨後男孩順著聲音尋去。


    “你……”


    當女人的身影出現後,男孩一臉茫然,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已經沉睡了一個星期的人,為何會毫無征兆的蘇醒,而且居然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難免讓他心生疑惑。


    然而隨著一名滿頭銀發的年輕男人進來後,男孩才明白,這一切真的不是個夢!


    “小癟犢子!你把老子的床都給占了,害得老子在外麵喂了一宿的蚊子,你說這筆賬咱們該怎麽算!”


    男子見到男孩後,出口成髒,大罵男孩卑鄙無恥,鳩占鵲巢,這把男孩氣的,剛蘇醒本來氣色就不好,再被這麽一氣,差點再一次暈倒過去。


    “老禽獸,你還好意思說我,別以為你整個容我就不認識你了,就你那一臉**,裝什麽純情小少年,再說昨晚要不是為了幫你和那個糟老頭子,我會受傷?切!”


    “對了,那個糟老頭子呢?怎麽沒臉見我了?趕緊出來!”


    男孩一邊說,一邊從衣服口袋裏掏出藏魂令,隻不過當藏魂令出來的那一刹那,男孩的表情突然呆滯了。


    站在他窗前的一男一女從他掏出藏魂令起就默不作聲的呆立在那裏,兩雙眼睛神色複雜,尤其是男人,眼睛紅潤,要不是兩人在場,估計都能哭出來。


    “這……藏魂令為啥不亮了?”


    手緊握著藏魂令,仔細的查看著,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由然而生,用手拍了幾下藏魂令,可是仍舊沒有任何反應,隨即男孩將目光望向床前的男子。


    男子表情凝重,眉頭緊鎖,背著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有意無意的逃避著吳天那雙冰冷的雙眼。


    “先祖,師父是不是又去釣綠龍了?他今天怎麽沒管我要咖啡啊,我去燒點水,一會兒給他送去吧。”


    男孩話落便要下床,男人與女人見狀,立即阻擋他的舉動。


    “你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還不能行走,除非你現在就想死!”


    男人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大聲怒斥著,女人則是坐在床邊,抓住男孩的另一隻胳膊,隻不過低著頭,不敢直視吳天的雙眼。


    “師父……師父他……他不是最喜歡喝咖啡嗎,嘴給他養刁了,沒有咖啡,他會不開心的,沒事,我的身體真沒事。”


    男孩的聲音有些哽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昨夜他半夢半醒間,耳邊傳來了師父的聲音,他本想迴應,但是卻動彈不得,他聽師父的話仿佛在訴說著離別,本以為是場夢,清晨醒來,師父就會在自己身邊,揪著自己的耳朵,生拉硬拽著他去釣綠龍,可是當這一覺醒來以後,他突然後悔了,原來夢中的一切,居然已經成為了現實。


    “你……你師父他駕鶴西遊了,臨別時,他叮囑我讓我照顧你。”


    男人聲音低沉,表情悲傷,尤其是說道駕鶴西遊這四個字時,心裏簡直如同萬千刀劍痛割一樣。


    “別鬧,師父他不是早就駕鶴西遊了嗎?他現在是靈魂,靈魂你懂嗎?靈魂,怎麽可能還會死……”


    男孩再也控製不住悲傷的情緒,眼淚唰的一下掉落出來,雙眼通紅的望著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著。


    “吳天,你別這樣,先祖……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別這樣。”


    女人隨著一同哭泣著,雙手緊緊抓住吳天的左臂,用力向後推搡著。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師父,我吳天的師父怎麽可能會死,東方家的先祖不是有起死迴生的丹藥嗎?你為什麽不救他?都是你!非他嗎要釣什麽綠龍!現在好了,你把我師父還給我!你他嗎還給我!!”


    男孩一把推開女人,雙手緊緊抓著男人,聲嘶力竭的吼著,用力推搡著男人的身體。


    被他推著的男人便是東方家的先祖東方戰天,而女人則是直到昨天夜裏才蘇醒的東方舞,而這個男孩便是吳天。


    東方戰天任憑吳天推搡,也不說話,他心裏也責怪自己,當初要不是自己急功心切,說綠龍的血能壓製吳天體內的血夜瞳,並且等兩者融合後,吳天的能力會提升好幾個層次的話,紫清怎麽可能會急切的跟著自己冒險,要不是跟著自己冒險,他又怎麽可能會死!


    “你他嗎說話啊?我讓你說話!”


    吳天也不管什麽先祖不先祖,他的世界裏紫清與自己的關係豈能是這個後來的先祖能夠比擬的,雖然他與紫清相處的時期不多,但是紫清對自已猶如父母對兒女一般疼愛,就是這次魂飛魄散,也是為了替吳天出氣,這樣的師父,敢問當今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啪!!!


    清脆的響聲從房間內蔓延開來,吳天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殺人般的眼神望著衝自己揮掌的女人。


    東方舞手停留在半空中,顫抖個不停,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對吳天下手,自從得知吳天的身份後,東方舞對吳天的心不會比媚兒差,因為吳天就是他未來的夫婿。


    “你能不要再發瘋了嗎?沒人願意看到紫清師父離開,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你!隻有你振作起來,他的死才有價值,你要是一直這樣,紫清師父他泉下有知,也不會安心的!”


    “師父……師父……師父!!!”


    吳天大叫幾聲,一把推開兩人,直接衝到床下,由於昨天他消耗的力量太多了,再加上一時情急,兩腳一絆直接摔倒在地板上,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提一口氣奪門而去。


    “吳天!吳天!”


    東方舞大聲喊著,剛要追身出去,就被東方戰天一把抓住,東方舞目光詫異的望向東方戰天。


    “別追了,就算你現在把他追迴來他也接受不了現實,我相信清子的眼光,這孩子會想明白的!”


    話落東方戰天歎息一聲,轉身後一臉愧疚的走向門外,隻留下了東方舞一人在房間內。


    望著門口,東方舞擦拭了一把眼淚,她能理解吳天此時的感受,對於自己剛才那一巴掌,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清澈的泉水緩緩流淌,青青草地芳香異常,一排排參天大樹迎風搖擺,秘境內的動物依舊為自己的生活奔波忙碌,這時一個人打破了它們的寧靜,隻見一名男孩赤著腳,踩踏著青草碎石發了瘋般的在林間奔跑著,他所奔跑的目的地就是昨日大戰的源頭,斷崖。


    “啊!啊!啊!”


    雙手置於嘴邊,扯著最後一絲力氣拚了命的唿喊著,當將身體裏僅有的力量釋放出去後,男孩雙膝一軟,跪倒在斷崖邊。


    “老頭,不是說好要抱徒孫的嗎?不是說好要一直守護在我和媚兒身邊的嗎?不是說好了等到了我們的世界給你開一間咖啡店嗎?不是說好了嗎!!!你為什麽要食言啊!為什麽!為什麽……”


    吳天麵色蒼白,嘴唇幹裂,雙眼紅腫,跪在地上舉起右拳朝著斷崖砸去,一下!兩下!三下!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最後一絲力氣用完,他整個人都倒在了斷崖上,右手已經皮開肉綻,白骨裸露,斷崖上的一灘灘金色的血跡,在陽光的照耀下,急速蒸發,水氣升騰。


    就這樣一個人躺在斷崖邊六天六夜不吃不喝,東方舞曾多次來勸阻,奈何吳天根本聽不進去,也不迴應,本想強行將吳天拉迴,可是一想起前幾日裏甩出的那一巴掌,東方舞隻能無奈的迴去。


    夜朗星希,吳天麵朝上,雙眼模糊的望著星辰,六天六夜他強行自己睡眠,希望在夢裏能與師父見一麵,哪怕隻見一麵也好,但是這六天來紫清的身影卻從未踏入過他的夢中,仿佛就像是從未踏足過他的世界一般。


    “老頭,你的心可是真狠啊,一走了之也就算了,怎麽就不能抽空來夢裏看看我,在這個世界我隻有你這麽一個知心人,你走了我覺得挺無聊的,再也沒人給我耳邊講大道理了!”


    “老頭,臭老鬼……師父你放心,我會挺過來的,你在天上看好,要是我不能完成你的夙願,你就帶著你那幫狐朋狗友給我帶走!”


    “師父!一路走好!”


    也許是想通了,吳天騰的一下從斷崖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頭都沒迴一下,直接奔著山腳走去。


    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一個人,一條路,孤單卻不孤獨。因為師父就在他身邊,從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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