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嗎?”順把拳套丟在了周恆的麵前,一時間,周恆糾結了。


    “你想我做什麽?”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你不會拒絕的是吧,你可還欠著我一條命呢。”


    周恆點頭,認命似的閉上了眼。


    “那麽,明天,我會來找你,拳套你就收下吧。”


    人都有純真的時候,在小時候,順很熊,但他長得好看,還不是一般的好看,秀氣的令人心動。


    人的判斷或多或少都會因為的受評者外麵的影響產生偏差,在順還沒有得到他的強大能力之前,他的生活是美好的,無論做了什麽事,隻要跑過去向當事者賣個萌,道個歉,大人一般都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何況還是這麽可愛的小孩子。


    順的熊孩子行為一直延續到了初中,他是班級的大哥,成績好卻最調皮,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專門作出令其他長者頭疼的事。


    如果沒有遇到那件事的話……


    順眼神迷離的思考著,周恆站在他旁邊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的情況,順帶著周恆離開了位麵節點來到了順的故鄉——地球。


    真的,好久沒感受了啊,唿吸著汽車尾氣夾雜著煙味的空氣,周恆敏銳的感官感受到嘈雜的人群與來來往往的車輛,各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至,唯一可惜的這裏不是周恆的地球,周恆的地球,遠在另一個位麵。


    “我花了差不多1500點輪迴點才兌換十天的時間,真是,好久沒迴來了。”順眼神恍惚,身子也止不住顫抖。


    “我有父母,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弟弟,以前我們都活得很好,直到我得了,得了那種病……”順沒有說下去,而是平複了心情,有些事他覺得還是埋在心裏比較好。


    “我要你辦的事就那些,務必要完成。”


    周恆點頭,轉身走了。


    人什麽時候才知道擁有的珍貴?


    隻有失去的時候。


    順不是個乖孩子,也不是個好孩子,初中開始他就與同班的漂亮女孩交往,還時常帶著班級裏血氣方剛的男孩子一起出去喝酒抽煙,盡情的揮霍著本該有的青春,在家裏,他是令父母頭疼的孩子,在學校他是令老師無奈的學生。


    順有一段時間一直以為他是世界的中心,他享有的都是應該的,他是最偉大的,世界是為他而生的。


    在瘋玩瘋樂的時候,他的異能開始覺醒了,從最初的咳嗽,到後滿整片整片皮膚發出紅疹,化膿,潰爛,疾病隻持續了一周順的皮膚便已全線潰敗,皮膚之後腐爛從肌肉開始……


    “小哥你逃學了吧。”出租車司機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他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順眼中的恐懼,結合順看清來才初中生的外貌,得出了一個他以前也經常幹的事的結論。


    “嗯,是的,帶我去雲天中學初中部吧。”


    “現在迴去不好吧,要逃就逃一天,說不定你老師還以為你生病了沒來,逃了一半就迴去一頓罵是免不了的。”


    順點頭不語,司機碰了個沒趣隻得聳聳肩繼續開過去了。


    今天天氣很好,略帶冰冷的氣溫在陽光的直射下帶著一種懶洋洋的舒適,時暢覺得今天是個運動的好日子,尤其是她最愛的長跑。


    時暢是個富有活力的女孩子,和她恬靜溫和,體製稚弱的弟弟不同極其喜歡運動,尤其是長跑,每天不跑個幾千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和往常一樣,體育老師宣布了幾個注意事項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身為體育委員的時暢沒有多管其他的同學,而是一個人自由的繞著操場跑起來,這麽好的天氣,不跑跑可對不起她的運動神經。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剛才進來個好帥的帥哥呢……”


    “據說他是來找人的,我剛剛到校門口拿快遞的時候看到了,帥哭了,我當時就想撲到他懷裏呢……”


    不管願不願意,生活在班級這個小圈子裏有些信息就算不想聽也是能聽到的,有些事不想了解也會被人強製灌輸。


    時暢沒心思的聽著才跑了兩圈就躺在草地上半死不活喘氣的女孩子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八卦消息,嘴角偷偷揚起,有些高興的意味。


    時暢的弟弟時為上一年年剛剛入校,時為當時是以入校測試第一名的成績進入這個學校的,更關鍵的是時為長的十分的帥氣,很多平時對於時暢不理不睬的女生知道時暢有個超帥的弟弟以後都在討好時暢,時暢卻感覺到惡心,聽到其他女生談論起其他男生,不由得高興,終於能迴到原來的生活了。


    心情好了,整個人像是充滿了電,長跑的速度又加了幾分把其他的男生遠遠拋下。


    正當時暢準備再次提速,把體內滿溢的活力盡情宣泄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者是時為,接通後時為就說了一句話。


    “到校門口來。”


    時為收起了手機,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深沉目光細細打量眼前和自己差不多,但更顯成熟與滄桑的臉頰,不對,麵前的年輕人看起來也是初中的年紀,為什麽會有這種成人都難以企及的滄桑味道,就像,經曆過無數生死存亡,把自己的死亡看淡了的滄桑。


    他是時順,也是時為大兩歲的哥哥,這點毋庸置疑。可是,他為什麽會迴來。


    一個全身潰爛,身纏百病,被判定無藥可醫,隻能等死的一個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看樣子他的病全好了,他的氣質也全變了,原本的鋒芒都被隱藏,溫和的像個路邊的普通人。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經曆了什麽,智者多慮,也更無情,在時為年幼的內心裏居然有那麽一絲絲的認為順不該迴來,死了或許更好。


    “你在戒備我……”順的語氣黯然,時為是見過他生病時的樣子,也難怪他會露出這種表情,就算是順也無法容忍異能覺醒時那種樣子,一迴到位麵節點他就會選擇全身修複,哪怕這是無意義的,隻要時間一到皮膚會繼續潰爛,他又會迴到那副神憎鬼厭的樣子。


    “你不該迴來的,我們,差不多已經過去了,爸媽,都以為你死了……”


    順覺醒異能的那段時間,不管是對於家人還是順自己來說都是一段噩夢,恐怖到難以容忍。


    “我是來告別的,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會在這個世界長時間停留,我很幸運的被賦予了重生的機會,可是,那不是免費的,我還得還債,我可能會死……”


    “就這些,多愁善感可不像你的性格。”時為不再掩飾眼神的厭惡,順卻看的出時為隻是用厭惡在隱藏更深層次的恐懼,他在害怕順,看過發病時順的全身的家夥被嚇到精神病都是正常的,當時還在讀小學的時為就看到了順的全身,順還記得,時為那時候被嚇到沒有任何表情時的樣子。


    命運有沒有選擇的途徑呢?


    還是說所有途徑都通向悲傷。


    順不知道該說什麽,落寞的像個想歸家卻無家可歸的浪子。時為說的沒錯,他不該迴來的,對於父母兄弟,對於順自己不迴來遠比迴來要好得多。


    可是,人之將死,總想迴來看看有什麽是值得自己珍惜的,這種想法沒有錯,不是嗎?


    “唉,你,你是順哥哥……”嬌嫩,充滿活力的聲音打斷了順的迴憶,一道小小的身影撲了過來,順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了,抱的很用力,好像怕他會溜走一般的用力。


    “順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哈哈,什麽絕對活不下來了,那群庸醫怎麽知道我家順哥哥可是天下第一的……”粉嫩的臉頰在順的胸口蹭了蹭,時暢抬起頭就看到了順愛惜的眼神,可那眼神,怎麽會這麽痛,順的眼神刺痛了時暢,她第一次用精神而不是肉體感受到痛,她覺得,愛她的順哥哥變了,變得都快不認識了。


    “姐姐,迴來……”像是在壓抑著什麽,時為從喉嚨裏逼出了幾個字符,眼睛紅的嚇人。


    “唉,弟弟,你看,是哥哥哎,我就說吧,哥哥還活著……”


    “我說了,迴來……”時為幾乎是吼出來的,時暢笑容凝固了,順感覺到原本緊抱著的手鬆了些。


    “沒關係,沒關係。”順主動把時暢的手拉開,戀戀不舍得將時暢推到了時為身邊。


    “你來這兒到底想幹什麽?”語氣中的怒意噴薄而出,時為俊秀的臉頰被情緒扭曲的像是個怪物。


    他還在害怕,用憤怒來掩飾恐懼嗎?


    順閉上了眼,他知道這不能怪弟弟,心裏卻還是痛,他喜歡這種痛,冷漠了太久了,久的都快覺得自己不是人了。


    “我來這兒有很多事,先出去吃一頓吧,一邊吃,一邊聊,如何?”央求著,順眼神中渴望幾乎凝如實質。


    時為的眼神軟了。


    “好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非常不錯的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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