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輸了,所以我是邪惡的,黑暗的,墮落的,就像奧德拉一樣,月輝詠唱者,多麽優雅的名字,他的音樂能讓月神感動,他的舞蹈能讓諸神低首,他以一曲安魂安撫虛空位麵億萬亡魂,可是,他失敗了,所以曆史裏麵他隻是個傳說。”巨熊語氣頗帶嘲諷,老大知道奧德拉是吟遊詩人的名字,當初知道這個名字老大也嚇得不輕,奧德拉這個名字存在的曆史比七個大陸上的大多數宗教都要悠久的多,他的曆史簡直可以稱為遠古,不過,如果古爾密是遠古的話,那麽奧古迪拉斯就是太古,是混沌未開的初始曆史,他的年紀,不會比神年輕多少。


    “你年紀很大的樣子。”周恆終於吐夠了,被巨熊朝著肚子揮了一拳,讓周恆把剛才吃進去的全部都吐了出來,肚子存貨一點都沒剩下。


    “是啊,單論年紀,就算是那些所謂的神也不會比我大上多少,我可是和他們一個時代的人啊。”熊的眼神有點茫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極快的,這份茫然在巨熊的眼睛中又消逝了。


    “人,您可不能再稱之為人了,您比智慧之神更加淵博,比力量之神更加強壯,比月神更加優雅,是自然女神的情人,是第一個開創德魯伊這個教派的智者,亦是將整個神界拉下凡間的墮罪者,遭受所有神詛咒之人,那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有善也有惡,有光明教宗自然也有黑暗教宗,黑暗教宗供奉黑暗原型—艾比利亞,亡者之王—庫迪坤,但其中也有一位,帶領黑暗反抗諸神的墮落首領—奧古迪拉斯,在黑暗教會中他的地位並不比神低,因為,他以人之身弑神,令諸神恐懼。


    “這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已經成為了過去。還是說正事吧,你們想不想要我給你們療傷。”


    “您,您能治好我的傷?”老大和聞宇驚喜的問。


    “盡力而為吧。”、


    =====


    熾熱,混沌,遠比岩漿更加灼熱的空氣在整個空間中充斥,炙烤著這一片原本豐茂而悠久的古地。


    貝格騰斯,擁有遺失大陸最肥沃的土地,最悠久的曆史,曾經被十二代帝國定為首都,裏麵強者輩出,是所有大陸中少有的傳奇之地。


    隻是,在今天,當火焰位麵與貝格騰斯重疊,樹木被瞬間燒成焦炭,人體被瞬間蒸發,熾熱的氣溫甚至讓岩石熔化,肥沃而豐饒的土地在一瞬間便化為煉獄。


    莉莉絲站在城頭,暗黑色的黑暗護罩防護住了身上每一寸肌膚,厚重的護罩已經趨於無色,牢牢的護持著貝格騰斯最重要的先烈祭壇,即便外麵是接近太陽表層的溫度也無法穿透先烈祭壇的防禦。


    先烈祭壇有數位魔導士坐鎮,數把神器鎮壓,別說是這淺層的火焰位麵,就算外麵的火焰溫度再高千倍也能守得一方平安。


    “莉莉絲大人。”


    烈米大祭司看著先烈祭壇外焚成滅地的熾熱火焰心中痛的滴血,他一生在此,這地方浸透了他一生的迴憶,現在,當一切毀滅,即便是身為魔導師的他也不由的感覺到痛徹心扉,對王女莉莉絲的語氣中也不由得多了幾份怒意。


    “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向我的父王請罪的,這裏一切的損失都由我承擔。”低垂著眼瞼,莉莉絲有些哀傷的說著,她心裏也在痛,雖然她的痛與大祭司的心痛不同。


    “承擔,承擔有什麽意義,你知道貝格騰斯死了多少人嗎?至少三億,你幹什麽不好,偏偏去招惹那位至高者,現在就算他死了又怎麽樣?能讓你拿多少好處。我告訴你,貝格騰斯已經完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貝格騰斯了。”大祭司老淚縱橫,他是個仁慈的人,三百多歲的年齡讓大祭司愛上了這塊土地的一草一木,平時他最喜歡的就是在暖洋洋的下午在他三歲時種下的紫藤樹下泡上一壺茶看著魔法學院裏麵一位位充滿著年輕活力的少男少女們,或者在貧民窟中看著利用魔法治好一位位疾病纏身的患者之後患者們重獲希望的眼神,而現在,這一切全毀了,連一丁點也不會剩下。


    千年古都,在此刻,付之一炬。


    莉莉絲沉默著,她想到過聞宇的反抗,隻是沒想到聞宇反抗的如此激烈,不亞於禁咒的魔法讓整個貝格騰斯化為腐朽,貝格騰斯,將來隻能成為曆史。


    “我真的錯了嗎?姐姐,你的情人讓我……唉,當一切都已經發生我已經沒有能力反抗,聞宇,你真是個孤傲的混蛋啊。”


    大祭司看著莉莉絲的沉默,他也無言以對,唯有轉向身後,向著一堆雕像的最中央供奉的三座足有百米高的巨大神像狠狠的磕頭。


    “仁慈的諸神啊,我請求您。我願以我的生命作為代價,求神發下神跡,讓貝格騰斯重獲新生。”大祭司死命的磕著頭,被供奉的黑暗諸神們卻和莉莉絲一樣沉默,大祭司一生聽過神諭隻有五次,每一次神諭都是一次奇跡的誕生,隻是這次,即便以大祭司的生命做為祭品神也不會撫平這片大地,如果當大魔導在釋放“原始之痕”時禱告諸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當災難已經發生,亡者已經進入了地獄,當因釀成果,即便是諸神也不敢插手。


    因果律,是諸神都為之恐懼的絕對法則。


    大祭司依舊在拚命的磕著頭,沉悶的迴響迴蕩在整個先烈祭壇,其他的祭司和牧師都不敢上去阻止,無論是莉莉絲還是大祭司在平時都不是他們所能接觸得到的對象,在這兩人麵前其他人甚至都不敢大聲唿吸。


    “神啊,我願意永世為仆,乞求您降下神跡。”第一千個響頭,大祭司臉頰全是鮮血,額頭已經露出了一片顱骨,血肉塗滿了磕頭的地麵,大祭司卻感覺不到痛一般的大聲乞求著。


    “仆人,神又怎麽會需要你這樣的仆人。”詭秘而冰冷的聲音突然從最大的三座雕像之一傳來,這座雕像雖與另外兩位主神齊名,但從黑暗教宗開教以來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得到過這個雕像的諭令,好像這個雕像所代表的人物隻是一段曆史,一段誅神滅魔的曆史。


    這座雕像的名字叫做奧古迪拉斯,被眾神詛咒之人。


    大祭司聽到過無數次黑暗一脈的神祗的神諭,但從來沒有聽到過奧古迪拉斯這位不是神,卻擁有比神更強力量的生命的話,別說是大祭司,就算是比黑暗教宗曆史還要悠久的自然教宗也從來沒有哪位教皇或者祭司聽到過這位開創德魯伊三大秘法的神話人物。


    “您,您是?”


    “不要在我的雕像麵前說出我的名字,否則你會被諸神詛咒。”


    “大,大人,您,您。”大祭司不知道說什麽,這位仁兄兇名遠播,傳聞中他比惡魔還要邪惡,比深淵生命更加墮落,是世界上一切惡與罪的化身,如果不是黑暗教宗一直和光明教宗死磕也不會放上這麽一位兇神讓黑暗教宗的信徒們來信奉。


    “不要再乞求神了,他們都是自縛手腳的蠢才,因果律所規定的的結果他們可不敢反抗,桀桀,真是有趣,誰又敢反抗呢。”聲音說的唏噓,似乎在迴憶什麽。


    接著,便是沉默,亢長的沉默,大祭司實在忍不住,正想說話,奧古迪拉斯的聲音突然傳來,這次不像上次,聲音中滿帶著威嚴與霸氣,根本不容大祭司反抗。


    “我不是在幫你,記住了,你們欠我一個人情。”


    整個血色的蒼穹,突然黑了,火焰位麵從誕生開始就到處充斥著火光,與火焰位麵疊加的貝格騰斯是不可能出現黑暗這種東西的,但是蒼穹偏偏黑了,然後,如同刺破黑暗的閃電,一道道青色的光芒自蒼穹灑下,青光所到之處烈焰盡消,連熾熱的氣溫都開始急速下降,短短幾個唿吸,能把鋼鐵融化的火焰就已經全部消退。


    “這,這是神跡啊。”


    除了大祭司,沒有人知道奧古迪拉斯的存在,這麽一番奇妙的景象自然也讓其他人認為隻有那些坐於王座之上的諸神才能做到。


    這還不是結束,當火焰退去,被焚燒的土地突然密密麻麻的長出無數的草木植被,一如被焚燒之前的生機勃勃,無數的灰燼被青色的風吹來,在青光之中慢慢增長化作一具具骨架,然後化作一具具肉體,被燒塌的房屋城牆被重新蓋起,每一麵牆上閃爍著神秘的魔法符文,房屋,人民,全部迴來了,剛才的天災恍如一場噩夢。


    “這是,時間迴溯和集體複活術,怎麽可能,這可是上億人的集體複活術啊。”大祭司咋舌,就算是頂級的大魔導師也隻能一次複活數百人,而且複活的人實力越強能複活的人數也就越少,數億人的無差別複活這就算是神話中也沒有出現過。


    “嘛,我也隻能如此了,你的子民不少都被因果律吞噬,即便是我也隻能複活這麽多了。”


    “不,不,大人,你的神力真是無與倫比,即便是比起我主也不逞多讓了。”


    大祭司心中讚歎著,貝格騰斯是大祭司的一切,是大祭司願意用生命守護的最愛之物,當奧古迪拉斯把貝格騰斯重建之後大祭司就決定以後每日都要對奧古迪拉斯參拜,供奉上自己最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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