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豐富多彩地在原地來迴走了好幾趟,心中掐算著,六個月?六個月?


    臥槽!他任職還沒六個月呢!


    那時候周可兒可還在他哥身邊,現在說孩子快六個月了?哦,不對,是胎兒!


    周應感覺自己的腦子快不夠用了,咬牙跺腳,在房間裏麵來迴打轉了,苦思著這到底是一出怎樣的戲碼。


    拿起手機便想給boss打電話過去說這件事情,末了號碼撥到一半時,他指尖又停住了。


    不行……


    這事他還沒查證過呢,要是假的怎麽辦?現在嫂子可是在他身邊呢,萬一給她知道了這件事。


    想了想周應又取消了撥號,抬手拍了拍額頭如一頭困獸般來迴走了好幾趟。


    想來想去!最後周應想通了先給陸母打去了電話,告知這件事情。


    要是陸衍正知道當時他是這麽處理的話,估計直接將他打包扔出國的心思都有了。


    一開始他就直接跟自己說周可兒這事,由他來處理還沒這問題。


    正是到了周應這,被周可兒蒙到了,周應沒有直接聯係陸衍正告知他這件事情。


    而是先告訴了他母親,得知了事情後的張淑琴立馬趕往了c城。


    當在病房裏麵的周可兒看到來的人是張淑琴時,心中便大大地鬆了口氣。


    她明白,這第一戰是自己贏了。


    ……


    陸衍正到達臨川時,這邊的天氣要比柏林冷得多,天色陰沉沉的,氣溫隻有十度。


    小雪正往下飄落著,周應打開車門,陸衍正撫去了肩上的雪花之後彎腰坐進了車中。


    周應沒看到項禮禮的身影,舔了舔唇忍不住問道,“嫂子沒迴來?”


    陸衍正麵色淡淡道,“她有事,暫時先留在那。”


    “哦……”周應看著他麵色不怎麽好沒敢多說話。


    忽地聽陸衍正問道,“在醫院?”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周應也聽得出來他在問誰。


    “對,在醫院。”


    “直接過去。”


    周應看著他這殺氣濃濃的樣子忍不住咽了咽,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待會兒到了醫院能別爆發得太厲害。


    那個周可兒看起來可憐,不過周應是站在他哥這邊的,要切身而論,他反倒覺得他哥更可憐。


    雖然他這是自作孽……


    但忽然前‘情婦’冒了出來,並且是在他和妻子感情剛剛修複時冒出來的,還挺了個肚子。


    這jian直是分分鍾完蛋的節奏,其他不說,任何一個男人被通知突然要當爸爸了都會懵逼了,而且……還是這麽個複雜的關係。


    陸衍正夾帶著一身寒氣從病房外進來時,周可兒正在護工的照顧下喝湯。


    張淑琴趕到了c城,了解情況之後便將她接過來臨川,送到了這邊朋友的醫院秘密治療。


    至於孩子究竟是不是兒子的,張淑琴沒敢隻聽信周可兒的一麵之詞。


    隻是給兒子打完電話之後,從他的語氣中張淑琴讀解出了點什麽,便不問其他話了,等著他迴來自己解決。


    周可兒正在低頭喝湯,聽到了門突然打開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


    一眼便撞進了陸衍正如深潭般的黑眸中,怔了下,下意識地揚起唇角露出一個乖甜的笑容來,“你怎麽來了……”


    隻可惜陸衍正不買賬,麵色冰冷地走了過來,興許是他太過冷峻的神色嚇到了邊上的護工。


    後者瞅了瞅情況不太對勁,咽了咽,趕緊默默地走人了,出去之前還不忘幫著他們關上了門。


    陸衍正絲毫不帶感情的目光從她臉上慢慢地滑落到她腹部,隔著被子什麽都看不出來。


    周可兒下意識害怕地抱緊了腹部,在他毫無感情波動的冷然目光下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臉上艱難地揚起了笑意,“怎麽……怎麽了……這麽看我?”


    陸衍正冷峻的麵上忽地嘴角往上揚了揚,瞬間猶如冰雪初融,萬枝鮮芽吐芬芳般,撲麵而來的滿滿都是和煦感。


    隻是這笑容落在了周可兒的眼中卻顯得別樣的詭異,陸衍正要麽不笑,笑起來絕不是這樣的。


    果然,仔細一瞧他的笑意根本沒到達眼底,黑峻峻的眼中泛著說不出來的冷意,“懷孕了?”


    周可兒幹幹地咽了咽,一副怯怯的表情點點頭。


    陸衍正左右看了下,隨手拉過了張椅子坐在她的病床邊上,慵懶地往椅背一靠雙臂環胸,淡淡道,“幾個月了?”


    這場麵,猶如審犯人般。


    周可兒自覺心虛,仿佛在他麵前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無從隱藏般,隻要陸衍正擺出了氣勢。


    未等他開口,她便已招架不住自漏馬腳了。


    隻是,這迴不會再向從前那樣,她是有備而來的,既然都賭上這一把了。


    若是輸,隻怕等待她的隻有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周可兒垂眸,抓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地收緊了,似是心虛極了不敢麵對他般默默地點頭,也不說話,隻是眼淚一滴一滴無聲地落在了被子上。


    她明白,任何演技此刻在陸衍正麵前都是不管用的。


    現在唯有將她的假麵具拆卸下來,以真實的麵目對麵對他方才不會被懷疑動機。


    果然,她什麽都說,就這麽默默的流淚著。


    陸衍正隻是看著她便不再說話了,周可兒垂著頭不敢去看他的神情,現在她不能辯解任何話,隻能靜靜的等待陸衍正主動。


    病房裏一時間靜了下來,隻剩下周可兒微微啜泣的聲音。


    陸衍正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場麵,起碼在他腦海中應覺得的畫麵是周可兒會給自己辯解兩句,或者一見麵便直往他懷裏撲過來哭訴著可憐。


    又或者是怯怯弱弱地承認了,然後努力向他證明孩子是他的。


    這才是符合周可兒的作風和脾性,陸衍正萬萬料不到的是現在周可兒卻是一副受害人般的樣子。


    委屈,可憐,心酸,道不清說不明的,仿佛出現在這裏根本就不是她甘願的。


    周可兒此刻給他的就是這麽一種感覺,陸衍正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看她啜泣。


    麵上毫無表情,一雙深潭般的眼見不到底眼眸中,如寒夜般徹冷。


    周可兒維持著默默低頭哭泣的樣子,絲毫不敢抬起臉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招架不住泄露點什麽。


    陸衍正視線慢慢地攏在了她腹部位置,隔著被子,實在看不出來肚子到底是有多大。


    陸衍正抿了抿唇角,站起身來淡淡道,“你好好休息。”說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打開了病房門,身影消失在了門外。


    周可兒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略有些不敢置信,就這樣?連問都沒問她孩子的事情?


    她心裏很複雜,以為陸衍正起碼會問一下,或者要求看看她的肚子,哪怕是對她橫眉冷對憤怒地叱罵都行。


    指責她心機深重,指責她試圖想借孩子做點什麽。


    隻是,居然都沒有……


    陸衍正什麽都沒對她說,從進來到離開就隻問了懷孕了?幾個月?


    答案也沒要到就這麽離開了,這樣一來她所有準備的話和借口連說都沒有說的機會了。


    周可兒本還想著,若是陸衍正質問於她,她還能賣可憐來博取陸衍正的同情心。


    隻要證明了這孩子不是她故意想留下來的,又在他麵前表現足了自己的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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