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還留有餘溫,可是身體卻再也不會動彈了。


    項禮禮蹲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吉娃娃的小腦袋,它圓溜溜的眼睛尚且還睜著。


    睡前親自給它布置的睡窩,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液,她醒過來時,聽到的狗吠聲並不是幻覺。


    而是那名匪徒進來時,這條吉娃娃發現了,它吠了起來,卻被匪徒一槍打死。


    陸衍正看到陽台這血腥的一幕時,心中都跟著震了震。


    項禮禮的淚水一顆顆地落在吉娃娃的頭頂上,她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眸看向他,指著地上的吉娃娃,猶如一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般無措道,“我醒過來了,它在叫的時候,我也為是做夢,我有聽到的……”


    陸衍正眸光微微收緊,唇角緊抿著,跟著蹲下身來,抬手撫上了吉娃娃的眼睛。


    陰差陽錯的,他帶迴來的這條小狗救了他們。


    如果沒有項禮禮醒過來,那人進了臥室,而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不死也會受槍傷,更妄論他能先發製人地,將這名匪徒鉗製住。


    項禮禮一想到晚上睡覺前,還在不停地給這家夥收拾著它搗亂過的現場,再看它現在這麽了無生氣地躺在腳邊上,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難過,她轉過身撲到了陸衍正懷中,埋頭在他胸前無聲地流淚著。


    下半夜的時候,他們臨時又轉移到了酒店入住,項禮禮的房子被警方控製起來了。


    而為了他們的人身安全,這邊的酒店是警方那邊安排的,他們隔壁房間入住了兩個警察,一有什麽危急情況可以立刻通知他們,當然,這是防止最差最危險的情況出現。


    對項禮禮下手的人還沒去強大到這種地步,可以闖進警方布置的酒店來暗殺他們。


    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兩個人又怎麽可能還睡得著。


    陸衍正從來都不是靠著別人做事的人,特別是這種危急到生命的事情,對方連槍支都拿出來了,誰能保證不會有更嚴重的事情?入住了酒店之後,他便開始打電話,這件事情他有必要得插手了。


    那邊給他迴複,明天天亮給結果,陸衍正掛了電話迴過身來,看見項禮禮坐在床邊上發愣著。


    他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抬手將人攬入了懷中,低頭蹭了蹭她柔軟的發。


    項禮禮沒有反抗,順從地依偎到了他懷中。


    陸衍正淺歎了聲,“知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麽事了?”


    她悶聲道,“現在知道了。”


    答應事情太過輕鬆了,這不僅僅是過來幫忙做什麽人證,而是拿命在玩,如果事情真有這麽好辦,那警方那邊又怎麽遲遲兩年多,還辦理不下這個案子?


    陸衍正沉聲道,“明天你迴國去吧,這邊事情我留兩天幫你解決,可以麽?”


    項禮禮停了片刻,抬起頭來同他對視,“他說再給他們三天時間。”


    他略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之前說過來做人證就可以了,然後說又得留一個禮拜,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又是三天,你不覺得他們的信用已經揮霍光了嗎?”


    項禮禮訕然,確實是這樣的,他們沒有什麽信用度可以說了。


    想了下,項禮禮道,“再等三天吧,我也要過去鮑爾那邊一趟,等三天,之後不管事情怎麽樣,我們都走。”


    陸衍正看著她,微微撇嘴。


    那表情明顯不怎麽想答應的樣子,項禮禮想了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一副懇求的樣子。


    他麵色沉冷,眼神中的銳利慢慢地平緩下來,最後還是無奈地應了一下,並且下了通牒,“不管怎麽樣,三天後,我們就離開德國。”


    她重重地點頭,項禮禮自認為還沒聖母到這地步,拿自己的性命在這邊玩。


    之所以三天,是因為在剛才leo說的時候,她沒有立即反駁,還答應下來了,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又馬上反悔,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鮑爾那邊的體檢報告還沒拿到,她還得過去跑一趟。


    想到這個,項禮禮方才想到自己的手機問題,她想著要去找個暫時用的手機,卻沒想到這一通忙碌,卻是忘了這件事情,現在想起,才記起手機卡還放在家中。


    她從床上下來,站在原地怔愣了下,複而又返迴了床上。


    這一通動作讓陸衍正有些納悶,“怎麽了?”


    “我手機忘帶了。”


    “不是早摔壞了嗎?”


    “我說的是手機卡,忘在家裏了。”


    陸衍正拿出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麵前,“先用我的吧,等天亮再去置辦一支。”


    項禮禮本想給鮑爾致個電話過去,但看現在的時間,淩晨四點鍾,人家正在睡覺呢,現在不適合打電話過去。


    “算了,也沒什麽事情。”她將手機遞還給了陸衍正,有些疲憊道,“我困了。”


    “好,那先睡一下。”陸衍正句句都是順從她的,將手機收了起來,也沒問她是想給誰打電話,掀開了被子道,“先躺一下,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好。”項禮禮點了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關了燈,一室的黑暗。


    她眼睛閉上了,片刻之後又忍不住睜開,有些緊張地在被子下抓著陸衍正的手道,“陸衍正,我們把小燈開起來好不好?”


    未等他迴答,項禮禮繼續解釋道,“燈全關了我有些怕。”


    隻聽得悉索的聲響,他那邊掀開被子起身,片刻之後床頭的小燈亮了起來。


    項禮禮方才鬆了口氣。


    室內的黑暗讓她一閉眼,便想到了剛才的畫麵,她會總覺得門那般邊有動靜,燈亮著,她才覺得能安心點睡覺。


    開了燈後,他又躺了迴去,低聲地道,“別想太多,先睡一覺起來再說。”


    項禮禮將被子提到了下巴處,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嗯……”


    被子底下的手忽然一暖,她側過頭去,陸衍正已然將眼睛閉了起來,但被子底下握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項禮禮心中忽地一暖,迴握住了他的手。


    靜默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開始催眠自己睡覺。


    然而頭腦卻是安靜不下來,滿腦子亂糟糟的東西,使她沒法安靜地睡眠。


    閉上了眼又睜開,閉上了又睜開,她平躺了一會兒,想翻個身,但是又怕吵到了旁邊的人。


    微微側頭看過去,陸衍正閉著眼,俊美的容貌此刻看起來,要比平時冷峻得多。


    項禮禮迴想起看到他拿槍抵著那人的一幕,目光落滑到他堅毅的下頜,那裏有著淡淡青色的胡渣子,想七想八,漸漸的她的目光有些失焦了。


    不知何時麵前的人已然睜開了眼,正側眸看過來,“還是睡不著?”


    項禮禮一怔,目光重新聚焦迴來,視線停留在他臉上,默默地點了點頭,“睡不著。”


    陸衍正側過身來,“靠過來。”


    她不解地抬眸。


    “靠過來,我抱著。”


    項禮禮臉一紅,默默地搖頭退縮了下,“不用了。”


    他早預料到項禮禮的反應了,唇角一勾無奈道,“剛說的又犯病了,你這矯情勁就不能改改?”說著他自己移了身體過來,毫不客氣地伸手過來將她攬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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