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在victor主動來找了自己後,姚廷潛意識地給蔡父打了個電話問候,順道地提了這件事。


    講到當年的案件,蔡父沉默了一瞬,隨後道,“你說的那人也聯係過我。”


    兩人第一次聊起了當年蔡婷婷的案子,最後蔡父略帶無奈的語氣道,“對於婷婷的事情,作為一個父親的我沒能為她討到迴公道,我一直都很對不起她。”


    “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這一輩子我都對不起這個孩子,姚廷,如果可以,我想麻煩你幫我走這趟能嗎?”


    最後還是在蔡父的主動請求下,姚廷答應幫他走這次德國殺人案的事件。


    蔡父最後會這樣主動的來請求他,讓姚廷十分驚訝。


    但是他還是十分欣喜地答應了下來,那天袁文宜在他辦公室門口,聽到的是他和蔡父的對話。


    姚廷也同蔡父說了情況,所以那天在他們的聊天中才會提及項禮禮,提及姚廷這次會飛過來和項禮禮匯合,並且因為這件事會在德國待上幾天。


    沒想到袁文宜會將這通電話聯想到別的地方去,繼而偷偷地給陸衍正發了那樣一條短信。


    而陸衍正看到了短信之後,沒有選擇去找發短信人的麻煩,也沒有派人過來查項禮禮。


    而是自己直接從國內飛了過來找人。


    一環扣一環,因果相接,早就成了現在的場麵。


    陸衍正和項禮禮之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兩人之前的感情似乎有了轉變的餘地。


    如果說湘壤的那段時間,對於他們的關係來說是一段緩衝的話,而陸衍正不遠千裏追妻到了德國,無形間讓兩人又重新體會到了,彼此不同的相處方式,原來‘他’(她)也會這樣。


    項禮禮道,“沒什麽問題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殺人犯要見我。”


    提到埃斯克,項禮禮腦海中僅剩對他的印象,便是那把大胡子,和一雙鬱沉的眼睛。


    陸衍正緊蹙的眉心一直沒有展開,隻是淡聲道,“不管怎麽樣,我陪著你將事情處理好就是。”


    他尊重項禮禮的選擇,既然她決定要幫別人了,便任由她去,有自己在旁邊照看著,絕不會讓她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如此安排下去後,victor便帶著項禮禮前去警局了。


    項禮禮在leo的帶領下走進了辦公室,接待她的是一個白人警官,身材較胖,嘴|巴上麵有一叢金色的胡須。


    看著他,項禮禮便想到了往年,德國一個常常在播放的啤酒廣告中的那位大叔。


    心中的緊張感稍退了些,項禮禮在他桌子對麵坐下,leo拍了拍她肩頭低聲安慰道,“不用緊張,你照著迴憶說就好了。”


    說著他拉過另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那位白人警官展開了麵前的紙張。


    拔開筆蓋開始例行詢問道,“姓名。”


    ……


    溫慎言這邊確定下來明天將要飛德國去,他要去的城市離柏林離得十分近。


    溫慎言心想著等到了德國,要去看往一下鮑爾和醫院以前的同事們一趟,想著他便提前給他們發去了消息告知這件事。


    結果這讓鮑爾太太很是驚喜而高興,她在電話裏麵十分開心地跟他道,“溫,你知道嗎,昨天簡還過來我家看望我和鮑爾了,我的天,你們兩人是約好的嗎?”


    走是一起走的,迴來都是一起迴來的。


    要是簡沒有男朋友的話,鮑爾太太真恨不得趕緊撮合了他們兩人在一起。


    聽到項禮禮上門去了鮑爾家中,溫慎言沒有多大的意外,按項禮禮和鮑爾的感情,她會過去找他們也不稀奇。


    未等溫慎言說什麽,鮑爾太太在電話那頭便接著道,“簡是和她男朋友一起來的。”


    溫慎言呆了呆,“男朋友?”


    “對,叫……陸……”鮑爾太太迴想著那別扭饒舌的中國話發音,有些艱難道,“陸……生……眼。”


    她說出一個陸字,溫慎言便知道是誰下,當下眉眼微微一沉,淡聲道,“我知道是誰了。”


    鮑爾太太聽了後微歎了口氣道,“溫,你應該爭氣點的,怎麽就把簡給拱手讓人了?”


    拱手讓人?他連擁有的機會都未曾有過,從哪來的說拱手讓人這一項?


    溫慎言不禁苦笑道,“鮑爾太太,您又誤會了,我先前就說過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鮑爾太太撇撇嘴,搖頭嘖嘖有聲道,“鮑爾太太還不老,視力好著呢,你明明就是喜歡她。”


    是的,別人都看得出來的事,隻有她從來看不見。


    項禮禮這邊錄完了口供,leo便通知了她,下午要去郊外的監獄同埃斯克見麵。


    這次的行程中,陸衍正不能跟著他們一塊去。


    出入監獄是有嚴格限定的和手續的,尤其是外國人,項禮禮是因為有警方的許準,才可以進監獄探望殺人犯埃斯克,但陸衍正什麽關係都沒有,他便不能隨著警官一起過去。


    所以陸衍正隻能留在酒店等待她迴來,陸衍正說話的聲音猶帶著一點鼻音。


    他道,“速戰速決,沒什麽話要說的話,就早點講完迴來。”


    項禮禮彎了彎唇角,難得俏皮道,“得令。”


    話一出,兩人皆不約而同地彎起了唇角。


    項禮禮和leo兩人一起前去了位於郊外的監獄,一路上風景漸漸荒蕪,車子顛簸了近半個小時才到達地方。


    在leo出示了身份證和警官證之後,監獄的警察又對著項禮禮檢查了一番,照過相存檔後方才放行。


    項禮禮和leo一路步行進去,邊走邊聽leo道,“一會兒你們交談的時候我不能進去,項小姐,無論埃斯克跟您說什麽,都別被他帶著話題走開,我們希望您能幫忙問清楚一些話。”


    項禮禮邊走邊仔細地聽著leo的要求,聽他想讓自己一會兒做什麽。


    leo來之前已經遞交過申請了,現在人到了,監獄的警官讓他們稍等片刻。


    而後去通知領著犯人出來,項禮禮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靜靜地打量著這辦公室。


    監獄,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一個殘忍,殺,害並且肢,解了兩個人的殺人犯,就算德國沒有死刑,但埃斯克到現在罪名都沒有落實,項禮禮得知了證據不確鑿,埃斯克的刑期隻被判五十年。


    項禮禮想的是,五十年後埃斯克出來也是七八十歲了,但leo卻明確地告訴她,在這期間將會有人替埃斯克翻案,這也是警方這邊最近一直抓緊著查辦證據的原因之一。


    如果一旦被對方拿到了所謂的證據,替埃斯克翻了案,那麽這五十年刑期來說就變成了一場笑話。


    項禮禮聽了十分不解,明明他殺人的事情證據確鑿,眾人皆知的,怎麽都到了這份上還能翻案?


    leo深沉地看了她,道,“如果人不是他殺的呢?他隻是負責搬運屍體這塊?”


    項禮禮張了張嘴,不可置信,還有這樣的轉變?


    隻見leo苦笑了下道,“我們急於收集到確切的證據,指控那個在背後非法操縱著這一切的那人,其中最有力的關鍵人證就在埃斯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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