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那不是色誘。” 小馮:“據說是色誘不成,氣急之下反尿床?” 小渣:“......馮鑫我要殺了你。” 咳,所以說兩個人之間第一次主動爬床的是小渣啊小渣! 另,大家有沒有覺得小渣在很早之前就被兄長大人吃得死死的了...... 第77章 番之貳遺落在時光中的往事(三) ##穆二少衝冠一怒為哪般## 台上女歌手用沙啞性感的嗓音唱著不知名的曲子,舞池裏的男男女女盡情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昏暗陸離的燈光下,一張張臉龐模糊了顏色,曖昧難明。 一個男人坐在角落裏,他麵前放著杯酒,卻沒有動過的痕跡。 在這個喧鬧躁動的環境裏,男人的周圍竟若有若無地空出一塊區域,曖昧纏綿的氣氛到了這裏戛然而止,轉折突兀而分明,如同冰封千年的雪山一樣沉默又凜冽,即使是慣於在歡場裏遊走的男女,或者說,尤其是這些眼光毒辣老道的人,都默契地避開了男人所在的角落。 ——這樣的男人,他們不敢招惹。 男人其實長得很英俊,輪廓深刻,身姿挺拔,修長有力的四肢包裹在薄薄的衣料下,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這個男人,堪稱極品。 可人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一身冷冽淩厲的氣勢,哪怕隻是遠遠看著,也會有種肌膚刺痛的錯覺。 男人狹長的眸子淺淺半闔,純黑如墨的顏色沉澱在眼底,掩蓋了其中若有似無的一點波動。他注視著舞池的方向,筆挺斜飛的眉峰凝刻不動,唇角緊抿。 明明暗暗的燈光掃下來,靜謐地照亮了男人半邊冷冽的側顏,恍惚間,竟將那張臉隱隱凝出幾許寵溺而無奈的神色。 像是珍視到了極點,才得以融化這個男人堅硬冰冷的外殼,透出一點點柔軟的溫度來。 舞池裏,眉眼精致的少年隨著節奏搖擺輕晃,他修長的脖頸仰成一個舒展的弧度,晶瑩的汗滴沿著臉側的線條緩緩滑下,在少年仰首的瞬間蜿蜒吻過微微濕潤的頸部肌膚,沒入白色的衣領之下。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沉醉地眯起,羽睫上挑,張揚出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和誘惑。 男人狹長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眼底的顏色愈加深了一分。 少年不經意間視線掃過某處,下一刻自在搖擺的節奏被打破,麵上透出幾分茫然和慌亂來,“他怎麽會......”怎麽會在這裏? 無法忽視男人恍若實質的視線,少年的動作變得僵硬起來,咬咬牙索性停下,黑著臉出了舞池。 “誒?斂夏!”馮鑫糾著眉,怎麽好好的不跳了? 身邊的女孩揶揄地笑著看他,馮鑫猶豫半天,最後歎了口氣滿臉肉疼地也跟著出了舞池——算了,妹子常有兄弟不常有,馮鑫嘴裏念叨著安慰自己。 感覺到那個人的視線一直沉默地落在自己身上,少年煩躁地皺起眉,不耐地扯了下襯衫領口,看什麽看啊,這人怎麽跑到酒吧裏來了......而且不是上個月才迴來過,國外國內動輒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麽來來迴迴也不怕累著! 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少年要了兩杯伏特加,自己先灌了一大口,接著把另一杯推向馮鑫,“喝酒!” 馮鑫看了眼旁邊渾身散發著“我很不爽”意味的損友,決定還是不去觸他的黴頭,這種時候他隻要陪著灌酒就可以了。拿起杯子,馮鑫難得感性地想要來兩句話祭奠自己剛才還未開始就已結束的第n次戀愛,端著杯子想了半天,最後終於憋出來一句,“唉,我的妹子啊!” 吧台的調酒師嘴角直抽,就這位小少爺平時換女朋友的速度...... 冰冷的酒液劃過喉頭,所過之處瞬間升騰起烈焰灼燒般幾近窒息的火熱感,強烈到使大腦產生了短暫的眩暈,少年閉上眼,幽黑的羽睫輕輕顫抖,在白皙的麵頰上灑下一片陰影。 他平時並不喝這種烈酒,即使和馮鑫在一起胡鬧了這麽多年,他的酒量依然不好。 忘記了第一次喝酒是為了什麽,隻記得是和馮鑫一起,這小子幹什麽好事都要拉他一起,至於是像馮鑫掛在嘴邊的要“有福同享”還是“有難同當”就難說了。他當時和馮鑫兩個人一直喝趴到了桌子底下,可真當得上是“爛醉如泥”,就是不知道他們這兩灘泥最後是怎麽被送迴去的。 隔天醒來,腦袋疼得像要炸開一樣,第一次宿醉的滋味兒格外刻骨銘心,他抱著腦袋都有把昨天拉自己去酒吧的馮鑫抽一頓的衝動,但一想到那小子現在應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穆家二少爺又平衡了,還真是“有難同當”...... 那時候,穆向秋站在床邊,什麽也沒說,隻是沉默地遞給他一杯溫牛奶。他接過,溫熱的液體入了口暖了胃之後,卻怔住了。 就像......小時候一樣。 在曾經那段被他刻意模糊的時光裏,他的哥哥也是這樣遞過來一杯牛奶,等他喝完之後把他當成奶團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抱起來摟在懷裏。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抱著入睡,像是連唿吸都交融在一起的親密無間。 穆斂夏忽然不敢去看那人的表情。 男人的眼神一直落在身上,他感覺得到那人冰涼沉靜的眼神,卻仿佛能把他的外殼灼出一個洞來。 許久之後,才響起離開的腳步聲。 “喝酒傷身,斂夏,學著照顧好自己。”男人的聲音低沉冷冽,聽不出情緒。 他抬頭看去,卻隻見到男人一閃即逝的衣角與緩緩闔上的房門。 “咳咳......”馮鑫一口酒差點噴出去,他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什麽?斂夏的大哥怎麽來了?!一定是他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不怪馮鑫反應這麽大,穆向秋對於這個“帶壞”自家弟弟的家夥實在是沒什麽好感,可礙於穆斂夏也不能做些什麽,每次兩個人捅了簍子之後,馮鑫都要被那雙狹長的眼冷冰冰地掃個遍,脖子都涼了。 “斂夏,那人我怎麽看著像......”懷著最後一絲僥幸,馮鑫捅了捅旁邊的穆斂夏,卻見少年把眼神輕飄飄地掃過來,緋色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像誰啊?” “......你哥?”見少年沒否認,馮鑫頓時被真相打擊得花容失色(咦?),“不是吧,你哥不是這個月初才走麽,怎麽這就迴來了......他不會是來專程找我們的吧?!”馮鑫是真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測,可二貨的天然第六感卻告訴他——事情八成兒就是他想的這樣嗷嗚媽媽他要迴阿爾法星對上兄長大人的集火他會死到連渣渣都不剩啊! “你怕他?”少年冷哼一聲,最初看到男人時的慌亂和莫名心虛在酒精作用下早就蒸騰了個幹淨,那人沉靜的目光如影隨形,他心中反而生出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來,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那人想看,索性就讓他看個清楚。 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整日隻會乖順跟在哥哥身後的奶團子。 今天的穆家二少——叛逆,頑劣,金玉其外,不學無術。 ......自甘墮落。 指尖劃過杯壁外層凝結的透明水滴,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