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時分七大王朝,各王朝又分諸多侯國,其中錦州最是黑暗、殘暴。

    錦州境內,永安郡,琅邪城因琅邪獄而聞名諸多王朝。

    琅邪城城主府內,麵紅發赤、滿臉胡須的中年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愜意地泯了口茶,微微閉上雙目,迴味著茶水的味道。

    “不錯,加點佐料,這茶水的味道都變香了。”

    “報!!!”

    院中傳來急促的迴音聲。

    “出了什麽事?慌張什麽?”中年人雙目微微睜開,隱約可見雙眸放出黑色光芒,前來報信的軍士看著近乎傳說中的無敵勇士,不由自主的“噗通!”雙膝跪地,顫抖著雙腿,雙臂匍匐在地,頭顱緊緊貼著地麵,“稟城主,琅邪獄集體作亂,現已殘殺我軍將士二十多人,獄王請城主大人定奪。”

    “飯桶,一群飯桶,對付一幫手無寸鐵的囚犯都要我自己動手,要你們何用。”

    滿臉胡須的中年人自然就是掌管琅邪城生死命脈的城主大人,不急不躁的罵道。

    “滾,一群飯桶,這點小事都要我親自動手。”

    報信軍士聽罷,忙磕了三個頭,轉身小跑了出去,跑出了院門,揮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自語道:“好險,差點就做了枉死鬼。”

    從鬼門關走出去的報信軍士,一溜煙小跑跑出了這似乎地獄的城主府。

    琅邪城城南的一座高達十幾丈的堅實城牆,城牆內,身著黑色鎧甲的軍士與身穿灰色光膀印有“囚”字灰衣的壯漢們打作一團。

    距離亂戰場地十餘丈外,十幾個囚犯簇擁著一個長發披肩少年,淩厲的雙眸橫掃著戰場中的每一個人。場中不時傳來慘叫聲,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心中暗想:“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勇伯他們已經掌握了戰場主動權,相信不出十餘分,就可攻到琅邪監獄門口了。”

    為了鼓舞眾囚犯視死如歸的氣勢,加快攻伐的速度,長發披肩少年大聲喝道:“勇士們,大燕帝國的亡國將士們,將你們的憤怒發泄在這些無能的屠夫身上,亡國之恥必須由我們洗刷,為了我們的勝利,將士們衝吧!大燕帝國子子孫孫會記住你們的,你們永遠是大燕帝國忠誠勇士。”

    “亡國之恥!”

    “亡國之恥!”

    “亡國之恥!”……

    陣陣悲涼的迴音激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多年的亡國之徒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眾囚犯身上,讓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不知誰率先喊了一句:“為洗刷亡國罪名而戰!”

    一個個囚犯像打了興奮針,他們心中此刻隻有一個信念:“打開監獄大門,哪怕粉身碎骨。”勇往直前的他們毫不理睬披在身上的刀槍,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噗通”聲不斷傳了出來,長發披肩少年炯紅的雙目中隱隱可見的淚花流蕩,心中暗道:“大金王朝,金太極,終有一日我要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我大燕帝國族人的鮮血不會白流。”

    前仆後繼的囚犯撲向手拿武器的獄卒,獄卒們可不是戰場上的猛將,甚至有的人從未上陣殺過一個人,而囚犯們那一個不是從戰場上撿迴命來的狠將,如不是當時麵對多於他們十幾二十倍的敵人,他們豈會失敗。

    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滔天殺意,嚇得獄卒們不由自主的後退,再後退。

    “終於殺到琅邪監獄門口了。”看著勝利在望的長發披肩少年臉上難得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多少次了,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終於有機會逃出這地獄般的監獄了。”

    站在監獄城牆上的一個佩戴七星寶劍的武將,神情焦躁的看著監獄中的混戰,不住的破口大罵:“該死的冷玄天小兒,等城主大人和援軍一到,看你們還怎麽囂張。”

    琅邪獄門外隱隱傳來陣陣戰馬奔騰的聲音,長發披肩少年舒展的眉頭再次緊鎖了起來,“不好,琅邪城的援軍比預計早到了半個時辰,看來這次注定又要失敗了。”

    長發披肩少年心頭在打顫,不知是否叫停戰,如果宣布停戰意味著夢想又要被打破,可如果不宣布停戰,自己一方的損失將會大大增加,聞訊而來的援軍會越來越多,這麽大的動靜勢必會引來琅邪城的第一高手—城主歐陽鴻鳴,傳言城主歐陽鴻鳴不久前已突破了先天強者極限,得以拜入修真門牆,正式踏入了修真行列。

    長發披肩少年深知修真者皆是可以禦劍飛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上仙,淩空一劍可殺數百人的高手。他猶豫了,他輸不起,一旦這次全盤壓上,那麽有可能自己一方活下來的人員不會超過現有的十分之一乃至更少,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長發披肩少年大手一揮,喝聲道:“撤,眾家兄弟不要戀戰,撤!”

    短暫的思索之後,他已判斷出形式對他們一方的不利,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自己一方傷亡還在自己承受範圍之內,再有一點就是經過這麽多年的暴亂,他們已確定,從暴亂開始到琅邪獄援軍前來,他們隻有兩個時辰。

    圍戰的囚犯們聽到長發披肩少年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攙扶或背負著死傷囚犯井井有條的退出戰圈,顯得那麽井然有序,這哪像沒有組織紀律的囚犯們,這簡直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參與圍戰的獄卒自然不會橫加幹預,囚犯們的底線根本不是他們敢觸摸的。據記載資料上顯示,幾年前,囚犯們在撤退的時候,獄卒們以為有了反擊的機會,獄卒們奮起反擊,一幹囚犯像發了瘋似地不顧自身性命的與獄卒搏殺,最後還是永安郡二十萬精銳軍隊前來支援,才緩解了那場災難性的越獄,最後清點之下,琅邪城城主歐陽鴻鳴也驚呆了,獄卒幾乎全部死亡,就連援軍也死傷了近乎五萬,他們麵對的可是手無寸鐵的囚犯,自此之後,獄卒們再不敢觸摸其底線。

    戰場剛剛收拾完畢,隻剩下了獄卒們的屍首,琅邪獄門外,一人高唿道:“琅邪城尖峰營五萬將士前來應援,赫連獄王請打開城門。”

    城牆上佩戴七星寶劍的武將看著城牆下的援軍,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道:“申屠將軍辛苦了,大家快上城牆,看那冷玄天小兒還敢怎麽蹦噠。”

    琅邪監獄是由最堅硬的鐵砧木外邊再澆築精鐵構築而成,兩旁各有一個可直達城牆的台階,申屠將軍沿著台階走向了城牆上,而赫連獄王早已恭迎在了台階口。

    赫連獄王忙道:“申屠將軍……”

    申屠將軍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屑的看了眼赫連獄王,自傲地道:“赫連獄王,在我前來,城主已吩咐過我了,你就不必都說了。”引領琅邪城兩大主力軍之一的尖峰營將軍豈會不明白赫連獄王心中的那點小打算,他是想借自己手中的兵馬一舉殲滅這夥囚犯,讓他以後可以徹底無憂。

    申屠將軍可不是隻會帶兵打仗的武將,他二十歲棄文從武,五年時間練就一身高超武藝,最後投軍,他雖然不知道幾年前那場災難性的越獄事件,但他可知道這些囚犯的來曆,當真惹毛了這裏的囚犯,不說城主會不會怪罪他,關鍵是囚犯們的族人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滅絕。

    站在琅邪獄城牆上的申屠將軍環視了一圈牢房門口聚集的一眾囚犯一圈,他的目光定在了眾囚犯保護下的長發披肩少年,眼眸中無限喜悅,眉頭卻皺成了“三”字形,低聲問道:“赫連獄王,囚犯當中的那個長發披肩少年是什麽人?怎麽看樣子象是囚犯們的首領?”

    赫連獄王雙手一抱拳,恭敬地答道:“迴稟申屠將軍的話,長發少年就是大燕王朝的餘孽冷玄天。”

    “哦,原來就是他搞出的這麽多事件,看樣子他還挺有威信的嘛。”

    申屠將軍笑著說道,赫連獄王聽罷,不屑的說道:“威信,他哪有什麽威信,不過是仗著他是大燕王朝皇室後裔罷了。”

    申屠將軍也不與他爭辯,搖了搖頭,心中暗想:“一個末代皇室遺孤靠他老子的餘蔭能有今天的威信,不可能,如果沒有相應的實力,能讓桀驁不遜的將士們信服,不可能。再者說,多次的越獄行動顯然出自他的手筆,能讓桀驁不遜的將士不顧生命為之拚殺,這樣的人物會是靠祖上的餘蔭生活。

    隨即大聲道:“不知昔日大燕帝國的將士們,你們的新首領是哪位?可否讓他出來,本將琅邪城尖峰營將軍申屠烈想見識一下,不知可否?”

    “放肆,我家皇帝豈是你們這些屠夫、叛徒們可以見的。”怒斥聲當即暴起,長發披肩少年輕輕揮了揮手,道:“眾將士不可魯莽,此人雙眸飽含誠意,且見他步伐沉穩,如我所料不錯,此人應該是先天強者,我見見也無妨。”

    長發披肩少年緩步從人群中走出,仰頭朝申屠烈一抱拳,不失威信得道:“大燕皇室後裔冷玄天見過申屠將軍。”說話語氣絲毫不弱,申屠將軍暗自點頭,暗道:“果然不愧為大燕帝國皇室後裔,氣度果然不凡。”

    申屠烈暗想的同時,雙腳微一用力,體內地先天罡氣護於全身,笑了笑,便直接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唿!

    唿!

    申屠將軍人影落在半空時候還可以扭轉,腳尖在城牆上一點,速度立即減緩。

    從高達十幾丈的城牆上……申屠烈就好似一道幻影迅速墜下,隻是和城牆的一次接觸,就已到了城牆腳下。

    “好可怕!”

    “這,這怎麽可能……”

    “十幾丈高的城牆,就這麽跳下了!”冷玄天完全驚呆了。

    “就這麽簡單,輕鬆。”赫連獄王包括其他人全部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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