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論人心


    “前輩……”老道看向蓑衣老人。


    蓑衣老人擺擺手:“年輕人的事情,你插手也沒有用,他們心中都有定數的。”


    “隻不過是心中有點擔心。”老道說。


    蓑衣老人看向老道:“徐向道,當年你第一次來長生堂的時候,你的師尊,也是這麽說的。隻不過,到了最後,還是讓你去了長生堂。這其中是為了什麽,我想你應該明白吧?”


    “師尊的意思,我自然明白。”老道點頭,“隻不過,當初我來長生堂的時候,可沒有遇到這麽多的事情,而且,當時我也已經是達到了靈台境界,接近妄境。”


    “萬事萬物,自有其因果循環,緣法糾纏。如果楚荊歌之前沒有說自己是生而知之的人,那麽就沒有今日之緣法,但是他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就要為這句話負責任。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小子的身上,確確實實帶著鶴鳴山的修行法門,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蓑衣老人神色深沉,看向老道。


    老道沉默不語。


    他知道蓑衣老人的意思。


    對於一個宗門而言,修行法門的外泄,並不是什麽小事情。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楚荊歌居然知道道門幾大無上劍典之一的純陽劍道,這已經不單單是外泄法門這麽簡單了,如果真的是有什麽問題存在,那麽就需要詳細的查驗,絕對不能出現紕漏。而這些,楚荊歌能承受過來嗎?


    長生堂的大門近在眼前。


    白謁陵攔在老道的麵前。


    “徐師叔,這兒您就不要進去了。畢竟避嫌一下。”白謁陵說道。


    老道點頭,看向蓑衣老人。


    “我跟在楚荊歌的身邊,一旦發生什麽事情,會在第一時間帶他出來。”蓑衣老人說道。


    長生堂說是祠堂,但是這麽千年時間之後,什麽樣的詭異事情都會出現,畢竟在這條路上,剛剛出現了心魔舍,即便是現在的長生堂不是真正的長生堂,那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楚荊歌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什麽話。


    事實上,就算他現在說話,也沒有人會在意。


    而且,在這種地方,說什麽?難道說退出嗎?


    “希望不會太麻煩。”楚荊歌微微唿出一口濁氣,他的心髒部位,心髒輕微的跳動,一股股澎湃的血氣湧入自己的身體之中,最後轉而再度迴到心髒之中。


    心髒就是熔爐,而熔爐不是心髒。這似乎是一個極為不對的邏輯關係,但是楚荊歌身為這具身體的主人,自然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


    剛剛在外麵的時候,熔爐曾經爆發了一次,但是沒有成功。在麵對這些心魔的威脅之下,楚荊歌的熔爐陷入到休眠狀態,沒有徹底的阻止他們的入侵,但也有一定的作用。


    這一次,楚荊歌還是需要依賴熔爐的作用。如果熔爐沒有成功的話,那麽自己這個假的兵解之人,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威脅者,一直受困於虛空道場,接受來自鶴鳴山的調查。在虛空道場當然沒有什麽問題。關鍵在於接受調查的時間。如果太長的話,肯定不行。


    單單是楚荊歌自己知道的盛世時間,就已經快要接近了。這段時間裏,有幾處大機緣等待著他們。


    如果在這段時間困在鶴鳴山沒有辦法離開,絕對是最慘的,畢竟好不容易來到了大乾盛世,居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完全沒有自己想要的機緣存在。到現在為止,楚荊歌還沒有經曆一次機緣,想想還真的是倒黴……


    蓑衣老人走在前麵,楚荊歌跟在他的身後。


    “這裏就是長生堂的內部了。我們之前所經過的門戶,隻不過是一處空間的節點。你現在還年輕,修為尚淺,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等你什麽時候到了先天境界,應該就知道了。”蓑衣老人說道。


    “長生堂內部,原來是這樣的,別有一番天地。”


    從虛空道場的外圍,到長生堂的內部,需要經曆核心區域,雲海,一條小徑,才能看到這個地方。


    可以這麽說,虛空道場最核心的區域,就是在這個長生堂了。


    “長生堂創建之初,沒有這麽多的想法,隻不過是希望祖師能有一個供人祭拜的地方,後來因為證道之劍的緣故,最終選擇在虛空道場之中創建,再也沒有人知道長生堂的位置,除非是宗門之中最核心的一群人。你現在能進入到長生堂,還真的是一件奇聞軼事,如果被那些尋常的弟子知道,肯定要說宗門不公。”蓑衣老人微微笑著。


    “其實虛空道場之中的弟子,沒有這麽多的想法,大家似乎都很淡然的麵對這一切。盡管修為尚且沒有徹底的提升上去,但也比外麵的那些人好太多了。”楚荊歌也很認真的說道。


    “你在幽州生活,對此有什麽感覺?”


    “幽州嗎?”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對,雖然中原大地之中,是有幽州這個地方,但是修行者常常將幽州劃分在了異族。我們對幽州的了解,也並不算是太多。”


    “天地之間,沒有所謂的魔頭,反而是人心險惡。這大概是我在中原走了這麽長的時間之後,才有的想法。本以為幽州是魔頭聚集之地,沒有想到,在外麵的那些人,人麵獸心,手足相殘,為了所謂的財產,就妄圖殺了自己的侄子。”


    “你說的是蜀州陳家的三房吧?”


    “正是此人,陳永鏈這個人,為了人間的繁榮富貴,就想要殺了自己的侄子,希望成為陳家新一任的家長,在河北道,河南道布局,甚至是不惜動用朝廷的力量,這真的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現在所看到的事情,隻不過是冰山一角。當年那位給幽州下定義的人,也不複存在了。反而是人們默認了幽州的地位,你從幽州走出來,就像是一個異類,在中原這麽長的時間,應該能夠感覺到吧?”


    “自然能有所感覺。但是,人心尚且如此……”


    “所謂人心,你覺得是什麽?隻不過是欲望的集合。現在你還沒有真正的體悟到真正的修行。雖然在修為上,你確實是超過了同齡人很多。但是在修行上,你還是不行的。人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種欲望而已。等你有時間了,可以去找徐向道,他應該可以為你解釋一番。哦,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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