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外麵的丫鬟等了很久,才看到鳳鳴館的門口被人送出來一個人。


    章準親自出門相送,楚荊歌的臉色很黑,幸好現在是晚上,沒人看到。要不然的話,報上棲梧宮之主耳邊,肯定又是一個頭生反骨的罪名落在自己的身上了。身為一個小小的麵首,切莫不要有這麽多的小動作。


    “今天就送你到這兒了。自己多保重。”章準拍了拍楚荊歌的肩膀,就像是送荊軻刺殺秦始皇一樣的悲壯。


    看到章準這樣子,楚荊歌的臉就更黑了。說的就像是他沒辦法迴來一樣。


    “他就是楚荊歌吧?”丫鬟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約莫有三十多歲,容顏姣好,像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環繞著楚荊歌走過一圈,才是點點頭,“倒是一個俊俏的好後生。”


    “……”


    “好了,我們走吧。章主管,明個兒來執事房領人就行了,路子你也應該都熟悉吧?”她說著,暗中給章準拋了個媚眼。


    章準會以心領神會。心中更多的還是想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變故。


    等到那些丫鬟們都走了,那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丫鬟還沒有,站在燭火照不見的地方,和章準摟在一起。


    “這幾天,想不想奴家了?”女子的聲音嫵媚,一雙眼睛在章準的身上打轉,手上也沒閑著,已經慢慢地往下遊走了。


    章準今天沒興趣,悶悶地應了一句,才是問道:“今天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宮主大人親自召見楚荊歌這個人?”


    “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宮主忽然想起來還有這麽個兒麵首了,就召見了。怎麽?你還不樂意了?”丫鬟的聲音提高了一個聲調。


    “沒不樂意。不召見我正好。我這懷裏不還是有個美人兒麽……”他說著,已經是低頭香了一下。


    這小子,還真的是沒得罪什麽人,單純的是活兒好讓宮主大人給惦記上了啊……雖然章準有點感慨,但也僅僅是感慨了。被召見的麵首,就沒能站著出寢宮的。每每從寢宮出來,都是被丫鬟們抬出來。


    章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而且不止一次。


    後來他成為了鳳鳴館的主管之後,就不再接受來自宮主的召見,親自前去侍寢,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修行上麵,為棲梧宮之主管理鳳鳴館的大小事宜。


    雖然他身邊現在多了這麽一個纏人的小妖精。但也隻是適當的做一下罷了。不可能說像那種年輕的小夥子一樣,一日三次的來。


    他和這個執事房丫鬟的關係,更多是一種互幫互助,男女之間那種不純潔的事情,反而在其次。


    丫鬟和章準耳鬢廝磨了半天時間,才離開鳳鳴館,跟上丫鬟的隊伍,前去執事房給楚荊歌進行搜身。


    侍寢之前,麵首們都要進行一次搜身,然後就是梳洗一遍,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才能夠前去寢宮。


    棲梧宮之主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即便是再好的麵首,如果沒有梳洗,換衣來到寢宮,都會被轟出去。


    楚荊歌在一邊靜默的看著自己被搜身,然後換上一身新的衣服,才算是出了執事房,前往棲梧宮之主的寢宮。


    寢宮距離執事房不遠,楚荊歌穿著一身單薄白衣,跟在那些個丫鬟們的身後,很快就到了寢宮門前。


    “還真的是麻煩。”楚荊歌無所事事的看著前去匯報的丫鬟,繼續在門口等著消息。


    大約過了一刻鍾之後,那個丫鬟終於從寢宮門口出來了。


    “宮主說了,請你進去。”丫鬟的嗓音不高,楚荊歌聽的清楚,就是感覺有點奇怪,自己最終還是要去侍寢的……這個侍寢還真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啊。畢竟他是一個男的,還真的沒有這方麵的經曆。


    寢宮中的建設很特別,一盞盞的燭火映襯著此地如同白晝一般。


    紅紗帳暖,寢宮中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還真的是像那麽一迴事。就是人不是那麽一個人……楚荊歌心中嘀咕了一句,隨機上前走去。


    三轉五繞,總算是看到了寢宮真正的幽深之處。


    這裏沒了燭火照亮眼前之路,但是楚荊歌敏銳的直覺已經告訴自己,這裏就是寢宮真正的所在了。


    漆黑的環境之下,一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身體。


    “你修行了什麽法門?”一句話輕飄飄地傳過來。


    楚荊歌背後像是被一桶冷水澆下,立刻一個激靈:“宮主大人是什麽意思?”


    “我問你何人教導你修行。”棲梧宮之主的聲音依舊冷清,不知道究竟是憤怒,還是在思索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無人教導小人修行。”楚荊歌恭敬地迴應,“小人在來棲梧宮之前,本是十裏八鄉的書生,跟著身邊的鄰居學了幾手莊稼把式,權當是防身用的技擊手段。本來以為沒什麽作用,沒想到被宮主大人誤認為這是修行的法門了。”


    楚荊歌的腦門上一頭黃豆大小的汗珠冒出來了。


    “你能蒙騙的了別人,但是蒙騙不了我。凡俗之中的那些所謂武功,沒有一種能夠讓你達到玄關一竅的境界。你究竟是受何人指示,膽敢混入我棲梧宮之中,妄圖做什麽事情。”棲梧宮之主冷笑一聲,紅色的帷帳之下,看不清她的麵容。


    單純是聽聲音,楚荊歌就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隻猛獸盯上一般,也如同被人用劍抵著脖子。


    “宮主何出此言,小人不過是一介書生。那些修仙之人,怎麽可能和我有關係糾纏?”楚荊歌恭敬的說道,“或者是我這莊稼把式,本來就算是挺好的武功,這也說不定。”


    “你是書生,嘴皮子利索,我不與你辯解什麽。現在,說出你背後之人,或許可以饒你一條生路,讓你安然離開棲梧宮。若是不說,那也好辦,就死在棲梧宮之中,萬事大吉,無人知曉。”棲梧宮之主更狠,直接下了最終通牒。


    “迴宮主大人的話,小人背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歲未婚之妻,若是宮主大人願意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感激不盡。但是傳授小人這莊稼把式的人,本來就是十裏八鄉的老實巴交的老實人。如何能夠是修仙之人。還請宮主大人明鑒啊。”楚荊歌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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