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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羽瑄的話顯然是說中了。


    夜冰初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那毒粉中有幻影花,我們就應當去查看一下幻影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花才行。”


    “隻是……”


    事情確實應當如此,周羽瑄卻是抬頭看了看外麵天色。天,已經黑了下來。


    本身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極不安全的。就算是在客棧裏,還是要加緊防備的。


    可此時要去外麵,自然是更加的令人不放心。


    周羽瑄雖然是太醫,對於更多的病症來說,他可以救人於危難之中。


    可遇到了更強的對手,他完全是束手無力的。


    綦星河似乎反應了過來,走到夜冰初跟前說道:“我陪你去。”


    “星河!”周羽瑄叫了一聲。


    綦星河歎了一口氣說道:“周太醫,你不必擔心,我剛才隻是有事情不曾想得開而已。那蕭美人雖然可怕,可他畢竟不敢傷我。冰初姐姐自己身上,亦有靈寶,自然是不必怕他的。有我護著,我們來去極快,不必怕的。”


    周羽瑄不敢答應下來,看著夜冰初,皺眉不展的樣子,無奈說道:“你們,速去速迴。我……”


    別的話,卻再怎麽說不出口來了。


    一直以為,自己雖然是暗暗的喜歡她,卻也是抱著一種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想法的。


    此時才不過離開槐遠府而已,卻已經遭到了連番的磨難。


    這其中,若非是夜冰初自己本身發生了異變,此時隻怕早就死了。


    原來,自己所想,不過是在皇宮那樣的環境下,自己可以發揮一下罷了,一旦離開那樣的環境,自己其實是派不上什麽用場的。


    看到夜冰初和綦星河離去的背影,周羽瑄心中沉痛無比:我隻怕,永遠隻能是她身邊的影子而已,我甚至連個十五歲的少年都不如。


    綦星河和夜冰初出來的時候,侍衛長本來要跟著的,被夜冰初說了一句:“你跟著我有用嗎?”


    這話一說出來,侍衛長果然無話了:自己跟著,連速度也趕不上,更不用說能保護世子妃了。


    世子妃何時變成了武者,他也是不知的。


    畢竟在天玄大陸之上,關於武者,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因為天玄大陸八百年前的仙魔大戰之後,天玄大陸上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武者極為少數了。


    沒想到此時忽然間冒出來一個蕭美人、綦星河這樣的高階武者。


    更沒想到的是:一直居於深宮中,聽說幾次三番被下毒,幾要毒死的庶出的三公主,如今的世子妃,卻也是一個極有修為的武者,侍衛長也是想不通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將這裏的消息報告給白雲落,卻又不能說的過於危險,讓他分心。


    白雲落收到侍衛長的報告之後,簡直是如坐針氈,大罵夜冰初:“你這個笨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這麽冒冒失失的,到時候丟了小命也不知道!寶棋,寶棋!”


    寶棋慌慌的跑了過來,望著白雲落:“主子,有何事?”


    “馬上給我備馬,我要出去。”白雲落並沒有說要去找夜冰初,隻是吩咐寶棋備馬。


    寶棋猶豫不決,望著白雲落說道:“昨日剛收到侯爺急書,令世子無論如何不能離開此處。今日世子要去哪兒?”


    “備馬就是了,幾時輪到你來說話了?”白雲落惱火說道。


    寶棋堅持不肯:“世子就算是要走,也至少要給羅孟兩位將軍說一聲才是,不然小的可不敢擅自做主。”


    “你倒是學會頂嘴了!”白雲落大罵起來,“你是我的奴才,幾時輪得到你管上我了?”


    寶棋一聽,急得跪了下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不停的叩頭道:“世子!今天你就是殺了小的,小的也要拚死阻止世子去找世子妃的!”


    “你這個該死的!”白雲落怒道,“我幾時說要去找那個笨女人了?”


    “落兒,在拿著寶棋發什麽火呢?”侯夫人忽然走了進來,望著白雲落說道。


    白雲落氣不打一處來,卻也不好衝著自己夫人發火,隻得收斂起自己脾氣來,放低了聲音說道:“母親,天色已晚,母親怎麽沒好好休息,反而到這兒來了?”


    侯夫人伸手扶起寶棋來,望定白雲落說道:“寶棋一向是對我們侯府忠心耿耿的,幾時犯得著這樣罵他了?”


    侯夫人的話說中了寶棋心事,一大顆淚珠就落了下來,卻對侯夫人說道:“夫人,我是咱府上的家生子,從小又跟世子一起長大,世子對我如兄弟一般,隻是世子今日太關心世子妃危險罷了……”


    話沒說完,侯夫人臉色就變了。


    寶棋一看自己說走了嘴,立刻閉嘴不言,擔心的看了白雲落一眼。


    白雲落卻傲然說道:“母親,你多慮了,我隻是擔心父親而已。那邊雖然一直有消息傳來,卻一直沒有戰功。對父親來說,沒有戰功,就是極度危險的。”


    侯夫人點了點頭說道:“落兒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我今晚,也是睡不著,特地出來走走,聽到這兒有動靜,方才過來看看的。”


    白雲落焦躁的說道:“父親已經離開有兩個多月了,頭一個月,一直有戰功傳來,最近一個多月,並無一絲戰功,我實在是擔心,所以想要去看看。”


    侯夫人聽了,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落兒如此緊張父親,且看看這個吧。”


    說著,自懷中摸出一個錦囊來,遞給白雲落。


    白雲落略略吃驚,問侯夫人:“母親,這是什麽?”


    侯夫人答曰:“這是你父親臨走之時,把這個交給我的。說是若是危急之時,交給你看。如今你父親久沒來戰功,你又如此焦躁,怕是事情確有難處了。”


    白雲落打開錦囊,裏麵有一條絲綢布條。


    打開細細看來,果然是槐遠侯白嘯天親手所寫。


    信中寫道:落兒,若是我久無戰功,落兒必定會緊張不安。定然會猜測我是否出了意外。


    為父久戰沙場,與那楊山侯也曾聯手多年,他一直是為父的手下敗將。若為父三月未歸,必然是出了意外。


    倘若為父出了意外,落兒切勿慌張,務必死守槐遠,以圖將來。


    切記,切記。


    第106章雪兒之死


    白雲落看完白嘯天所留書信,心中難受,握緊那封信,望著侯夫人說道:“原來父親去時,早就有所打算了。”


    侯夫人眼圈兒微紅,卻還是勉強笑道:“你既知此事,也應當明白你父親苦心。若是他戰敗,你又遠離槐遠,到時候強敵來攻,我白家連立足之地也沒有了。”


    白雲落長歎了一口氣,胸口卻是極為難受,想吐也吐不出來。


    隻是在母親麵前,他且忍著一口氣,勉強帶笑說道:“母親多慮了,父親一向戰無不勝。他這樣說,不過是讓我們多加注意罷了,放心,母親,有我在,就有這侯府在。”


    “恩。”看到他強壓住自己的心境,侯夫人站了起來,溫聲說道,“我知你跟冰初多有矛盾,但已數月,我也曾暗中觀察多次。她是個有善心的姑娘,隻怕最初你待她不好,冷落了她,又加上她在皇宮中遭受了種種磨難,此次嫁與我們侯府,不過是被別人隨便打發過來的而已,原是怪不得她的。”


    白雲落點頭說道:“我早就不怪她了,可她這個人,一直固執己見,認為侯府如皇宮一般,將來對她也是一樣,所以不肯對兒子稍加顏色。”


    侯夫人歎氣說道:“她在皇宮中所受非人折磨,我也早就暗中打聽過了。她幾次三番被皇後越嬪等人下毒,當今皇上雖然是她父親,卻對她不管不問,由她死活。這也就難怪她這般心性了。你是世子,雖不比皇上,有三宮六院,可將來也是妻妾成群,她害怕,也是有原因的。”


    “母親,”白雲落打斷她的話說道,“其實我跟白玉婉,並沒有什麽。我之前隻是為了氣她,才同意您娶了白玉婉罷了。”


    “你……”


    侯夫人吃驚的差一點兒叫了起來:“你跟玉婉,真的沒什麽?”


    白雲落點了點頭說道:“肯定是沒什麽。我跟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的,雖然有一天中午,我曾在那兒小歇,事後卻也是查得明白了:原來是那白玉婉暗中給我下了藥,所以令我迷昏,她假裝我自己睡在那兒罷了。既然我被迷昏,又怎麽可能跟她發生那種事情?”


    侯夫人卻是吃驚起來:“那怎麽可能?她卻是說自己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呢。”


    “這絕無可能!”白雲落也是叫了起來,“我已經令寶棋查得清清楚楚的!我當時決無可能跟她發生那樣事情!”


    “或許是你們查錯了?”侯夫人不相信的說道,“我最近剛請了大夫幫她查過了,確實已經懷孕了。”


    白雲落登時就惱火了:“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寶棋!”


    一旁寶棋趕緊說道:“侯夫人,這絕對是不可能的。我當時也查問了在場的丫頭,雖然有幾個一直信誓旦旦,說世子已經跟白姨娘圓房,但其中一個,卻說了實話。當時她已將事情原委講得一清二楚了。”


    “你說的是雪兒吧?”侯夫人臉上一凜,問寶棋道。


    寶棋點頭說是,侯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用力一拍桌子:“這個賤人!竟然說雪兒失足落入水井之中淹死了,還故意說從她自己的月例中拿出一些錢來給雪兒家人!想不到,竟然這般騙我!”


    “什麽?”寶棋驚訝的說道,“雪兒幾時死了?”


    寶棋最近一直忙得焦頭爛額,竟然沒注意到雪兒已經不在了。


    侯夫人怒罵一聲說道:“那賤人,前些日子說是雪兒自己落了井,我也沒有多想,今日你提起這番話來,我才知道。”


    說著,二話不說,侯夫人站起來就往外走。


    白雲落隨著母親一起走去。


    寶棋不敢多言,默不作聲跟在後麵。


    三人直往白玉婉房間裏走去。


    此時白玉婉正得意的對身邊丫頭珠兒說道:“我次懷了他的孩子,無論如何,這孩子,也是他的長子,珠兒,你說,我爭個側室可否?”


    “那當然了。”珠兒高高興興的說道,“姨娘一定會爭得到的。侯爺雖然有幾個姨娘,卻一直是女兒,隻有世子一個兒子。若是世子也隻有姨娘肚子裏的這一個兒子,將來這孩子就是小世子,姨娘不要說側室了,就算是正室也做得。”


    “嗬嗬。”白玉婉得意的說道,“如果是這樣,我就讓世子收了你。”


    珠兒一聽,臉紅了紅說道:“但憑姨娘作主。”


    主仆兩正高興著,忽然見侯夫人進來,慌忙站了起來,福了一福說道:“婆婆,這麽晚了,怎麽來了?”


    剛說完,忽然見白雲落也出現,驚訝起來:“想不到世子也一起來了。”


    “我沒你這樣的媳婦!”


    啪,侯夫人一記耳光打在白玉婉的臉上。


    白玉婉登時被打得暈頭轉向,不去捂手,反而去捂住自己肚子,向侯夫人叫苦說道:“婆婆!您怎麽生氣,打我罵我,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呀。我如今已經懷了世子的孩子,萬一有個好歹……”


    話沒說完,登時被白雲落用力踢了一腳罵道:“你個賤人!說!那孩子是誰的?”


    白玉婉一聽,知道出了事情,臉上一慌,迅及控製住自己感情,硬咬著牙說道:“當然是世子的!那日午後,世子在此小憩,才有了這孩子的。”


    “還敢說?”白雲落瞪視著她的臉,“我問你,雪兒呢?”


    珠兒一旁慌慌的說道:“雪兒是自己失足掉井裏淹死的。”


    “賤婢!竟然跟著主子一起撒謊來欺瞞我!”


    白雲落二話不說,狠狠扇了珠兒一個耳刮子。


    珠兒登時被打得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往旁邊一歪,好巧不巧的,卻在倒下去時,碰到了桌子角上去。


    桌子角撞破了她的頭,鮮血直流。


    珠兒歪歪的倒了下去,哼都沒哼一聲,卻再了不動了,似乎是死了過去。


    白玉婉看到,登時驚得麵皮發白,半天不敢吭聲。


    此時侯夫人雖然受了些驚嚇,卻是跟著白嘯天征戰多年,也是見慣這種流血場麵,並沒去理會珠兒,反而追問白玉婉:“這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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