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博一身橙色的獄服在獄警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到門口的時候,獄警心裏總歸是有惻隱之心的,拿出鑰匙給魏子博打開了手銬。


    魏子博有些疑惑,但是在對上警察的時候,忽然明白了什麽,真誠的道了聲:“謝謝。”


    推開門,魏子博在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舒橙,姣好的麵容已不見昔日的血色,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眼淚立馬奪眶而出了,魏子博轉過身,將臉上的眼淚擦趕緊,他不能讓舒橙看到。


    再迴過頭剛好對上了舒橙的眼神。


    魏子博故作輕鬆的開玩笑的說道:“何以南呢?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我可是聽說他現在是你的小跟班啊。”


    舒橙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著魏子博,聲音輕輕的說道:“都說了是跟班,我不準他進來。”


    魏子博的鼻頭一酸,眼淚又想落下,他努力的想要憋迴去,可是越是極力的忍耐著,眼淚越是不爭氣的落下,滑過他臉上揚起的微笑。


    “子博,我...我可以抱抱你嗎?”舒橙顫抖著張開雙手等著。


    魏子博幾乎心痛到死,強硬的別過頭,深吸一口氣,再轉過身,兩步走到舒橙身邊,蹲下身,將舒橙緊緊的抱在懷裏,緊緊的,像是怕如果抱不緊,舒橙會飛走一般。


    將頭輕輕的貼在魏子博的肩膀上,舒橙虛弱的開口,真誠而深情,“子博...謝謝你,謝謝你愛我...還有...還有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先找到你,我一定會...愛上你。”


    說完,舒從魏子博的懷裏起身,泛白的雙手輕輕的捧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唇瓣輕輕的印上了她的嘴唇。


    謝謝你曾經愛過我,用你所有。


    但是,對不起。


    因為愛情原本就是自私的,我的心裏早就已經被何以南裝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如果,有來世的話,我不希望你再遇到我,那樣我就不會再傷害你了。


    如果,非要遇到,那換你來上折磨我好了。


    子博,我舒橙何其有幸,能得你喜愛。


    有你的陪伴,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是我欠你的,終究是我欠了你。


    舒橙從監獄走後的第三天,從看守哪裏得到消息,舒橙去世了。


    沒有疼痛,沒有遺憾,躺在何以南的懷裏靜靜的閉上了雙眼。


    得到消息的那天,華城監獄裏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喊聲,據說聽到的人都不由的心裏一顫。


    舒橙死後的葬禮,何以南誰都沒有通知。


    給舒橙換上了純白的婚紗,化好了精致的妝容,將何家祖傳的家母戒指給舒橙戴上,然後在別墅所有下人的注視下,推著舒橙走出了別墅。


    吳媽想要跟著去,被何以南拒絕了。


    “吳媽,我想跟橙橙單獨呆著。”


    隻是一句話,吳媽就泣不成聲了。


    將舒橙抱到副駕駛上,係好安全帶,然後朝著頤景墓園駛去。


    一千多個台階,何以南雙手抱著舒橙一步一步的朝著最頂上的墓地走去。


    早就挖好的墳墓,還有精心打造的純白色的棺材早就準備好。


    舒橙最喜歡白色了,所有,他將一切都換車換成了白色。


    抱著舒橙走進棺材,輕輕的將她放平,何以南精心的將舒橙的婚紗整理整齊,然後緊緊的貼著舒橙的身子躺在了另一邊。


    伸手將舒橙早就冰冷的手握住,聲音輕輕的開口:“橙橙,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對不起,我沒有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我知道你喜歡安靜,所以,隻有我們兩個人,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好不好?”


    “橙橙,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已經戴上了我們何家祖傳的戒指,你就是想跑都沒有機會了,所以,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你隻能是我何以南的妻子,是我何以南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橙橙,從今天起,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賤還是富貴,你都會跟我,何以南生死與共,成為我的妻子嗎?”


    “好,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何以南說完,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緩緩起身,一隻手撐在舒橙的頭旁邊,緩緩的低下身,深深的對著舒橙,將她的唇瓣含在嘴裏。


    淚水隨著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嘴唇滑落在舒橙的臉上。


    寂靜的墓園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啊!!!”


    三年後,頤景墓園。


    兩個男人,身材偉岸的站在一個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如朝陽。


    “橙橙,我來了,最近好嗎?”


    “小橙,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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