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玉在江州的受歡迎讓趙玨無需刻意去打聽,每日裏來往於懷仁堂的病人藥商就讓趙玨知道關於柳子玉的不少事情。


    比如柳子玉這次迴來,要呆到年後才會離開,這給了趙玨充分的時間,但依著柳子玉在江州的受歡迎,趙玨覺得打柳子玉一頓還挺有難度的,若實在不行的話,他就隻有下藥了。


    在江州柳子玉的行蹤並不是什麽秘密,在家休整一天後,趙玨就從別人那裏得知他去了契兄弟騰龍家裏,騰龍的不在讓柳子玉失望難過了許久,也讓眾人跟著傷心了很久。


    但在巧遇到杜氏刻意從其他地方找來的美人後,柳子玉很快就將這事拋在了腦後,每日裏帶著各式各樣的美人遊湖賞花,與他作陪的除了這些美人還有和他一起迴來的健碩男子。


    這也給了趙玨可趁之機,經過兩個月的觀察後,趙玨喬裝打扮一番趁著柳子玉送美人迴家的落單時機將他暴打了一頓完成任務。


    其實趙玨最開始是準備雇人的,隻是好些人聽說是去打柳子玉就搖頭拒絕了,那樣一張臉如何讓人下的去手?就連趙玨也是套了布袋才打的。


    而任務完成的如此輕易也多虧了顧衍之,自從學會飛之後,雖然飛不長,但是短時間內監視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誰沒事會注意一隻鳥呢?哪怕這隻鳥長得很可愛,所以顧衍之的監視很順利,在看到柳子玉落單了後,他通過係統功能給趙玨通風報信,這才讓趙玨完成了任務。


    柳子玉自打被趙玨打了一頓後,安分低調了許多,也不總出門了,江州關於他的新聞也少了許多。


    但趙玨知道柳子玉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打他的人,跟在他身邊的健碩男子甚至還調派了不少能人異士,不過由於趙玨偽裝的好,他們的人自然空手而反,在他人眼中,趙玨看上去依舊是那個憨厚可愛的吳大夫,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畢竟從表麵看,他和柳子玉無冤無仇的。


    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完成之後,除了看病外,趙玨還找了個師傅學起了畫,以後若有世界不方便看病,賣畫賺錢也是使得的。


    隻是理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趙玨在寫意畫方麵完全沒有天賦,經過一段時間後,畫出來的東西隻有形而沒有意,趙玨本想著要不要另外再學別的技藝,但好在教畫的師父告訴他,還可以學工筆畫,這個就比較注重技法,於是趙玨就學了下來,做他模特最多的自然就是顧衍之了。


    每日他都會用智腦將顧衍之各種姿態照下來,然後再畫出來。


    趙玨記憶力出眾,畫的又是自己心愛之人,進步很大,很快他找的那個老師就沒什麽東西可交的了,趙玨想了想,覺得這個時代的老師眼光大多有局限性,他倒不如用積分從係統裏買教程來學。


    在學習方麵趙玨是很舍得用積分的,經過一番挑選後,趙玨花費了20積分買了《寫真畫》教程,這個教程很是適用,除了華國的工筆畫之外,西方的素描油畫也略有涉及,最關鍵的是這個教程以技法為主而不是寫意,這才是趙玨最看重的。


    就在趙玨為著學畫而忙碌的時候,秋去冬來,趙玨與顧衍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節就要來了。


    年貨、新衣、對聯、鞭炮、福字……趙玨帶著顧衍之也跟著湊熱鬧置辦了不少過年要用的東西。


    騰龍和杜氏也在年節的前五天趕了迴來。


    許是因為柳子玉迴來的原因,騰龍迴來之後,隻來找過趙玨一次,給他送了不少一路買來的土儀,然後大多數時間都和柳子玉膩歪在一起。當然,趙玨沒有偷窺的癖好,這些都是大多數來醫館求醫的病人八卦的。


    其實騰龍本來氣質高雅,長得也不錯,隻是和柳子玉在一起便如螢火與皓月,顯出差距來了。許多人心中,長相完美到沒有瑕疵的柳子玉是無人可配的,哪怕就是長相氣質皆不俗的騰龍。


    這些都和趙玨沒甚關係,當做八卦聽聽也就算了。


    過了年後,趙玨開始聯係老獵戶準備春天進山采藥,當然這隻是表麵上借口,實際上趙玨要學的不過是這些老獵戶在山林生存的本領罷了。


    趙玨在現代是受過野外生存經驗訓練的,隻是在現代有許多輔助工具,等到古代後,他時常和一些老獵戶去搭伴去采藥,發現他們野外生存經驗更豐富實用便起了這個心思。


    在趙玨為自己未來籌謀的時候,柳子玉和杜氏兩人也在過完年節後,一前一後匆匆離開了。


    讓趙玨意外的是騰龍,他沒有跟著柳子玉和杜氏一起走,而是直接來找趙玨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哥,聽說你聯係不少老獵戶要進山采藥?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騰龍經過這次出行後,發現自己還有經驗不足,光有畫技根本無法支撐他的理想,他還得更要吃苦耐勞一些才行。


    察覺到騰龍話裏的認真堅持,趙玨看了他一眼後,說道:“要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帶上幾個下人護著你才行,不然我可不敢讓跟我進山去。”騰龍立誌出山水遊記,甚至還為此專門學了畫,但他從小到大真是一點苦頭都沒有吃過的,他是家中獨子,杜氏和騰翰哪裏舍得讓他吃苦?總之他一個人跟著趙玨進山,若出了意外,倒黴的可是趙玨。


    這點騰龍也是明白的,當即就保證道:“大哥,你放心,我會挑好人選,不會拖你後腿的。更何況循序漸進這個理我也是知道的。”


    騰龍不是魯莽之輩,他應承下來,趙玨也不意外。


    兩人商量好了進山事宜後,三月初,便和住在山林附近的老獵戶進山了。


    和他們進山的老獵戶大多三十來歲,正直壯年,常年以打獵為生,在山裏的生活經驗豐富,現在趙玨和騰龍找他們進山,他們是高興的,輕輕鬆鬆的就掙到了數倍於打獵的錢,何樂而不為?


    有錢拿這些老獵戶也格外盡心盡力,由於趙玨和騰龍都是新手,就帶著兩人去了附近一座沒有什麽兇猛野獸的山,讓他們從最簡單的開始學起。


    趙玨是每個月進山一次,騰龍卻是整個春天都泡在山裏,等夏天的時候,趙玨看到騰龍的時候,他整個人看著都壯實了不少,若說以前他是精雕細琢的美玉,現在則是經過風霜打磨的傲梅。


    騰龍是來和趙玨告別的,他經過細細的篩選後,決定去離江州有一月之遙的鎮江府、


    騰龍這一去再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他趕迴來主要是為了見柳子玉的,兩人膩膩歪歪的過完年後,柳子玉又走了,而騰龍則會和趙玨一起進山再出遊。


    如此過了幾年後,杜氏竟帶著嫁妝與騰翰和離,她要嫁給自己少年時從軍離家的一個表哥。她準備和離之時,在古代已經是做奶奶的年紀了,在這江州眾人看來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而杜氏就做了,並且不知用什麽手段成功和離了。


    在杜氏的事情沸沸揚揚的鬧騰了幾年,成了江州一個反麵例子後,一件事情更加轟動起來,那就是江州的第一美人柳子玉毀容了。


    事情的起因要從四年前說起,那時柳子玉還徘徊在大曆各地,遍覽眾多美人的時候,他身上開始稀稀疏疏的長了針眼大小的黑點,這些針點稀稀疏疏的在柳子玉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很是顯眼,但柳子玉的底子好,這些小黑點無損於他的美貌,更何況大夫也說這沒什麽大礙,柳子玉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仍舊時不時的英雄救美、把美同遊之類的。


    但在半年後,柳子玉身上針眼大的黑點長成了芝麻粒大小,雖然他的臉還是美得沒有一絲瑕疵,但是身上的這種黑點已經影響了別人對他的性趣,在和他啪啪啪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會選擇黑燈瞎火的進行。


    而在第二年的時候,柳子玉身上的黑點長成了紅豆大小,甚至臉頰上也有不少,這對他的容貌影響很大,一些貪圖他美貌之人,棄他而去,但仍有許多愛他之人留在他的身邊。


    不過沒過兩個月,柳子玉身上的黑點長成了黃豆大小,身體甚至浮腫了起來,除了真心愛他之人,大多數人已經離他而去。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在第三年的時候,柳子玉身上的黑點長成了指甲蓋大小,身體的浮腫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行動,本來還有愛他人願意陪伴他照顧他,但久病床前無孝子,尤其是柳子玉因為失去容貌而暴躁的脾氣讓人受不了。


    說實話這些人對柳子玉是真愛,但真愛的是他的容貌而不是性情,當人美得時候,柳子玉便是發脾氣也是好看的,但當人醜的時候,發脾氣便是罪過了,何況柳子玉也不曾和人同甘共苦,也不曾深情專一。


    所以這些人很快便隻肯念在過去的情分上隻肯出錢請人照顧柳子玉了。


    由於柳子玉一直在外,等騰龍接到消息去找他的時候,柳子玉身上的黑板已經長成了銅錢大小,身體更是浮腫的像個球,行走方便都需要人攙扶,由於他性格暴躁,那些照顧他的人也不甚盡心,因此柳子玉吃了很大的苦頭,在見到騰龍的時候他甚至哭了起來。


    在騰龍將柳子玉帶迴江州後,引起了轟動,這次也有不少人去圍觀,但卻不再是去看柳子玉的絕代風華,而是看柳子玉的可笑樣子。


    很長一段時間裏,柳子玉毀容的消息,都是江州茶餘飯後的閑聊話題。


    騰龍深知趙玨醫術,他特意來請趙玨為柳子玉看病。


    趙玨對柳子玉並無好感,當然不願意去為柳子玉看病,隻告訴騰龍柳子玉不會死。


    騰龍再三苦求無果後,雖然沒有責怪趙玨,但明顯和他生疏了起來,畢竟現在他的愛人病了,有能力救治他的好友卻沒有伸出援手,即使他明知道趙玨有苦衷,但還是沒有辦法原諒。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書中救了柳子玉的王大夫路經此地,在看到城中張榜處厚厚的賞金時揭了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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