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流雲飛花筆,他和別人爭鬥的實力,平白下降了三成……


    “不要臉皮,真是不要臉皮啊,要不是萬兩君子劍偷不走,怕是也給我拿走了吧?寶玉兄,不揍你個滿臉桃花開……嗯?按我現在的實力好像打不過?


    好吧,大比還有半年,我就苦讀半年吧。”


    提起‘苦讀’這兩個字,冷蠶滿臉憋屈,滿滿的都是不情願……


    …


    有一葉扁舟代步,又過了沒幾天,寶玉等人就到了南寧國的京城。


    這是一座綿延八萬裏的巨大城池,覆蓋了十幾條山脈,城內囊括了七八條濤濤的河流和支脈。


    寶玉等人順著河流往前飄,看船隻熙攘,看人流如梭,忍不住感歎南寧的繁華……


    薛道衡也看花了眼,歎道:“這座城叫作笙歌城,取夜夜笙歌之意,真是繁華要迷了人眼。”


    “不隻是迷眼,要是懈怠了,怕是要迷了咱們的命。”


    步常仃的大拇指不斷的推劍收劍,細數道:“從咱們進城開始,有七人對咱們行了文人禮節,這些人的氣息如龍,應該是老一輩的八郡驕子,也是咱們大比的對手;


    有六十三道神念掠過咱們的上空,據說南寧國的京城不允許使用神念的,所以這些發出神念的是南寧國的豪爵貴胄,等著看咱們死。”


    “還是那句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寶玉悠閑自得的笑道:“儒家屬國的三元大比會有盛唐的使者在,大不了咱們棄權,多簡單。”


    “有點丟臉吧?”


    “又不是大周,不丟臉。”


    他們在一處很繁華的地段停了一葉扁舟,對視一笑。


    這笑容,確實很不要臉皮……


    …


    有時候,臉麵不能代表著什麽,特別是在大部分的情況下,臉麵都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命用。


    寶玉他們來自大周,屬於最末尾的列國,別說盛唐了,就算跟屬國比,實力上也是個渣渣。


    所以寶玉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然後變強,變強,不斷變強,一直到可以讓自己真正的逍遙,讓林妹妹有使不盡的珠淚,同時,也要包含著賈府以及給有無數百姓尊他敬他的大周,可以一直和以前一樣的太平下去。


    他需要這樣做,所以,也就很不要臉的,把冷蠶的流雲飛花筆給‘借’了出來……


    “這筆豪太軟,不適合我的書法。”


    寶玉把玩流雲飛花筆,他的書法已經有了自己的神韻,但也沒脫出柳體的鋼筋鐵骨。


    “也不適合我的。”


    薛道衡看都沒看一眼。


    寶玉把筆毫遞給步常仃,步常仃一樣搖頭:“你見我用過筆毫?真個要紙上談兵的話,我也是用劍的。”


    如此,沒辦法了,寶玉把流雲飛花筆塞進黃玉硯台,聳肩道:“那就帶迴去給咱們的手足吧,有點麻煩,這筆毫太軟,咱們的手足,也沒誰擅長使用這樣柔軟的筆毫了。”


    “不還給冷蠶?”


    “先借一百年再說。”


    一百年?


    寶玉等人的身後,一身雪白的冷蠶早就引來了一大堆的關注。他知道寶玉知道他在身後,所以,寶玉的‘借一百年再說’,很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故意說給我聽?那麽,就是死不要臉的不還了?”


    冷蠶不知道該驕傲還是該生氣,寶玉用臉皮做代價黑了他的筆毫,那也是肯定了他的實力,隻是這種做法……


    想到這裏,冷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無奈道:“寶玉兄,你我都有萬兩級的君子劍,按理說我該手下留情,可是,冷某有難言之隱,這大比之時,冷某會狠下殺手。”


    “那麽,要是斬了你,我會把流雲飛花筆豪給你陪葬。”


    寶玉頭也不迴的道。


    “不必,就當冷某送給寶玉兄的,權當戰前賠罪罷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南寧國給驕子們準備的住所……


    對於三元大比,南寧國明顯特別看重,距離大比還有好幾個月,已經準備好了專用的客棧。


    寶玉是新產生的八郡驕子,在地字一號房,這方麵南寧國沒有小氣,肯定了他新生八郡驕子第一人的實力。


    不過薛道衡和步常仃分在了地字三號房和四號房,這方麵,就讓寶玉有點介意了……


    “誰在地字二號房?”


    寶玉進了廂房,關門,詢問查探過消息的步常仃。


    步常仃在凳子上坐下,斟茶潤了下喉嚨:“這方麵有點意思了,我查探過了,地字二號房裏的,竟然是神女忘憂。”


    “她憑什麽?”


    “憑借讓我害怕的實力!”


    步常仃的聲音有點冷:“咱們的進步已經很快了,哪知道她變得更強。我剛才和她對視了一眼,措不及防下,竟然被她的道理影響,差點忘記了要查探情報的事情。”


    聞言,薛道衡的體表浮顯出模糊的字,他也是進境太快,還沒有穩定自己架梁進士的實力……


    “這方麵我有聽說,是李修緣把自己的傳音母鈴給了她,而且她和無夢是一魂雙生,實力肯定一樣,幸好她們隻有一個傳音母鈴,不然的話,比冷蠶的威脅還大。”


    “那麽,對咱們威脅大的,就有了冷蠶、神女忘憂,以及同樣擁有君子劍,被稱為笑三笑就要怒殺人的上官容,”


    寶玉撚著茶盞,低低的道:“照這樣說來,就是這三人的威脅最大了,別的呢,實力如何?”


    “不隻是這三個而已,還有劍掃天涯寧峰、小三元令狐珍兒,對了,還有咱們的老相識崔淩峰,我剛才和這幾個都打過照麵了,互懟了氣息,他們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步常仃想了一會,又加了幾個名字:“還有幾個藏拙的,按照我當初行走江湖時的感覺來看,門前客蕭城和沒有名號的鄭柏然也不太好對付,全是覆頂級別的聖途進士,比咱們高了一個文位,另外,壞心眼文人裘四雖然不是聖途進士,但他是成宮進士的文位,而且開的是金銀文宮,我覺得……


    他可能早就能成就學士文位了,為了三元名號才壓製了修為,對這一次的三元爭奪,他是勢在必得!”


    “一、二、三……厲害啊,竟然有九個厲害人物?”


    寶玉指了指門口,眼瞼微抬的笑了:“都迴去休息,把實力穩固下來,咱們,到時候再做計較。”


    薛道衡和步常仃推門出去,寶玉坐在桌旁,眯著眼睛,一杯接一杯的飲著茶水。


    他沒有喝酒,被茶水清醒的頭腦也在不斷思考,然而,在這等盛事到來之前,他沒有能夠占盡先機的辦法……


    【有盛唐和南寧國的朝廷壓著,任何陰謀乃至陽謀都是沒用,隻能憑借實力,要絕對的硬實力。】


    寶玉揉了揉額頭,覺得不太好辦,三元驕子名號的利益太大,然而,正是因為利益太大了,他根本沒辦法使用手段。


    而如今,南寧國明顯要專門的針對他……


    “正常,太正常了,要是我是南寧國的侯爺,肯定也要針對外來的人。”


    寶玉輕輕的笑,有難度是正常的,這樣得到了,才會有天大的好處,他隻需要盡人事聽天命,不想聽天命了,那就努力拚一下就好。


    當然,不會像李修緣那麽去拚,好處嘛,還達不到他忘卻生死的地步……


    “君子厚重如土,廣納萬物,厚德無雙,所以,也要知進退。”


    說著知進退,寶玉的血卻要滾燙,他終於看見了這方天地的冰山一角,可以和更強的驕子爭鋒。


    眼睛越來越亮,氣息也越來越鋒銳和熾熱,


    隨後,寶玉把茶盞倒轉,盯著細細的水流緩緩流下,一身的氣息,又開始圓潤起來……


    …


    “寶玉兄,樓下來飲,大家舉辦個小小的詩會。”


    “寶玉兄,爭鬥是爭鬥的,在爭鬥之前,咱們都隻是惺惺相惜的文人,請滿飲此杯!”


    臨著三元大比越來越近,來自‘對手’的邀請也越來越多了,寶玉是來者不拒,隻要敢請他,那就全喝趴下。


    他有五行大柱,最擅長的是五行大柱裏的‘爭鋒如火’,隻要他想,所有的酒都能灼成虛無,所以,那是一點不怕喝酒。


    唯獨今天,他是真的喝了三分醉,在場的所有人,也隻喝了三分醉……


    “寶玉兄,明個就是三元大比,今天大家擺明車馬說了,明個,肯定要圍攻於你。”


    “寶玉兄,生死各安天命,咱們明個就不再喝酒,而是飲血了。”


    瀟灑,是真個瀟灑!


    特別是其中的七個文人,就是除了冷蠶和忘憂以外的,特別需要關注的那七人,他們完全不掩藏什麽,該是一就是一,該是二就是二。


    而且,寶玉很清楚:他們今天和自己喝酒,明天要是能斬斷自己的腦袋,肯定也沒有半點手軟!


    這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裏麵的一種,他非常明白……


    “諸位,寶玉先行一步,明日,混賬東西,你們是明擺著開場就要圍毆我了!”


    “哈哈哈哈寶玉兄自去,要是不敢參加三元大比了就說一聲,我們還能喝酒!”


    寶玉在笑聲裏上了樓梯,二樓是地字號房,他沒停留,而是拐了一次,直接上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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