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子民還算安樂,但是,人活七十古來稀,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十二歲就要行了冠禮,表示成年,要擔起一家子的生計。


    由於修行,以及天才地寶滋補的關係,豪門的子嗣壽命更高,但是十六歲也算成年了,要出將入相,或者打理其他的方麵。


    從而,有人獨當一麵,有人泯然眾人……


    可是,什麽才是豪門?


    賈府以前就是,但隻是沒落的那種,而如今,大觀園的景象,徹底詮釋了豪門的定義!


    天子加冠,千官隨行,萬文來賀!


    青天白日要點燃長明燈的百姓、世家,更是有億萬之多……


    …


    年初一,本該是炮竹聲響,十分吵鬧的日子,此時卻很是安靜。


    街道邊都跪滿了百姓,用過年的大錢買了火燭,點燃了捧在手心。


    聽到寶玉要加冠的事情,金陵的火燭被人搶購一空,很奇怪的,所有的商賈,沒有一個提高了火燭的價錢。


    沒人敢,沒人有這種膽子……


    百姓們捧著火燭,低頭不語,海量的百姓願力湧上高空,又直奔大觀園而去。


    所有能看見這些東西的能人都愣了神,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加冠禮,竟然會產生如同大海波濤一般的百姓願力……


    “善良的百姓總是容易被人愚昧,說實話,書館的資費,我真的不怎麽想收。”


    按照習俗,寶玉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裳,踩著的也是晴雯精心編製的草履。


    他在自己的屋裏對著水晶鏡子說話,後麵就有人哼哼唧唧的,特別不滿意的樣子。


    姬無淚的背更駝了,張了張嘴,感覺自己沒的反駁,幹脆一步踏出,跑金陵城的大門口蹲著去了……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老頭子那時候,怎麽就沒他這樣聰明呢?”


    曾經捭闔四方的法道開創者在南城的門口一坐,掏出老酒要喝,突然眼珠子凸出半截,盯著南邊過來的垂髫小兒發愣,還要流了口水……


    他沒看錯嗎?真的沒看錯嗎?


    一個區區七八歲的幼童,竟然是開了百丈文山的秀才?


    而且,還是聖途秀才?


    隻見這個孩童穿著雪白的長袍,風塵仆仆,像是小大人一樣的,抱著一個長著櫻桃小樹的花盆往金陵走來。


    這姿態,這模樣,妥妥的是個縮小後的風流文人,隻是還有點小孩心性,肩膀上臥著一隻慵懶的黑貓……


    “聖途秀才啊,百丈文山啊,資質過人啊……”


    姬無淚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使勁轉悠,眼前的幼童不比寶玉的資質差,要是收了做弟子,敢說不能和寶哥兒爭鋒?


    有趣,太有趣了!姬無淚張嘴吸了一口氣,渾身的肌肉、骨骼好像漲氣一般的大了起來。他變成陽剛宛如衝霄大火,卻又無比邪魅的青年男子。


    九龍金鎖纏繞起來,要把他鎖住,就被他摁成了隱現在皮膚上的紋,藏在了隨手抓來的火紅長袍,以及同樣火一般赤紅的大氅之內……


    “兀那小兒,過來!”


    姬無淚大咧咧的伸手一抓,把盧照鄰抓來了自己身前。


    順手的揪了黑貓的頸皮子往外一扔,把裝著櫻桃小樹的盆也給砸翻掉,恨其不爭的道:“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夫的弟子了,這些玩樂的雜物,不可再去貪戀!”


    沒有詢問,沒有任何容許質疑的語氣……


    他姬無淚想收弟子,整個大周,有誰舍得拒絕?


    或者說哪個靠山大的,有本事拒絕掉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


    在姬無淚呆滯的視線裏,櫻桃小樹上墜落的粉嫩櫻桃變成了個粉嫩的小女孩。同一時間,他的耳邊也響起了讓他記憶深刻的,比雪千裳還要冷上七分的話語……


    “姬無淚,姬前輩,抓奴家脖子的這筆賬,奴家會找千裳妹妹算的。”


    “咳咳,咳咳咳咳……”


    姬無淚劇烈的咳嗽起來,所謂父債女還,論輩分,雙妖十二仙都要喊他聲世伯,不會找他麻煩的,可是去找了雪千裳麻煩,這才是比天還大的麻煩呐。


    他把脖子嘎嘣嘣的扭了過去,恰好看見黑貓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過來,嘴裏苦澀的哼哼了句:“崖崖賢侄女。”


    “請您叫奴家月滿銀崖,崖崖這個稱唿,您幾百年前就沒有資格叫了。”


    月滿銀崖喵了一聲,衝著好像傻眼呆滯的盧照鄰罵道:“還裝什麽裝?今個是你恩師冠禮的日子,不湊個熱鬧讓大周的人都認識你,還要等著自己去名滿天下嗎?”


    “沒裝,就是覺得我這麽小的人兒步子大了點,這才多久工夫?嘖嘖,就走過了幾十萬裏的路。”


    盧照鄰吐了吐舌頭,連忙往城內去了。


    姬無淚看著盧照鄰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取錯了名字——


    姬無淚?算了,想改名姬有淚……


    為什麽整個大周的能耐人,淨是讓寶哥兒搶了先呢?


    …


    些許小插曲不用管它,倒是那緩緩駛進大觀園,一直把人送進女賓廂房的雪蛟大輦,極為招惹人的眼球。


    孫長久偏頭笑道:“要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雪蛟大輦裏麵藏著的就是白大家和九娘了。”


    “大人您智珠在握,看,賈寶玉都不敢讓九娘那個魔頭露麵,鐵定要吃一個悶虧,不過……


    孫大人啊,您真的是空著手來的?”


    “這倒不會,咱們做文人的不能失禮,所以老夫送了墨寶一副。”


    “墨寶裏麵,沒彎繞吧?”


    有人擔心的問。


    孫長久啐了一次,略帶薄怒的揪起了胡子。


    彎繞?當然沒有別的彎繞了!


    賈寶玉又不是酒囊飯袋,他要是寫字譏諷會看不出來?


    今天可是先皇水英光給賈寶玉加冠,太後赫連端容觀禮,當今陛下水溶親手寫的帖子,他這時候搗亂,是嫌自己剩下的壽元過得膩歪了嗎?


    不過,


    確實,


    壽元不多了啊……


    孫長久很感激吳能,今個吳能沒來,他就是這兩百多位朝堂大員的魁首,少有的,享受了三朝老臣該有的殊榮。


    【讓賈寶玉吃個悶虧真是太有趣了,如今誰敢說我孫長久的一生碌碌無為,我孫長久,也算出次大臉。】


    孫長久的腦子裏拐著彎,表麵‘謙遜’的連連迴笑。


    官員們都在誇讚他這次讓賈寶玉吃虧的事情,讓他很是得意。


    而此時,突然的,有童音從背後傳來……


    “敢問這位大人,何謂空活百年?何謂老而不死謂之賊?”


    “混賬!”


    “區區幼童,怎麽有膽子侮辱長者?”


    “這是哪家的潑皮小子……”


    身後的官員們全都怒罵起來,但是很快的,聲音猛然平息。


    孫長久本來覺得無知小兒在這裏罵人,官員們就會出麵計較一二,他這種‘魁首’,便是用點力氣轉身看上一眼,那也是犯不著的。


    可是聲音戛然而止,他就覺得不太對勁,轉身看去,一張老臉,頓時紅得好像猴子的屁、、、、股一般。


    他看見了什麽?一個幼童!


    他看見了什麽?百丈文山!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站在他們的後麵,孩童的額頭浮現輝煌文山。


    這座文山隻熔煉了三十多丈,可以確認了,一定是百丈文山無疑。


    更可怕的是:區區的一個孩童,身上飄颯泛起的,竟然是聖途秀才的氣息……


    空活百歲,果然是空活百歲!


    和這個孩童相比,孫長久覺得自己真的是白活了幾百年。


    他自動忽略了後麵的‘老而不死謂之賊’那句話,滿是疼愛、慈祥的伸出手,要摸盧照鄰的頭頂……


    “你是哪家的孩子?可曾拜過恩師?”


    “自然拜過。”


    盧照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對方的手,嫩生生的道:“別摸我的頭發,恩師說過,這頭發,可不能隨便讓不成器的人摸。”


    盧照鄰滿臉都透著機靈勁兒。


    如此,孫長久更加喜歡,簡直饞得要從老眼裏流出口水來:“老夫可不是不成器的那種人,老夫乃是當朝正三品侍郎,三朝老臣孫長久……


    小哥兒,你告訴老夫,你那恩師是姓何名何?可是進士文位?”


    “我見恩師時,恩師還不是進士文位,至於恩師的名諱,嗯,姓刹,叫勞賊。”


    “刹勞賊?


    刹?


    殺老賊?!!!”


    孫長久細數有名有姓的厲害舉人,沒找到誰有這麽古怪的名字。突然反應過來,翻手就要鎮壓而下。


    一介頑童竟然挑釁進士,就算殺了,那也不會有之障……


    可是,恰在此時,一隻編織精美的草履鞋破空而來,在孫長久的手掌上撞成青煙,也撞歪了孫長久的手掌。


    寶玉跟著水英光緩步走來,滿臉都是溫潤儒雅的笑意:“孫大人,何必為了無知頑童的言語動怒?”


    “可不是無知頑童的言語呢。”


    盧照鄰見著寶玉,當下笑嘻嘻的湊過來,討好道:“老賊說,他讓恩師吃了悶虧,那麽晚生的恩師取個別號叫殺老賊,自然也是正常……


    恩師,這老賊活不了多久了是嗎?”


    盧照鄰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對此,寶玉不置可否。


    他隻是把另一隻草履鞋也脫了下來,很可惜道:“少了一隻,冠禮儀式,隻能穿普通的鞋子了。”


    …


    …


    這兩天更新有點不給力,可能還得持續幾天八千字、九千字的更新。


    抱歉抱歉,別怪蛙,實在是過年的時候爆肝狠了,最近大病沒有,小病不斷。


    過年的時候蛙得顧著家裏對吧,然後更新方麵,蛙覺得大家都放假了,肯定閑的時候多,覺得是蛙努力迴報大家的時候了,汗。年關的時候天天爆肝,爆得蛙今天趴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到這個點。


    今天還有更新,然後蛙休息。


    明天繼續努力,保質保量,要給大家寫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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