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錦出靈淵的那天並沒有見到洛十六,以他的話來說,他不喜歡離別,隻在梵錦臨走前給了她一個可以連通囚荒之地的界珠。


    梵錦也是過後才知道,早在她大鬧囚荒之地前,洛十六便已經在囚荒之地鬧過一場,也就是眾獸口中幾百年前那個可惡的人類,而也就在那時,囚荒之地和靈淵十一層綁在了一塊。


    “師傅,日後再見,您珍重。”梵錦站在傳送陣上,對著前麵的空氣深深鞠了一躬。


    梵錦不知,此時傳送陣不遠的一處高崖之上正站著一道身影,目送著她出靈淵。


    看著底下再沒自家乖徒兒的身影,洛十六勾唇輕笑了笑,語氣有幾分惆悵地說道:“也是時候該迴去了。”


    與此同時,金微知一大早便等候在靈淵出口,見到梵錦出來的身影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卻在下一秒,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隻見梵錦身後的靈淵入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破裂,最終化成碎片消散在空中。


    靈淵不複存在。


    金微知:“……”


    所以他家少主到底在靈淵都幹了些什麽?


    梵錦也很納悶,麵對金微知質疑的目光,一臉無辜,“我什麽都沒幹,師傅他老人在靈淵裏麵呢!”


    聽見這話,金微知看著梵錦目光一瞠,“祖宗在靈淵裏麵?”


    “不過是分身。”梵錦說道,隨即想起了什麽,“對了,我師傅他老人家本尊現在到底在何處,你別再跟我打馬虎眼了,還是說你有什麽事瞞著我。”


    之前梵錦有問過自家師傅的情況,但金微知不是岔開話題就是敷衍過去,她後來也識趣地沒再多問。


    “少主,我絕逼沒有,天地良心,日月可鑒,主要是祖宗素來太浪了,我們都不知道祖宗在什麽地方?”


    “就沒什麽聯係方式嗎?”


    “我們哪裏敢管祖宗。”


    梵錦:“……”


    說來也是。


    梵錦跟著金微知迴到城主府時已是黃昏,她去靈淵的事沒幾人知道,都以為她是有事出遠門了。


    迴來的路上,梵錦在金微知得知雲清耀在式器大賽上順利奪得魁首,被束長老看中收為徒弟。


    梵錦在去靈淵之前有拜托金微知幫襯點雲家之事,現在雲家大權重迴了雲家主家上,雲清耀也被內定為下一任雲家家主,無一人反對。


    迴房匆匆吃完了飯,梵錦沐浴更衣完便出了城主府,前去找白浣她們。


    這一年梵錦也並沒有讓她們閑著,給了她們靈石,讓她們在靈域中闖出一個名堂,她一年後來驗收成績。


    夜晚的靈方城依舊繁華昌盛,梵錦聽金微知說,白浣幾人開了一家拍賣行,一年的時間內倒是經營得有聲有色,現在也成為了靈方城中的一大拍賣行。


    但梵錦知道,在靈域之中最大的拍賣行是靈記拍賣行,隸屬於城主府,若沒城主府開後門,拍賣行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起來。


    也不得不說白浣四人有些頭腦,知道與靈記拍賣行合作。


    當然,若不是看在梵錦的麵子上,金微知又怎麽會讓別人來分一杯羹,不過反正是少主的人,他倒是樂見其成賣少主一個人情。


    “老大,一年的時間已經到了也不見李好美迴來,這個月的解藥我們也吃完了,不知道為什麽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總感覺我們會死,啊啊啊,老大,我不想死。”


    雅致的廂房中,嬌妹看著邊上的白浣,一臉焦躁的扒拉著頭發。


    白浣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淺酌了口茶,“嬌妹,李好美現在是我們主子,注意用詞。”


    嬌妹:“……”


    都什麽時候了,老大還計較這個,況且當年那混蛋女人丟下她們說走就走,還給她們布置了個勞什子的任務,這一年裏她都沒好好休息過,每天起早貪黑,過得比禽獸都還不如。


    “老大,其實我也有些不安。”孫昱看著白浣說道,“沒了解藥,總感覺命懸一線。”


    “噗。”突地一聲輕笑在房中響起,白浣四人倏地精神一震。


    “什麽人?”鐵錘冷聲道,滿目警惕。


    梵錦翻窗而進,看著眼前正襟危坐的白浣四人,勾唇輕笑了笑,“好久不見。”


    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梵錦,有些征愣,白浣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微笑著起身茶梵錦迎了上去,“你要是再晚幾天迴來,這三個家夥怕是都要切腹自盡了。”


    “老大,一看我就不像是自殺的人嘛!”嬌妹在旁不滿地嘟囔了句。


    梵錦看著白浣勾笑了笑,隨即步去桌旁坐下,孫昱很有眼力見地給她倒了杯茶。


    梵錦端起茶杯輕酌了口,看著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白浣四人,放下手中茶杯,一臉鄭重起來,“有件事,我不知道跟你們當講不當講?”


    “什麽事啊?”嬌妹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梵錦勾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梵錦。


    梵錦環顧了眼白浣四人,正要開口說話,孫昱伸手打斷了。


    “等等,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讓我先做好心理準備。”


    “哦,可以。”梵錦看著他說道。


    鐵錘瞅了梵錦一眼,故作一臉淡定地喝了口水。


    白浣在旁看著自家秒慫的屬下,輕抽了下嘴角,“主子,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梵錦淡聲道,食指在杯沿上繞起圈來,“就是我其實沒跟你們下毒,都是騙你們的。”


    白浣四人:“……”


    萬萬沒想到梵錦竟然說的會是這事,天知道他們這一年為了這毒有多寢食難安,現在居然跟他們說是騙他們的。


    而且這一騙還騙了他們一年?


    你大爺的,你敢不敢對人真誠一點。


    “你確定你這次沒騙我們,不是逗我們的?”嬌妹半信半疑地看著梵錦說道。


    梵錦看著嬌妹,無辜地眨了眨眼,說道:“本來我就是一個善良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出對人下毒這種陰險卑鄙下三濫的事。”


    嬌妹:“……”


    當然做不出,你特麽比下毒這種陰險卑鄙下三濫的事還要惡劣好不好?騙她們騙得有多慘!


    白浣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你到底給我們吃了什麽?還有這一年的解藥。”


    “就普通的補藥而已,難道這一年你們就沒覺得有點火氣上頭?哦,流鼻血是最典型的特征。”


    白浣:“……”


    不用你說,要不是三天兩頭就流鼻血,她們又何苦如此忌憚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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