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錦轉醒過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鬼知道這三日他們是怎樣在楚尋紓冷氣壓中撐過來的。


    五月更是感動得差點沒痛哭流涕,那些人哪懂他這近身伺候的苦?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就怕一個不小心便被殃及池魚。


    嚶嚶,幸好他家主子終於醒過來了。


    而此時,被楚尋紓嫌棄好些時日沒洗澡的梵錦看著五月精心準備的花瓣浴,輕抽了抽嘴角,伸手拿起一片在指間把玩起來,瞅向了身旁的楚尋紓。


    “你吩咐的?”


    媽的,嫌棄到這種紮心窩子的地步!?


    饒是知道楚尋紓向來有潔癖,但她還是好想打死這人!


    聽見梵錦的質問,楚尋紓一臉淡色,“你覺得我會吩咐這種事?”很顯然是某人自作主張。


    語氣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不喜歡?”


    “還好吧!”梵錦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其實她還從來沒有享受過花瓣浴呢,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說著就要解衣帶,動作倏然頓住。


    “楚老大,我要沐浴了。”梵錦抬眼看著他,意有所指。


    楚尋紓目光閃了閃,會意過來,邁步轉出了屏風。


    沒告訴她,之前為了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勢,他都已經看過了,但說出來又會被她罵耍流氓吧!


    雖然覺得這點罵無關痛癢,但楚尋紓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對此毫不知情的梵錦已是脫了衣裳,坐在了浴桶中。


    溫熱的水帶著花瓣的清香漫過身子,她舒服的嚶嚀了聲。


    昏睡三日的事,梵錦也聽楚尋紓說了,想起那日血魔猴的瘋狂,她輕皺了皺眉,連忙閉目凝神查探起靈樞的情況。


    卻是沒想到竟然突破了高級獸階!


    梵錦不可置信地睜開眼,難怪她醒來後並沒有覺得哪裏不適,反而還體力充沛,本以為是楚老大對她做了什麽,但眼下似乎並不是這樣。


    “魔氣麽?”


    記想起血魔猴說的話,梵錦不禁眉頭緊蹙,輕念道,斂了斂眼眸,隱約間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卻又是十分的不解。


    她分明就是禽獸之身啊,怎麽會呢?


    倏然,梵錦猛地愣住。


    若說丹田是綠姬送給她的一場造化,那她的靈樞又是從何而來呢?明明是禽獸之身卻有了靈樞。


    她是不是……


    疑惑地思索著這事,不知時間已是悄然過去半晌,浴桶中的水也逐漸冷涼下來。


    “水都涼了還不打算起身,非得著了風寒,成天瑟瑟發抖的才舒服麽?”


    不知何時楚尋紓轉了進來,觸著浴桶中那涼下的水,他輕蹙了下眉,隨即大手拿過一旁屏風上的衣裳往梵錦身上一裹,便是將她從浴桶中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再被楚尋紓緊抱在懷,梵錦陡然驚覺過來,看著眼前冷著一張臉的楚尋紓,緊了緊身上淩亂的衣裳。


    “楚老大,有點冷。”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梵錦隻覺得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嗬,還知道冷啊。”楚尋紓一聲譏笑,卻是加快了步伐。


    將梵錦放在床上,楚尋紓迅速拿過一旁的棉被緊緊捂住了她,“趕緊把衣裳穿好來吃飯。”


    說著轉身就走,動作利落果斷得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可那坐懷不亂的背影卻是有點落荒而逃的韻味。


    極力壓抑著體內升騰而起的邪火,楚尋紓一臉淡定地坐在了桌旁,優雅地給自己倒了好幾杯水喝下,終是輕歎了口氣。


    天知道剛才梵錦衣衫不整的模樣,他差點就沒把持得住,這小東西越來越勾人了。


    梵錦早已經是餓了,飛快在被窩下穿好衣裳蹦躂了出來,本以為可以大吃一頓,卻見桌上隻有一碗小米粥。


    “楚老大,你不是說吃飯嗎?”為什麽她隻看見一碗小米粥?


    落座在楚尋紓身旁,梵錦一邊四處看著,一邊疑惑問道。


    “你三天沒吃東西,先喝點熱粥墊墊。”楚尋紓看著梵錦淡聲道。


    雖然想大吃一頓的梵錦,但眼下也沒挑剔,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誒,對了,楚老大,祁洛九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梵錦問了起來,話未說完卻被楚尋紓打斷。


    “你這胸日後怕是要沒了吧!”睨著一身男裝,吃飯也不忘祁洛九的梵錦,楚尋紓輕皺了皺眉,突然悠悠道。


    哈?


    啥?


    梵錦看著楚尋紓一臉懵逼,卻聽他緩緩道:“本來胸就不大,你這樣一裹怕是就更小了。”


    “噗。”


    梵錦差點沒一口熱粥噴死他!憤憤瞪了楚尋紓一眼,不服氣道:“那也比你大。”


    “嗬。”楚尋紓一聲輕笑,“我大也不會在這個地方。”


    聽著這話,梵錦被哽得老臉紅了紅,看著楚尋紓啐了口:“呸,不要臉。”


    見梵錦惱羞成怒的模樣,楚尋紓不禁失聲笑了起來,“阿錦聽懂了啊!嗬嗬嗬……”


    淡然的笑聲,語調輕揚,揉了幾分愉悅進去,傳出房間外,聽得五月差點沒淚流滿麵,他家王上果然在麵對主子的時候才有絲兒人氣味。


    在大屠山前前後後折騰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


    卓昊天也在迴到琅郡的時候便交了銀冰蓮的任務。


    至於繆沂辰那兩人,那日獸襲之後便是與他們失散了,後來他們又心係著被血牙比獸帶走的梵錦,也沒精力去管他們。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迴皇都麽?”


    酒樓大堂,寧繁看著梵錦,再次出聲問了句。


    “嗯。”梵錦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決定在琅郡過年,你們迴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其實她也本以為他們要趕迴皇都,正想著去知會聲琅郡城中的班嶽,不曾想楚尋紓竟然說就留在琅郡過年。


    想來也是,他們這一迴皇都就要在路上耽誤幾日,迴去之時都是初好幾了,其實在哪過年不都一樣麽?


    “好了好了,寧小子,又不是見不到了,團長他不是過完年就迴皇都嘛。”卓昊天拍了拍寧繁的肩膀,目光狀似無意地掃了眼二樓的楚尋紓,卻剛好撞到楚尋紓的眼神,差點沒嚇得抖起來。


    乖乖的,天曉得他們當初知道梵錦竟然是那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殿下的小弟,差點沒嚇得心肌梗塞過去。


    雖然是知曉他們家團長有些來頭,但沒想到來頭竟然這麽大!


    真的是嚇死人不償命。


    迅速收迴視線,卓昊天不自然地輕咳了聲。


    鄭鳴上前來,看著梵錦笑了笑,“那團長我們就先走了,你也好生休養。”


    他們也想趕在大年初一的時候迴皇都,倒也沒再耽誤,與梵錦一別後便是匆匆離去。


    梵錦目送著他們出酒樓的身影,揮了揮手。


    彼此,二樓之上,玥容看著這一幕突然問了起來,“真的決定讓她跟我走?”


    “嗯。”目光落在梵錦身上,楚尋紓淡淡輕應了聲。


    玥容勾起一抹淺笑,看向了楚尋紓,“舍得麽?”


    那三日不眠不休的照顧,玥容是看在眼裏的,他認識他這麽多年來一直以為他是無心無情的,對於這種兒女私情更是不會有任何興趣,不想,隻是未曾遇見那個人罷了。


    墨瞳閃過一道複雜之色,楚尋紓抿了抿唇,緩聲道:“不舍得又能如何?她必須得有自保的能力,皇都不適合她。”至少目前來說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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