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卷參悟好,梵錦睜眼看了看還剩一大半的靈劵,調整內息,吸收起靈氣來。


    整座靈塔很默契地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半晌過去,房間的人相繼離去,隻剩下梵錦和向伶瀟兩人。


    最後運轉了一個小周天,梵錦看著對麵還在修煉的向伶瀟,拿起身前還剩一小半紙的靈劵,伸了個懶腰,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她剛邁出房門,便見不少人也從各房中出來,隻是他們腳步匆匆,倒沒有像她這般悠閑的模樣,估計是靈劵快要燒盡,時間快到。


    “李好美,你也來靈塔了啊!”易槿西看著梵錦高喊道,一臉笑盈盈地跑了過來。


    “早說你也要來靈塔我便與你一起來了,你是才來還是準備出去啊?”


    那張清秀的小臉在明晶石的照耀下更是顯得膚美貌白。


    梵錦看著易槿西,挑眉一笑,往前湊了湊,說道:“易槿西,你幹什麽不可告人的事來?為什麽臉這麽紅?”


    “啊,是嗎?”易槿西驚詫了聲,雙手摸了摸臉頰,隨即以手作扇搖起風來,“可,可能是熱的吧!”


    “噗。”梵錦睨著她噗嗤一聲輕笑出來,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易槿西,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易槿西目光灼灼地看著梵錦,撲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什麽話呀?”


    梵錦嘴角的笑容更燦爛,輕敲了下她額頭,“傻姑娘。”


    聽著耳邊那帶著的聲音,易槿西看著梵錦愣住了,額頭上似乎還殘留這她手的餘溫,那般的滾燙,灼熱心扉,心跳更是像小鹿亂撞般不可控製的猛烈跳動起來。


    梵錦看著眼前儼然一副“被自己打傻”的易槿西,輕皺了皺眉,這種情況她不是應該跳起腳迴罵她傻嗎?怎麽這次沒有反應了?難道剛才力道重了?


    “李好美,你敢欺負槿西!別以為這是靈塔我便收拾不了你!”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道高亢的聲音,隻見丁漪萱從樓梯上步下,便是仿若母雞護小崽般的一把將易槿西拉至身後,一臉高傲地睨著梵錦,目光冷寒。


    易槿西迴過神來,看著擋在自個身前的丁漪萱連忙扯著她衣袖,解釋起來。


    “漪萱姐不是這樣的,其實李好美跟我是好朋友,我們剛才在打鬧著玩了,你覺得誰還能欺負得到我頭上。”


    “槿西,不是我要幹涉你,隻是你姐讓我在皇極院多照看你一點,你也別什麽狐朋狗友也交。有些人小白臉就愛仗著一張皮囊攀炎附勢,說不定與你交好是看中了你身後的易家。”


    丁漪萱冷眼看著梵錦,譏諷地掀了掀唇,一雙黑白分明都要眼裏透著看極致的輕視與不屑。


    這話是說她攀炎附勢?


    梵錦勾唇輕笑了笑,倒也未惱,瞥了眼她高挺的上圍,嘖了聲,“你胸大,你說什麽都對!”


    雖說此時靈塔內的人並不是很多,但一介黃花閨女的胸被人評頭論足,她不要麵子的啊?


    丁漪萱臉色倏然一變,直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揚手便要給梵錦一巴掌,被她握住了手腕。


    梵錦冷眼睨著她,“喲,丁漪萱,你這是要動手打人呐,我一介新人不懂規矩,你作為老生難道不知道靈塔內是禁止打鬥?明知故犯?”


    說到最後,梵錦朝她挑釁地揚了揚眉。


    丁漪萱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要不是顧忌這一點,早前便是動手打她了?她為人雖火爆卻也不傻,陰沉地看著梵錦,她往前一步欺身而近。


    “這年頭沒頭沒腦的膽大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李好美,出了靈塔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硬氣到何時?接下來在皇極院的日子我很期待。”


    “喂,你別說話,你的口水噴都到我臉上了。一個大美人說話竟然噴唾沫星子,簡直讓人惡心。”


    梵錦嫌棄地一根手指將眼前丁漪萱戳開,緊隨著自己連退好幾步,不顧丁漪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這樣的距離你就算是再噴口水也濺不到我了,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丁漪萱:“……”


    這他娘的算個啥?


    就像是一記剛猛的拳頭落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沒有震懾力讓人幾分憋屈,再看看梵錦那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丁漪萱怒極反笑了聲,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沒皮沒臉一個勁耍無賴的人,真他娘想將她拍死在地上。


    “李好美,你給我等著。”


    安撫了下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丁漪萱最後很是虛無地狠狠威脅道,看了看手上快要燃盡的靈劵,腳步匆匆地拉著易槿西出了靈塔。


    “誒,漪萱姐。”易槿西被她拉得有些猝不及防,輕喊了聲,迴頭看了看梵錦,臉上神色有些為難。


    梵錦看著半拉半就出了靈塔的易槿西,垂眼瞅了瞅手中的靈劵,估摸還有一刻鍾的時間。


    肩膀被人輕拍了下,梵錦看著眼前的向伶瀟,說道:“你出來了啊!”


    向伶瀟看著梵錦輕點了點頭,“嗯,早出來了,還看見你剛才跟人鬥嘴的一幕。丁漪萱,聽說她可是式師院的,而且還是式師協會首席長老明正的徒弟,你竟然敢惹上她,你不怕麽?”


    梵錦默默地瞅著向伶瀟,嚴肅了一張臉,“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信嗎?”


    “……”


    向伶瀟也默默地看著梵錦,愣了下,突然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那你現在知道了,後悔嗎?”


    梵錦輕歎了口氣,語氣幾分惆悵,“後悔有用嗎?還不是已經得罪了?隻能將來兵擋,水來土掩了。”


    “真佩服你這開闊的心胸。”


    梵錦點了點頭,“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向伶瀟:“……”


    這種事也要往臉上貼金的人,他還能說啥?


    看著一臉正色隱著擔憂的向伶瀟,梵錦笑了笑,說道:“向伶瀟,得罪丁漪萱的人是我,你在緊張什麽啊?”


    “緊張你啊!李好美,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矛盾,挺讓人猜不透的。”


    秘境試考的時候,打劫他卻被他反打劫,還一陣戲弄。按理來說換作其他人,可他事後卻是將儲物袋還給了他們。新人王試煉也是,雖然再一次被他打劫,可這次事後他卻給了他們靈劵。


    兩次雁過不留毛的打劫,按理來說應該是結下了見麵就眼紅的梁子,可他過後的舉動卻又讓人生恨不起來。


    其實這很像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被這種伎倆給收買了。


    “人活在世上,要是什麽都被人猜透看透了,會死的。”梵錦笑道,語氣帶著幾分嚴肅。


    “也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出去?”


    “嗯,出去,這天應該也黑了,該迴宿舍洗洗睡了。”


    天黑就睡覺這是什麽邏輯?


    梵錦看著向伶瀟好想大吼一句,“騷年,天黑也早啊,皇都都還沒有宵禁,睡什麽覺,嗨起來啊!”


    她卻忍住了,一臉讚同地點了點頭,“嗯,是該睡覺了。”


    兩人結伴出了靈塔,本以為譚龍和葛然再三囑咐她們別超了時間,自己心裏有數,卻是未曾想到,兩人極其不靠譜的超了時間,頓時被狠狠反彈出了靈塔內。


    聽說受了很重的內傷,當場便是暈厥在了靈塔前,要不是得到了及時的治療,估計小命是要交代過去了。


    二人的事例再次敲響了靈塔之內別超時的警鍾,還打消了個別幾個想要試試靈塔超時的下場會如何蠢蠢欲動心思?


    梵錦有去看過葛然和譚龍,兩人目前還隻能臥床休養,雖然真的很慘的模樣,但梵錦還是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頓時惹來譚龍和葛然兩記眼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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