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桃夭忽然靠近她的耳垂,「說我長大了。」


    洛絡:「!!!」


    然後就看見小妹妹無辜又委屈地眨眨眼。


    好吧,成長個毛線,明明還是那個壞焉壞焉的熊孩子!


    ……


    柳萌的突然出現對兩人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桃夭仍然每天沉浸在學習中。


    洛絡大四沒有課,大三最後一次期末考結束後,她也不急著去公司實習,而是在家陪著桃夭學習。


    桃夭學習的內容相當於高三衝刺班,她以前有過家教老師,對各個科目都有基礎的了解,但從未係統地學習過高考需要用到的知識點,現在相當於從頭來過。


    小半年時間,桃夭好不容易養起來的那一點肉,又消了迴去。


    桃夭瘦了,但是和以前病弱時的那種消瘦不一樣,現在的桃夭身姿清瘦挺拔,黑眸灼灼,氣質如含苞待放的花兒。


    洛絡喜歡坐在桃夭旁邊,側頭看她寫字。


    這時候桃夭總是專注地盯著紙麵,蔥白纖細的手指握著筆,不斷在紙上劃出細碎的聲音。整個畫麵都是美好恬靜的。


    如果老師不在,桃夭察覺到洛絡的目光後,通常會停住筆,往洛絡懷中靠去。


    然後是一個青澀的吻。


    唇齒短暫地糾纏幾瞬,又乖乖地退迴去,繼續專注於紙上。


    九月,洛絡去自家公司中實習,桃夭也跟著住迴了洛家。


    冬天,洛絡和桃夭一起染上了感冒,一起窩在被窩裏鹹魚幾天後,又一起逐漸康復。


    春天,離高考越來越近。洛絡實習結束,開始準備畢業事宜,桃夭則學得昏天黑地。


    夏天,洛絡畢業,桃夭成功考上蓉大動醫院。


    兩人的「畢業旅行」當然是少不了的,洛絡和桃夭老早就商量好了,一起去冰島。然而辦簽證前,兩邊父母不放心她們兩個小姑娘獨自在外,硬是把桃灼和顧瀟瀟也喊上了。


    這一年多時間裏,桃灼和顧瀟瀟的關係早就徵得父母同意,桃灼已經在準備求婚了。


    為此,桃灼還專門找洛絡二人商量過,最後他決定在旅程途中,給顧瀟瀟一個驚喜。


    四人清晨出發,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抵達位於荒原中央的民宿。


    八月的荒原還沒有被白雪覆蓋,從民宿的落地玻璃往外望去,隻能看見一片連綿起伏漫無邊際的荒漠,再遠處依稀可見雪山聳立,白色的雪與深棕的荒原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沒有落雪,但屋外風卻著實很大,溫度也與蓉城的冬日無異。


    小院裏冒著熱氣的溫泉便顯得格外吸引人。


    洛絡和桃夭奔波一天,早已累得不行,沒在溫泉裏泡多久,就迴房洗漱好好地補了一覺,甚至晚飯都沒起來吃。


    翌日,四人吃完早餐,就坐上包車,直奔鑽石海灘而去。


    車子逐漸駛出荒原,延綿的雪山越來越近,偶爾還能看見幾個小型瀑布。


    最後車子轉了個彎,繞過麵前的低矮山崖,視線一下豁然開朗起來。車窗外是一片湛藍的海,平靜無波,望不到盡頭。


    天空的顏色與海洋無異,一時分不清海天交接處究竟是哪兒,海岸處的白色雪山反倒成了點綴。


    美得令人窒息。


    車外風大,沒有開窗,因此桃夭整張小臉幾乎都貼在了玻璃上,怔怔望著外邊。


    洛絡在後邊握住她的手,同樣有些走神。


    最後桃夭目光轉向洛絡,安安靜靜看著洛絡的側臉,什麽都沒有說,自己的臉頰卻先染上一層緋紅。


    洛絡垂眸:「嗯?」


    「洛……桃夭微微張口,幾乎是用氣音道,「以後我們來這裏結婚好不好?」


    說出這句話時,桃夭漆黑如夜空的眸子裏,似乎有流星閃過。


    掉在洛絡心裏。


    洛絡抱住她,認真道:「好。」


    曖昧的氣氛在車廂中悄然散開。


    洛絡的頭埋得越來越低,和桃夭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就要觸到那一片柔軟時,洛絡卻敏銳地聽見前排傳來的一絲聲響。


    簌簌的衣料摩擦聲和明顯在努力壓抑住的細微喘息聲。


    ……單來說,接吻的聲音。


    ……排坐的是桃灼和顧瀟瀟。


    ……,桃灼這個禽獸!


    洛絡的臉一下子紅了,她退迴自己原來的位置,狠狠瞪了眼明顯想勾引她在車上做不該做的事情的小妹妹。


    請問你們兄妹是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癖好嗎?


    桃夭舔了舔嘴唇,無辜地移開視線。


    到傳說中的鑽石海灘後,洛絡再次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驚。


    和剛才路過的湛藍海麵不同,這裏的海麵顏色是偏灰暗的,與天空形成鮮明對比。沙灘也是黑壓壓一片,因此上麵鑽石一般的冰晶就異常顯眼。


    海灘沿岸幾乎沒什麽人,隻有散落的冰晶隨陽光閃閃發光,或是隨著潮起潮落在沙灘與海水中不斷飄蕩。一眼望去,這裏就像是與人類世界隔絕的仙境一般。


    下車後,顧瀟瀟和桃灼牽著手走在前麵。洛絡和桃夭非常上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沿著海岸線走去。


    桃灼和顧瀟瀟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成了兩個看不清的黑影。


    洛絡牽著桃夭走到海灘中間,彎下腰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冰晶:「夭夭,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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