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出,倒是驚到了屋中的兩個人。


    蕭傾恆有心悸之症,隻有淩軒知道,因為東昱天氣陰寒,他舊病複發,又因為擔心家人知道了擔心,又怕身邊的人有所察覺,迴去打了小報告,所以獨自一人來了封玦的大營,連心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會兒心口疼的厲害,連門都沒出。


    淩軒終是知道了蕭傾恆會抓著她不放了,蕭傾恆自小好強懂事,又習慣隱忍,有點病痛從不讓帝後知道,就怕帝後擔憂,何況他小小年紀就有心悸之症?


    淩軒也隱隱約約知道一點,蕭傾恆的心悸之症是從何來的,似乎是和二殿下的病又關。


    可能也是為了不讓二殿下內疚吧,蕭傾恆才將自己的病隱瞞了下去。


    小小年紀能有這份擔當,當真是難得。


    興許他也是怕她隱藏在皇宮是別有目的,又知道了他的弱點,怕對他,對蕭家不利罷!


    可憐了這個小男孩。


    說起來,淩軒是看著蕭傾恆長大的,如今看見他這副樣子,心裏不是滋味。


    蕭傾恆怕冷,她將帳篷裏麵的火盆燒的旺旺的,為蕭傾恆驅寒,這樣也能減輕他的痛苦。


    帳篷裏麵暖洋洋的,蕭傾恆躺在榻上,也覺得懶洋洋的,雖然心口還疼,卻能忍受。


    也不知是火燒的旺的原因,還是因為心口還疼的難忍,蕭傾恆的額角布滿一層汗水,淩軒蹲在榻邊,見少年逼著眼睛,額上泛著一層晶瑩的汗水,心裏有些心疼。


    也沒有多想,便拿出自己的帕子,伸手去擦拭他額角的汗水。


    不過,她年齡小,身子還小,胳膊不夠長,好吃力才能夠得到少年的額頭。


    這就罷了,她正吃力的拿帕子去給蕭傾恆擦拭額上的汗水,外麵突然一聲小公子傳來,嚇的淩軒撐著自己小身子的胳膊一軟,差點跌在蕭傾恆身上。


    蕭傾恆也被驚醒,不過,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確實淩軒那雙受驚的雙眸,水靈清透,好像美麗無瑕的琉璃石。


    “奴婢該死!”淩軒被蕭傾恆那雙漆黑的雙眸驚道,手一抖,想要縮迴卻來不及,被蕭傾恆一把抓住手腕。


    一個用力,淩軒不防,整個身子都跌在蕭傾恆身上。


    淩軒輕唿一聲,想要縮迴身子,手一伸,卻觸碰到少年精悍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讓淩軒驚恐又尷尬,頓時不敢動一分。


    柔軟的小身子跌入自己懷中,蕭傾恆一時也有些呆愣,卻沒有一點排斥,隻覺得抱著的這嬌小柔軟的身子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兩人本事意外,看在秋靈毓的眼裏,那個不得了,她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然後立馬拿起自己的小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卻因為好奇忍不住從指縫之中溜出視線去看一看那令人羞赧的一幕。


    哎呦喂,這大白天的,孤男寡女抱成一團,那是要做什麽呀?


    她怎麽這麽好奇?


    秋靈毓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裏看好戲,蕭傾恆一時尷尬,又瞬間怒意襲來,伸手拿過身下枕頭,往秋靈毓的方向一扔,便嗬斥道:“滾出去!”


    明明隻是一個輕飄飄的枕頭,卻似乎有千斤力道,兜頭砸向秋靈毓的腦袋,秋靈毓嚇了一跳,伸手去接,卻被蕭傾恆的力道擊的後退了好幾步,手心一陣發麻,連同胳膊也本震的一陣劇痛。


    秋靈毓嗤了嗤牙,心想,這兒小公子脾氣可不是很美好,她向來不喜歡和拗脾氣的人,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她揚了揚手裏的枕頭,道:“王爺身子不適,請淩姑娘去帥帳一趟!”


    說完,秋靈毓將手裏的枕頭往蕭傾恆榻上一扔,就跑了出去。


    秋靈毓向來有仇必報,蕭傾恆扔她一枕頭,她自然要以牙還牙。


    不過,那個枕頭卻不是往蕭傾恆頭上,而是往淩軒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淩軒嚇的臉色一白,蕭傾恆蹙起眉頭,玉手一抬,就將枕頭接下,看向淩軒,道:“莫怕!”


    兩個莫怕二字,讓淩軒一愣,隨後小臉一紅,連忙掙紮著從榻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殿下,奴……奴婢去去就來!”


    說完,連一刻也不敢在這裏待,像兔子一般跑了出去。


    蕭傾恆看著淩軒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淩軒摸過的胸膛,眸光微閃,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軒出了帳篷,被寒風一吹,這才覺得臉上的溫度降了下去,她隻覺得自己丟人的很,自己年紀一大把,竟然在蕭傾恆那樣的小男孩麵前臉紅,真是丟臉!


    拍了拍自己的臉,淩軒道:“千萬別和皇族的熱有什麽牽扯,否則,一輩子都沒自由。”


    “嘿!”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淩軒嚇了一跳,還沒轉身,一個人影就躥到了自己的麵前,卻見秋靈毓上下打量了一下淩軒,然後賊兮兮的道:“小姑娘擔心身子呀!”


    淩軒臉色一紅,立馬瞪著眼睛道:“你……你這人在做什麽,你誤會了!”


    “誤不誤會給我解釋什麽,自己心裏知道就好!走走走,跟哥哥去給王爺把脈!”


    淩軒扭不開秋靈毓,咬牙,這個男人是誰呀?真是豈有此理!


    秋靈毓會武功,拉著淩軒腳下生風一般,直到到了封玦的營帳,她才把淩軒的手放開。


    彼時,封玦正在問軍醫話。


    老軍醫恭敬的站在封玦麵前,道:“迴王爺,那位小公子並未讓小的診脈,倒是那個小廝抓了一些治療心脈損傷的藥,小的瞧著,那個小公子臉色蒼白,額上虛汗,唿吸微喘,似乎有些心悸之症。”


    封玦一聽,麵色微微滯,心悸之症?


    小時候不見他身有不足,怎麽會有心悸之症?


    是受了傷?


    封玦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是!”


    軍醫出去時,剛好與秋靈毓和淩軒擦肩而過,淩軒識得那個老軍醫,之前他去給太子殿下診脈過,不過,被太子殿下拒接了!


    封王是女兒身,不可能讓軍醫診脈,那麽,她是打聽太子殿下的病情?


    淩軒知道這事的重要性,她並未真的信任封玦,相比封玦,她更在乎孤身一人的蕭傾恆。


    不知封玦打聽蕭傾恆的病情是有什麽目的,淩軒自然會隱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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