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乍息。 稍有疲累地向後靠了靠,忽覺渾身冰涼。心裏微驚了下,我還是趕緊迴殿吧,這幾年身體雖是養好了,但仍舊經不住折騰。 我不想讓卿擔心,當然更不想因這破敗的身體而早早地撒手人寰。 我,舍不得卿。 還沒來得及起身,我察覺到有人靠近,連忙轉頭看去,果真是卿來了。 他大步走到我身前,便將我拽起來,跟著抱起我,“這麽晚,怎麽不去休息?” “有些睡不著,”我順著他的動作摟上了他的脖子,笑了笑,“也是在等你。” 這一說,他便親了下我的臉,剛才那一點不明顯的不悅也消失了。嗬,卿也著實是個罕見而奇怪的人,他的身份明明是這樣敏感,但他對於自己的愛人,總是給予全然的信任和全心的愛護。 說來他的性格冷硬的緊,對我們卻又是百般柔情。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心動吧。隻是他這性子,有時候又真要命,把人都給寵壞了,尤其是央兒和小七,這皇宮裏就沒幾天安寧。 可是不管怎麽鬧騰,卿從不會生氣,哄完了一個,又去安撫另一個,倒給人感覺他有點樂在其中的樣子。好在央兒他們再怎麽任性,心裏都明白的很,不會真耽誤到卿的正事。 比起他們幾人,我所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雖說目前刑部由我掌管,但卿不讓我太累,很多事情還是由別人來處理。 欣慰又慶幸的是,我這身醫術派上了不小的用場。時至今日,每每迴想當初卿的幾次死劫,仍舊是令人膽戰心驚。我無法想象,若是……他真的出事了,我們該何去何從。 我因他重生。也會因他而死的。 不知何時,我已經被抱到了床~上。周身縈著淡淡的溫暖,不再覺得半點寒冷。 “碧,”卿在我耳邊柔聲道:“睡吧。” 他摟著我躺下,蓋好了被子後便不再有其他的動作。卿在碧月宮過夜,大多時候隻是抱著我單純地睡覺。他一直努力地想要養好我的身體,希望能夠讓我活得久一點。 這份心,他從不會表達,但是我心知肚明。 不過今夜,我……有點想他了。這麽想著,就忍不住兩頰發燙,可我又說不出直白的話語,更做不出挑~逗的動作。 “怎麽了?” 估計看出我有些不對,卿輕問了聲,手掌溫柔地摩挲著我的背。著實覺得羞赧,我說不出口,隻好抱緊他,身體緊貼著他蹭了蹭。 到底是相處了多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不再猶豫,動作小心地將我壓在身下。 這一場纏綿,極盡了繾綣和溫柔。 疲累萬分,我終是開始犯困了。他一邊按摩著我的腿根,一邊低語,“碧,睡吧。” …… “咳咳……” 嗓子癢極了,我便沒管央兒的瞪視,徑自咳嗽了起來。央兒氣歸氣,但還是極為心疼我,邊拍著我的背,邊不停地念叨著。 “哥,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是什麽狀況,還這般不仔細。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好!” “咳,”感覺稍舒服了點,我衝他笑了笑,安撫道:“隻是有點咳嗽罷了,吃完兩貼藥就能好透的。” 又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央兒轉而對守在床側的卿說道:“陛下,你聽聽,哥哥竟然這麽不愛惜身體!” 看著央兒朝卿撒嬌的樣子,我一邊覺得欣慰,一邊又有些……吃味。這樣的想法,央兒知道了,定是對我這個做哥哥的失望透頂吧!我本就是搶了他的夫君,如今竟然還有這樣不堪的想法…… “哥,你怎麽了?”央兒有些焦慮地喚著。 怔了下,我擠出一個笑,“沒事,咳咳……” “別說話了,”央兒急急地打斷了我的話,為我拉了下被子,囑咐道:“哥哥這幾天安心休息吧,刑部那邊我幫你看著。” “嗯。”看了看卿專注的凝眸,聽著央兒關心的話語,我釋然地笑了,何必計較那麽多呢?卿是我最愛的人,央兒是我最親的人,大家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就好。 這樣平淡溫暖的生活,於我於央兒,都是極為難得的。 至於偶爾的嫉妒,其實……也是正常吧?我們當中,誰不想獨占卿的愛呢?身而為人,都難免有些自私。 “陛下,”央兒摟著卿親了下,“我先去忙了,你陪著哥哥。” 卿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看著央兒消失在門口處,我才對卿說道:“卿,你也去忙吧。我,咳咳……” “無礙。”卿將我連著被子抱在懷裏,一遍遍地親吻著我的額頭,“今天我陪你。” 便也不再多勸,卿的能力我完全相信,何況他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 雖說隻是受了點涼,我這身體實在有些虛,隻能無力地靠在卿的懷裏,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昏昏欲睡。 臉頰忽被捏了捏,瞌睡一下子被驚走了,我頓時清醒了幾許,便又感覺到這人的手指在我臉上亂動。 不由覺得好笑,我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卿就養成這麽個怪毛病,他總是喜歡捏我的臉。仔細想想,好像是因為某一次我為了讓他安心,說自己臉上長了點肉,他便捏著我的臉頰來確認。 許是我的身體真讓卿擔心,他總是要捏捏我的臉,確認我沒有再瘦下去。 想到這,我便又覺得這人也怪可愛的,有時候會像個孩子般單純。隻是他老是冷著一張臉,然後對我做這樣的事,真的很古怪。 “卿,別捏了。”忍著咳嗽的欲~望,我打趣著他,“我都胖了一圈了。”這是實話,當初剛嫁給卿的時候,央兒總是心疼地說我瘦的嚇人。如今,我這該算是,發福了吧? 聽到我的話,卿便鬆開手,卻把手探進了被子裏,捂了一小會兒,忽然伸進了我的衣內,捏了捏我的腰。 “咳,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