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蒼卿眼神頓時一寒,“誰?”“卿弟別動氣。”秋屏天安撫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隻是難免有些感慨。”蹙了下眉,司蒼卿將人整個抱進懷裏,吻上對方的唇,“你不老。”秋屏天沒再多言,隻是熱情地迴應。紀元三年的最後一天很快便到來了,這一日,大家手中的事情處理地告一段落,忙碌的人們終是得了幾分空閑,好來享受這齊家團聚的美好節日。至於年節,司蒼卿登基後,除了初一要去天壇行拜祭之禮,其他的便沒有太多的講究,這幾天一般都讓朝臣們各自迴家安心地過年。皇宮裏的年夜,與尋常人家的一樣,一大家子人聚齊在飯桌前,享用著美酒佳肴。不過飯桌上看似不少人,氣氛卻顯得幾許冷清,大多是各吃各的,鮮少交談。好在還有太皇和柳子問,每每冷場之時,二人便會舉杯說些吉利話,調動起眾人的情緒。夜深,人散。司蒼卿和柳意並肩走在雪地上,兩人俱是寡言之人,一時誰都未開口,隻當是賞著雪夜之景。與人緊握的手稍稍動了下,感覺溫暖自掌心擴散,柳意悄然地彎了彎唇。“卿,今年是不是你過得最安穩的一年?”清冷的聲音,淺淺地浮在微涼的空氣裏。司蒼卿聞言,沒有迴話,隻是捏了捏這人的手。“很香……是臘梅?”嗅了嗅清甜的香味,柳意忽地來了幾分興致,笑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吧。”司蒼卿微有不讚同,“子夜了。”主要是這裏冬天的夜晚太冷了,他怕這個文弱的書生受不了。“就去一小會兒。”柳意說道,“尋常忙忙碌碌的,沒有心思欣賞。”遂應著對方的請求,司蒼卿幹脆將人給攬在懷裏,朝臘梅園走去。值夜的宮人們無聲地下跪行禮,兩人很快地來到了一叢密集的臘梅樹間。許是尋常鮮少有人來此,園子裏不少地方的雪看起來都很厚,與中間石板路幾乎齊平。柳意一沒注意,一腳踩下去,身形陡然歪過去,雖是被司蒼卿緊摟著腰,但到底是驚了下。未待柳意拔出腿,司蒼卿跟著不小心踩錯,兩人本就不穩的身體相繼摔倒在雪地上。半個身體陷在雪裏,透著衣袍,能夠明顯地感覺到涼意,柳意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再迴頭剛好看見,樹枝上承受不住的雪團砸到司蒼卿頭上,頓時笑出聲。“嗬嗬……”昏黃裏透紅的燈火,讓雪鋪上了一層溫暖的錯覺。兩人好一會兒才從園子裏迴到中間的青石路上,撲撲地拍打著身上的雪屑。濃鬱的香甜衝進鼻間,又是深吸了幾大口,柳意笑吟吟地看著衣服頭發有些淩亂的司蒼卿,道:“迴去吧?”“好。”正待離開,見這人險些又踩到一旁的雪上,司蒼卿折了迴去,將柳意直接抱了起來。“呀!”沒忍住輕唿了聲,柳意幾許赫然,低聲道:“卿,你、你別老是這樣抱人啊……”怎麽這麽冷清的人,偏喜愛這麽熱情的舉動,不管場合動不動就將人給抱起來,也實在是怪難為情的。“這樣方便。”司蒼卿簡單地解釋了下。無奈地扯了下唇,柳意遂不再多說,輕輕地靠在對方的肩頭。迴到如意宮時,兩人衣服上都誇張地結了冰渣,司蒼卿當下將兩人的衣服脫了個幹淨,用內力將彼此的身體焐熱,這才放心地去浴池裏沐浴。大婚近八個月了,柳意夜晚的時候也不再像最開始那般羞赧而逃避了,不過還是異常被動。平躺在床上,柳意雙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抓著被褥,微睜著眼眸無意識地盯著橙黃的帳頂。身上,一抹溫熱的濕潤四處遊走,未多久,他的雙腿被人打開。柳意猛地閉上眼,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每每到了這時,他……還是無法麵對,心裏羞恥、渴望種種感覺交錯衝擊。司蒼卿沒有猴急地進行下一步,這麽多日的夫妻生活經驗,讓他很明白這人此刻的無措。遂俯下身,他輕柔地吻著對方的唇,試圖平緩這人的緊張。牙關一點點鬆開,柳意難耐地扭動了下,掀開眼,失神地望著貼近的眼眸。這一凝視,讓內心躁動的野獸一下子衝破了困圍,司蒼卿迅速跪坐起身,將這人的雙腿撐得更開。急促的喘息,夾帶著破碎的輕喚。所謂蕩聲如奏,卻見滴滴似流,上縱下迎,上衝下合,或刺或抽,或放或收。上坐之徘徊,下仰之繾綣,縱快於心,縱情於精。“卿……”柳意恍惚地看著那人沉迷的神色,不由揚起了一抹淺笑。終卷最終:大結局之繁華一歎 甘味樂遊看朝陽鶯燕叼秋,流水潺潺。兩人並肩執手,走在初春的陌頭,卻見翠柳垂條隨風飛舞,間或有細葉悠遊卷揚。“陛下何時出發?”甩動著兩人緊緊相扣的手,承天央幾許愜意地眯著眼,悠閑地欣賞著帝都的春色。“再過兩日。”長提的盡頭,便是直抵十裏長河畔,春光華景中,紅色瓴瓦反射著淡淡的光芒,林立高聳的樓台間,車如流水,人頭讚動。幾許雀躍,承天央扯著司蒼卿的手臂,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下,在擁擠的人流間穿梭。“嗬嗬,陛……哥哥,我也要玩那個。”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司蒼卿望向街口,那裏座落著一座算得上莊重的廟宇,從這裏看去,盡是黑壓壓的人頭。廟宇前,有一棵數丈高的古樹,上麵掛滿了係著紅色綢帶的細長竹片,便此時,還有許多人在樹前,向上拋著紅綢。看見那喧鬧的人群,司蒼卿不由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