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罪?”司蒼卿漫聲問道。 “末將違反了聖旨,險些犯下大錯。”他已經從那些活著迴來的將士口中,知道那堯山險林異常危險,若是那日真的率領大軍冒然闖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司蒼卿冷冷地開口,不做廢話,“待戰事結束,按軍法處理。爾等可服?” 葉樓沉聲應道,“末將心服口服。” 瞥了眼承天央,司蒼卿又道,“還有別的事嗎?” 葉樓垂著頭,話語裏隱約帶著慚愧,有些艱難地開口,“末將……末將還請西後殿下降罪……” 承天央揚了揚眉,“嗬,葉將軍此話何解?” “末將那日多有冒犯殿下,故而……” “嗬,”承天央輕笑,“葉將軍也是擔憂皇上、一時情急,本宮並未放在心上。所以降罪一說,且免了。” “末將……” “葉樓,”司蒼卿淡淡地睨了眼有些激動的人,“道歉和處罰,並不會能改變什麽。” 微怔了下,葉樓猛地磕了個頭,“末將遵旨!”司蒼卿的話,是要他在日後的行動中將工力補過,而不是指望一個處理便抵消之前的過錯。 “算了,陛下,”承天央靠在司蒼卿身上笑嘻嘻地說道,“葉將軍也隻是護主心切。” 不再追究,司蒼卿讓眾人起身,再次部署起之後的戰事。 隨後幾天,葉樓率領新軍營輕步兵,按照司蒼卿的指示,暗地裏再次探訪了通往堯山嶺的暗道,並將其打通使得大軍進去更為方便。 “末將……” “免了,”司蒼卿淡淡地看著躺在床上掙紮著要起身的莫清絕,隨意找了地方坐下來,“如何?” 莫清絕微笑,有些赧然地開口,“多謝皇上關心,末將已經無大礙了。” 司蒼卿微微點下頭,“待你身體一好,便進攻堯山嶺。” “末將定不負皇上所望。” 乾元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蒼寰軍突破鴻承在堯山嶺的防線,鬼魅地忽然出現在堯山城外,出其不意地發起了攻擊。 堯山城的鴻承將士則死守陣地,進行頑固抵抗。 五月初三,堯山城糧倉起火,軍心大亂。蒼寰軍乘虛迅速地發起攻勢,敵方節節敗退。 “糧倉起火?”承天央疑惑地看向司蒼卿,“是你安插的人?” 司蒼卿也微皺起眉,搖頭否認,不過這種事情,似乎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那,會是誰?” 正在兩人不解的時候,大帳外傳來一陣喧鬧。 “讓開!”一聲熟悉的斥聲乍然響起,隨即,一道白影飛進大帳,“卿卿,本座來看你了!” 司蒼卿微訝地看向被守衛們圍住的人柒霜然? 作者有話要說:有神,為什麽被鎖?上一章的口,是‘工力’ 六軍力勢撼風雷(下) “卿卿,本座來看你了!” 看著圍住自己的守衛們,柒霜然眼眸微閃,手臂抬起,便要揮了出去,卻在此時,司蒼卿淡聲命令道:“都退下!” 見眾人迅速地離開大帳,柒霜然挑挑眉,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擇了個舒適的座位便坐了下來,“嘖,卿卿,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手上動作熟稔地執起茶壺為自己斟上一杯香茗,愜意地呷了口。 司蒼卿看向他,問,“為何來此?”視線瞥向對方的腿,還記得上次分別,這人重傷在身,腿傷重得都沒法行走,才一年時間便恢複過來了? “本座不來,那座破城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攻下來!” 聞言,坐在司蒼卿懷裏的承天央不由得看了幾眼說話的這人,張揚著狂妄邪魅,遂輕笑地問司蒼卿,“陛下,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嗎?怎麽不介紹一下呢?” 睨了眼承天央,柒霜然隻是哼了一聲,愛理不理的樣子。 司蒼卿斂下眉,輕聲對承天央說道,“他是柒霜然。”視線再次糾纏上那人的腿,終是問了聲,“你的傷……” “那點小傷,本座還沒放在眼裏,”柒霜然不在意地迴了句,瞥著司蒼卿,語氣酸溜溜的,“倒是你,武功不是厲害的緊嗎?原來也會受傷啊!” 他一眼就看出了司蒼卿的內傷,似乎是硬被壓製了下去,估計,這人自己一時是調節不過來吧! 司蒼卿沒有迴應,隻道:“那堯山城的糧倉是你燒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懶洋洋地靠在椅背,柒霜然眼神莫測地看著靠在司蒼卿懷裏的人,“早知道你這麽享受地臥在美人鄉,本座才懶得去管呢!” “說到這,卿卿還真是多情呢,本座次次見到你,你身邊都少不了美人作陪,”搖頭歎息,“你這般不解風情,真是糟蹋美人們的情意了!” 一改之前的冷淡,柒霜然嬉笑地看向承天央,“美人覺得本座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自己煞有其事地頷首,“不若這位美人就跟著七爺我吧,七爺保證,跟著本座,你可比待在卿卿身邊要快活的多,恣意歡愉、任你所為……” “怎樣?”柒霜然笑得花開了一朵又一朵,“美人考慮好了,本座現在就帶你走!像你這樣的美人,就該納在懷裏好好寵著,卿卿實在不知情趣,怎將你這般的美人帶到戰場上來了?” 聽著柒霜然一番話,承天央笑得妖嬈,嗓音柔媚,“七公子抬愛了,真是讓天央倍覺惶恐,”手柔若無骨地移過司蒼卿的胸膛,曖昧地劃過這人的喉結,他繼續說,“可是陛下對我很好,我也舍不得啊!” 邊說著,承天央手指滑過司蒼卿的顎下,輕輕地搓動,一邊在他耳邊吐著氣,“陛下,是吧!”唇,輕盈地觸碰著這人的耳。 司蒼卿握住承天央作亂的手,微微拉開了些許距離,又看向一臉陰晴不定的柒霜然,眼神裏浮起淡淡的迷惑。 灌了口茶水,柒霜然有些粗著嗓子道:“卿卿,本座這次是來要債的!” “要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