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是不錯.....”


    望著前方佇立的陳長銘,溫流霞臉上露出笑容,發自內心的讚歎:“未曾想,在這蠻夷之地,竟也有你這般的人物。”


    “不錯,真的不錯。”


    淡淡的話語落下。


    前方,陳長銘臉色冷峻,一隻右臂淌血,僅剩的左臂緊緊抱著齊齊木,冷眼相望。


    “不必多想什麽。”


    望著陳長銘此刻的模樣,溫流霞臉上的笑容不變:“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想讓你去做一件事罷了。”


    “你不覺得,這草原之地實在太小麽?”


    她伸出手,一隻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劃過,整個臉上的笑容明媚而璀璨:“以你之天賦,縱使放眼中原亦極其難得,足以名為天驕榜之上,顯赫一方。”


    “若是就這麽沉寂在這個地方,不覺得太過可惜了麽?”


    “所以呢?”


    陳長銘臉色冷峻,望著對麵的女子,冷冷開口。


    “跟我走如何?”


    溫流霞笑了笑:“入我門庭,為我教子弟,獲秘典傳授。”


    “以你之天資,本已極其難得,若是再得人悉心教導,未來必可顯赫一方。”


    “如何?”


    “聽上去不錯。”


    陳長銘臉色平靜:“但若我說不呢?”


    “這可就容不得你了。”


    溫流霞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淡淡微笑。


    恐怖的氣機開始綻放。


    下一刻,陳長銘皺了皺眉。


    一陣劇烈的昏厥感從渾身上下湧現。


    陣陣獨特的感覺從腦海中浮現。


    與此前那個少女所施展的精神異力有些類似,但卻又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恍惚之間,周圍的世界似乎都開始改變了。


    眼前的世界變得昏暗一片,一切的光彩都直接失色了。


    一種淡淡的昏沉浮現在腦海,像是接連熬了幾天幾夜,強烈的困意忍不住開始上湧。


    這感覺是如此濃烈,濃烈到縱使陳長銘的精神力量遠比常人強大許多,此刻仍然忍受不住那股困意,幾乎就要忍受不住,直接就此昏睡過去。


    隻是,心中的最後一點清明擋住了這種獨特的感覺。


    淡淡的啜泣聲在響起,伴隨著孩子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


    那是齊齊木的聲音。


    在陳長銘的懷裏,她在小聲的啜泣著,問著陳長銘身上的陣陣血腥味,根本不敢抬頭,整個人都埋在了陳長銘的懷裏。


    淡淡的沙啞哭聲在耳邊不斷響起。


    陳長銘的理智漸漸恢複。


    佇立原地,他望向遠處,望著遠處溫流霞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一種恐怖的危險感。


    毫無疑問,方才的那一刹那間,是陳長銘從此前開始最為危險的時候。


    若是一個不好真的陷入其中,陳長銘恐怕便要就此昏睡過去,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種詭異的精神異力讓人驚悚,此刻迴想起來,不由陣陣後怕。


    “如何?”


    前方,溫流霞臉上保持著此前的微笑,看上去沒有絲毫變化,得體而端莊,看上去極其美麗動人:“我若想殺你,在方才便已經可以解決了。”


    她如此開口,隨後視線轉移,慢慢凝聚在陳長銘的懷中,望向了齊齊木:“這孩子,是你的親人?”


    “看得出來,你對她很在意。”


    望著陳長銘懷裏的齊齊木,她歎了口氣:“你也不想她出什麽事吧。”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她望著遠處的陳長銘,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逐漸變得冷清:“將那孩子放下,你跟我離開。”


    “現在跟我離開,那孩子我自會讓人安置,保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要不然,你們兩人便一起死在這吧。”


    冰冷的聲音緩緩落下,淡淡的殺意凝結,幾乎化為實質,衝向前方。


    有如實質的恐怖氣息溢散,向前壓去,恍如一天莽荒古獸般,散發出恐怖的氣勢。


    這是本質的之上的差距,縱使還沒有真正動手,僅僅是其氣息的本能溢散,都凝結成了極其恐怖的勢,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壓迫力。


    贏不了。


    陳長銘的身軀僵硬,望著前方的女子,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相對於常人而言,他的精神力量要更加強大,因此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也更多。


    在他的感應中,眼前女子體內蘊含的力量極其恐怖,已然超越了凡俗,遠遠淩駕於孕體境武者之上。


    縱使陳長銘實力巔峰之時,與眼前女子相比,恐怕實力也有所不如,更不用說是現在。


    以他此刻之實力,絕不會是對手。


    當然,縱使不是對手,若是真到了該動手的時候,陳長銘也不會有絲毫畏懼,更不會有絲毫遲疑。


    這是陳長銘前身所帶來的影響。


    武者本百煉而成,其心如堅鐵。


    陳長銘的前身自幼習武,為父母之死而執,實力雖未曾蛻變,但一身剛猛無畏,勇往直前的武道之念卻已然錘煉而成。


    陳長銘穿越而來之後,兩者相融合,同樣繼承了這種所向無畏的武道之念。


    若真到了該拚死一搏之時,他絕不會有絲毫畏懼。


    隻是.......


    陳長銘看向自己懷中。


    在他的懷中,齊齊木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在那裏小聲啜泣,一雙滿是淚水的眼眸正望著他。


    望著懷裏的齊齊木,陳長銘輕輕歎了口氣,不再掙紮。


    “希望閣下信守承諾。”


    佇立原地,他望著對麵的黑袍女子,臉色平靜的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溫流霞臉上露出笑容。


    “放心。”


    她淡淡開口說道:“區區一名女子罷了,自然沒什麽問題。”


    “你若不放心,屆時可隨我一起。”


    她望著遠處的陳長銘,如此開口說道。


    ................


    時間緩緩過去。


    數天後,在溫流霞幾人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一處城鎮。


    隨後,當著陳長銘的麵,溫流霞將齊齊木托付給了一戶人家。


    那是一戶富戶,據聞還是某小國的王族分支,身份還算顯赫。


    隻是在溫流霞麵前,這些人卻顯得十分恭敬,對於溫流霞的到來,幾乎可以說是誠惶誠恐。


    以這些人對溫流霞的懼怕程度來看,今後隻要溫流霞還在一日,齊齊木的境遇便不會糟到哪去。


    當然,以後的事誰也不準。


    但陳長銘此刻,也隻能顧好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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