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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城內。△,


    日月武館是雲天城內一個小小的武館,在雲天城這般地域廣袤的大城市,這種武館數不勝數,平凡至極。這種武館招收各種練武之人,當然這種小武館對於那些武者而言,自然是遠遠看不上的,不過這些武館相對於那些平庸的獵人,那麽武館簡直就是天堂。雖然武館之內沒有武法招式可以修煉,可是武館卻可以給他們提供其他方麵上的便利,比如魔獸情報的收集,以及傭兵的招聘,這些消息都是能夠通過武館傳播出去的。


    日月武館是河同他們家族建設在雲天城內的一個據點。此刻武館之內,一個女孩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麵發呆,目中無神,讓那些武館的人看到了連連歎息,不過卻是十分無奈。他們知道副館主現在下落不明,這幾個月來他們過得也不舒服,可是讓他們心疼的是,這個女孩整日憔悴,幾個月下來消瘦了許多,臉上更是有一種病態白。


    日月武館的館主是一個中年男人,名為宋傑。宋傑眉宇間有著嚴厲之色,臉上無時無刻都是帶著嚴肅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個宋傑是一個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別人都極為嚴格的男人,唯有麵對河靜的時候,宋傑的臉色才會緩慢舒展而開。宋傑雖然不是河同家族裏麵的族人,可是他從年輕的時候便是服侍著河家,經過了二十多年的打拚,河家給予重任,派宋傑前來雲天城這個巨大而且很重要的城市中,擔任著雲天城內的家族代言人。


    雖說河家勢小力弱,可是河家的經商路線卻十分寬廣,而雲天城便是他們商路中的一個最為重要的據點。河家沒有在雲天城這個據點內派遣家族族人,而是讓一個外人過來坐鎮,顯然看得出來,河家對於宋傑的重視程度。從而也知道,宋傑的能力以及忠誠都得到了家族的肯定,不然河家不會傻到將那麽一個重要的據點讓給宋傑。


    河靜這幾個月來的憔悴,宋傑可以說是看在眼裏。河靜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對於河靜極為疼愛,再加上他平生無妻無子,所以他更是將河靜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見到這般模樣,宋傑也是心頭難受,可是能做的唯有歎息和祈禱,希望那個河同那家夥早些迴來。


    宋傑走到了河靜的麵前,同時遞給了她一個肉餅。這個肉餅散發著香氣,是雲天城內一個有名的小飯店裏麵購買的,從熱乎乎的氣息看得出來,這個肉餅是剛剛買來的。


    “吃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真的垮掉了。我想,你哥哥也不希望你變成這樣。”宋傑安慰說道。


    河靜沒有接過肉餅,緩緩地抬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神望著宋傑,開口問道:“宋叔,哥哥會平安迴來嗎?你說哥哥會不會沒有事情?”


    “會的,一切都會的,放心吧。”宋傑安慰道。


    隻是,宋傑的心中卻是有些暗淡,他自然知道廣豐城當中的沐家,沐家勢大人多,別說是自己這個小小的日月武館,就怕是家族傾巢而出,怕對於那個沐家也是無能為力。聽聞沐家大少爺性格狠辣,而自己的河同落入沐冷的手裏,在這幾個月來也是毫無消息,所以河同能平安迴來帶的可能太低了。


    “宋叔,你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敷衍我,都認為我的哥哥不可能迴來了?”


    “可是宋叔,我感覺得到哥哥一定會迴來的,你要相信我。我感覺到了,哥哥正在路上,他很快就會迴來的——很快——”


    說到這裏,河靜哽咽了一下,臉色有些暗淡,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了。可是,除了哥哥,還有那個陳子楓啊,陳子楓那麽厲害一定能救出哥哥。但是,那個陳子楓怎麽沒有出現,已經好幾個月來,他怎麽沒有迴來雲天城,他說他一定會救出哥哥的。


    看到這個女孩難過的模樣,宋傑心中也是十分難受,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再說話。


    就在此刻,武館大門外一個少年跑了進來,這個少年是館主宋傑的弟子梅博文,這個梅博文年紀不到十五歲,聽聞他即將要成為了武者,這讓那些武館內的其他人羨慕到眼紅。此刻梅博文慌張地跑了進來,腳步迅速,很快走到了宋傑和河靜的麵前,飛快地說道:“小姐,小姐,那個人又來了,他又來了。這一次我們的武館怕是完了,怎麽辦,怎麽辦!”


    聽到梅博文的話,河靜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此刻麵無表情。不僅僅是此刻,她這幾個月來,臉上除了憂愁的神情,再無其它。可是河靜無動於衷,那個館主卻是臉色大變,他可是知道自己弟子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人,雖然他很厭惡那個家夥,可畢竟這個家夥非同一番,若是惹怒了他,怕是自己的日月武館在雲天城內便是混不下去了。


    宋傑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在雲天城內當了日月武館的館主已經有七八之年,在這期間有著不少的混混找上門,不過這些都被宋傑輕鬆地搞定了,當然還有著不少同行也是來踢館,可是宋傑也一一將他們全部踢迴去。可是,宋傑這個驕傲的男人卻是有些忌憚那個人,可以說那個人的背·景讓他隻能仰望。


    之前那個人都是很少過來日月武館,雖說日月武館每個月都要向那個人的家族納稅,可那個人的家族麾下有著不止自己這種小武館,自然不可能為了收那點小稅讓他自己出麵。不過,當一年前那個人見到河靜之後,他便是開始注意著日月武館的動靜,可以說這一年來日月武館憂心忡忡,不過因為有著那個人的關照,日月武館這一年倒是極為火爆。


    自己家族中的小姐被一直盯著,這讓宋傑臉色極為難堪,可是他自然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抵擋反抗那個人。不過讓他微微鬆一口氣的是,那個人雖然覬覦河靜的美貌,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是通過正當的手段追求河靜,而不是像其他的紈絝弟子般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方式。


    這幾個月來河靜一直居住在日月武館,那個人自然偶爾過來。表麵上說是查看日月武館的情況,實際上那個人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為了河靜。


    不過單單說是這樣,倒不足以讓此刻的梅博文慌張不已。河靜向來對於這個人沒有任何好感,所以在一年前便是公然地拒絕了他,而在這幾個月內,河靜心情糟糕,自然不可能給那個人好臉色看。而更是在幾天前,河靜竟然公然對著那個人大罵幾句,讓那個人臉麵失去,最後揮袖而去。


    而就在眾人覺得日月武館將會遭到的暴風雨的時候,這幾天來那個人卻是遲遲沒有動手,這讓他們心中更加的不安。現在見到那個人過來,想來那個人想要對武館的報複就要到了吧。


    “慌張什麽?”宋傑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堂堂我宋傑教出來的弟子,怎麽就那麽孬種呢!我說你膽小如鼠你之前還很生氣,現在你看看你的表現,像什麽樣子。”


    “可是,可是——那個宇義少爺。宇義少爺這一次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武館的,師父,不僅僅是我怕那個宇義少爺,你看看弟兄們——他們都對那個宇義少爺十分害怕。”梅博文說道。


    梅博文這話倒是有些帶有些侮辱自嘲性,可是聽到梅博文的這番話,那些武館弟子都紅著臉點著頭,並沒有反駁梅博文的話。他們都知道宇義少爺在這個雲天城內代表著什麽,如果他想要弄死自己等人,比踩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許多。


    宋傑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弟子,然後對著身旁的河靜說道:“小姐,我先去看看,你暫時躲起來。若是那個宇義少爺找不到你,想來也不會為難我們,估計不久就會裏去了。”


    “對對,小姐,你先躲起來。”梅博文急忙說道,臉上也是有著焦急之色,顯然相比於自己的小命他還是更加關心自家小姐的情況,“我和師父拖住宇義少爺,我們的武館每一個月都向宇義少爺的家族供奉,想來不見小姐你,宇義少爺也不會拿我們當出氣筒的。”


    眾人紛紛勸說道,大致意思就是讓河靜暫時迴避。


    可是讓眾人有些吃驚的是,河靜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眾人的提議,說道:“宇義少爺此番過來是為了我,他的性子我倒是聽聞一些,雖然他找不到我不會當麵發怒,可是他定然會暗中報複的,這一點我還是極為清楚的。而且,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既然宇義少爺決定了再來,那麽我也應該和他說清楚,不然糾纏不休對於他的家族臉麵也過不去。”


    “我自己出去看看吧。”


    說著,河靜站了起來,在眾人眼神的矚目下,走出來日月武館的大門。


    在武館大門外,一個模樣俊俏風度翩翩的男子站在那裏,而在他的旁邊則是他的幾個小弟。宇義少爺一臉笑意,看著走出武館大門的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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