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霜沒有理會陳子楓的關心,身影猛地爆射,拳頭便是對著陳峰轟了過去。


    陳峰臉上平靜無比,似乎沒有將血霜放在心上一般,而在血霜衝到他麵前的時候,他突然一陣陰笑,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你看出來了,那麽我就不再偽裝了,桀桀,真沒想到你這個人類竟然會識破我的迷陣。”


    那是一道尖銳的聲音,聽到陳子楓耳朵裏十分不舒服,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巨石都消失不見,放眼望去,隻有空蕩蕩地昏暗地域,這一片地方的光線不知道為什麽完全被遮擋而去,周圍隻有暗淡的光芒。這個地域充滿著怨氣和哀嚎的聲音,陣陣刺心,聲聲煩神。


    而在前麵不遠處,血霜身影不斷的閃躲攻擊,而她攻擊的對象不是陳子楓的父親,而是一個長有翅膀模樣詭異的光頭男人。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陷入了迷陣當中。”陳子楓心中惆悵無比,沒想到與父親的相見竟然一切都隻是虛幻的。而當他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之前就可以有很多種情況可以破除這個迷陣,可他因為自己父親的關係,所以沒想過這隻是被別人布了迷陣而已。


    陳子楓心情低落,不過他依然將注意力放在不遠處的兩人身上,不——除了血霜之外,那個家夥不能夠稱之為人,或者稱它為怪物還差不多。與血霜戰鬥糾纏在一起的自然就是傳說中的暗夜人,陳子楓對於暗夜人的了解甚少,所以他不知道這個家夥的身份也是理所應當的。


    突然,陳子楓感覺到身後空蕩蕩的,心中暗道不好,猛然轉身,而他的身後除了空蕩蕩的廣地之外,毫無其它東西。


    “莫離,莫離——”陳子楓唿喊起來,他知道莫離不可能是虛幻的,他可是親眼看著她哭泣親身擁抱著她,所以司寇莫離一定是真實的。再說,在他觸碰到古棋天陣機關的時候,他便是親手將司寇莫離也收了進來,所以不可能是虛幻的。


    “子楓表哥。”就在陳子楓左顧右盼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他猛地朝著聲源望去,隻見那個熟悉的女孩一臉微笑站在那裏看著自己。


    “莫離。”陳子楓喊道。


    “子楓表哥,你這是在擔心我嗎?”司寇莫離眨了眨眼睛,笑著問道。


    “是得。你沒事吧,莫離?”


    “我沒事,子楓表哥,聽到你的關心,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從小到大我有很多人關心我照顧我,但是我從來沒有比這一刻那麽地開心,謝謝你,子楓表哥。”司寇莫離甜甜地說道。


    “不用謝——”陳子楓說道,突然他的臉逐漸陰沉下來。“顯出你的原形吧,別再玷汙那個天真善良的莫離。”


    “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連你這個家夥也看得出來我是假冒的。不過既然你要求,我就如你所願吧。”這一次傳來的不是司寇莫離甜美的聲音,而是一道陰惡的聲音。


    司寇莫離的身影逐漸膨脹變大,最後一個長有翅膀長相詭異的光頭將司寇莫離的身體取而代之,這個暗夜人此刻正在貪婪得看著陳子楓,仿佛陳子楓就是他眼中美妙的食物。暗夜人伸了伸舌頭,他陰冷貪婪的眼神隻盯著陳子楓起了一身疙瘩。


    “告訴我,莫離在哪裏?”陳子楓沉聲問道。既然這個家夥已經顯出原形,那麽語氣上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


    “莫離?什麽莫離?哦,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啊,你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麽此刻卻是關心起她來了?”暗夜人陰笑道,“不如這樣好了,你把那個女孩送給我,然後我放你出去,離開這個地方。怎麽樣,這個買賣劃算吧,反正你又不關心她的命。”


    “告訴我,莫離在哪裏?”陳子楓再次問道,他的赤紅雙眼變得十分嗜血。


    “呦嗬?嚇唬誰呢,以你現在的情況,我隻要一根小手指頭就可以把你殺死,到時候別說是你那個小丫頭的性命,就連你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啊。”暗夜人輕蔑一笑,絲毫沒有將陳子楓放在眼裏。而當他把視線放在自己同伴和血霜兩人打鬥的場麵上,心中頗為不爽,本來說可以好好的和一個人類打一架然後再征服她,但是這一次卻被左岸那個家夥搶先。


    左岸右岸,這不是孿生兄弟的姓名,而是他們兩個人自己取得名字。在他們出生幾年時候,他們從小便是結拜兄弟,沒有兄弟之分,隻有平等互尊。


    左岸的身軀巨大,而右岸則是較為消瘦。


    暗夜人在幾千年前就曾經與人類共同生活在一個世界裏麵,雖然兩個種族之間的關係不算融洽,但是偶爾也會有往來,甚至還有著通婚的情況出現。所以暗夜人對於異性的審美也是和人類差不多的,而當右岸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卻被左岸搶去,而自己這是收拾一個病怏怏的家夥,心中異常不爽。


    嗚嗚嗚——


    沒有任何的預言,沒有多餘的動作,陳子楓便取出噬魂笛吹響起來,他現在本身虛弱,更不可能使用落楓劍以及各種靈器武器與他相鬥,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施展噬魂笛。


    右岸的心神一直都放在左岸和血霜兩者之間的鬥爭上,僅僅將一部分心思放在陳子楓這邊,他知道陳子楓的傷勢如何,所以他沒有在陳子楓耗費太多的精力,而且他也不想對陳子楓出手——這樣,太侮辱他自己了。


    右岸沒有防備之心,所以陳子楓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當他感覺到腦袋劇烈疼痛的時候,陳子楓卻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他的靈魂遭受到了巨大的摧殘,肢體上的命令沒有能力去下達,於是乎他整個人都是倒在地上翻滾著,時不時發出讓人心悸的吼叫聲。


    聽到自己同伴的慘叫聲,與血霜正在交手的左岸猛地迴頭,當他看到陳子楓在吹響著一根黑色笛簫時候,怒色遍布臉上,他想要衝過去拯救自己的同伴,但是血霜似乎知道了他的意圖,絲絲地纏著左岸。


    左岸和血霜離陳子楓頗為遙遠,所以噬魂笛的威力很難影響到他們。不過既然自己能夠解決掉,或者說牽製住一個人,那麽血霜應付起來就不會那麽麻煩了。這兩個家夥的實力在自己和血霜之上,陳子楓知道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更何況這隻狗比自己還要厲害,所以自然不能輕易地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讓陳子楓疑惑的是,噬魂笛向來威力強大到不可思議,而今天卻是壓製著比自己強大的暗夜人讓其毫無動彈之力。


    當然,陳子楓不知道的是,暗夜人喜愛黑夜,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對於黑夜的天性依賴,還有一些原因就是暗夜人的靈魂比人類更加的脆弱,所以他們才會選擇在黑暗當中生存繁衍下去。也正是因為他們的靈魂比人類更加弱小,右岸才會被陳子楓的噬魂笛壓製得不能動彈。


    “你這個——你這個卑鄙的人類——啊——”右岸翻滾在地上,口中則是不停的大罵著陳子楓。他何時受到過這般待遇,在暗夜族當中,他和左岸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日裏族人對於他們十分尊敬。而且,那些進入過‘迷蹤幻陣’的人類哪一個是他的對手。


    這是沒想到,這個身受重傷的家夥竟然還有這般手段,而當他看到陳子楓口中的噬魂笛的時候,雙眼之中充滿著怒火。


    都是這個東西惹的禍,等我熬過去,我一定會殺了這個家夥,哦不——我應該將他們四肢砍斷,然後仍在人類奴隸堆裏麵,壓迫那些人類對他進行淩辱。


    右岸此刻的腦袋就好像炸開一般,他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發現他的腦袋仍然還在他的脖子上麵。他的雙翅似乎自我保護意識的將他的全身包圍起來,但是那個無孔不入的力量卻時時刻刻都在吞噬著自己。


    “你這個卑微低賤血脈低級——的家夥,我右岸——不會放過你的。”右岸此刻仍然再對著陳子楓大喊大叫,仿佛自己就是主宰著陳子楓命運的偉大高上的暗夜人。


    “右岸——”聽到右岸傳來一陣一陣的嘶吼聲,左岸怒色攀在他的臉上,甚至他的光頭上都是一片通紅。他很生氣,他與左岸出生入死那麽多年,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再是朋友那麽簡單了,他們是兄弟,他們是家人,所以當他看到右岸經受著巨大痛苦時候,他怒氣衝天。


    唿唿——


    他的雙翅振動,身影想要對著站立不動,閉著眼睛吹響噬魂笛的陳子楓,可是剛剛飛起來,一個嬌小的身影便是掠到了他的麵前。


    “滾開。”左岸一陣怒吼,右手對著血霜一扇,澎湃的力量便是唿嘯而去。暗夜人的靈魂力雖然比人類脆弱許多,但是他們天生的力量卻是人類所不及的,所以這一扇下去,力量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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