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我避她不見,又怕她再出事,便讓強子跟著她。


    不見她,我又想她,自己跟自己較著勁。


    而那個女人,如以往一樣的無情,我不給她信息,她也不主動給我信息,好像有我沒我人家都一樣。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卻又犯賤的捨不得放棄。


    那幾天,我天天泡在酒吧,雖算不上酒生夢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直到在酒吧碰到她。


    那晚慕清華跟人談一筆生意,讓我坐陪,我念在她之前幫過我不少,我便去了,談完事我們從包間裏出來,下樓時,跟她碰了個正著。


    看到她的那一瞬,我情緒有點複雜,胸口像似被人不輕不重的捶了兩下,有點疼有點癢。


    強子說她晚上跟同事聚餐去了,沒想到她會來暗潮。


    她看到我隻是微微愣了一下,連詫異的眼神都沒有,見慕清華挽著我的胳膊也沒半點不悅,好像我跟誰在一起都不關她的事,可見這女人一點也不在意我,還真是沒心沒肺。


    我賭氣似的淡瞥了她一眼,任由慕清華挽著我的胳膊從她身前走過。


    出了酒吧,我胸口像似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憋的難受。


    慕清華讓我跟他們一塊去吃宵夜,我沒去。


    坐在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我有點傷感,原來愛而不得……是這般痛苦。


    我算是嚐到了愛情的真正苦味。


    在馬路旁我不知坐了多久,起來時,一轉身,便看到她站在路邊接電話。


    我遠遠的看著她,她的好、她的溫柔一點一點的湧入腦海裏,心又似著了魔了一般,遏製不住的想靠近她。


    我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她接著電話往前走,我靜靜的跟在她身後,聽她說話的內容我大概能猜到對方是誰。那一刻,我真覺的自己很可悲,既便自己怎麽怒力似乎都比不過她的前男友,還真的可悲。


    就在我要轉身離開時,她突然轉了過來,差點撞到我,她一驚向後抑去,眼看她後腦勺就要著地,我傾身攬住她的腰。


    她微張著嘴,驚恐的瞪大眼,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衣服,頗為害怕的樣子。


    我望進她眼裏,想看穿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目露驚嚇之色,與我直愣的對視著。


    好一會,她眉頭輕蹙,「你……快扶我起來。」


    我深看了她一眼,一抬手,便把她扶了起來。


    她站穩之後,有點不自在的望著街頭,問道:「你怎麽在這?」


    我淡漠的盯著她,沒迴她,而她似乎也沒什麽話跟我說。我心下失落,這麽多天,難到她就沒有別的話嗎?


    那一刻我心裏真的很悲涼。


    點了一根煙,淡瞥了她一眼,我便往前走去。


    這條街我走過很多迴,知道前麵有一家電影院,以前跟強子他們在那看過夜場,人特別少,特別適合落寞的人去。


    但我沒想到她會跟過來。


    在電影裏,看到她跟進來的影子,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她發出尖叫聲。


    我知道她害怕看恐怖電影,可是……她為什麽要跟過進來呢?


    這麽多天,她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現在跟過來是什麽意思?


    我發覺自己真的是賤骨頭,每次她隻要表現出一點點的主動,我心立馬就蹦噠起來,一點尊嚴都沒有,連自己都鄙夷我自己。


    我走到她的座位前,見她低著頭,縮著身子,微微發顫,之前鬱結在心頭的悶氣,不由消散了七八分。


    好一會她才抬起頭來,見到我又是一聲尖。


    我無奈的瞥了一下嘴,坐到她身旁。


    她捂著嘴,側著身,死死的盯著我,生怕下一秒我會不見了似的,有那一瞬,我以為她會撲過來,可等了半天,她都沒動一下。


    這女人的忍性……不是一般的強,不然我也就不會被她折磨的這麽慘。


    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


    「你跟著我幹嗎?」我語氣淡淡的。


    她微微往我身邊挪了挪,「我……沒有。」


    她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我側目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她一把愁住了我的衣服,急切的承認道:「是,是跟著你來的。」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銀幕光線暗淡,但我還看清那張擰巴的小臉。心一軟又坐了迴去。


    她揪著我的衣服卻更加緊了。


    被她依賴的那種感覺,讓我心情瞬間變好了起來。


    這時,電影裏突然傳來一聲極大的慘叫聲,她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紮進了我懷裏。


    這女人可還從來沒這麽主動過,早知道她這麽怕恐怖片,我應該早點帶她來看。


    伸手環住她,我輕笑出聲,低罵了一句,「老鼠膽。」


    她縮在我懷裏,臉埋在我脖頸處,緊緊的抱著我,那種被他依靠的感覺真好。


    過了一會,我問她為什麽要跟過來?她說,沒有為什麽,就是想跟著。


    她從來不會讓我一句好聽的話。


    「你不是說,火包友沒有需求的時候就是陌生人,那你現在這是在幹嗎?」我冷著語氣問道。


    她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即便要從我懷裏退走。我摟緊她的腰不讓她動,嘲諷道:「現在後悔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


    「我想著把你當作陌生人,可現在是你自己主動跟過來的。其實……你自己也沒法做到,不是嗎?」我打斷她,迫切的想讓她承認點什麽。


    她從我懷裏抬起頭,輕咬著唇與我對視著。


    銀幕照射出的光忽明忽暗,投映在她臉上,有一種迷幻美,她輕啟唇瓣,「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承認對我有一點感覺對她就那麽難嗎?


    「那好,從現在開始,除了有需求,我們就是陌生人。」我語氣不由冷硬了下來,隨即放開她,坐正了身體。


    一時誰也沒在開口,氣氛變的壓抑。


    剛才那點好心情又被氣的半點不剩。


    我靠在沙發上,裝作專注的看著前方,而她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兩人便那樣僵持著。


    很快銀幕上接著播放下一部電影,是一部島國愛情片。中間床戲那聲音幾乎蕩漾在整個影廳裏。


    我撇臉看了她好幾次,她坐的很直,眉頭微蹙著,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當她起身要往外走時,我一把拽住他,旋即倒把她摁在沙發座上,


    似餓狼撲食一般,咬住她的唇。


    而她熱情的迴應……讓我頗有幾分驚喜,可一想到這女人事後就不認帳的樣子,我抱著懲罰她的心態,不顧場所就要了她。或者說其實我們倆都有點難以自控,說是懲罰不如說是兩個人的放縱。


    事後我本想到附近酒店開個房,她卻非要拉著我走迴去,倒是難得跟我撒了一次嬌。


    我們手拉著手,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像真正的戀人一樣,嬉鬧、追逐,到後麵她走累了,我便背著她。


    那一次成了我跟她都難以忘記的一晚。


    也正是那一次意外的『放縱』讓我窺探到,她對我是有情的,隻是一直隱忍著,可見我做的還不夠好,還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毫無顧虛的愛上我。


    或許我該認真的考虛一下『職業』的問題,雖然她之前拿這個當藉口,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沒有那個女的願意找一個以討債為生的男人。


    清晨迴到家,她趴在我背上睡著了,我把她放到床上她都沒醒。她睡覺比較沉,我每次給她脫衣換衣服她基本不會醒,有時我想,她潛意識裏早就愛上我了,隻是她自己還不知道,不然怎麽能對我這麽放心呢?


    給她換好睡衣,我坐在一旁,盯著她看了良久,她睡著的樣子很恬靜,小嘴微微嘟著,雙手習慣生的抱著被子,縮著身子。這種睡資從心理覺的角度分析,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成的睡資。


    想著她之前遭受的那些罪,我心便隱隱發疼,手不由便撫上她的臉,我想以後還是不要跟她毆氣了。她受過兩次感情的背叛,懼怕動情,對我有所防備也是情理之中,那是她的一種自我保護,所以她沒錯,而是我太著急了。


    突然間,我就想通了。


    既然愛她……又何必急一時呢。


    給她蓋好被子,我低頭,在她眉間輕輕的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出去。


    迴到自己家,我沖了個澡,便給許哥去了電話。一大早許哥被我吵醒有點不爽,問我什麽事非要一大早點給他打電話,我直言,說我想做點生意,問他在桐城做點什麽好?


    那頭像是被我的話驚著,半晌才迴道:「你要做生意?」


    「嗯,但我現在身上沒多少錢,隻能做點小生意。」我笑道。


    許哥在那頭輕咳了兩聲,「你爸那麽大的集團,天天喊著讓你迴去,你不迴去,卻要在這裏做生意。」


    「那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你別跟我說他了,說正經的我現在身上就三十來萬錢,你說幹點什麽好?」


    那頭輕笑了一聲,「三十來萬能幹嗎,要不我給你添點,你開家餐館,在桐城這地方餐飲最火,有點特色的基本都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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